順兒想得正專注,聽到一邊的葉晚秋又幽幽的開口:“這事倒是提醒了我一下,平日里還是得多管教管教下人,不然指不定哪天就在外面捅出簍子了,順兒,去把這院子里的下人們都叫過來,本王妃要訓(xùn)話。”
訓(xùn)話?
順兒聽得心里一驚,葉晚秋這口氣,似乎不善呀。
不過這會兒她根本沒有功夫去想太多,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天葉晚秋整個人的氣勢都不太一樣,說出來的話,每一句她都只有服從的份,根本不敢像往日一樣囂張。
順兒應(yīng)了一句,便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在這個院子里伺侯的下人們都被叫了過來,黑壓壓的跪了一屋子。
葉晚秋淡淡的掃了一眼跪在屋子里的人,這些人,神色各異,但是大多數(shù)的表情里都浮出一抹不屑。
看來,這以前的葉晚秋,在這些下人的眼里還真是沒有什么威信。
她坐在那里也不多話,只是慢慢的品著一杯茶,然后問立在她身后的靈玉:“這早飯怎么還沒來?”
靈玉不知要如何回答,現(xiàn)在管著廚房的是海棠的叔叔,海棠本來就和自家娘娘有嫌隙,她的叔叔當(dāng)然明里暗里的也會經(jīng)常陰葉晚秋。
靈玉記得,當(dāng)初也是有一次送飯來送得晚了,葉晚秋為這事發(fā)過一回火,打了海棠的叔叔十來個板子,海棠便跑到王爺那里去告狀,王爺下令禁足了葉晚秋半個月。
從那以后,廚房那邊就更是囂張了,經(jīng)常不按時送飯來,而他們這里也是有苦說不出,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靈玉見今天葉晚秋又問,便應(yīng)道:“奴婢去催催。”
“慢著,你是我的大丫環(huán),這點小事,還用不著你親自去,”葉晚秋掃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對著一個穿粉色衣衫的小丫頭笑了笑:“你去吧?!?
那小丫環(huán)抬頭,態(tài)度有些散漫的問:“娘娘是說奴婢?”
葉晚秋記得這小丫環(huán)叫春桃:“沒錯,就是你?!?
春桃不情不愿的應(yīng)了聲,便退了出去。
靈玉看得有些眉頭微皺,同時心里又有些擔(dān)憂,她家這娘娘,今天是要做什么呀。
就算是真的要派人去催早飯,也不用派春桃去呀。
春桃以前就和海棠關(guān)系不錯,現(xiàn)在海棠混出頭了,春桃便經(jīng)常去巴結(jié)海棠,可以說基本上就算是海棠的人,娘娘派春桃去,不等于是派人給海棠的叔叔通風(fēng)報信么。
到時候,指不定還要出什么事呢。
現(xiàn)在自家娘娘剛剛才被放出來,六王妃那件事,王爺還沒有說要怎么處置,萬一在這個節(jié)骨眼有上再出點什么事,那她真是不敢想接下來王爺會如何動怒。
果然靈玉料得不錯,春桃去后,過了很久才回來,手里提著兩個食盒。
春桃慢慢的把食盒里的東西擺出來,然后立在一邊,態(tài)度依舊是一臉的輕慢。
葉晚秋淡淡的開口:“站著做什么,其它人都還跪著呢?!?
春桃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又跪了下去。
葉晚秋這才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然后便入下筷子,微微一皺眉,對著春桃道:“這東西怎么都涼了,春桃,你老實交待,是不是路上貪玩去了?!?
春桃心里早就有了說辭,她立馬委曲的說道:“娘娘,這可不怪奴婢,是那廚房的管事看不上咱們院子的人,我催了好幾次,才把東西給我,我看他呀,就是仗著自己是海棠姑娘的叔叔,才敢這樣囂張的,奴婢替娘娘不平,還跟他吵了一架呢?!?
靈玉微微皺了眉,明白過來他們今天要使什么花招,春桃整天巴結(jié)海棠,怎么會傻得去和海棠的叔叔吵架了,明明就是在這里故意煽風(fēng)點火,想引得葉晚秋再去找海棠叔叔的麻煩,到時候他們便好借題發(fā)揮。
不過他們娘娘偏就是個急躁的脾氣,靈玉怕葉晚秋發(fā)火,趕緊想出聲點明葉晚秋。
葉晚秋卻已經(jīng)先開了口,只見她悠悠然的道:“春桃呀,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要不得,得罰?!?
什么?
春桃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怎么說了這么一大通,結(jié)果要被罰的居然是她呢。
“娘娘,奴婢不服,”春桃抬起頭來盯著葉晚秋,一點也沒有身為下人應(yīng)該有的恭敬:“春桃是替您不平,怎么倒成有錯了。”
呵呵,這是想要跟她講道理么。
嘖嘖,那行,就來跟這小丫環(huán)掰扯掰扯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