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得好像我要來賴著你似的,這里就這一條路,我不朝這邊走,我朝哪邊走,”金萬千念叨著,幾步就跟到了她跟前。
葉晚秋四下看了看,也確實只有這一條路,便也不多說什么,由他跟著自己。
反正她一個人走也覺得有些磣得慌,雖然她現在的武功高,可是她有著十三的武功,卻沒有十三的膽子。
剛才在墳場里站了半天,已經是在死撐著了,若是現在叫她一個人走,想想還是有點嚇人。
有金萬千做陪也好。
這一路走下去,葉晚秋不由得就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好奇的問道:“你好像對血密令很熟悉呀,你和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金萬千聽到她問,沉默了一小會兒:“你真想知道?”
葉晚秋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也沒有指望金萬千真的會說,可是聽他現在這口氣,好像到是有點愿意透些口風了。
“可以說嗎?”
“唉,”金萬千嘆了口氣:“其實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之前不愿意說,是因為和你不熟悉,現在咱們也算是相識了,你又救了我的命,跟你說說倒也沒什么。”
“我其實是血密令的少主。”金萬千如是說道。
葉晚秋聽到他這么說,上上下下的仔細把他打量了一遍,問道:“你不是在逗我吧?”
“逗你做什么,大半夜的,在墳場里逗你很有意思么?”金萬千白了她一眼,顯然對于她的表現很是不滿:“你那表情是不相信我是血密令的少主?我要不是血密令的少主,能花得起這么多錢請你保我一命?”
葉晚秋在心里默默的吐槽,血密令不是殺手組織么,身為殺手組織的少主,你這身形是不是不太達標呀。
殺手天天都刀尖上來去,運動得多,自然不會有體型太胖的。
可是金萬千這體型,怎么樣都無法讓她將他和一個殺手組織的少主聯系在一起呀。
在葉晚秋的心里,這種殺手組織里的人都應該是暗黑高冷,狂帥酷霸拽的。
現在看看金萬千,對不起,她只會聯想到“土財主”三個字。
當然了,畢竟和金萬千在一起混了幾天,她多少和他也算是有了點革命的友誼,這些話她終于忍住了沒有說出來,免得打擊到金萬千。
她只是問道:“你之前說血密令換了掌門,是不是就是因為換了掌門,所以你才被追殺了?”
葉晚秋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一出奪位之戰了。
當時她遇到金萬千被追殺時,她記得金萬千說過,說南風他們忘恩負義,這顯然是指他們背叛了他。
金萬千點了點頭:“恩,本來掌門是我爹的,后來我爹過世了,他的師弟就想奪位,而我又沒有那個實力和他爭,便就這個下場了。”
葉晚秋見著他似乎有些失落,覺得有些不忍,安慰道:“你也別傷心,江湖就是這么個樣子,你爭我斗,你來我往,誰的劍快就是誰說話,你不當這少主也沒什么不好,領著一個殺手組織多累呀,仇家那么多,官府也看你們不順眼,萬一哪天被一窩端了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死了還不一定能留個全尸,多慘,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反正你錢也多,去找個地方安頓好,娶個媳婦,生個娃,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小日子,有什么不好。”
金萬千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其實當初我也沒有想過要去爭那個掌門之位,我幾斤幾兩我自己還能不清楚嘛,我也不是那個料,本來就想著把掌門之位給我那師叔的,可惜我那師叔覺得我在騙他,非得把我趕盡殺絕他才能放心,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我這一跑,只怕他也找不到我了,結果都是差不多的。”
葉晚秋在心里暗自點了點頭,想不到平日里看著這死胖子心眼多,以為他是個斤斤計較的人,這關鍵的地方,他倒是看得挺開的。
又走了一小會兒,就是叉路了。
這下是真的要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的。
好在葉晚秋和金萬千都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二人道了個別,便各走各路了。
葉晚秋抱著這一大包金子,又是按原路返回。
沒有了金萬千,她進城容易多了,沒一會兒,便已經回了王府。
她其實是想今天晚上就去摘星樓把那兩樣東西給拿回來的,但是畢竟出來得太久了,還是早點回來的好,免得被人發現她出去了可就不好了。
慕容凜中毒的時候,她做的那些事雖然不是太過明目張膽,但是她相信,以飛云的智商絕對早就看出了她有問題。
而飛云對慕容凜又是忠心不二的,她的那些可疑的地方,飛云必然是要給慕容凜說的。
以慕容凜的性子,發現了她有可疑的地方,怎么可能輕易的放過她呢。
他現在沒有說什么,多半只是因為忙而已。
等他忙完了,誰知道前面有什么事情在等著她呢。
所以,現在還是低調一些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她算了算日子,她其實也不用在這王府里撐多久了,只要摘星樓的兩樣東西一到手,基本上就把她最棘手的問題給解決了。
血菩提雖然在慕容凜的手里,但是還是比較好解決的。
她已經想好了,血菩提她就直接去慕容凜那里偷來好了。
雖然,做法是不對的,但是,從感情上來說,她這么做也不算是欠慕容凜的。
她好歹這些天也算是在盡心盡力的想辦法幫慕容凜解毒,拿他一點東西,也算不上是過分吧。
就是不知道這血菩提被慕容凜放在哪里的,她這些天在慕容凜的屋子里時,倒也留意過,完全沒有發現血菩提的影子。
也不知道慕容凜的屋里是不是有密室之內的東西,如果有密室的話,那倒是麻煩了。
只怕還得費上一番功夫才能拿到血菩提。
不過,管它的呢,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想著這些,葉晚秋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次日醒來時,外面的太陽升得老高。
她推門出來時,看到靈玉正在院子里澆花,而在院子里還站著個人。
那人一頭如墨長發,一身白衣,正是慕容凜。
他這么一大早來她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