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察一臉開心的走了,因爲他終於交班了。徐樂就是死了也和他沒關係。
等胖警察離開,接班的警察關上走廊的大門。厚重鐵門,把禁閉區和外面的看守區完全隔絕開。
接班的警察慢悠悠走到了1號禁閉室門前,拉下閥門,打開了鐵門上半部分擋板。透過柵欄,他能清楚的看到禁閉室內的情況。
警察用警棍棍用力的敲了兩下鐵門,“徐樂……”
躺在鋼絲牀上的徐樂,從半昏迷中清醒過來。警察蠻橫的敲門聲,對他來說卻如同仙樂。外界的聲音,讓他恍然意識到自己還活著,還能和外界聯繫。
徐樂慢慢坐起來,想說話卻連嘴都張不開了。兩天沒喝水,嘴脣似乎都粘在一起了。嗓子也似乎塞著一把沙子,根本無法發聲。
“給你。”警察隔著窗口看了眼徐樂,確定他還活著,從兜裡取出一個扁平的黑鐵酒壺,從窗口扔到牢房裡。
徐樂雖然渾身無力,看到地上那個酒壺後卻雙眼放光。用最快速度滾下鋼絲牀,一把抓起黑鐵酒壺晃盪了一下。毫無疑問,裡面裝滿了液體。也許是酒,也許是水。
酒壺的蓋子有些緊,徐樂用了吃奶的力氣,好容易才擰開。他迫不及待舉起酒壺向嘴裡倒去。
哪怕裡面裝的是毒藥,徐樂都會喝下去。對方再晚來一會,他真的要去喝馬桶裡面的水了。
酒壺裡裝的不是水,也不是酒,更不是毒藥。而是一壺溫熱的肉湯。醇厚的香氣迅速從舌頭擴張到胃部,很快遍佈徐樂全身,讓他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徐樂敢用他老爸的名義發誓,他一輩子沒喝過這麼香濃的肉湯。他貪婪無比允吸著酒壺口,只恨酒壺太小,沒辦法把裡面舔個乾淨。
“酒壺不能吃,你可以還給我了。”外面的警察
看不過去了,提醒徐樂沒必要吃相那麼難看。
徐樂人都要死了,哪會在意小小譏諷。他又用力倒了兩下,確認一滴肉湯都沒剩下,這才擰上瓶蓋,慢慢走到門前,極其不捨的把酒壺還給了警察。
“謝謝。”徐樂不知對方爲什麼幫忙,卻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警察有些嫌棄的接過酒壺,拿出兜裡的棉布手絹,裡裡外外把酒壺擦乾淨,這才把酒壺收起來。
“我叫王朗,是來幫你的。”警察慢條斯理的說道。
徐樂歪著頭看了眼王朗,發現他大概三十多歲,戴著黑邊眼鏡,長的白皙文靜。完全沒有普通警察的蠻橫粗野。看起來很像是學校老師,或者是政府辦公室的工作人員。
“幫我?”徐樂很奇怪,他在天鼎城無親無故,只有一個高級公民仇人。怎麼會有人來幫他。
“是的,我是專門來幫你的。”
王朗沒急著解釋,他摘下眼鏡,又取出一條白色手絹,細心的擦著鏡片,不時還呵一口氣。等眼鏡擦的一塵不染,他才又戴上眼鏡,說道:“你知道他們用什麼罪名起訴你麼?”
徐樂搖頭,他只是個初級職業中學的畢業生,除了打架就會燒爐子。哪懂得法律上事。
“打架鬥毆,嚴重擾亂社會治安。破壞他人財物。襲警,致使數名警察受傷,其中一名警察重傷。搶奪警槍,並使用警槍襲擊他人。……”
王朗豎起一根手指道:“其中一項最輕的罪名,也夠判刑十年。襲警的罪名成立一項,你會終身監禁。只要任意兩項罪名成立,就是死罪。”
徐樂想了下有些無所謂的點點頭,“嗯。”
王朗愕然,徐樂的反應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這小孩子是不是嚇傻了!
“你就沒話想說麼?”
“姓宋的要弄死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徐樂到是想的很明白,“反正就是一死,什麼罪名都不重要。”
這個邏輯簡單而強大,王朗發現他竟無言以對。
有些尷尬乾咳了一聲,王朗話鋒一轉道:“沒有意外的話,你是死定了。但是,我們願意幫助你。”
徐樂點點頭,“謝謝。”
王朗很詫異,徐樂太平靜了,似乎對有人幫忙併不是很在意。“你好像不太在意自己死活?”
“我很激動,只是沒力氣表現出來。”徐樂有氣無力的說道。
王朗忍不住深深看了眼徐樂,對方臉色枯黃,嘴角乾裂,頭髮胡亂捲曲著,骯髒而沒有任何生氣,就像街頭倒斃的流浪漢屍體。
不過,徐樂的眼神深幽黑亮,透出一股難言的危險。
徐樂的狀態讓王朗有些驚訝,但又很快釋然。兩天的禁閉,對於人的精神和身體都是殘酷折磨,徐樂的情緒狀態肯定不正常。
“你肯定有怨氣,但我的排班就在今天,沒辦法早點進來。”
王朗想到徐樂年紀不大,生怕他想歪了,解釋了一句。
徐樂到是看出來了,對方似乎很重視他。這更讓他疑惑。他一無所有,對方到底看中他哪裡?
“你的罪名很多,關鍵是襲警、搶警槍,這樣的案件警察局和法院都會重視,沒有運作的空間。”
王朗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能讓你活著離開羈押局。”
“什麼辦法?”對方並不是一個好說客,可事關自己小命,由不得徐樂不認真。
“參加生存遊戲。”
王朗頓了下解釋道:“只有如此,你纔有活路。只要在生存遊戲中獲得勝利,你就能洗白自己,甚至可以成爲守護者。一躍成爲一級公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