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8 如果可以重來9
氣氛尷尬, 近在咫尺的面孔讓喉間不由自主一緊。
他也被嚇了一跳，剛才嚴尚……是想親自己嗎，為什么要親他是喜歡他嗎？
“嚴尚, 你——”
話音剛落就被人抱入懷里, 額頭抵在他的胸膛, 感受著他有力的雙臂抱著自己的感覺, 沒有一點排斥, 發而覺得這樣才更舒服。嚴尚這是……喜歡他吧……不，肯定是喜歡他吧！
心里愈發篤定。
殊不知某人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決定。
【叮——隱藏任務完成度百分之五十!】
眼底一亮，果然是這樣嗎!自己跟嚴尚說不定是上輩子的情人啊！
正是心潮澎湃的時候, 嚴尚的說出來的話讓心底一沉。
“頌頌，你又瘦了。”他也只能這樣了。
“……”你丫的有本事看著他說一遍, 無語的推開人, 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嚴尚看著人, 沒有意想之中厭惡的眼神。盡管如此，他沒有開口, 原本就想在今天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隱藏好不被人發現，就真的當一個好兄弟好死黨，陪著人，寵著人。
但是……
沒好氣的掀開被子，走進浴室。
浴室的玻璃門被猛得一聲關上, 仿佛玻璃隨時都會被震碎, 心也不由得一震。
嚴尚皺著眉, 頌頌這是感覺到自己要說什么, 還是還在生自己的氣？
所以渴望覺得, 年少的嚴尚真的是對自己不夠自信，對感情還膽怯, 失去人那真的是必然的事情。
撐在洗手臺上看著鏡中的自己，看了片刻才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抬起頭再看著自己，仿佛在確認著什么。
嚴尚剛才一定是想偷偷對自己做什么，看著他那個眼神，還真的說不定就是想親自己，既然有了這心思，還有什么不敢確認的!是想耗著是吧，那就耗著好了，看誰耗得過誰，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喜歡一個人還能憋著？憋壞了那就不好了!
這樣想了想，覺得舒服了一點。
但是沒有想到，真的把人憋壞了。
……
高一下學期就分了文理科，兩人都選了理科，還在最后的分班考都考得不錯，進來一個班。
依舊每天見，每天玩，但就是有什么在悄然中改變了。
嚴尚個子坐在教室后面，宋頌也就坐在自己的前四排，但是看著人跟其他的女生玩就覺得心里不舒坦，特別是最近還多了一個叫李馨薇的女生。
每天下課都會翻墻進學校找宋頌。
今天照樣不例外，每天打卡不間斷，樂此不疲。
“宋頌，你在看什么呢？今天去打游戲嗎？”李馨薇趴在桌上側著看著一旁的宋頌。
視線從那精致的側臉滑落，羨慕至極。這男生長得還真的是好看，性格歡脫卻能在安靜認真的時候那么有魅力。
纖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在心間跟羽毛劃過一樣。皮膚也很好啊，都很好啊，真的很好啊。就是……沒有嚴尚給她那么心動。
她其實目的是嚴尚，只是聽說宋頌跟嚴尚從小玩到大，跟他接觸肯定可以跟嚴尚接觸。不過接觸的這一年里，嚴尚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永遠都是面無表情。除了對宋頌。
嚴尚的眼里仿佛只有宋頌，沒有任何人。
拿出隨身帶這的小鏡子，故作照自己的臉，將鏡子往一旁移動，正好這個方向可以看到后邊的嚴尚。
嚴尚果然在看著宋頌。
壓下心底的震驚，對這個猜疑一次又一次的被證實感到煩躁。自己這么喜歡的嚴尚竟然是一個同性戀!
“你在干嘛？”他側過頭看著一旁的少女又照著鏡子:“你每天非得跑到我旁邊照鏡子啊？”
這姑娘也是奇怪。
“我這不是在欣賞自己嘛。”沒好氣的噘著嘴，靠上人的手臂說道:“陪我去打游戲啦，你都好久沒有陪我去打游戲了~”
帶上了撒嬌的語氣，不過對于男生來說撒嬌有時候就是挺有用。
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好吧，不過今天就打一盤，因為今天我得早回去。”
“好啊好啊，那嚴尚跟不跟你去啊？”李馨薇期待的看著他，心里念著最好就去。
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然后笑道:“他不去。”
嚴尚拿筆的手一頓，骨節逐漸泛白。
網吧里學生多，下課的時間特別多，每個房間都是一片噼里啪啦的鍵盤聲，帶著耳麥的還是不是爆幾句粗口。
他跟李馨薇刷卡上電腦，二話沒說直接登陸魔獸。
她一個女生玩的也是厲害，跟她一塊玩的確很有共同語言，只要她不開口閉口都是嚴尚的話。這意圖明顯得也不想說什么，免得直接拆除一個女生，那樣就不太好了。
反正對他來說也沒有什么，嚴尚不愛打游戲，李馨薇陪自己打也一樣，反正就是打游戲。
一盤打完也差不多一個小時，贏了就走。
刷卡下電腦的時候，李馨薇突然拉住他的手，疑惑的回頭看著她。
“宋頌，我們交往吧。”這是她第二次跟人說這句話，雖然自己是帶著目的的。
他笑笑看著人，慢慢的將自己的手從她手里扯了出來，走到她身旁。
李馨薇疑惑他要做什么，只見人在自己耳畔輕聲說道:
“不要利用我，喜歡嚴尚追我干什么？”
被打臉一樣的臉發燙，原來被發現了。
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不過，嚴尚是我的。”
說完便走出網吧。
李馨薇一臉震驚。
原來……是這樣嗎？
走出網吧門口就看到一旁一道黑影快速走開，他好笑的靠在門旁抱臂說道:
“出來吧嚴尚，去吃點東西，我肚子餓了。”
幾秒后那個修長高挑的身影就重新出現在面前，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反正就是面無表情。
兩人并排走在人行道上，天已經黑了。
“嚴尚，吃醋嗎？”他開口說道。
“嗯。”能不吃醋嗎，都快忍不了了。
自從一年前那次在宋頌房里被他看到自己的想法之后，這一年自己就是被憋死的，也離氣死不遠，還有嫉妒死。
得意的晃晃腦袋，倒著走在他面前:“嚴尚啊，憋死你得了。”
嚴尚皺著眉拉住人冷聲道:“這樣走危險，有點常識好吧。”
“哼，這樣玩也危險，你也要有點常識。”
他自然知道宋頌在說什么，這家伙敢，但他不敢。
“嘁，膽小鬼。”甩開他的手跟他走回一排。
馬路上鳴笛的聲音不斷，還有汽車路過時的轟鳴聲，但是身旁人的聲音，還是非常清晰。
“頌頌，我不能害了你。”
腳步一頓，聽了幾秒才轉過身看向嚴尚，嚴尚的眼睛，在霓虹燈的照應下，也異常的明亮，眼里閃爍著細碎的光澤。
“不是嚴尚，你憋著舒服嗎？”
“我不能說，頌頌，如果我說出來了，我們之間會失衡。”
“算了，憋著吧，都憋著。”他也憋著，看誰能憋到最后受不了。
嚴尚看著那清瘦的背影，明明這么近，卻覺得好像有點難把握。就像明明很喜歡，卻不敢開口。
他想著，萬一被家人知道了，那誰是原罪他不是不想，只是不敢。如果宋頌是個女孩子，那誰也別想碰他。
雖然宋頌的反應，超乎他的意料。宋頌是不是也喜歡自己，他已經不敢猜測了，一有動心的念頭，他一定完蛋。
在攔的士的時候，跟嚴尚說了一件事。
“嚴尚，剛才李馨薇跟我告白了。”
“……李馨薇是誰？”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聽人這么說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他看著一輛又一輛經過的汽車，淡淡說道:“跟我一塊打游戲的。”
“嗯。”
“我答應她了。”
嚴尚盯著某處，有些失神:“這樣。”
他心里冷哼了幾聲，看到的士終于停在自己面前，沒給嚴尚上車的機會，就把車門關上，跟司機說了個地址。
深秋的晚風夾雜著涼意，但是他的心卻覺得這應該是寒冬。不應該這樣的吧，他們之間不應該這樣的。
應該繼續在一起，一個人打游戲，一個人看星座。一個人耍賴，一個人縱容。一個人主動，一個人被動……如果沒有那次……
不，如果可以重來。
看著那輛的士越來越遠，心卻愈發炙熱，有什么似乎要沖破那隱忍許久的束縛，他不該這樣，他們都不該這樣。
宋頌是他可以擁有的，是他一定要喜歡的人，是他可以選擇一直走下去的人。從第一次見面這家伙向自己伸出手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走進自己的世界，自己毫不猶豫的給人在自己的世界給他劃了塊地。
如果可以重來——
他選擇坦白。
但也只是如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