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撬開你的嘴不會比撬開死人的嘴還難吧?!
江中市江岸區警察局長趕到現場時。警察們正在處理現場,疏散人群。
徐福的身份很快得到落實。
他還是要被帶回去作筆錄。局長親自到場,無非是表示一種身份對等,一種尊重。
對于這樣一個特殊‘犯人’,他怕自己的手下不懂禮數,得罪了他。誰知道他有什么背景。處理不好,丟官撤職可不是鬧著玩的。
徐福還在現場,他表現得很配合。這讓局長放了心。
兩人見過面,局長很婉轉的表示了請徐福到警局去一下的意思,美其名曰請他去喝茶。
徐福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現在并不想去。在看到警察準備把兩個大漢往救護車上送時,他還阻攔。徐福的舉動顯得特別無理,這讓局長多少有些不快。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級別比老子高又怎么樣,真要讓老子下不了臺,在部下面前失去威信,老子就豁出去了。萬一事情鬧大,被媒體捅出去,師長又怎么樣,照樣得灰頭土臉。
徐福看到了局長臉上的表情變化。他知道,現在不亮出自己的另一身份,事情不好辦。
他把局長請到一邊,從身上掏出一張印有國徽圖案的證件,遞了過去。局長嚇了一跳。按照規定,自己是沒有資格對這種證件檢查的。只是眼前的一切變化太快,好奇心被激起了,他忍不住接過去,打開了封業。
國安局的大印,紅得耀眼!
啪,局長敬了個禮。恭恭敬敬的把證件遞還給徐福。
現在的一切,都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定奪。局長很自覺的把現場的控制權,交給了徐福。
也不客氣。徐福一邊命令警察清理現場,一邊打了個電話,等人。
一輛銀灰色,四面玻璃全貼上黑色反光膜的面包車,幾分鐘后趕到。下來四個人,其中有一名像是醫生。簡單的交代了兩句,來人以極快的速度將三名大漢加上了車,而后快速離去。
現在,徐福可以安心陪伴父母了。至于善后的事,對外怎么解釋,那是警察們的事。他相信他們有的是辦法。
這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在徐福認識當中,他不認為家是四面墻壁加上一片屋頂的住所,而是親人和家人的聚居點。哪怕是在露天曠野,遷徙途中,家人的臨時落腳點,也有了家的真實內含。家是情誼的集合地,不是物資的堆積處。
幾年在外飄流,這種認識相當強烈。
仿佛像是要將幾年來的呵護短時間內全部做個補償,一進門,母親表現的熱情,讓徐福一時難以適應。
看著堆在面前的各種吃食,徐福多多少少有些自我安慰,看樣子,在物資方面,兩位老人沒有受委屈。自己現在最需要付出的,是感情和孝心。
要不是徐定坤在一旁提醒,要老伴給梁靜和幾個女兒女婿打電話,母親還會圍在自己身邊轉,她越忙碌,徐福越心不安。
梁靜接到電話后說馬上趕過來。姐姐姐夫放下電話后,十幾分鐘后就到了。他們住得近。
等了一個多小時,梁靜還沒有到。打手機手機關機。公司里的人說她一個小時前就離開了。
眾人有些焦急,徐福卻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往梁靜在東湖購置的別墅打電話,保姆說她一早出去,現在還沒有回。
聯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切,徐福清醒的意識到,這不是一次簡單的綁架案件,而是一連串陰謀的開始,最終的目標和矛頭也許是直接指向自己。
在自己身份公開,和家人取得聯系僅一個月時間里,能這么迅速采取行動。只能是福建對岸的那幫同行的所為。
上次行動只是挖出一部分鼴鼠。幾十年的苦心經營,再加上同為中國人的便利條件,他們完全有可能再次建立起自己的情報網。
對自己怎么樣都行,但是決不能傷及家人,這是他的底線!
一家人吃著幾年來第一次團圓飯。氣氛不是很熱烈。
特別是幾個姐夫,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其中一位,借著酒勁鬧情緒,非要拉著徐福喝酒。另外那個見有人挑頭,跟著起哄。
徐定坤考慮到今天日子特殊,不方便攔,沒做聲。
兩個女婿的心思他最清楚。徐福一回來,自己的家產肯定留給他。兩個女婿沒有了指望,心里有情緒,這很正常。其實對于女兒女婿,他是有很大看法的,不務正業,游手好閑。
在梁靜公司里有班上卻嫌累,還時不時搗亂,后來干脆讓他們在家呆著,工資照發,這樣還不滿意,成天逼著女兒在自己耳邊嘀咕梁靜的不是。
最鬧心的是,為了在遺產繼承權上取得先機,搶著生兒子。現在每家都有三四個兒女,不時往這邊送,說是怕老人寂寞,實際上的情形,大家都心里清楚。要不是自己堅持。自己留給徐福的那套四室兩廳,早就讓他們占去了。
兒子在外多年,還到過國外,見過世面,收拾不了這幾個兔崽子,那就白混了。他沒有過問,想看看徐福怎么擺平他們。
徐福多多少少覺察出點什么。見父親沒有表態。明白老人的意思了。
他打了個電話,安排了下午的事。決定放開膀子,替老人們教訓這幾個鬧哄哄的蒼蠅。
他招呼保姆打開自己帶回來的箱子,里面有一件軍隊特供的白酒,市面上沒有賣的。打開整整六瓶。
今天高興,也很難得,既然兩個哥哥要盡興,我就陪哥哥們喝好。這一碗酒,我敬哥哥們。喝完了,自家人不用客氣,就按照隊伍上的規矩,一人一瓶。說完他把酒一個人面前擺上一瓶。
他也不羅嗦,自己擰開瓶蓋,一口氣來了個瓶見底。然后看著兩個姐夫。
怎么,怕不夠。我這就讓他們開車送幾箱過來。這點待遇我還是有的。
有意無意之間,他掏出軍官證,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姐夫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對于這個從小就殺過人的小舅子,他們是有耳聞的。酒壯聳人膽,今天他們只是發泄一下,并不敢怎樣。
一見小舅子變了臉,都不敢鬧騰了。
兩個姐姐一看情況不對,連忙過來數落自己的男人。
徐福不想鬧得一家人不愉快,也忙著說今天高興高興,男人多喝點酒沒啥。給兩個姐夫找臺階下。
姐夫們連忙說自己酒量淺,不勝酒力。一場家庭矛盾消于無形。
吃完飯,陪家人小坐了會。徐福要出門。母親問他怎么這么急。徐福不方便說,只說隊伍上有事需要處理一下。徐定坤隱約感覺到兒子不同于一般老百姓。忙阻止老伴的下一步問訊。
出門前,他遞給徐福一串鑰匙。有房門的、還有車子的。一名姐夫主動在前面帶路,領著徐福到了樓下車庫。
父親的奧迪車旁,一輛尚未啟封,蒙著車布的寶馬車,赫然在前。這是一個月前父親給他買的坐駕。太那個了點吧!徐福感慨不已。
趕到軍區大門口,徐福下了車,將車鑰匙交給隨同一起來的姐夫。自己忙到什么點,沒有譜。還是讓姐夫把這個包袱帶回去的好。
在一間臨時審訊室里,早已經擺好了架勢。幾名國安局的特工,先期進行的預審,對方沒有開口。看來,只有自己親自動手突審了。
在監控室里,徐福觀察了一下上午的審訊錄像,隨即選準了一個目標。
就是他了,那個不停哼哼的的大漢。至于另一名從頭到尾,一直咬牙堅持的特工,先不管他。那人對于肉體痛苦的忍耐力不錯,可以采取另外的辦法撬開他的口,只是需要時間。而現在自己缺的就是時間。
眼前的這位,應該短時間內強攻得下。
審訊是一門特殊的技巧,不同的人需要選擇針對性強的手段。
精神和肉體的忍耐力,各有不同,也有很明顯的特征表現。
呲牙咧嘴的大漢不吃疼。這就好辦。徐福新心里已經有了審訊方案,你就是石頭蛤蟆的嘴,今天老子也要讓你呱唧幾聲!
徐福不信自己撬不開對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