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鳴一陣無語,就和杜雪扯了幾句別的,然后掛了電話。心里又開始琢磨杜老邊給他整的好事來,也不知道去哪個農業大學培訓。掰著手指頭數來數去,整個省里也就那么兩三所。
想了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王鳴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往窗外看看,天居然都黑了。
他抓起手機看了眼,是個不認識的號碼,有點不耐煩的接起。
“王鳴,我是劉春梅!”電話那端,傳來低沉嘶啞的聲音,居然是劉春梅。
“啊?你啊,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你哥那樣的,我真沒法辦你,你說要是這么輕易的放了他,以后不定會鬧出多大的事兒呢!”王鳴一聽是劉春梅,就趕緊解釋一通。
“王鳴,你能來我家一趟嗎?”劉春梅似乎根本就沒聽他的話,自顧自的說著。
王鳴一愣,不明所以:“去你家干啥?”
“你要是不來,我就上吊!”劉春梅聲音聽起來還挺堅決。
“上吊?你威脅我?”王鳴頓時有點生氣起來,心說你別說上吊,就是上天跟我有啥關系。
“對,你要是不來,我就上吊。我哥的事兒家里頭還不知道,搬來的時候我媽要我照顧好我哥,我現在沒法跟他們交代,反正活著也沒意思……”劉春梅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有點聽不清楚。
“你們哥倆,都他媽的有病!”王鳴怒罵一句,就果斷的把電話給掛了,心說真沒看出來,劉春梅居然還敢使這樣的手段。
他伸了個懶腰,推開門朝劉月娥的屋里張望了一下,只聽到里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王鳴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來。這些天劉月娥在醫院伺候他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再加上昨晚和王鳴一口氣干了好幾次,確實是累壞了,不睡個好覺還真休息不過來。
王鳴怕吵醒劉月娥,就躡手躡腳的從屋里出來,去東屋。
王老蔫老倆口正在看電視,見王鳴進來了,杜二喜就說:“睡醒啦,飯在鍋里給你熱著呢!自己盛點出來吃,別拿出來,你嫂子還沒起呢!”
“我不餓,等會兒我嫂子起來我們一起吃吧!”王鳴搬過凳子坐在床沿邊上,跟著一起看電視。
“月娥這孩子,這些天可累壞了!”杜二喜心疼的說。
“是啊,我嫂子這幾天都好好睡過覺,折騰壞了!”王鳴見杜二喜開口,就陪著說道。
杜二喜瞟了一眼王鳴,似笑非笑的說道:“鳴子,你說你嫂子這人怎么樣?”
“呃?”王鳴一愣,趕緊把目光投向電視,說道:“那還用說?”
“可不是,可惜了,大奎年紀輕輕的就沒了,叫這么好的媳婦守了寡。以后也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能娶了她當媳婦!”杜二喜搖頭嘆氣。
王鳴不敢看她,心說我倒是想娶,你們能讓嗎?
“看電視都閑不住你那張嘴!”王老蔫吧嗒一口煙,悶聲的說。
杜二喜瞪了他一眼,立即還嘴:“別說我,你那煙啥時候不抽了,我這嘴也就不說了!”
王老蔫哼了一聲不理她,繼續看電視。
王鳴看著
老倆口拌嘴,心里好笑卻又不敢笑出來,臉上的肌肉都有點抽筋兒。
這時,他的手機又不安分的響起來了。掏出來看了一眼,是一條短信,劉春梅發來的:再過五分鐘你不來,我就上吊。
王鳴不禁皺了皺,看這口氣,怎么和杜雪一個味兒呢?他猶豫了一下,就想回復他你愿意上吊就上吊。可是一尋思,又有點擔心,萬一劉春梅要一來氣上吊了,那他可就有無法推卸的責任了。
“真鬧聽!”王鳴嘟囔了一句,就站起身來:“爸媽,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去吧去吧!”杜二喜還以為是杜小娟發的短信,就樂呵呵的說。
“哼,還沒結婚,就成天往一起整,也不嫌磕磣!”王老蔫哼了一句。
王鳴卻已經轉身出去了,也沒穿羽絨服就直奔劉春梅家。
到了門前,只見大門敞開著,屋里面亮著燈,透過窗戶隱約能看見劉春梅正坐在床沿邊上,正朝外面看。
王鳴猶豫了一下,還是大步的走了進去。
屋里面的劉春梅見王鳴來了,就趕緊出來開門。
“你怎么沒上吊呢?”王鳴看她沒啥事兒,就沒好氣的說。
劉春梅一臉的歉意,低聲說道:“是小杜大夫讓我這么跟你說的,她說你肯定會來!”
“怪不得呢?”王鳴聽了直來氣,可是既然來了,就還是把話再說得明白點,叫劉春梅死心。
進屋坐下之后,劉春梅就殷勤的給王鳴倒茶倒水,然后局促不安的站在他旁邊,有點忐忑的說:“王鳴,我哥的事,你就高抬貴手吧。你要啥條件我都答應!”
“劉春梅,你哥啥樣你心里比我有數,他要是回來了,只能是變本加厲。早晚得惹出更大的亂子來!”王鳴心里無奈,只好耐心的說。
劉春梅眼淚就在眼圈里打轉,哽咽的說:“我可以看著他點,這些年他吃了不少虧,要是再進去蹲幾年,他這人就完了!”
“唉,真是對不起,我也沒辦法。我都想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派出所,把事情都說了,早定下來你也早死心!”王鳴說完就站起身往外走,他真怕劉春梅忽然大哭起來,到時候他心一軟在答應了。
“王鳴,我求你!”沒想到劉春梅居然一把抓住他胳膊:“只要你答應放過我哥,我…我什么都可以交換!”
“啥?”王鳴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劉春梅。
只見劉春梅咬咬牙,臉上露出決然的神色來,退后一步,飛快的把毛衣就脫了下來,里面居然什么都沒穿!
劉春梅僅是猶豫了一下,就抓住王鳴的手,按在她的胸脯上:“王鳴,只要你點頭,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把當什么人了?”王鳴生氣的一把甩開她的手,怒聲的說,“趕快把衣服穿上!”王鳴忍不住看了一眼,可是又立即丟下一句話,然后頭也不回的沖出了門。
劉春梅傻愣愣的半天,接著就坐在地上,捂著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哥,我啥用都沒有啊,救不了你啊!”
站在院子外面,還能聽見劉春梅難過的哭聲,王鳴忍不住嘆氣搖頭,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趕快
的回家,使耳邊聽不見那觸動人心的哭聲。
“劉大民,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你妹妹為了救你甘愿獻身,你會怎么想?”
去往省城的長途客車還有幾分鐘就要發車了,劉月娥和杜小娟車窗外面向他揮手。
王鳴面露微笑,無奈的搖搖頭,不過就是去省城的某所大學進行為期半個月的縣干部培訓而已,她們兩個有點緊張過頭了。
他剛出院的時候,杜老邊居然就已經把這事兒給跑妥了,不但拿到了培訓班的申請表格,居然還有填寫入黨申請什么的。
王鳴一肚子的疑惑,可是機會擺在眼前,不去那就是傻子,所以就欣然的接受了。
至于劉大民的事情,就在劉春梅要主動獻身的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派出所,如實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基本上可以確定,劉大民三年五年恐怕是出不來了。
劉春梅雖然值得同情,可是劉大民卻畢竟不能放過,要不然說不定會鬧出啥事兒了。
等這一切都妥當之后,就到了元旦。王悅打來電話,說寒假過完元旦開始放,就不會來了。
后來聽說王鳴要去省城里培訓,就約好等他培訓結束,姐倆一起回家。
“呼,也不知道以后當上了這個會長,會變成啥樣?”王鳴本來只打算回來多賺點錢,讓父母過上好日子,結果卻發展到要去競選會長,這年頭的事兒還真是不好說。
就像當年離家出走時候一樣,想著出去打工賺錢養活自己,可是最后卻跑去當起了高級保安,這上哪說理去。
想到這些,他自己暗中都禁不住搖頭苦笑。
他的座位在中間靠后,緊挨著車窗,旁邊的座位還是空著的,王鳴掃了一眼,心說也不知道一路上旁邊會坐個啥人,最好是個年輕漂亮的,最起碼看著養眼。
正在琢磨的時候,一個穿著駝色帶毛領呢子大衣的女人急沖沖的上了車,手里面還提著個紅色的旅行箱,朝車里面張望了一下,就奔著王鳴旁邊的空位走了過來。
王鳴心中一喜,看來還不錯,至少不是個滿嘴黃牙的大叔大嬸。
這女人頭發燙著小波浪,用發卡在后腦勺上挽了髻,一些不受約束的細碎頭發隨意的散落在臉頰和脖頸上。
她的皮膚白嫩細致,看上去像白瓷似的。長相雖然不是很突出,不過仍舊屬于那種使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的范疇。最主要是那雙眼睛,顧盼生輝,別有魅力。
“請問,這是17號座?”女人朝王鳴看了眼,挺有禮貌的問。
王鳴點點頭,用最有風度的語氣說道:“嗯,是17號!”
他說著,鼻子就忍不住翕動起來,一股淡淡的香氣從鼻端飄過。這當然不是女人固有的體香,而是一種他也叫不出名字的香水味道,淡淡的,聞起來使人心情舒暢。
女人感謝的朝王鳴點點頭,就把旅行箱放在座位上面的行李架上,然后坐了下來,長長吐口氣,沖著王鳴一笑說道:“還以為車走了呢,幸好趕上了!”
王鳴微微一笑,女人說話的聲音很好聽,看樣子又很會保養,一眼很難看出實際的年齡。不過可以肯定,指定不會超過三十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