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一個樓角旁,一個臉色冷酷的中年人,手里拿著一張李建的照片,如同鷹隼一般的眼睛,看了李建一眼,然后把李建的照片,放進嘴里,慢慢地嚼著,吃下肚去。
終于找到他了,嘿嘿,一千萬就要到手了。
中年人喃喃地自言自語道,人影如同鬼幽一般,混進人群,慢慢地向李建逼近。
就快接近北京珠寶城大門的露天展位上,圍滿了人,一個專做翡翠原石的南方人,聲嘶力竭地喊著:“快來看呀,真正的從緬甸過來的老坑翡翠原石呀,二百塊錢一塊呀,二百塊錢,你就買個希望呀,我們免費為你擦石解石,如果能擦出綠來,我們馬上用二千元現(xiàn)金收購,你轉(zhuǎn)眼間,就會賺一千八,多好的生意呀,快來買呀,要是能解出玻璃地的翡翠來,您就發(fā)大財了,我們將用一百萬來收購你的玻璃地翡翠,你花了二百塊錢,就有希望成為百萬富翁,你還等什么?快快行動吧,一會讓人搶了啦,給自己一個成為百萬富翁的機會吧。”
小販的語言極富有鼓動誘惑力,現(xiàn)在人們,除了領(lǐng)導(dǎo)不缺錢,老百姓都缺錢呀。花二百塊錢,買個成為百萬富翁的希望吧。
所有來淘寶的,都是抱著一夜暴富的投機心理,,小販們就抓住了人們這個發(fā)財?shù)男睦怼?
很多人擁擠著跑向前,買塊希望,然后跑到解石機旁,進行解石。
李建知道,這些拳頭大的翡翠原石,都是沒有人要的廢石,小商販們,是用極低的價格買過來,這里面出綠的希望,極其渺茫。
果然,好多人解出來的,都是白花花的石頭,沒有翡翠。
有的人嘆息著離開,但有的人仿佛中毒一般,買一塊,又買一塊,瘋狂地賭著,但切出來的,仍舊是白花花的石頭,沒有一絲的綠意。
云梅看著李建,露出小女孩的天性,笑著道:“咱們也賭一塊試試?”
李建微笑著道:“梅兒,你挑一塊,我挑一塊,咱倆賭一下如何?”
云梅笑嘻嘻地道:“咱倆怎么賭。”
李建趴在云梅的耳朵上輕輕地道:“咱們兩人,各找一塊石頭,看看誰能解出翡翠來,你贏了,可以提出一個條件,我贏了的話,你就……”
“我就干嗎?”
云梅看著不懷好意的李建,臉色微紅。
“我贏了,今天晚上,你就不能回家了。”
“呸,小壞蛋,想得倒美,快去挑石頭。”
李建笑嘻嘻地道:“你同意嗎?”
云梅笑靨如花,臉色微紅,輕聲道:“贏了我再說。”
李建微笑不語,走向被別人挑剩下的翡翠原石,仔細地挑選起來。
龍嘯天是個天才加怪才,在沒有到南方抗日的時候,對翡翠原石一竅不通,但在南方打完仗后,已經(jīng)成為翡翠的行家。在李建年少的時候,就把這些知識教給李建,李建一直沒有機會實踐,今天終于用上了。
翡翠原石的表面上,包了一層外皮,任何儀器都測量不準里面到底有沒有翡翠,自古就有神仙難斷寸玉的說法。
雖然人們看不透這層石頭的外皮,但有經(jīng)驗的老玉石匠,還是能總結(jié)出來很多經(jīng)驗的,根據(jù)石頭的密度、細膩的程度、蟒帶和松花的表面現(xiàn)象,來推斷石頭里面到底有沒有翡翠。
還有一種絕密的判斷玉石的方法,就是看玉石的熒光,這種方法,幾乎已經(jīng)失傳了,但萬幸的是,龍嘯天用自己的醫(yī)術(shù),救活了一位被土匪劫去玉石的老玉匠。
老玉匠把看翡翠熒光的絕技,毫無保留地傳給龍嘯天,自盡在妻子女兒的墳?zāi)骨啊?
這種看熒光的絕技,龍嘯天傳給了李建。
當李建把所有的石頭都看了一遍后,大為失望,賭石,一般就是十賭九輸,所以,很多人,賭得傾家蕩產(chǎn),跳樓自殺。
這時候,云梅已經(jīng)挑好了一塊翡翠,笑吟吟地看著李建道:“嘻嘻,還沒有選好?李建哥哥,這次你輸了。”
李建一看云梅手中的那塊比拳頭還大一點的翡翠原石,不禁一愣,一絲驚異在眼里一閃。
“李建哥哥,那里還有幾塊,你去看看。”
李建一看,果然,遠處的角落里,可能在卸貨的時候,掉下的幾塊拳頭大小的翡翠原石,散落在那里。
“老板,那幾塊也是二百元一塊嗎?”
小販沙啞著嗓子道:“一樣。”
李建彎腰撿起那幾塊石頭,仔細地觀察著,搖了搖頭,微微嘆了一口氣,扔到一邊,看來,找不到有翡翠的原石了。
李建轉(zhuǎn)過身來,一塊原石在自己腳下一絆,低頭一看,連忙拾起那塊原石,仔細地觀察起來。
這是一塊全身被黑色的沙皮覆蓋的原石,比拳頭大些,整塊石頭的質(zhì)地緊密,細膩,稀稀拉拉的幾朵松花,分布在石頭上。
李建把這塊石頭,放在光線下仔細地觀察著,然后用手指讓光線改變方向,均勻地射到這塊原石上,一層淡淡的熒光綠芒,在光線中透出。
哈哈,就是它了。
李建拿著這塊石頭,連同云梅的那塊,一起交了400塊錢。
“嘻嘻,李建哥哥,咱們?nèi)ソ馐!?
云梅笑嘻嘻地拉著李建的手,興沖沖地跑向解石的地方。
李建看著云梅道:“先別解石,擦一下看看。”
擦石,就是用特制的砂布,慢慢地打磨,把外表的黑皮磨出來,露出里面的的翡翠。
這樣就不會切壞里面的翡翠。
負責解石的是一位中年人,一見李建他們拿來兩塊翡翠原石過來,連忙站起身來道:“解石嗎?”
李建道:“先不解,我們想先擦一下看看。”
“好的。”
中年人說著話,遞過來兩張?zhí)刂频纳凹垺?
李建微笑著看著云梅道:“你先擦吧。”
云梅接過砂紙,找到一個認為能出綠的地方,用砂紙快速地打磨著。
周圍的人看著有人擦石,很多的人都圍了上來。
李建看著云梅擦石的速度太慢,接過來道:“我擦。”
云梅微微笑道:“別擦壞了里面的翡翠。”
李建呵呵笑道:“你怎么知道里面是翡翠,就怕是白花花的石頭吧,”
“哼,烏鴉嘴,快擦。”云梅狠狠地瞪了李建一眼。
李建快速地摩擦著,很多人的眼睛一眨不眨,都盯著李建手上擦拭的原石。
李建狠狠地連續(xù)擦去沙皮,露出里面的質(zhì)地,中年人連忙用水一洗,露出白花花的石頭。
“啊!”
云梅嘆了一口氣,里面哪是什么翡翠呀,就是白花花的石頭。
看熱鬧的人們,嘆息道:“擦垮了。”
擦垮了,就是沒有擦出來翡翠。
李建仔細地看著手中的這塊石頭,快速地用秘密方法測試了一下,心中有了數(shù),用筆在石頭的四分之一處,劃了一道線,看著解石的師傅道:“按照這道線切。”
解石的師傅,接過李建手中的原石,放進切石槽,對好線,關(guān)上艙門,按下開關(guān)。
一聲刺耳的切割石頭聲傳來,石頭被切開。
還沒等打開艙門,很多人圍了上來。
解石的師傅打開艙門,取出兩塊被切開的原石,一絲陽春的綠意,在那塊大一點的石頭上透出來。
“出綠了,切漲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人群頓時炸開了,很多人快速地向前擠。
云梅內(nèi)心狂跳,一把拿過那塊透出綠意的石頭,高興得不得了。
李建連忙拿過來一盆水,把水向切開的平面淋去,洗去石粉,一團拳頭大小的綠意,如同開春的柳芽,春意盎然,極其惹人喜愛。
這是一塊冰地的翡翠,水頭極足。
云梅高興得差一點跳起來,大聲叫道:“李建,你輸了,哈哈,我贏了。”
幾百塊石頭,就解出了這么一塊翡翠,人們都興奮起來。
賣石頭的南方小販,看著那一抹逼人的陽綠,眼里露出十分后悔的眼神,大聲叫道:“小姐,我出二千元收購。”
“你太黑心了吧,這可是冰地陽綠的翡翠,無花無綹,我出五千元。”
“一萬。”
“二萬。”
李建知道,一個拳頭大小的冰地陽綠翡翠,能解出一副鐲子來,價值應(yīng)該在八十萬左右,如果賣的話,原石的價值應(yīng)該在五十萬到六十萬左右。
“五十萬!”
一個極其好聽、軟軟潤潤
的少女聲音傳來。
李建抬頭一看,一位身穿月白帶著紅色碎花真絲旗袍的美麗長發(fā)少女,俏生生地站在李建面前,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李建,露出一絲微微的笑意。
人們一聽有人出了天價,而且是一位極其美麗的少女出的價,都不再說話了。
但那些沒切出綠的人們,一看別人切出了綠,二百塊錢,竟然賣到五十萬,瞬間變得瘋狂起來,旋風一般地沖向剩余的原石。
他們認為,那堆石頭里出了一塊翡翠,肯定還有翡翠。
賣原石的小販,早就吩咐合伙人,把剩下的原石,直接用厚厚的帆布蓋起來,坐在上面,大聲喝道:“不賣了。”
人們一聽,頓時炸了營,紛紛咒罵著,西瓜皮、廢塑料瓶子,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砸向賣原石的。
賣原石的,后悔得要死,五十萬呀,那可是原來屬于自己的五十萬,讓自己二百就賣了。那堆原石,說不定會再切出一塊,自己就發(fā)財了。
李建看著眼前漂亮的美麗少女,微笑道:“這塊原石,是這位小姐的,賣不賣,你要問她。”
李建指著云梅道。
云梅看著眼前漂亮的江南女子,一下被對方的美麗驚呆了。好漂亮的女孩子!
云梅不由得很是喜歡,微笑著道:“本來我是不想賣的,這畢竟是我第一塊賭石贏來的,妹妹要想要,就給妹妹吧。”
這位漂亮的江南女子,看到嫵媚的云梅,神情也是一呆,一把拉過云梅的手道:“姐姐好漂亮。”
看熱鬧的人們,一下子看到兩位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江南女孩連忙掏出一張名片遞到云梅的手里道:“姐姐,我叫柳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柳眉,很好聽的名字,我叫東方云梅。”
“云梅姐姐,你好。”
兩個漂亮的女孩子,頓時嘰嘰喳喳地說起話來。
“云梅姐姐,告訴我你的銀行卡的號碼,我馬上給你轉(zhuǎn)賬。”
云梅把銀行卡的號碼告訴柳眉,柳眉快速地用手機進行轉(zhuǎn)賬。
不一會,云梅的手機受到銀行發(fā)來的,五十萬到賬的短消息。
柳眉看著云梅道:“云梅姐姐,這位哥哥叫什么名字,那塊原石還解嗎?”
李建聽到柳眉問自己的名字,微微一笑,大方地伸出手道:“李建。”
兩雙手握在一起,柳眉的小手溫潤得如同一塊美玉。
“李建大哥,你手里的原石還解嗎?”
柳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李建,漆黑的美麗長發(fā),微微地飄起來,說不出的飄逸出塵,簡直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李建微笑道:“解石,直接解。”
兩位美女站在一塊,看著李建仔細地在原石上畫著線,這次畫的線,就是薄薄的一層石皮。
李建把原石遞給解石的師傅。這位解石的師傅,今天,通過自己的手,親自解出一塊陽綠翡翠來,是個好兆頭呀。
解石的師傅,小心翼翼地把石頭卡死,把砂輪片對準那道線,調(diào)試好,關(guān)上艙門。
所有的人一見剛才已經(jīng)解出一塊翡翠的李建,又要解石,頓時全都圍了上來。
那個吞吃李建照片的中年人,眼里透出一抹鬼森森的陰氣,一步一步地逼了過來,手掌一翻,一道慘碧的刀芒,出現(xiàn)在袖口,兩眼死死地盯住李建的后頸。
隨著砂輪機的轉(zhuǎn)動,人們的心也在快速地轉(zhuǎn)動著。
砂輪機停止轉(zhuǎn)動,解石的師傅快速地打開艙門,小心地取出那塊切去一塊皮的原石,解石師傅用手一抹石粉。
所有人的心臟,隨著解石師傅的那一抹,強烈地收縮著。
一團純正透明均勻,不帶一絲雜質(zhì)的玻璃地濃綠,磅礴噴出,映得周圍一片冷絲絲清涼。
“出綠了,切漲了!”
“天哪,玻璃地的帝王綠,極品的翡翠呀。”
所有的人都變成了雕像,世界在剎那間靜止,呼吸停頓,大腦一片空白。
李建狂喜之極,一把拿過這塊玻璃地、帝王綠的極品翡翠,內(nèi)心狂喜。
就在這時,一道更加慘綠的刀芒,無聲無息地劃向李建的后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