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 得到的是全世界
在部長大人親自護送、冰帝、青學還有立海大元老級正選的押解自愛,我安全、順利、暢通無阻地到達了病房。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到達的時候,肯色博士和衝矢已經在病房的沙發上等待多時了。
沙發邊上站著全身上下一絲不茍的管家, 一絲不茍的管家爺爺腳邊放著一個看上去很有時代感的大箱子, 當然這都是我想象道德, 因爲現在的我完全看不見東西, 只能夠依靠其他的直覺來感知身邊的事物。
“好了, 請無關的人都到門外等候。”哈蒂森醫生帶著助手還有一身的消毒水的味道,進入了稍顯擁擠的病房。
“吶,小愛, 拆了線和慈郎一起去天堂另據吃點心哦!”綿羊第一個竄到牀邊,做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爲之震驚的動作, 請看慢鏡頭回放:白嫩的羊蹄子顯示撫上那一拳即將被拆除的繃帶, 然後橘黃色的腦袋迅速取代了看上去就很嫩的羊蹄子, 在繃帶中間的地方,流下了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知道了, 慈郎你就在外面乖乖等我哦!”我完全沒有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覺得慈郎身上特有的香味夾雜著熱氣把我包圍住,接著就是無毫無預兆的氣溫氣壓迅速的下降。
然後是屬於慈郎的味道,被某種外界力量強行從我身邊剝離,還有就是寒冷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空調是不是開得太強了?”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雙臂, “有點冷哦!”
站在病房裡的各校王子們相互看了看, 很有慪氣的什麼也沒有說, 只留下了剛剛在強強對話中商討留下來的那幾位, 剩下的都快、靜、齊地離開了病房。
隨著病房門被輕輕關上, 我知道,要開始拆線了!
“宮野小姐, 插線的過程中,要是您有任何的不適應,請立刻告訴我,我會馬上停下來,好嗎?”哈蒂森醫生用前所未有的鄭重語氣,對著病牀上的人坐著最後的叮囑。
“沒有問題,開始吧!”我調整了一下坐姿,把枕頭抱在懷裡,衝自己前方點了點頭。
鼻尖感覺到有一個冰涼的金屬在靠近,下意識的想閃躲,但是後腦勺被一雙手溫柔的固定住。
接這聽到一聲清脆的“咔嚓”聲,耳朵裡隨即傳來纖維被剪斷的聲音,眼睛上被繃帶所施加的壓力一下子減輕了許多。感覺到一隻手在我的腦袋上不斷做著繞圈運動,眼鏡附近的皮膚也變得越來越清爽。
直到最後,眼睛上的組個完全被摘掉,眼睛周圍溼潤的皮膚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室內的氣流動向。試著動了動眼睛,但是,我還是很害怕睜開眼睛。雖然有重生的經歷,雖然已經到了以醫院爲家的地步,但是從來沒有想這一次一樣,變成失明者。過去所有的病痛都能夠面不改色心不跳,那是因爲我可以看,我可以找到替代的事情來彌補我的行動不便。
但是,如果我現在睜開眼睛依舊是一片黑暗,真的難以想象我的生活會和以前有多大的不同。
“宮野小姐,試著慢慢睜開眼睛。”哈蒂森醫生拿著一根沾了水的棉籤,輕輕擦拭著牀上這個小人兒緊閉的眼瞼。
“小愛,不要害怕,我們都在這裡。”宮野志保看見遲遲沒有睜開眼睛的妹妹,手心裡沁出了薄薄的汗水。
“小愛,我們都在這裡哦!”幸村微笑著,看著那個牀上拘謹著一動不動的身影,似乎又看見了三年前坐在病牀上的自己。
“不要大意的上吧!”手冢推了推眼鏡,輕輕舒了一口氣。但是這位冷如冰山的男生,現在可是在心裡替這個從小就認識的堅強無比的女孩子寫滿了擔心。
“有膽量把紅酒澆在本大爺的皮鞋上,就沒有膽量張開眼睛嗎?真是太不華麗了!”跡部景吾很大爺的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搭在眉眼之間,桃花眼緊緊盯著那個一動也不動的身影。過了幾秒鐘,嘴角勾起了玩味的弧度,眼神也有犀利轉爲看戲,看的對象也轉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現任冰帝部長——日吉若。
“吉祥物,你已經偷懶很長時間了,趕快睜開眼睛。”日吉如無視掉了邊上的視線,把雙手伸向那個一動不動的人的小臉,有力的手指準確地落在臉上肉肉最多的地方,然後,再次做橫向運動。
“疼,部長你虐待善待老弱病殘!違反《日內瓦公約》,違反人道主義精神,違反武士道精神,違反跡部大爺的華麗精神!”臉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的腦袋頓時進入死機狀態,只能胡亂說著混亂的語言。
雖然被夾雜著中日英三國語言的聲音小小震撼到,但是日吉若並沒與因此而鬆手,只不過臉上的表情變得更輕鬆而已,真的沒有笑哦!
“誒,部長,不也會笑哦!”我瞇著剛剛恢復視力的眼睛那個,仔細辨認著日吉童鞋臉上那個應該叫做“微笑”的表情變化,用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表情說了出來。
“好了,日吉同學,你是不是可以把手想放下來呢?”衝矢昂輕咳一聲,然後擺出爲人師長的嚴肅面孔,來解救被“□□”已久的自家殿下。
“對不起,忘記了。”日吉若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冷冷的眼神一直盯著我,任憑我怎麼擺出小狗眼都沒有環節的跡象。
“那個,冰帝的吉祥物,你好了沒有啊,慈郎說天堂鄰居特製的點心特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哦,不知道現在過去會不會來不及。要不要打TAXE過去呢?”一個紅紅的腦袋從病房門縫裡伸了進來,臉上掛滿了期待。
“什麼冰帝的吉祥物,小愛有名字好不好!”有一個紅死的腦袋伸了進來,不過這個的劉海是整齊的,有神的單眼皮大眼睛同樣寫滿了期待,但是還多了一點對前一個紅色腦袋的不滿,“小愛在給眼鏡拆線,怎麼可能很快啊,對不對,侑士?”
“丸井文太,一會兒跟著車子跑到甜品店。”真田的聲音很有效的阻止了兩個紅色腦袋在門縫上的對話。
“文太只要說英語,弦一郎就會罰文太去跑步喲!”幸村似乎是瞭解到那個寫滿了困惑的小腦袋裡裡面寫著什麼問題,先一步解釋道。
“可是,爲什麼只要說英語就會被罰?”立海大的英語死穴應該是小海帶,不是嗎?我依舊困惑的看著笑靨如花的幸村精市,還有門外臉黑如墨的真田弦一郎。
“小愛,數據是不斷更新的。”
“小愛,數據是不斷更新的。”兩道不同聲調但是平率相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擡起頭,看見了熟悉的留戀頭、詭異的閃光眼鏡,還有萬年不睜開的眼睛,以及以同樣平率移動著的圓珠筆。
“蓮二,貞治,你們也來了啊!”我感嘆著,著私立學校就是不一樣,飛德國、美國,說飛就飛,真是XX的有錢人啊!
“還有我們哦,小蝌蚪!”熟悉的關西腔在衆人身後響起,然後一個熟悉的藍色中長髮出現在眼前,還有那個萬年不變的平光眼鏡,以及嘴角邊不曾退去的笑容。
“忍足,好久不見啊!”我已經不知道改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像這些突然間出現在眼前的人打招呼,不論我說什麼,都無法完全表達出我現在心中的感覺:睜開眼睛,我就看見了全世界!
“喲,宮野桑,貴安喲!”堇色齊肩發,秀氣如女孩子的面龐,這不是冰帝隱藏最深的瀧瀧荻之芥同學,還有誰呢?
“真是抱歉,沒能拿到都大賽的冠軍。”瀧荻之芥看了一眼站在病牀邊的幸村精市,臉上充滿著再戰高下的鬥志。
“誒,都大賽已經打完了嗎?”我驚詫了,只不過是小小住了個醫院而已,怎麼都大賽就打完了?還是說日本的時間過得比美國快吶?
“下個週末,全國大賽的冠軍就要在冰帝和立海大之間產生。”詭異的光芒閃過,留戀頭一動進入病房,高大的身影讓病房頓時感覺充實了許多,“青學對冰帝的半決賽,惜敗。”
“這樣哦!”我看著站在面前的每一個人,突然覺得胸口裡有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在醞釀,在發酵。
“啊,宮野桑,我們都在等著你回來哦,每天沖田同學都會在你坐的位置上擺上很多零食呢!”鳳長太郎微笑著看著我,但是他腦後的黑線卻被宍戶亮看的一清二楚。那個重天雪地的拜託還在耳邊飄蕩:“鳳學長,我知道您就是冰帝的良心,是冰帝最最不會見死不救得人,請您一定一定要把吉祥物大人帶回來,我願意爲您做牛做馬,這些資料我一個人承受不來啊!不然,一定要請吉祥物大人回來見我最後一眼,我,死也瞑目啊!”
“在我的位置上,擺很多零食?”我眉腳有些抽搐,是不是再過幾天就會換成三株清香了?
“我們是不是該出發去吃點心了呢,各位?”衝矢昂笑著問道,手裡的車鑰匙在房間柔和的燈光裡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耶,天堂鄰居總部的點心特賣會,HEAVEN啊!”丸井文太高興地和綿羊抱在儀器蹦著跳著,看的善良的茶葉蛋哥哥滿臉擔心,小聲勸阻者:“文太,這裡是醫院,安靜,安靜!”
可惜,正如有人說過的:人道主義救援總是在不人道的行爲之後才能夠起作用的!所以,茶葉蛋哥哥只能揉著自家搭檔腦袋頂上很明顯的大包,安撫之。
“醫生,我現在可以出去嗎?”畢竟這是醫院,作爲模範病人(常常會散步到人家太平間的病人會是模範病人嗎?汗一個先)當然先要詢問醫生的意見。
“NO。”哈蒂森醫生乾脆利落、斬釘截鐵的話讓所有的人爲之側目,幾隻小東區都低下了腦袋,家長們都對著這個穿白大褂的傢伙皺眉頭。
“真的不行嗎?”我沮喪的看著一臉嚴肅的哈蒂森醫生,有轉過去看了看一臉笑意的肯色博士,“我只不過出去一下下而已,吃個點心就回來。”
“不行。”和蒂森醫生鎮靜的說道,“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