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的身體微微搖晃,但是很快便重新立穩(wěn)了腳跟。
“看來你的身體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輕易認輸?shù)摹N乙溃彩撬涝诮憬愕氖掷?。?
黑瞳握緊八房,朝著扉流發(fā)動了攻擊。
只是搖搖晃晃的身影,根本無法造成有效的攻擊。
扉流搖了搖頭,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黑瞳這幅樣子,不要說是自己,只怕是塔茲米都能夠輕易戰(zhàn)勝她。
“不用逞強了,黑瞳,你的身體已經(jīng)到達極限了。”
“不!我不會輸?shù)?!我還有價值!”
似乎是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黑瞳拼命地揮舞著八房,力道竟也是神奇地加了幾分。
“還真是倔強,跟赤瞳一模一樣?!?
扉流一邊躲避著黑瞳的進攻,一邊將短刀回鞘,隨即右手伸入了忍具包之中。
細長的千本被扉流握在手中。
黑瞳機械地發(fā)動著進攻,迫切地想要戰(zhàn)勝扉流。
但是那每一招,每一式,都落在了空處。
“可惡,為什么都砍不中這個家伙?”
攻擊越是無法生效,黑瞳的心思就越是急躁。
一個踉蹌,黑瞳竟是連身形都無法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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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這個機會,扉流手中的千本已經(jīng)飛馳而出!
千本如同一道流光,筆直地插入了黑瞳的脖頸之間。
一陣劇痛,黑瞳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身子便軟了下去。
而這一幕,正好被趕來的赤瞳看見。
“黑瞳!”
赤瞳大驚,連忙上前扶住了黑瞳那即將倒地的身體。
黑瞳無力地看著赤瞳,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姐姐,還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最后能夠死在你的懷里,也算是值得了?!?
“黑瞳……”
赤瞳緊緊地抱住黑瞳,黑瞳卻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眼。
臉上殘留的笑意,透露出了幾分凄美。
“赤瞳,不用難過,我的千本只是射入了黑瞳的穴道,現(xiàn)在只是假死狀態(tài)而已,并不致命?!?
見赤瞳這般模樣,扉流連忙解釋道。
赤瞳聞言猛地抬頭,看向了扉流。
“謝謝你……扉流。只是黑瞳這樣子,或許不如死了干凈?!?
赤瞳臉色低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赤瞳,革命軍已經(jīng)快取得勝利,或許你以后就能夠帶著黑瞳過著平凡的日子。失去了帝國,黑瞳應(yīng)該也不至于會跟你為敵吧?”
扉流有些不解地問道。
兩人既是姐妹,又相互深愛,為什么要做出這般相互傷害的事情。
“黑瞳的身體,因為使用八房,已經(jīng)極度受損,恐怕時日無多。就算是現(xiàn)在,她也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在戰(zhàn)斗。因為害怕被帝國拋棄,所以她只能不斷地戰(zhàn)斗。因為只有帝國能夠給她壓制身體的秘藥。”
赤瞳說著,捏緊了拳頭。
她在為自己的無力而感到憤怒。
“這個問題的話,倒不是不能解決。”
“你有辦法?”
赤瞳猛地看向了扉流,那眼中的渴望呼之欲出。
她之前差點忘了,扉流可是一個醫(yī)生,而且是一個醫(yī)術(shù)十分驚人的醫(yī)生。
布萊特中了那樣的血毒,他都能夠輕松治好,黑瞳的傷勢雖然更嚴重,但是也并非完全沒有機會。
“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有些麻煩,我們回去再細說吧?!?
“好!”
赤瞳也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當即不再多說。
這時候,眾人卻朝著這邊不斷跑來。
“快跑!”
領(lǐng)頭的雷歐奈大叫道。
扉流和赤瞳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波魯斯引爆了帝具!”
扉流和赤瞳一驚,隨即,便看到恐怖的爆炸從遠處襲來。
那如同巨大煙火一般的爆炸,掀起了狂風。
扉流只覺得衣袍作響,卻沒有多余的傷害。
這里的距離比較遠,威力十分有限。
而處于爆炸中心的幾人,被須佐之男和穿著鎧甲的塔茲米布萊特救下。
“小鬼,那個家伙我搞定了,我先走了,以后沒事別叫我。”
異空犬大聲叫道,隨即消失在煙霧之中。
異空犬雖然認同了扉流,但是之前落敗在扉流手中,心中還是十分介意的。
扉流也不在意,來日方長,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接觸。
一場突襲,到這里也算是完整落幕。
拉伯克和切爾茜倒是少了出場的機會。
原本切爾茜想要去截殺波魯斯,但是卻被扉流攔了下來。
失去帝具的波魯斯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力,殺不殺沒有必要。
貿(mào)然讓切爾茜過去,是一個十分冒險的舉動。
現(xiàn)在夜襲要想的,應(yīng)該是如何打敗最后的敵人,艾斯德斯。
至于狩人的最后一人,蘭,扉流卻沒有發(fā)在心上。
那人的實力雖然不弱,但是并非想要為帝國賣命,威脅不大。
夜襲基地。
赤瞳的房間之中。
赤瞳將黑瞳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黑瞳此時睡得像是一個小孩一樣,呼吸均勻,十分安靜。
赤瞳輕輕地拂過黑瞳的發(fā)梢,那副樣子,就好像是小時候一樣。
如果一切都還在從前,該有多好?
看著眼前的赤瞳和黑瞳,扉流忽然想到了卡卡西。
因為三年前的那次交談,兩人不歡而散,如今卻不知道卡卡西如何了。
“等回去之后,跟哥好好聊聊吧。不知道對于父親,他想通了沒有?!?
扉流心中暗道,對火影的世界更加思念。
他想要回去了。
但是他對于夜襲,他似乎也產(chǎn)生了某種感情。
這些伙伴對他來說,都很重要。
要不然,他也不會一個個地將他們救下。
畢竟他們原本的死亡方式,不是因為大意,就是因為輕敵,實在是可惜。
“扉流,我們現(xiàn)在怎么做?怎么才能救治黑瞳的身體?”
見扉流沒有說話,赤瞳連忙問道。
赤瞳原本想殺了黑瞳,為的也是解除她身體的痛苦。
如今知道扉流有可以救治的方法,自然不會再選擇那種極端的手段。
對于這個妹妹,赤瞳還是十分疼愛的。
“黑瞳的身體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一方面是因為帝國喂食的秘藥,毀壞了身體結(jié)構(gòu)。一方面是因為八房那強大的威力對本身產(chǎn)生的強大副作用。這兩點同時作用在黑瞳的身上,才是導(dǎo)致她身體虛弱的最主要原因?!?
“這個我知道。但帝國的秘藥有很強的依賴性,根本沒有辦法解脫。而八房的副作用……黑瞳是不會放棄八房的?!?
“秘藥的問題我來解決,問題不大。至于八房,如果想要一個健康的黑瞳,就需要斷絕她和這件帝具的聯(lián)系,如果她不愿意,那只能由我們硬來了?!?
強行解除帝具使和帝具之間的聯(lián)系,并非不能做到。
之前威爾和貴族戰(zhàn)車之間的聯(lián)系便是扉流強行用精神力切斷的。
這個方法也就扉流能用。
因為他的精神力遠遠強于他們。
如果是別人,只怕成功了也會將對方弄成傻子。
扉流的切斷方式,最多也就是讓他們的精神萎靡?guī)滋於选?
“那就試試吧,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見扉流這般有信心,赤瞳點頭應(yīng)允。
“嗯?!?
扉流也沒有客氣,將黑瞳身旁的八房握住,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涌入其中。
因為做過一次,所以扉流顯得輕車熟路。
扉流的精神力如同一條巨龍,在八房的世界中不斷沖擊。
那些黑氣不斷地纏繞著扉流所化作的巨龍,想要將他侵蝕。
但是毫無意外,這些黑氣根本無法傷害他分毫。
強大的精神力帶著金色的光芒,恐怖異常。
“找到了!”
很快,扉流便發(fā)現(xiàn)在了八房世界中的黑瞳虛影。
那小小的虛影被黑氣纏繞著,根本無法動彈。
臉上那痛苦的表情也說明這并非是一個舒服的姿勢。
“八房的邪氣比起貴族戰(zhàn)車,實在是強得多啊?!?
扉流不由得感嘆一聲。
貴族戰(zhàn)車算是比較溫和的帝具了,這八房簡直是兇殘地不像話。
“雖然麻煩,但是……”
扉流心中暗道,原本的金色巨龍變化為了扉流本體的模樣。
與此同時,青鳥從扉流的體內(nèi)飛出,放出鳥鳴之聲。
鳥鳴之聲響徹整個八房空間,一時間竟是將黑氣都震散了不少。
“看來青鳥的驅(qū)邪之力正好可以對付這些黑氣,如此一來,倒是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
扉流心中一喜,沒有再耽誤時間。
心念一動,青鳥朝著黑氣包裹中的黑瞳虛影飛了出去。
青色的光芒所到之處,黑氣消散于無形。
黑瞳虛影也變得越發(fā)清晰。
意識之外,扉流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水。
閉著的雙眼微微抖動。
顯然,這一切對扉流來說并不輕松。
見扉流這般模樣,赤瞳不免有些擔心,但是又無法阻止。
之前扉流已經(jīng)說過,如果半途而廢,對兩人都是重傷的下場。
“扉流,加油啊?!?
赤瞳在心中默默地為扉流加油。
八房世界之中,黑氣已經(jīng)完全被驅(qū)趕到了別處。
黑瞳的虛影此時變得無比凝實。
扉流松了口氣。
“這樣一來就可以了?!?
扉流喃喃,雙手一揮,黑瞳的虛影便破空而去。
只見八房中冒出了一道白光,注入了黑瞳的身體之中。
赤瞳一愣,還來不及反應(yīng),扉流便睜開了雙眼。
“扉流,你醒了?怎么樣了?”
“黑瞳被困在八房之中的精神力已經(jīng)解放出來,從此她和八房也斷絕了聯(lián)系。”
“那就是說……”
赤瞳一喜,欲言又止。
扉流笑著點了點頭。
“不錯,黑瞳的身體不會再被八房侵害。”
“太好了!”
赤瞳大喜過望。
“至于秘藥的問題,我可能需要幾天的時間研究一下?!?
“麻煩你了,扉流。這次多虧你了?!?
“不用客氣,大家都是同伴,說不定以后我也有需要你幫助的時候。”扉流笑道。
“扉流,不管以后你有什么要求,我赤瞳都會竭盡全力為你做到!”
赤瞳那凝重的神色,讓扉流有些不適應(yīng)。
剛剛他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赤瞳會這么認真。
扉流笑了笑,也沒有解釋什么。
等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或許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交集了吧。
想到這里,扉流不免升起了一種惆悵之感。
他跟夜襲的眾人相處,也有三個多月了。
時間不長,卻經(jīng)歷了各種生死。
這份情意,其實已經(jīng)不輸在戰(zhàn)場戰(zhàn)斗了兩年的同伴。
扉流的心有些亂了。
扉流走到了黑瞳的身旁,用千本扎破了黑瞳的手指,取下了幾滴鮮血。
“赤瞳,你先照顧黑瞳,我去研究一下黑瞳血液中殘留的秘藥成分。三天的時間應(yīng)該就可以研究完成。這三天,你讓黑瞳盡量不要亂動。不過據(jù)我的估計,她這三天應(yīng)該也沒有辦法醒過來,你記得喂她一點流食。不然失去食物的支持,她的恢復(fù)便很慢?!?
“我記住了?!?
“那就好。”
扉流拿著血液樣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靜下心來研究。
自從學習了醫(yī)療忍術(shù)之后,扉流對這些研究的事情就越發(fā)感興趣了。
另一邊,艾斯德斯和蘭回到了帝都,同時也得到了噩耗。
“隊長,賽琉和黑瞳都死在了夜襲的手中?!?
波魯斯愧疚地說道。
“夜襲的實力有這么強大?你們?nèi)说膶嵙Σ恢劣谳數(shù)眠@般凄慘?!?
艾斯德斯有些不解,這事情實在是太夸張了一點。
黑瞳的八房艾斯德斯也曾經(jīng)見識過。
八具人偶的實力,就對付五六個帝具使也足夠了。
但是現(xiàn)在,卻死了。
“原本我們還算是壓制住了局面。但是后來來了一個銀白色頭發(fā)的少年。他帶來了一只超級危險種,壓制住了八房的戴斯塔古魯。不但如此,他本身的實力也極為驚人,轉(zhuǎn)瞬之間便斬殺了賽硫?!?
“銀白發(fā)的少年?”
艾斯德斯喃喃自語,很快便想到了剛回到帝都之時見過的扉流。
“是他!他果然是夜襲的人?!?
“還有……隊長,我在夜襲中,看到了塔茲米的身影,他似乎也加入了夜襲?!?
“塔茲米……他果然還是加入了革命軍嗎?”
艾斯德斯壓低了帽檐,心中的情緒無人可知。
但是可以想象,她現(xiàn)在的心情大概十分微妙吧。
“夜襲……銀發(fā)少年……塔茲米……”
帽檐之下,艾斯德斯的眼神冰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