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嵐之宴,並非上古之時便流傳而出,而是百年之前,月樓曾言,南域或有風(fēng)雲(yún),將有莫大的機緣和造化。
隨後在這南天城中,月樓之側(cè),不知不覺便出現(xiàn)了一座雲(yún)嵐閣,其目的便是一聚各域天驕。
當然,此宴非彼宴,這是一場盛會,屬於天驕的盛會,近百年來,此宴只開過兩次,如今的這一次便是第三次!
每一次的雲(yún)嵐之宴都十分盛大,不單單是參會者盡皆天驕,那主會之人同樣也是天驕,然而今年這次卻略有特殊,是由當世的三位絕世女子共同舉辦,可謂是不同於以往。
“醉望樓的善女,天資無雙,才情冠世,當真厲害”
一路上很多人都在相互交談,畢竟今日是雲(yún)嵐之宴,此宴雖在晚上,但一大清早,南天城的街里巷外已是不絕的議論之聲。
“也對,今次善女可是攜同了四大天驕前來,聽說上陣子雪薇仙子受了傷,恐有不敵”
“四位?我聽到的消息說是有五位纔對”
“別忘了,雪薇仙子雖然有傷,但她身邊的幾位極爲不俗,未必不如善女!”
有一青年上前,明顯傾慕雪薇仙子,爲其打抱不平。
“不過聽說雪薇仙子身邊有一位好像還未從厭嶺回來...”
有人狐疑,隨著雲(yún)嵐之宴的接近,很多事情都已明朗,那兩位絕世女子身邊的天驕究竟是誰,不少人早已打探了一二。
“聽說這一次的主會之人有三位,除了雪薇仙子和善女,還有誰?”
有修士出言,一臉困惑,他看著路上衆(zhòng)人,似乎都沒有人提及那第三位。
“你不知道?”
“我應(yīng)該知道?”那人納悶,更加困惑,難道此事很多人都知曉了?
“我們也不知道啊,所以纔沒提...”隨著一人出言,大家都是一笑。
雲(yún)嵐之宴,有神秘女子出現(xiàn),可沒人知曉是誰,其實他們也不能確定是否有此一人,因此纔沒去提及。
畢竟近段時間大都是雪薇仙子和善女之爭,衆(zhòng)人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那第三人的存在,久而久之都當其只是一則謠言罷了。
月樓一側(cè),有一獨樓,其名雲(yún)嵐,有云中望月之意,此樓其實屬於月樓,只不過很少有人知曉。
如今的雲(yún)嵐閣中早已坐了不少人,每一人的氣息都沉穩(wěn)強大,這裡是天驕的坐席,能到之人無一不是天驕!
“程宇,聽說你們天劍宗的司雪衣也來了?”座上有人開口。
他看到了那散著磅礴劍意的男子緩緩走來,心中想起一事,一直耿耿於懷。
“司雪衣嗎,他來不來我是不知,不過...你這話倒是奇怪”
程宇淡淡一笑,隨後領(lǐng)著邊上的少女選了一處地方坐下。
“雲(yún)嵐之宴,如今連人傑都可以入了?”原先的男子皺眉,一聲冷哼。
當年他敗在了司雪衣的手上,心中仍有不甘,如今看到那程宇這般無視此宴規(guī)矩,連人傑都帶了過來,因此直接出言一諷。
“怎麼,你有意見?我不介意一戰(zhàn)”
“程宇,我敗給了司雪衣,但並非敗給你們天劍宗!”
天驕之中,常有勝負爭端,不過兩人都只是在言語之上一爭,倒未展開大戰(zhàn)。
畢竟此宴的正主都沒來,兩人要戰(zhàn)的話也不急於現(xiàn)在,倒是邊上的綾洛,看著附近不少天驕,神色略有緊張。
她心中知曉,這雲(yún)嵐之宴設(shè)了一百席位,都是給來到南天城的衆(zhòng)多天驕安排的,縱然不可能全部坐滿,但她不是天驕,若坐在此間,難免會引起一些爭端。
人傑可以參宴,但只能在外宴,因爲雲(yún)嵐閣的設(shè)計,便是分內(nèi)外之閣,所謂的外宴,只是圍繞此閣而開。
真正的閣內(nèi),天驕可入,人傑必要在外,這是規(guī)矩,很多人都是知曉。
除了原先那出言針對的男子,座上同樣還有幾人不悅,只不過心中略有忌憚,一哼之後也不再理會此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少人傑天驕都陸續(xù)入席,人傑坐在外圍的酒席,而天驕便是內(nèi)中大堂,除卻程宇攜帶綾洛外,也有不少天驕都帶了一兩人進來。
不過,其中更有甚者帶的並非是好友,而是將那醉望樓的舞女也一同攜來,令不少人都是一驚。
“卓圖,你當真不怕死嗎,等下善女若到...”有人出言,眉間顯露不解。
善女雖然明面上是醉望樓之人,但有點層次的都知曉,她是此樓之主,而且背後勢力神秘,直到如今都無人知曉。
可他們眼前的青年趁此次雲(yún)嵐之宴,善女不在醉望樓的時候,將那樓中舞女帶出,還來這裡秀恩愛,簡直是在挑釁。
“善女,她最多不過一天驕,又有何可懼”青年大笑,直接將他邊上的舞女摟進懷中,目無顧忌,十分狂妄。
“哦?宴還未開始,便有人這般說我”
一道妖嬈的身影輕步踏來,美眸閃動著靈光,看向在座諸人,隨後見到那桌男女,泛起了絲絲冷意。
一道身影隨其身後踏入,雙眸兇光一閃,直接一拳轟向那桌男女,兩人只是剎那便直接遁入半空,展開大戰(zhàn)。
“憐兒,你今日的福氣還真不錯”
善女坐在堂上,玉手端起一杯輕酒,微微一沾之後,冷眸看向那獨留座上的女子。
“善...善女...”一道弱弱的女聲,顫抖著身子,一臉驚恐。
“憐兒,你這麼怕我作甚,跟了一個天驕,這前途可是不錯”善女輕輕一笑,只不過這笑意讓人不免膽寒。
“憐兒知錯”
座下舞女直接跪在了地上,她心中知曉面前女子的脾氣,可原先那人同樣是天驕,自己又怎能拒絕?
一道銀光劃過半空,不少在場諸人都是一凜,只不過隨著一道笑聲響起,那銀色的光莫名的消散在了半路。
“怎麼,堂堂的善女心胸便這般狹隘嗎?”暮浩徑直走來,看了眼上方的女子,雙眸騰著不小戰(zhàn)意。
“暮浩竟然這麼早便到了”座下有人驚呼,這場面的局勢看過去可不好。
如今還未到晚宴開始的時候,善女便已攜同一人到了這裡,而那暮浩竟然也緊隨其後而來,彷彿一語不合便會大戰(zhàn)一般。
不過這裡緊張的氣氛卻被半空大戰(zhàn)的動靜吸引,原先那遁入空中的兩人,已經(jīng)打出了不少真火。
“這是卓圖,流宗的天驕,不過那人是誰,至始至終都未出手”
數(shù)道流光如同絲線在半空編織,不少人都認了出來,這是流宗之學(xué),萬隱銀流,十分詭異。
一抹白芒可化銀線,一道流絲堪比金堅,只不過漫天的流絲彷彿困不住他面前之人,令衆(zhòng)人驚奇。
“卓圖,你不是我的對手”
陌生的男子微微一笑,隨後他的身影便消散在了半空。
這一戰(zhàn),還不是時候,兩人只是試探了一番,知曉了對方的一些實力便收住了手。
卓圖回來之後,發(fā)現(xiàn)座上的舞女,不過看了下四周,倒也釋然了開來,繼續(xù)摟著那醉望樓的舞女喝酒。
他原以爲自己出去之後,那帶來的舞女必然一死,不過這結(jié)果令他略有吃驚,只是看到了暮浩之後便知曉了一些緣由。
這是雲(yún)嵐宴前的小插曲,隨著天色漸暗,陸陸續(xù)續(xù)都來了不少人,百座之位,轉(zhuǎn)眼就已過半,很多人都是結(jié)伴而來。
天水軒,清晨的陽光透過氤氳的靈霧,一個少年伸了伸懶腰,整理了下衣衫,隨後輕步出門。
莫然逛了一天,其他的事情倒沒有,只是一路走來聽了不少消息,如今終於到了這雲(yún)嵐閣,讓他眼前一亮。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南天城中原來有這麼多的人傑天驕,而且這是在外圍!
雲(yún)嵐之宴太過有名,雖然是天驕之宴,但今次的宴會破例讓很多人傑以及南天城的修士都能齊齊一觀,開了一次先河。
“那就是當初在方家一息敗元黎,之後又與季玄風(fēng)一戰(zhàn)的少年?”外面有人傑認出,一臉好奇。
“是他,果真沒錯,當初我就在那邊,雖然不知他是如何一息敗了元黎,但無論怎樣,此人能打敗元黎,又與季玄風(fēng)交手,想來很不簡單”
“我聽聞此人還是雪薇仙子第四位入幕之賓”
不少人竊竊私語,那少年原先他們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不過經(jīng)過一些調(diào)查,這結(jié)果倒令他們一驚,實難置信。
眼前的少年竟是一個散修,還是從厭嶺獨自走來,更令人驚訝的是,此人與上段時間的那次動盪有關(guān),當初傳聞人族有天驕混入妖族,與那些妖族天驕爭搶古書,結(jié)果還奪了過來,令人不免深吸一口涼氣。
妖族的人傑天驕,一般來說要比人族稍強,畢竟他們天生爲妖,很多肉身極其強大,即便不是,也有一些天賦異能,血脈傳承,加之他們常年在厭嶺征戰(zhàn),比同層次的人族之修稍強一點也是難免。
這個事實雖然很多人不願承認,但這的確是事實,無法改變。
上次南域動盪,南天城頒佈獵妖令,雙方引發(fā)了一場血戰(zhàn),妖族姬瑤攜同諸多天驕齊聚在南天城門,生生圍殺衆(zhòng)多人族之修。
如今的南域,尊聖難現(xiàn),尤其是涉及年輕一代的事情,連祭境都不能出手。
那一次妖族圍堵南門,若有祭境出手,妖族聖女的血月必將臨天而現(xiàn),他們都是知曉,因此只能讓年輕一代去戰(zhàn),唯有這樣,姬瑤纔不會藉助血月之威。
可即便如此,那一回南天城修還是敗了,更悲慘的是,其中有一隱族的聖子被當場鎮(zhèn)殺,灑淚飲恨。
那一族,有老者蟄伏一邊,當即震怒,直接出手而來。
這是一個半尊,看著自己族中的聖子連大世都沒到臨,卻這般慘死,讓他難以平靜。
由這個老者帶頭,不少人見他一人逼退妖族的人傑天驕,並沒有發(fā)生他們所料的事情,看著妖族節(jié)節(jié)敗退,很多祭境的修士打起了心思,更有同爲半尊的大能悄悄跟去,想要一舉殲滅這一代的妖族。
可他們沒有料到,最終還是中了算計,血月於厭嶺一地顯現(xiàn),坑殺了成片的人族之修,連讓他們回去的時間都不給,全數(shù)葬在了當場,令一域震動。
那事件過去不久,南天城獵妖令被迫停止,原先的那些妖族天驕竟也十分默契的齊齊撤回。
有心人一早便發(fā)現(xiàn)了一些,妖族衆(zhòng)人在厭嶺似乎有所圖謀,不過有了上次的經(jīng)歷,倒是沒人敢去一看。
可那時,竟然傳出人族有一陌生天驕竟敢火中取栗,在那邊奪取了不少寶物,結(jié)果還安全的出來了,而那一人便是面前少年,不得不讓他們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