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皇城,綿延了萬里,千數的宮殿都耀動著不滅的金光,金猊匍匐,孽龍不飛,在這裡,所有的生靈都要低頭。
可這一日不同,金光雖然在耀,但此光只有一座宮殿在閃動,其餘的宮殿齊齊的寂靜了下來。
孽龍飛天,上面站立了數千的黑甲之士,冰冷的長槍,冰冷的眸望著一處閣殿前行。
“皇庭動怒,誰在此間觸怒了天?”
所有宮中的人都有這樣的一個疑問,只是他們無法說出口,因爲諱莫如深,或者說,不可言。
“孽龍軍都出動了,有僅次道天之下的存在嗎?”
“那是…玉水鸞閣?!”
隨著天際浩蕩的兇威掠過,每一個人都難以平靜,他們知曉了一些事情,孽龍軍的方向是玉水鸞閣,那是近仙之閣,莫非是因爲裡面的那位?
“皇尊詔令,玉水鸞閣破妄仙境,擒水靈仙子於皇庭伏法!”
千名黑甲之士站立龍頭,齊齊一吼,此音響遍了天際,讓所有人都齊齊震動!
玉閣沒有迴音,數千黑甲士再次一吼,若等他們吼到第三聲的時候,這將會不同…
他們不願看到這裡血流成河,也不願看到裡面的那一人發怒,可若真到那個時候,即便不願,也只能出手,縱然這裡的黑甲士或許打不贏她,但這是皇城,天地都要伏誅,即便是她!
一道玉門緩緩的開啓,裡面走出一個女子,皇尊的詔令,她料到了這一些,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小五在睡覺,我不希望你們吵醒他”
九天長河顯化,流動著磅礴的水力,每一絲漣漪的微起都合了道的力量,數千黑甲之士齊齊被水流捲走,連同那掙扎的孽龍一般,消失在了一處。
“我要一個理由”
遠處的金光熾盛了天際,從那之中傳來宏大的一音,只是瞬間便讓那泛著水仙之意的女子咳出了血,讓周身的靈水都染了嫣紅的色。
“我會過來”女子咬牙,只是當她想要踏空而去的時候,卻生生的被震了下來。
她明白,這是對她的罰,要讓她扛著罪一步一步的去那皇庭,那世間最惡的地方。
“她是小五的護道人,也是他的姐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要過去!”一位宮裝女子從聽聞那天際的詔令之後就呆滯到了現在。
她從未見過這種事情,依水兒可是她親自所挑,世間第一位最近仙的一人,擁有無暇身與無缺心,道與天合,而且更是身具世間最強體質之一的太陰體。
這樣的一個女子,不說本身無雙,她對小五還有一個最爲重要的地方,便是那玉水鸞閣!
可那一句詔令的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懂,也不明,因而要去一問!
“十六皇子齊在,連庭間十老都現身了”
皇庭之外,一個女子走來,身上著了不少血跡,只是這些血跡依舊難掩那無暇身與姿。
她望著此間的數人,這些人她都認識,若說此間唯一缺少的便是那第五個位置。
那是屬於她的小五,十七位蓋世的皇子,身居第五子的位置!
“玉水鸞閣的仙序我們無法探尋到了”庭上一個老人沉言,牟光恍如要洞穿那一女子。
只不過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一汪無垠的水,恍如要吞了他的魂一般,讓他的額頭都滲出了汗水,臉色震驚。
“放肆!”
“大膽!“
“庭上敢動用詭術攝魂,你這是目無皇法!”
幾個老者怒喝,眼前之人實在膽大,當著衆人的面都敢如此,簡直是在犯上。
“憑你們,還不配!”女子冷聲,她是序列之人,世間唯有皇尊可以質疑,何人敢如此對她?
“滄水域的域主已經封了你在的一宗,序列之名早已剝奪,如今的你,只是庭下之囚!”
一紙藍書浮現,顯露了一字一句,可這一字一句在她的眼中,比所有的罰還重…
“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一道金光打在那女子的腿上,只是並沒有讓她跪下。
她的雙眸依舊看著那藍色的字紋,即便那字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但她仍然無法相信。
她的家鄉背棄了她,滄水靈靈化星河,那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地方,繚繞著潺潺的水,可隨著那一張藍字紋,她再也回不去了。
“還不跪下?!”三個老者動怒,一掌合天打去,終於讓那女子彎曲了身子,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仙序爲何會動,你是主序之人,應該知曉這一切!”
庭上最中間的老者睜開了雙眸,蒼白的花發跟他的眸一樣,顯露了滄桑之感,還有一絲痛心。
“物序演仙,此法畢竟是假的,成不了那真正的一序!”
依水兒咬牙,她想要站起,只是這裡的天似乎都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沒有一點力量,沒有一點站起的力量。
或者說,是剛纔的那些藍字,是這些觸動了她柔軟的內心,讓她的道心不再完好,有了瑕疵,因而不復以往。
“你在質疑皇尊的道?”數人驚怒,這是連他們都不敢言的事情,面前的女子簡直不怕死。
物序演仙,通過位列世間的奇珍去尋不朽法,這不朽便是仙!
皇尊悟道,開創出此法,並窮盡了萬域之力,方纔在最近仙的一處佈置了玉水鸞閣。
而且更挑選了世間最具仙姿的一女看守,她便是依水兒,更是主序人!
“你懂何爲序嗎?笑話”依水兒冷聲,十分好笑的掃視在座的數人。
在她面前探尋仙序,是他們在質疑皇尊的道,並非是她!
“夠了”天際響來一道宏音,所有的人齊齊一凜。
那是皇尊顯化,天地之間的道音,此事是他們沒有處理好,竟然惹得皇尊再次出言,因此齊齊震動。
依水兒看著那天穹的虛影,她咬著的脣滴出了血,皇尊的令,即便是她都沒有一點辦法。
“仙序被我打亂,我不忍…”
“又一個以蒼生靈念爲主的人嗎…”
一道宏音慍了怒意,生生地將那女子震飛,讓她的身倒在了地上,鮮血流了出來,十分的悽慘。
“或者說…”
一雙眸於天際而現,演化著星辰日月,幻而生,動而滅,這一雙眸盯著那一個在血泊中的女子,似乎沒有相信她剛纔的話。
“九天溪靈道!”女子的身化成了靈水,躥出了那皇庭之外。
隨著她的一言,無邊的皇城之上響起了隆隆的震鳴,每一次響聲都會讓此城一顫!
“靈河星落?”外域的天發生了顛亂,隨著那河水而變了色。
那是一條無盡的水,凡是碰觸此水的皆化成了晶瑩的光,此水消融了萬物,連同虛空都湮滅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九天溪水動盪,那可是世間至陰的水!”
“此水流向哪?”
“莫非是那…”
不少人震動,顯露難以置信的神情,這件事情怎麼想都不可能,有人膽敢引此河過去,這是想要在那皇城造下殺孽啊。
這是叛!
皇城動盪,數萬黑甲之士腳踏孽龍要去擒那逃離的人,能從皇庭中出來的人,她算是萬年以來的第二位了,而且還是在皇眸之下遁走。
“九天溪靈道,道生漣,伏諸天!”半空一個女子踏步,一步漣生猶如謫仙。
每一道漣的出現,都讓將那追來之人震飛,而且隨著她的每一步,皇城天地的動靜更加的大了。
這不僅僅是因爲靈河過來的響聲,更是出手擒她之人有了不同。
“肆闕道,鎮神”十六個在皇庭中坐著的皇子,有人踏出,追向了此女。
天地顯化一碑,那是鎮神碑,由他的肆闕道演化而來,可鎮天,可封地。
“羅界道,惘身”又一個皇子消失在了座位之上。
對他們來說,能夠擒住此女的話將是大功一件,因而齊齊的出手,一個接一個的施展出了蓋世的法。
直到座位之上只剩下兩人,是那第二個座位之上與那第十六個座位之上的兩人。
“十六弟,你不去嗎?”
“二哥還未動身,身爲皇弟不能先兄而去”
兩人微微一笑,只是應付了彼此,似乎沒有在意,依舊望向那天際,看著那一方大戰。
“堂堂的皇子,竟然齊齊動手,真看的起我”
女子咳血,一掌抵住那鎮天的一碑,隨後身形再次化水,於一方顯現。
她本就有傷,而且心中染暇,面前數十位道下之子,縱然是她都顯得十分吃力。
“依水兒,不愧是號稱道天下僅次於皇主的人,可惜了”
他們在來之前便知道,滄水靈域的靈文將是敗去此女的手段,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敢與這樣一個無雙序列人交手。
因爲此女真的十分可怕,唯有皇尊可以壓她,這便是道境的力量,道天之下最強之人!
“憑你們還想滅我,真是笑話,天地水靈不息,我身不滅,這是我的境,更是我的道,縱然心中微瑕,也非你們可欺!”
長河流到,依水兒望著這一條熟悉的溪水,牟光泛起了藍紋,周身一股道韻浮動,破滅了虛空和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