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源谷瞞不住,自南皇之軍來此我就發(fā)現(xiàn)了,而且,這次還有一位左丞張芝,這一位的手段非常,可以說南皇的江山有大半是在張芝手中打下來的”
彌鬆道人眉頭一沉,神色凝重。
西地伏龍要擡頭,便是與中域的皇朝對著幹,一旦五行帝宮出世,六穀也會祭出各自鎮(zhèn)寶,遙相呼應(yīng),形成整整的潛龍出淵,伏龍擡頭之勢。
只是這一舉動要十分慎重,弄不好就會被人斷去龍首,千百年的基業(yè)盡數(shù)毀於一旦。
“所有谷主才留下莫兄”陸神機釋然,早先就覺得奇怪,也曾猜測過是否如此。
既然這位彌鬆道人都說了,接下來一步就是最爲(wèi)重要的一環(huán)。
“兩位的算盤很好,這是想把在下賣了?”莫然神情平靜,故作不知問道。
“莫兄說笑了,你這一億三千萬里路左右都逃不過,索性就讓這西地風(fēng)雲(yún)皆匯在你身上”
“陸兄,你可知此路意義何在?就不好奇我是否如那傳聞所言,擁有紫桓之秘?”
“哈哈,那不過是愚者自欺,紫桓造化幾何,古來大賢都做不到,即便是九音鐘聲同出也不意味著引動者能夠得到真秘”
陸神機搖頭,心態(tài)平和,對外界的這些傳聞一笑置之。
這讓莫然倒是高看了這位幾分,陸神機此人確實神秘,他總感覺所認(rèn)識的這位並非是真正的陸神機,有一種雲(yún)裡霧裡,捉摸不清的味道。
“這條路我會走,但我需要七谷!”莫然神情嚴(yán)肅,開門見山,繼續(xù)說道:“西地七谷不出一年,天下大勢都將匯聚,東域有三府,聖天靈仙神道,鎮(zhèn)壓萬載氣運,所謂紫氣東來都是如此,而如今的七谷乃紫氣交融之處,又有真龍運道隱現(xiàn),連三院都沒有壓住住,一年決然爆發(fā)!”
“景源谷的這座五行帝宮雖是由前輩打造,但其本身爲(wèi)先天至寶,帝宮自有靈性,只是這五行終歸不全,所謂的加之厚土,承載其他四行也是爲(wèi)了不讓這帝宮騰空,以厚土栓住”
他與陸神機兩番參悟,早已將五行帝宮的變化趨勢推演而出,厚土三千界以空間大道爲(wèi)尊,但要壓制五行宮卻還不夠,短則數(shù)月,長則一年,此宮必出!
五行帝宮出世,如真龍擡頭,會吞紫氣與氣運,這是真正的西地亂局之初。
“小友看的很透徹,只是...”
“只是七谷太弱!”莫然接話,毫不顧忌的言出。
這是事實,若是彌鬆道人看不到這個,無論這七谷格局如何,龍頭一伸,必有斬龍刀來斷頭!
陸神機聞言,同樣點頭默認(rèn),便是彌鬆道人也唯有一嘆。
七谷若強,有諸如道門,太清劍宮的底蘊,何需隱忍至今?世道如此,強者爲(wèi)尊罷了。
“七谷雖弱,但可借勢,用他山之玉攻石”
莫然微笑,將心中計劃說出,便是連陸神機都不免驚歎。
此番謀劃之大實屬罕見,有幾處地方連他都未曾料到,也不知這蒼有何能耐能去說服,可若成功的話,西地格局將穩(wěn),連張芝都只好退去!
“你漏算了一點”陸神機蹙眉。
“你將自身作餌我很佩服,只是七谷不動,劍宮不動,你有何把握能安然?這一條路,天下衆(zhòng)修雲(yún)集,各方勢力矚目,東府更有大人物說過,若你真能走到,無需任何考驗便可選擇三院”
“我還記得,霸王在來的路上,你要過他一關(guān)...太難!”
陸神機原本以爲(wèi)這個蒼是來借七谷之力幫他半程路,沒想到此人卻是反過來,以自身半程路來爲(wèi)這七谷遮掩。
怪不得蒼的前提是要這七谷,如此一來倒是有幾分可能。
只是這一切都要基於蒼能獨行此路而不死,達到東府,成爲(wèi)三院中的種子級人物,這樣一來,蒼的背後就是東府,天下無人可動,而七谷以他之名,同樣無人敢動。
“霸王動,妖星冶...莫非那一位能從南域過來?”陸神機心中巨震,他不認(rèn)爲(wèi)蒼能獨自對抗霸王。
霸王的實力通天,來歷神秘,連聖天院中的小天王都對其忌憚,三年中,霸王之名更是響徹四方,有無敵蓋代的雄風(fēng)。
蒼雖也成王位,但不如霸王浸淫的時間長,王境層次的較量,差一點都是致命的!
“看來,在星虛棋界推演所得的這妖星應(yīng)是南域來人,能對抗霸王的多半唯有那位號稱千古第一人的妖族聖女了”
陸神機坐定,臉上笑意更甚,很想看看那時候究竟會發(fā)生如何有趣的一幕。
“七谷也非不動,就如剛纔所說,需要谷主的一個承諾”莫然行禮,他有乘人之危之嫌,但這也是七谷最好的打算。
無論是對七谷還是對他,或者說對這位不明目的的陸神機,這一局都是必開之局!
“若你到東府,一年後的七谷危局可解,但七谷權(quán)力還需我們來掌控”彌鬆道人說道,伸手割出一道鮮血,這是他體內(nèi)的精血,以此血爲(wèi)誓,定下一諾。
“好”
莫然一笑,此行結(jié)果還算圓滿,七谷格局將開,能爲(wèi)他省下不少事情。
三日後,莫然告別,與忻兒兩人上路。
“谷主,爲(wèi)何選擇的是這位?”天視童子看那漸行漸遠的兩人,依舊有些許不解。
“此人妖孽程度非常人,霸王,攔不住他”彌鬆道人雙眸精光灼灼,而後哈哈大笑。
不論這些,七谷有這兩位相助,足以在這一年後佈置許多,一年後,伏龍便能成爲(wèi)真龍!
“蒼嗎,不錯,若真如你所願,這西地大地乃至整個東域怕是再無寧日”
陸神機遠去,兩人匯聚景源谷實屬巧合,也是因爲(wèi)這巧合方能將這西地局勢引動,合衆(zhòng)人之力掀開第一局。
這一局,會葬下無數(shù)屍骨。
這一局,會動盪八荒四野。
這一局,將是整個西地所有勢力的洗牌!
鎮(zhèn)海關(guān),張芝站在關(guān)上久久,城下萬千將士莫不敢動,皆守護在旁。
南皇朝的左丞相,天下最具權(quán)勢之人,一言可動萬州,一語可退羣敵,伏屍百萬,護疆萬里,便是如日中天的南皇都尊其爲(wèi)帝師。
左丞是官,而帝師則是修道修靈脩衆(zhòng)生路的先賢之稱!
“紫薇星變了,南朝氣運將有三衰,就如天人有五衰一樣,這皇道氣運也有三衰三落”張芝輕嘆,負(fù)手而立。
他在關(guān)上望去,看過去的是一片萬里河山,草木繁盛,炊煙裊裊,可落在眼中的卻是白骨山,流血地,一片艾鴻景。
整整一月,他就這般站著,所有關(guān)中的將士也一動不動,鎮(zhèn)海關(guān)中寂靜無聲,有巨獸路過,剛要張口吼叫,竟直接被莫名驚退。
“奇了,怪了,天機混蒙,有人斷了我的推演”
寅方谷中,一位女子輕咦,擡頭望天,神情震動。
“衍夢道友,難不成是南皇的左丞動了手腳?”一位白髮童顏的老者笑道。
“非也,這張芝我雖看不透,但他沒有這種手段,整個西地能讓我推演不出的也就區(qū)區(qū)幾位,只是此時此刻...我斷了的是對天運的推演”
衍夢女賢低語,略微搖頭後便不再去想:“蒼應(yīng)該出現(xiàn)了,駿天山脈是七谷之所,這七谷同氣連枝,也難怪其他勢力不敢前去,但此子既然已經(jīng)走出,那就有勞寅方谷的那位出手了”
“衍夢道友客氣,可我家小君是否願意還是兩知,你也知曉她的脾氣,若真懶的出手,就算是我出面也不行”
“君小情,她會出手的”衍夢一笑,轉(zhuǎn)身離去。
擒拿蒼,她不好出手,不然蝶忻一事難以瞞住,而且南皇以及諸勢力也有老傢伙盯著,可讓其他人出手就不一樣了。
蒼失蹤的時間內(nèi),她拜會了三谷六門一洞天,請了七位雪藏的強者,前六位多半不敵,但這六位只是用來給最後一位爭取萬無一失的機會!
君小情必定會去,只要她去,天下無人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