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好像身體之中有一股熱血,無法抑制地直接從這兩人的心頭,一下子就是竄上了腦門!
太強了!
兩人都是在心底里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來,這種歇斯底里,暢快到了極點,也痛快到了點!
這是一種無聲的發泄,屬于煉藥堂弟子的發泄——
一直以來,他們煉藥堂的弟子,雖然在整個羽山宗內,都擁有極其特殊的身份地位,哪怕是一個打雜的學徒丹師,又或者僅僅只是具有一點粗淺的丹師天賦,將來注定是無法成為高階丹師的煉藥堂弟子,在整個羽山宗上下,也照樣沒有人敢來輕易招惹。
但是,所有煉藥堂的弟子都明白,這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足夠強大,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對于其他人擁有著威懾力,純粹只是因為他們“丹師”的身份,以及“煉藥堂弟子”的身份罷了。
一直以來,煉藥堂的弟子們,在整個羽山宗內,論武力值排名,永遠都是墊底的存在,而且,在每年一次的宗門大比中,也只有他們煉藥堂,經常性會連前一百名都沒有一個人能夠擠得進去。
偶爾有人能夠進一次宗門大比的百強,一多半也是因為其他堂口的人放水賣好,想要和他們煉藥堂搞好關系罷了。
論武力,煉藥堂上下,弟子級別的人里面,大部分都是廢柴級的,屬于修為尚可,但是實戰能力無限接近于零的那種。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當前不久宗門派出去尋找“蠻神寶藏”的隊伍,陸陸續續回歸山門以后,“封斯傲”這個名字,才會被傳得沸沸揚揚,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一招擊敗了鐘白離,又鎮壓了東方無忌,令司南凰認輸,逼洛無情內傷吐血,大大打了一次太一門的臉,給整個羽山宗漲了面子,更因為他的出身,是煉藥堂!
如果是天劍堂的弟子,做出了這樣長臉的事情,大家或許傳頌一下也就沒有了,但是,全羽山宗上下公認的武力值最廢柴的煉藥堂弟子,做出了這樣“豐功偉績”來,這意義,自然就大不一樣了。
幾乎所有的羽山弟子,都在等著一看這位“封斯傲”封師兄的雄偉英姿,在有關于他這個冒牌貨的傳言版本里,不少人都把他形容成了“五大三出、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肌肉男”。
這也是之前在羽山山脈外,那兩個巡山的弟子沒有第一時間把孟斯傲易容改形后的“封斯傲”,和那位最近紅遍了全羽山宗的“封師兄”給聯系到一塊兒的原因。
這位九長老的得意弟子封師兄,可以說早已經成了整個煉藥堂眾弟子的偶像和精神領袖。
但是,此時此刻,李師兄二人當真想要沖著所有煉藥堂的同門大喊一聲——“你們都錯了!這位封師兄,何止是傳言中描述的那樣強大!他真人,簡直比傳言還要厲害五倍,厲害十倍,甚至是厲害二十倍!”
眼前這個華帝晟,可是三劍就挑落了天劍堂的首席、羽山五大核心種子弟子之首的葉天辰葉師兄!
但是,此時此刻,他在被封師兄激出了殺意的情況下,全力出手,結果,卻是被封師兄輕描淡寫地就給拿住了——
不!用輕描淡寫還算是抬舉這華帝晟了!
人封師兄明明就只是看到他一拳轟來,然后就只是懶洋洋地抬了抬手,就把他這全力的一拳,給封在掌心之中,就連抽都都不回去了!
李師兄二人雖然沒有親眼見證這一整個過程,但是,兩人的腦補技術那也不是吃干飯,很快就各自想象出了一副華帝晟是如何暴怒出手,這位封師兄又是如何隨手反制的畫面。
這畫面實在是太炫目、太刺激、太痛快、太酣暢了!
兩人僅僅只是憑著腦補出來的這個想象畫面,就差點兒興奮得要高`潮了。
這位封師兄,絕逼是九長老故意雪藏起來的絕世天才!
他以前之所以不顯山露水,也不參加每一年的宗門大比,一定是因為九長老覺得以他的實力,去和同門師兄弟切磋,實在是有些欺負人了——
對,一定是這樣的!
李師兄二人現在興奮得腦洞那叫一個大開,所想象的一幅幅畫面,要是集結起來編寫成書,那絕對會是一部讓孟斯傲本人看了都要嘆為觀止,并且沒節操地表示非常欣慰的傳奇巨著。
“我說了,現在沒空搭理你。”孟斯傲懶洋洋地看著華帝晟,松了松手,終于是讓連抽了三次手都沒有能夠抽離的華帝晟,將這出拳的左手,給抽離了回去,“今天我剛回來,要好好洗個澡,吃頓好的,睡上一覺,沒工夫在你這傻`逼——抱歉,忘了你是腦殘不是傻`逼,恩,在你這腦殘身上浪費時間。至于你來我煉藥堂的地盤上鬧事,解決辦法我也說過了:明日卯時,風雷臺,生死戰。”
華帝晟的眼睛微微瞇起:“你想要和我在風雷臺上進行一場不死不休的廝殺?”
“沒辦法,誰叫我這個人天生就是菩薩心腸呢。”孟斯傲聳了聳肩,很是無奈道,“身為一名丹師,也算是半個醫者。有道是‘醫者父母心’,眼看你這患了先天性絕癥的病殘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又怎么忍心不給你醫治呢?”
“你醫人的辦法,就是和他們生死相搏?”華帝晟冷笑。
孟斯傲卻是搖了搖頭:“你誤會我了,我這是在幫你啊,這一世你固然是沒得醫了,但是我殺了你,不就等于是讓你立刻有了重新投胎的機會么?這可是醫治‘腦殘’的唯一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噗嗤”一聲,跟著就是一陣“哈哈哈哈哈”,卻是他身后的李師兄二人,終于再也克制不住,齊齊放聲大笑了起來。
華帝晟的眼睛,此刻已經瞇成一條線,整個人的身上,靈焰和那露骨的殺氣雖然正在漸漸收斂,卻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在隨之隱隱散發了出來。
“風雷臺,生死戰——”他的聲音也是變得陰冷了起來,“你確定要和我玩得這么大么?”
“怎么,你怕了?”孟斯傲那懶洋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毫不掩飾的嘲弄來。
“你知道我是誰?”華帝晟的聲音,這一刻,終于是陰冷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