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剛才爽爆了哇!你們看到錢甲瑞那廝最后的表情沒有——嘖嘖,早知道就該帶個畫師進來,把他剛剛那副樣子給畫下來,然后印刷個幾千幾萬張,貼滿京師的大街小巷!”和嵩一邊回味著剛剛錢甲瑞臉上那精彩無比的表情,一邊眉飛色舞地對身邊的紈绔眾說著,表情別提有多解氣了。
他和紀武嵐都曾經在一次春獵中不小心撞到過錢甲瑞。
往年的春獵,是那種大離王朝王公貴胄年輕一輩之間內部競爭的性質,各家的年輕一輩,基本上都是各自帶著人馬分開走的。
那一年,也是在燕山春獵快要接近尾聲的時候,紀武嵐帶著的魚腩隊很是倒霉地遭遇了錢甲瑞帶領的人馬。
那個時候,紈绔眾們身邊的家將實力,都不是一般的弱。各個家族為了確保自家的杰出弟子能在春獵中取得一個好成績,最好最優秀的資源,都是第一時間集中分配給這些人的。輪到眾紈绔的時候,家將也就只剩下一些挑剩的了。
作為錢家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同時又是長子長孫,錢甲瑞身邊的家將實力,可以說錢家能夠湊出來最強大的一支。紀武嵐撞上他,下場自然不言而喻。
非但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才擊殺到的兩頭妖獸全部被搶走,紀武嵐本人身上的裝備和家當也被搶了一個干干凈凈。如果只是這樣,紀武嵐也只有自認倒霉,可是錢甲瑞再搶光了他的身家后,居然還命家將扒光了他身上的衣物,將他雙手捆起吊在了一顆歪脖子樹下。
跟隨他出來的家將見到這一幕,都是一個個睚眥欲裂,拼了命地想阻止,最后全被錢甲瑞的人馬打斷了手腳。
而恰好在這個時候,和嵩的隊伍正好路過。
眼見紀武嵐受到如此羞辱,和胖子也是一股熱血直沖腦門,不顧雙方的實力差距,硬是帶人跟錢甲瑞的隊伍干了起來。
結果,那一天,那棵歪脖子樹下,被扒光了吊起來的人里,就又多了一個白白凈凈的胖子。
要不是紈绔眾們每次進燕山的時候都保持著一個能夠相互呼應支援的距離,就在附近的公羊步凡、曹安和劉小別三隊人馬,隱約聽到了打斗聲和怒吼聲,匆匆帶人趕過來,只怕和胖子和紀武嵐就要被這樣活活吊上一天一夜,等大部隊返回經過的時候,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這件事,被和嵩和紀武嵐引為生平最大的恥辱。原本,兩人都以為這仇是沒有機會報了,卻沒想到,這一次因為孟思傲的緣故,終于是狠狠將當年受過的羞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錢甲瑞。
當看著錢甲瑞因為極度的羞怒而吐血昏迷的時候,兩人的心中,簡直比六月天時吃上一碗冰鎮鴨梨都要來得爽。
這才真正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了!
“不過就這樣把他們丟在那里,要是正好遇到一頭路過的強大妖獸,會不會因此惹出什么大亂子來?”衛武陽在眾人當中還算是比較理智的,爽過之后,也想到了一些問題,“畢竟這幾個都是錢家竭力培養的年輕一代,要是死在這地方,只怕興國公會發瘋到不顧一切啊。”
“切,管他呢!錢家一個暴發戶而已,以為被陛下封了個興國公,真就高出我們九大世家一頭了——”和嵩撇了撇嘴,很是不屑道,“錢居正那暴發戶有膽就發瘋試試,看看他錢家到底有多牛,敢一家對我們六家!”
和嵩如今也是修為一日千里,晉升到了引氣境六重巔峰,而且身體已經被生生造化丹的藥力改造過,從此修煉起來也絕對不再是吳下阿蒙。
其他紈绔眾也是如此。
如果說在兩天前,他們的家族也許不會為了他們這些人和錢家硬杠上,但是現在,每一個紈绔眾的修為,在自家年輕一輩里都是能排進前五的存在,就算稱不上“天才”,但也絕對是各自家族里要重點培養的精英。
此時此刻,他們這些人只要回去,見到各自的族長,只要族長眼睛不瞎,哪怕他們真宰了錢甲瑞等人,幾大家族也會想盡辦法將他們保住!
何況,紈绔眾們各自背后的家族,在三王四公五閥九世家里,也是占據了七成江山!真要因此而聯合起來,就連圣明皇陛下都要忌憚不已,更何況是錢家這個還沒有真正鞏固國公權威的暴發戶了。
所以現在,和嵩叫囂起這樣的話來,可是分外的有底氣。
他可是巴不得有強大妖獸路過,將錢甲瑞徹底變成一坨糞便,永遠留在這燕山之中。
“行了,有武威精營的斥候跟著,出不了大亂子的。”四翅飛天虎背上的孟五少,這會兒終于是開口了,“不過比起光著身子回到武威精營,我想錢甲瑞寧愿是被妖獸給吃了吧。”
“哈哈哈哈哈!”和胖子放聲大笑起來。
眾人只要一想到錢甲瑞三兄弟和錢家的一干家將,光著屁股回到武威精營,成為其他人暗中嘲笑的對象,從此生命中有了一個無法抹去的污點,都是心情大爽——
這就叫報應!
相比起來,反而是一開始就耍光棍投降了的錢甲第,反而是保住了最后一絲臉面。至少,他不用像他那三個兄弟一樣,要在這荒山野地中光屁股裸奔。
紈绔眾們猜測的不錯,在山巖上看了一出大戲的錢甲第,不等他們打掃完戰場,就已經帶著身邊這些光膀子的手下離開了。
錢甲瑞他們已經沒有了可以蔽體的衣物,但他錢甲第的手下們,可都還是穿著短褲的。錢甲第顯然是連這種機會都不準備留給這三個兄弟——
你們冷嘲熱諷、幸災樂禍了四天,現在老子直接帶手下走人,看你們短時間里上哪兒找蔽體的衣物去!跟你們三個相比,老子之前丟的那點人兒,就什么都不算了!說起來,還真要好好感謝你們三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