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萬人質(一)
聖誕節過後就是新年,我對日本的新春習俗並不熟悉,加之實在怕冷得厲害堅決不出門,整個新年裡,只有除夕晚上硬是被哥哥給拖著去了最近的寺廟。
之後的日子,因爲黑羽家的親戚實在不多,況且我的身份也還未公開,只有哥哥去了千葉的叔叔家拜了年,順道替我向阿風哥哥問了聲好。
在家裡倒也沒有閒著,玲、偵探隊的孩子們、小蘭、青子或者網球部的少年們常常會過來串門,當然,這其中某個姓工藤的傢伙是跑得最勤快的。
說到這裡,忘了提了,這次柯南變回新一,據他說是希瑞爸爸回贈我的聖誕禮物,用了特殊的藥物,能維持過新年,且不會有副作用,可以放心。
直到1月6日大部分高中都要開學了,哥哥他們還要準備全國模擬考,所以我便又獨自搬回了自己的小屋子。
整理整理收到的聖誕加新年禮物,把錢存銀行、把股票債券交給御風哥,一堆的衣服首飾全都收起來放到空著的房間,那些名畫古董什麼地運回島上,還有地契房契遊樂園公園什麼的產權統統都收好,最後再把那亂七八糟沒啥用處的跑車飛機打哪兒來的運回到哪兒去,這不存心給我添亂麼?
還是小菲利普最貼心,送了我一個布偶熊,真可愛!
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傍晚,我坐在開著暖氣的咖啡店裡,香濃的奶茶加上精緻的蛋糕,優哉遊哉地託著下巴隔著玻璃看外邊來來往往的行人。
新一在昨天又恢復成了柯南的模樣,看這樣子明天是沒辦法去學校參加考試了,話說,像他這樣真的可以嗎?日本學校的老師還真是好說話呢,哪像從前我念高中的時候,請一節課的假都要被班主任盤問個半天。
咣噹——
玻璃杯打碎的聲響。
我聞聲回頭看去,就見聖島純正蹲在地上,面色慌張地撿著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小純姐姐!”放下叉子急忙跑過去,我抓著她的手阻止道,“別用手撿啊,萬一割傷了怎麼辦,不是還有掃帚嘛?”
“呃,我這就去拿!”她一愣,然後急忙站起身跑了開去。
把地上的玻璃全部都掃乾淨收拾好了,她才一臉歉意地看著我說,“對不起小悠,打碎的那個杯子就用我的工資扣吧!”
“那個杯子沒什麼,但是小純姐姐,”我擡頭仔細地看著她,皺眉,“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慌張的神色在她的臉上一閃而逝,她急急地搖頭否認,“沒有沒有,沒什麼麻煩的……”
我狐疑地看看她,然後猜到,“難道又是和阿風哥哥吵架了?”
她愣了,臉上露出幾分的蒼白,卻還是搖頭,“不是的,小悠你別誤會,我和他沒有什麼……”
“小純姐姐!”我一把握住她的手,鄭重其事地盯著她的眼睛道,“小悠是真心把你當做姐姐一般的,所以如果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好不好,否則我會很擔心吶!”
她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然後忽然抽回了被我抓著的手,低頭輕聲說道,“我真的沒什麼事。”
看到她匆忙跑開的背影,我深深地皺眉。
脈象沒有問題,所以應該不是身體上的原因。剛纔提到黑羽春風時,她的表情要說他倆沒關係打死我都不信。
不過總覺得,不像是戀人之間小吵小鬧的事情。
雖然最近她的樣子都有些不對勁,但是今天格外明顯,爲什麼呢?
難道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1月6日……1月6日……
啊!!
我捂住嘴巴差點叫出聲來。
我怎麼給忘了,1月7日也就是明天是她的生日嘛!
可是……生日不是該開心麼?她怎麼一臉憂愁的?
————分割線————
晚上去事務所吃晚餐的時候,柯南還沒有回來。
等了一會兒,事務所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阿笠博士打來的,說是柯南因爲要打電動所以今晚住在他家,明天傍晚就能回來,另外少年偵探隊的其他孩子也會留在那裡。
聽到小蘭轉達的話,我頓時瞭然,一定又捲進什麼案子裡了吧?
不過連那幾個孩子也要留在外邊,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忽然間記起了小純今天一整天的魂不守舍,不知爲何,我心底也慢慢涌起了一陣不安。
吃完飯回到房間,按照往常那樣繼續研究醫書,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冷靜,心還是跳得很厲害。
不行!這樣下去什麼也幹不了了!
猛地站起身來,拿起擱在一旁的手機,我剛想按下號碼,鈴聲就響了起來。
眨眨眼,盯著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姓名,我不由得彎起了嘴角。
“喂,新一?”
“嗯,是我。”
……
“你是說,今天下午的時候,白鳥叔叔被安裝在車裡的炸彈炸傷了?!”
“對,初步判斷爲急性厚壁下血腫,現在已經送去醫院了,但是情況可能不太好。”
“嗯,我知道了,是哪家醫院?”
“米花綜合醫院。”
“嗯,我馬上過去。新一,你自己也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
……
匆匆地掛掉電話抓起外套跑下樓,打開屋子旁邊的車庫,開出了裡邊僅剩下的一輛銀色SpykerC8限量版跑車朝著醫院一路狂飆。
幸好當初在那運來的一堆車子裡好歹給留下了一輛,現在正好用上……不過話說,如果留下架直升機會不會更好點?
咳,至於沒有駕照什麼的,就先忽略吧……(無照駕駛,好孩子千萬別學!)
甩甩頭,我抽回思緒,一踩油門,加速——
把這輛稍稍(?)有些驚世駭俗的車停到了醫院停車場,我跑進醫院一問才知道白鳥警官剛被送來醫院,主治醫生正在準備手術。
亮明瞭身份,我要求協助手術,醫院方面一口答應了下來。
進手術室前給新一發了封郵件說明,之後就是漫長的手術過程。
————分割線————
“小悠!小悠!醒醒……”
迷迷糊糊地被人搖醒,我艱難地睜開眼睛,呆呆地發了一陣愣,環顧了一圈四周,才遲鈍地擡頭,“這裡……由美姐姐?”
“累了吧?”長髮的年輕女警官望著我的樣子笑了起來,上前揉揉我的頭髮,“昨天手術以後又陪護了一整晚,也難怪你這樣子了,先去洗個臉,然後回家休息會兒吧?”
眨眨眼,我點頭,聽話地起身到病房裡自帶著的洗手間去用冷水衝了衝臉,重新紮了頭髮,感覺精神了不少纔再次回了病房。
“白鳥警官他怎麼樣了?”
看到我出來,由美警官這才問道。
上前仔細觀察了一番病牀上還處於昏迷狀態的白鳥警官,忍住想要上去把脈的衝動,改而去檢查連接著的醫療器械。半晌,我才得出結論,看向已經等得有些焦急的由美警官。
“昨晚的手術很成功,只是就目前來看,究竟能不能醒還是未知數。”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過以白鳥叔叔的意志力,應該有很大可能會醒過來的,放心吧,由美姐姐。”
“嗯,我知道了。”她揚起笑容點了點頭,“這裡有我看著,小悠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點頭,我最後望了一眼昏迷著的白鳥警官,離開了病房。
走回停車場,我有些糾結地看著那一圈人羣,傷腦筋地揉了揉眉心。
這要我怎麼在那一雙雙亮閃閃地眼睛下把車給開出去?而且我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可能有駕照,光天化日之下幹這種違法的事情,饒是再囂張我也幹不出來呀!
嘆了口氣,徑自從醫院出來打車回家,順帶著打了個電話讓人來把那車給我開回去。
打完電話,我才注意到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
原來已經早上八點了呀?記得昨天聽新一說,那炸彈的預告上說,時間是在十二點開始吧?還剩下四個小時。
目前來看,他們似乎還沒有理出頭緒的樣子。
這件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麼忙,讓我去拆炸彈是可以,但是解暗號的話,畢竟不是專業人士,加上每次這種暗號裡都扯到一些日本的俗語、傳說、本地風俗什麼的,對這些我是一點也不熟悉的。
何況,有他在,出不了什麼大問題吧?我頗爲樂觀地想著。
回到屋子,隨便地整理了一下,暫時也沒什麼睡意,便來到了旁邊的咖啡屋裡。
只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咖啡屋居然關著。
平時這個時候,小純應該早就到了纔對呀?今天這是怎麼了?
疑惑地開了鎖進去,裡邊也沒有打掃過的模樣,倒是吧檯邊上貼著一張便條。
走過去揭下來放到眼前,我愣了愣,就見上面是小純寫給我的留言。
小悠:
今天有點急事,我要請一天的假,來不及當面告訴你了,還請見諒。
聖島純
急事?
記起昨天時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再聯想到這次炸彈的事件,不知爲何,我就有了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
當即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她,只是響了很久依舊沒有人接聽。想了想,我跑回屋子裡找出了上回用過的眼鏡,開始用GPS追蹤柯南的所在地,同時跑出門去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目的地——東京鐵塔。
計程車裡開著廣播,正播報著東京鐵塔上剛剛發生的爆炸,電梯出了故障,有一個四歲的小女孩被關在了裡面,爲了救她,有一個小孩子自告奮勇地進去了。
在我剛剛抵達鐵塔下面的時候,警察已經在疏散人羣了。周邊拉起了警戒線,衆多警察嚴正以待,隨後又開來幾輛車,看從車內下來的那一班人馬的裝扮,應是拆彈組沒錯了。
躲在稍遠處四處張望了會兒,除了步美他們搭乘的那輛車被千葉警官開走,在我所站位置的不遠前方,還有兩個年輕人。
少年少女的樣貌都是我所熟悉的,他們兩人面前還有一個大約是警察的人,正在勸說他們快點離開,而那少年也似是在旁邊幫著一同勸說著少女,只是那少女卻一臉固執不願配合。
“小純姐姐,阿風哥哥?”我喊了一聲,跑上前去。
見到我,三雙眼睛齊刷刷地望了過來,俱是驚詫。
“小悠?你怎麼會來這裡?”黑羽春風迎著我走了過來,開口就問。
眨眨眼,我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後一雙眼睛正直直盯著我的少女,才故作單純地反問,“那阿風哥哥又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和小純姐姐來約會?”
他的表情滯了了一下。
“好了,快點回去吧,這裡現在很危險。”一直□晾在旁邊警察不耐煩地催促著。
“好的。我們這就回去。”揚起彎彎的眉眼,我乖巧地笑著,然後走上去一邊一個地勾住胳膊,“阿風哥哥,小純姐姐,咱們回去吧?警察叔叔都說了這裡很危險哦,好恐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