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就是,那項鏈擁有者……可以號令無之一族的魂!”
郝約·瓊斯瞪大眼睛,隨即好笑的拍拍他的肩,“無之一族不是月息那一族嗎,如今不是只剩下他和岄木零嗎?別告訴我會號令他們兩個的魂!”
要是能夠號令他們兩個人的魂,那么也太可怕了!
域塵翻了個白眼,“我說的魂,是死魂,他們兩個是活生生的,沒辦法號令的,無之一族死去的族人,靈魂都會被吸到那項鏈,而不是往生,所以無之一族逆天能力的代價就是只有一次生命”
郝約·瓊斯拍拍自己的心口,好震驚好震驚嚶嚶嚶。
“怪不得歐蘭鳶也沒有時刻戴在身上,仿佛整天和鬼魂在一起”
“不……”域塵鄙視的看著郝約·瓊斯,“你在歐蘭家那么久,還不如我了解的多”
郝約·瓊斯郁悶了,“那你說……”
“歐蘭鳶只會在自己生日的前三天不戴項鏈,就是避免自己的誕辰晦氣,平時她都帶著的,即使不在脖子上,也會在其他位置,她平時那么強勢,是不會怕死魂,反正她可以利用項鏈支配死魂”
“額,不是哦,那我們現在不去阻止歐蘭鳶嗎,我們可沒辦法阻止死魂啊啊啊!”郝約·瓊斯有些抓狂的說道。
“我們的確對付不了,但是別忘了月息在英國,這就是他跟著天名少主回來的最大原因”域塵抿唇說道。
“哦哦,那就好”郝約·瓊斯拍拍心口說道,嚶嚶嚶,歐蘭鳶那貨太可怕了,怪不得是最棘手的人物,還有那么一個大招。
英國神秘城堡的鐘聲忽而響起,在房間里面閉目養神的月息驀地睜開了眼睛,妖嬈的風華刷的轉變了,清冷飄渺,如瀑的銀色發絲如同浩瀚銀河般瀉下。
他站起身,腰間的銀鈴忽而作響,月息眼眸一絲銀色的流光一閃而逝,迅速消失在房間里。
岄木綾馥聽著那鐘聲和銀鈴聲,走到窗前,任由夜風吹拂著自己如柳的發絲。
她本來以為可以見到哥哥的,可是他不在這座城堡里,她偶爾聽到那什么七天,今晚是最后一晚,問那些人,卻每一個人緘口不言,她早上到的英國,卻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他。
哥哥……
貝貝已經來找你了,你知道嗎。
而此時的她沒想到,與她有所感應的,還有幸村精市,現在的他正在這座城堡的地下室里面,靜靜地靠坐在鐵柵欄外,看著里面那被層層鎖住的身影,那雙真的仿佛野獸的猩紅雙眸顯得很可怕。
七天最后一天,會是天名映最暴躁的時候,今天尤其明顯,不得已,月息才將他鎖住在這里,否則他自己一個人會沖去廝殺的,那可就是人間煉獄了,天名映的戰斗力是五家里面最可怕的那個。
本以為他會反抗,可天名映即使氣息再暴躁,也沒有反抗,月息不由得驚嘆這個人的意志力多么驚人。
“貝貝來了,她來見你了”幸村精市一直沒有說話,現在卻開口了。
那仿佛野獸一般的人卻沒有感覺似的,幸村精市自嘲一笑,看來天名映害怕綾馥見到他這個樣子不是沒有理由的,連貝貝二字都沒有反應了嗎。
融了顧夕夜一縷殘魄的他,卻沒辦法理解這個異世的天名映,終究已經演變成不同個體了。
“你真的不認得貝貝了嗎?真可惜呢,那我以后就可以獨占貝貝了,以后在她眼里,只有我才是顧夕夜”幸村精市說完,就后退了幾步,因為天名映抬起了越發猩紅的眼眸狠狠地瞪著他,仿佛搶了他獵物一般的敵視。
“你在意?”幸村精市驚訝了,不記得貝貝的他,怎么就對這個敏-感了?也許他都是有反應的,只是看反應大小嗎。
“貝貝……”幸村精市緊盯著他,居然真的看到他的手指抖了一下。
“哎呀,貝貝來了,我要去跟她過二人世界”幸村精市剛說完就見天名映開始要掙脫鐵鏈,鐵鏈的撞-擊聲很響,他甚至發出了野獸怒吼的聲音。
幸村精市臉色僵了僵,斂眸嘆了口氣,他怎么能忘記,顧夕夜怎么能忘記,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忘記顧貝貝的,就是顧夕夜,哪怕他沒有理智,也會用身體用靈魂用本能記著她。
一直都想創造一個誰都沒法打擾他們二人世界的顧夕夜,怎么可能不敏-感那些話,更何況,天名映比作為顧夕夜的存在來說,更加執著了吧。
現在的幸村精市完全懷疑,屬于顧夕夜的溫柔,是不是大部分留給他幸村精市了,所以天名映才那么冷酷暴躁。
幸村精市沒有再說話了,背靠著鐵柵欄,在白紙上專心致志地畫著一個人,畫完畢,給伸到天名映面前,“這是誰?”
天名映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幸村精市扶額,手要伸回來,立馬就被狠瞪了。
幸村精市嘴角一抽,“好吧,給你看個夠”
幸村精市坐下來畫了很多張畫,上面每一張都是顧貝貝,是前世的顧貝貝,將它們掛在一條線上,讓天名映看個夠,可幸村精市完全沒想到,天名映很暴躁的表示委屈。
幸村精市黑線地看著他似乎想看這張,又想看那張,但是眼睛只有一雙可以仔細盯著,不滿委屈的他頓時掙扎著要脫離束縛撕-碎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扶額,怎么覺得他并沒有可怕,而是孩子氣啊?
“那我這樣……”幸村精市將那些畫全都掛在他的身上,“這樣的話,貝貝就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了”
“嗯嗯……”現在的天名映就好像個滿足了的孩子點頭了,幸村精市手一僵,這個人,說是執著很瘋狂,可這樣的執著又何嘗不單純。
現在的天名映不記得顧貝貝,但是卻記得他執著她的心情。
幸村精市在一邊坐下,靜靜地看著滿足的天名映,他會一直陪著他,直到這一天真正過去,然后屬于顧貝貝的顧夕夜就會回來了。
而外面嗜殺的夜還在繼續,除了歐蘭鳶不能有一絲損害之外,其他人都可以一舉殲滅,所以他們誰都沒有手下留情。
歐蘭家偌大的世界貴族,儲備了十幾年的力量,還是注定在今晚毀于一旦。
天名映培養的怪物全都出動了,英國是歐蘭家的大本營,一個個化為鬼物的存在不斷穿梭著要讓這個家族消失在世界上。
域塵的暗域、郝約·瓊斯的瓊斯家族、精神病人還有那些被運到英國的嗜殺如鬼畜的三家寵物全都出動了,甚至青空畏和岄木桉流都親自出場,誰都沒有留情,他們要將這一切結束在今夜。
殷紅的血飄灑如雨,慘叫聲連綿,緊隨著火光四起。
火紅的光映瞞了夜空,歐蘭庚剩下最后一口氣看著最終還是站在他面前的岄木端,眼神有些朦朧,似乎回到了以前他和他稱兄道弟的日子。
那個時候,他歐蘭庚是真的在乎岄木端這個朋友,可人都是會變的,尤其是接觸到了黑暗和權利之后,野心膨脹,一念之差,就注定步步錯。
“我一直都只是怪你,怪你殺了錦和余,除此之外,我還真的沒有多么恨你”岄木端坐在他身邊緩緩開口。
“如果只是背叛,時間會消除我對你的怨,但不會恨,為什么要恨一個不珍惜我們之間感情的人,可你偏偏殺了他們”
“歐蘭庚,這輩子,我們就這樣結束吧,下輩子不要遇見了,我跟你,永遠都不可能重新來過”
歐蘭庚漸漸合眼,唇角一絲自嘲,人到死的那一刻究竟會想什么,只有那個人自己才知道,他居然在懺悔。
他的生命在漸漸流失,過往的一切都會煙消云散,他這一生執著的東西,原來都只是孤獨絕望,最后一刻陪著他的,是他背叛過的人。
是啊,他贊同,他沒資格再和他做兄弟,就這樣結束……吧。
但是有一個人,沒想那么簡單結束,此時的歐蘭鳶跑到了自己藏了鎖魂之鏈的地方。
而浮盜曾經被指派的任務,就是奪了她的鎖魂之鏈。
本來以為必須混進她的生日宴會去偷取,但是誰都沒想到,因為一個人的覺醒,他們的行動被提前了,明天就是10月10號,但是他們不會給歐蘭家存活到明天的機會了。
那鎖魂之鏈被歐蘭鳶藏在一棵古樹旁邊地下五米深,當她滿手污泥捧出裝著項鏈的盒子之后,就聽到一陣清脆悠遠的銀鈴聲,狠狠地嚇了一跳。
歐蘭鳶抬頭,看到坐在樹上清冷飄渺的身影,殘血月光下他依然圣潔干凈,一雙如同紅寶石的眼眸晶瑩剔透,夜風吹拂下脖頸間的血色薔薇妖冶至極。
歐蘭鳶警惕地抱著盒子后退,她甚至感覺到盒子的振動,她驚駭了,“你是誰!”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眸毫無波瀾。
歐蘭鳶死死咬牙,決定不管這個神秘的男人,抱著盒子想要離開,卻猝不及防感到一股寒冷凜冽刺骨的殺氣,她本能后退,蹙眉狠瞪。
“把你手上的盒子留下再走如何”面無表情的紫發紫眸少年,聲音毫無波瀾地開口,像是武士一般背著兩把刀,刀都還沒拔,就感覺到一股森森煞氣。
“做夢!”歐蘭鳶冷哼一聲,她怎么可能將最后的力量交給別人!
“哦?那就由不得你了”浮盜瞬間閃身消失在原地,閃到歐蘭鳶面前的時候,他的刀已經拔了,還只拔一把,簡直是看不起歐蘭鳶。
但歐蘭鳶依然心驚,因為她打不過他,只能躲,卻發現怎么都躲不了,低頭一看,一圈細得不認真看還看不到的鋒利十足的銀線圈著她的腰,她要是再大點力,或者浮盜要是有意用力,她還有命不?
“你!既然用刀就不要用銀線!”歐蘭鳶咬牙切齒。
“還真是不好意思了,不按常理出牌可沒犯法”浮盜淡淡說道,他面對這個女人什么心情都沒有,還小心翼翼極了,生怕有那么一絲絲差錯,這個人身體就有瑕疵,到時候他可就受罰了。
但是歐蘭鳶這個會催眠的人,很容易看心理,即使浮盜面無表情,隱藏能力很棒,她看不出一點破綻,但是她可以推測,“你不敢殺我……”
這么一個在武力上絕對強于她的人,要奪她的東西就直接殺了她就是,為什么要鎖住她的行動。
“你很聰明,但是聰明人可不長命”浮盜唇角彎起不易察覺的弧度,身影鬼魅的一閃,手就要拿她手中的盒子,歐蘭鳶一驚,連忙將盒子死死護住。
但是她明明感覺自己抱得死緊死緊的,為什么手還是空了?
“將盒子還我!”歐蘭鳶見到自己唯一的救命草沒了,要瘋了,浮盜連忙松開銀線,要不然還真的割到她的。
切,歐蘭鳶即使再怎么強勢,也是個弱女子,居然出動他來搶東西,好吧,看在是那么重要的鎖魂之鏈份上,他勉為其難完成好了。
突然歐蘭鳶陰冷一笑,從自己的胸前掏出一條項鏈,赫然是那鎖魂之鏈!
“真是愚蠢!你以為我真的會那么容易把鎖魂之鏈給你嗎!”歐蘭鳶嘲諷笑道。
浮盜挑眉,將手中的盒子扔給樹上的月息,切,當他是傻子呢,誰手上的才是鎖魂之鏈,月息會不知道嗎。
“她手上的是真的鎖魂之鏈……”月息淡淡出聲了,浮盜頓時僵了,歐蘭鳶更是渾身一震。
“納尼?!那你為什么剛剛暗示我給你盒子!”浮盜臉有些黑了,他剛剛看到他的眼色,還以為他手上搶到的是真的,歐蘭鳶只是強撐罷了。
“因為我需要盒子……”月息淡淡回答。
浮盜抓狂,這個人的第二人格也那么可惡,喜歡耍人!
歐蘭鳶趁著兩人說話的時候逃了,浮盜冷冷看著她的背影,閃身追上去。
月息捧著盒子淡淡揚唇,“她手上的是真的鎖魂之鏈……才怪”
即使不搶回來,那個女人也是無法使用的,只有他們無之一族最強的那個人才能支配鎖魂之鏈,所以嚴格來說,那個人是不存在任何克星,因為鎖魂之鏈是他真正的武器。
而他月息是僅次于那種存在的人,他同樣無法使用,不過鎖魂之鏈的氣息他是知道的。
但是這鎖魂之鏈沾染了太多歐蘭鳶的不純氣息,他得讓它凈化凈化呢。
清脆悠遠的銀鈴聲一遍遍響起,似乎在yin唱著古老悠遠的曲聲,遠處隱秘的古老城堡鐘聲再次響起,掛在天邊的殘血月如今真的血紅到飽滿,烏云片片遮過血月,大地一片徹底的黑暗。
不管是人類化身的鬼物,還是真正的鬼物,都在這片世界里活動。
“啊!”歐蘭鳶被這不見一絲黑暗的環境嚇到了,她很怕很怕,她手中的項鏈不管怎么動都沒反應,那么現在這個場景是她弄的嗎,這個時候她居然想剛剛那想搶她東西的人陪著,她很怕。
一陣風吹過,她拿著項鏈的手空空的,很明顯是被浮盜搶走了,她急得只想拉著他別走,這個如同末日一般的世界,真的很可怕!
只是她也沒有想到,自己被浮盜從背后打了一下脖頸,暈了。
浮盜在黑暗中可以看得清東西,但是卻依然對著這樣的情況皺眉,為什么會這樣?
突然他感覺到很陰冷的氣息,仿佛冥界真的開啟了似的,他眼睜睜地看著剛剛月息所在的地方出現那種氣息,白鬼游行或許就是這樣的氣氛,也許更強。
浮盜突然想到,莫非月息手上的真的是鎖魂之鏈,所以才……
他頓時臉黑了,果然被耍了!
即使是在這樣不見任何光亮的空間里,月息也如同高高在上的月神,散發著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他坐在那樹上,淡淡的看著一個個他無之一族的死魂從里面出來,猙獰嗚咽著,其中就有他屠族殺死的族人。
他淡漠的紅眸看著那幾個死魂,饒是它們是死魂,也狠狠顫了。
他連活著的他們都不怕,會怕死了的?
片片烏云在移動,月亮開始露出一角,很快地就露出一半,直至整顆月亮露面,這些死魂由猙獰暴躁嗚咽到漸漸安靜下來,似乎在沐浴著溫柔的月光洗禮。
它們的身影漸漸越發透明化,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月息淡漠的紅眸看著天際,手中的項鏈周圍開始吸納星星點點的白光,漂亮極了。
如果一個族可以分為族長、祭司、族民,那么他無疑就是那個祭司等級,為族民得不到往生的死魂凈化是他的能力,而使用他們的,只能是那個最強的人。
而遠在日本東京,那被黑暗世界懼怕的mc,幻境被解除,那四周火山守護著的中間,是四季如春的谷地,那里桃花瓣紛飛,鳥語花香,不少人分散于各個角落,做著自己的事情。
“上次那三個丫頭好彪悍,我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呢”
“就是啊,出手也忒狠了,身手要是不夠的話,遭的罪可就更大了”
“你們受傷的部位還好,但是我的就慘了嗚嗚嗚”
“主子不是說只能讓她們攻擊到你的右胸嗎,你咋的了?”
“他被踹中**了吧,哈哈!”
“胡說!不過就是pp被踹了”
“那你有什么好哀怨的,pp肉多,我們的右胸可是骨頭都斷了”
“哈哈……”
這里就是被很多人懼怕的mc,別人都以為那真的是怪物集中營,實際上,也不能擺脫這種說法。
真正的怪物,都被封印在地下深處,而他們是實打實的人類,個個眉清目秀,但他們都是無之一族的人。
無之一族的確不能往生,但是靈魂卻可以轉移肉體,逆天能力必須付出代價的背后,是他們的永生,但是受到眷顧的,永遠都是靈魂干凈的人。
邪惡的族人靈魂會被鎖在鎖魂之鏈里,由僅次于至強者的那個人給予凈化,身體則被封印于地下,成為守護這個地方的力量,贖罪。
但是那些靈魂在被凈化之后,還是必須回到項鏈里,徹底干凈的人才能在百年之后被釋放,否則將永遠待在那里。
但是他們無之一族的創始人,那個人活得太長太長,在岄木零降生的那一刻,得知無之一族有了新的最強力量,選擇了自毀靈魂,永遠消失。
而隨著他的消失,與月息同等級的也隨他而去,自毀靈魂,就為了不陷入永生寂寞。
但無之一族永遠不會徹底消失,月息隱瞞了岄木零這件事,跟他說明了,他要是不繁衍強大的后代怎么辦,等他娶了老婆生了以后再對他說明真相吧。
事實是,當岄木零真的有了一個兒子,知道真相之后,足足追殺了月息一個月,后來岄木零這個反應被他的某老婆大人知道,以為他其實是為了繁衍后代,而不是期待自己骨肉出生,結果被罰不得碰她一年,可見她多么生氣。
于是岄木零委屈之下繼續追殺月息,足足長達一年。
可惜月息沒有預測能力,不知道以后的處境。
午夜零時,英國那處最神秘的古堡傳來了讓人虔誠的鐘聲,似乎在訴說著新生的到來,也在告別那黑暗洶涌的過去。
城堡地下室那一雙眼眸漸漸褪去了猩紅,正在慢慢恢復原來那雙神秘無垠的星眸。
“……貝貝,生日快樂,還有,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