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朋友
一雙手緊緊捂住了我的眼睛,聲音隨后就裝模作樣地響了起來:“猜猜我是誰?
幾百年不變的人,幾百年不變的手溫,幾百年不變的方式。
于是我冷冷的回答:“楊靜茹,你煩不煩啊?”
聽完我的回答,她變悻悻地松下手來,有點沮喪:“為什么你每次都猜得到啦?”
我沒回答她這個毫無營養(yǎng)的問題,轉(zhuǎn)移了一下話題:“找我有什么事嗎?”
她雙手使勁捏弄著,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
我略微有些不耐煩,“別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說什么。”
她細細打量著我的神色:“你媽死了,你不傷心嗎?”
我聽完她的話,整個人瞬間石化。
江畔的清風(fēng)一絲一絲撩起我的黑發(fā),有點清涼。
那個女人似乎博得了所有人的心,每次靜茹去家里玩,她總是樂呵呵的接待背后叱罵靜茹沒家教。
可笑的靜茹,竟然不明白那不過是女人撐起面子才會對她好,她現(xiàn)在到關(guān)心起女人來。
靜茹似乎明白了我的苦楚,搖搖頭說道:“畢竟是你的家事,你不愿意說我不會勉強。”
這個靜茹,思想什么時候才能復(fù)雜一點呢?
我抬手把錯雜的發(fā)絲挽到耳后,半餉才緩緩?fù)鲁鰩讉€字:“她不是我媽。”
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什么?我爸說你媽死了,才會叫我來安慰你。”
他爸和我爸是多年至交好友,對于我家的事靜茹的爸爸一清二楚,會叫靜茹安慰我并不奇怪。
滿屋子的親戚,竟比不上一個外人。
我的嘴角勾勒出一個邪魅的弧度,眼淚不爭氣得掉了下來。
“她本來就不是我媽,,我媽早在三年前就死了,被那個女人害死的。她,有什么資格做我媽?”
靜茹抬起手,想到我又是個堅強的人,恐怕觸碰我、安慰我,會使我反感。
所以,她的手在半空停留了半天,最終也沒有落下,只是尷尬地縮了回去,沉默。
其實,此刻的我多么希望她能拍著我的肩膀,安慰著我。
可是,我把自己包裹得像只刺猬,任誰也不愿意毫無怨言地挨扎。
她蠻清秀的臉凝結(jié)成一團,“忘了她們吧,都已經(jīng)過去了。”
我有點懷疑自己的雙耳,這樣成熟的字眼竟是從她嘴里說出。
多么無情的話啊,不管是親媽還是后媽都已經(jīng)是過去了,我必須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