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禪空寺好清靜啊。”瑾瑜沿著殘破的石階,同魏子淵并肩往山上走著,目光不停地在四處打量著。
原本以為魏子淵會來參禪的地方,必定是個門庭若市、香火鼎盛的名寺,卻不想,竟要通過這種不到一米的石階路,好在一路上春景正好,瑾瑜和魏子淵并肩走著,時不時地說上兩句話,倒也十分的愜意。
“這里是禪空寺的后山,離著禪空寺還有些距離。”魏子淵說,“禪空大師喜歡在這后山打坐參禪,所以本王特意帶你從這里上山,等見過禪空大師,我再帶你往前山去。”
“原來是這樣啊。”瑾瑜笑了笑,抬頭看一眼魏子淵,“那我們宿在后山還是前山?”
“你想住哪?”魏子淵淡笑著問,“前山恢弘,禪房大,后山稍殘破一些,卻清凈。”
“王爺住哪我便跟著住哪!”瑾瑜歡快地說著,往前快走幾步,超過了魏子淵,“王爺,上了山,和我切磋切磋吧?”
“你就這么希望和本王比試?”魏子淵反問。
瑾瑜淡笑著點點頭,繼續(xù)往前走去,“不比我怎么知道下次還要不王爺擋刀子!”
魏子淵淡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話,若是換了別人定是不會說的,一來不吉利,二來倒是顯得有邀功之嫌,但瑾瑜就敢對自己說,好似拿定了自己不會跟她置氣一般。
但自己還真對她動不了氣。
“對了,王爺!”瑾瑜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魏子淵,“你后來派人查過沒?到底是什么要刺殺你?”
“沒有。”魏子淵平淡地回答,“那幾個刺客都死了,毫無頭緒,無從查起。”
其實魏子淵早已查清是誰派的人了,這世上會派死士來刺殺自己的人,也就只可能是宮中的那位了,看來她自己也懷疑過自己的藥,派來的死士大抵是想要試探下自己會不會武功,卻不想碰到瑾瑜,白白送了三人的性命。
不過這事魏子淵打算埋在心里,自己與太后的事情已經(jīng)將瑾瑜牽扯進來太多了,為了能保她周全,能夠瞞著她的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了。
“到了!”走在前面的瑾瑜忽然興奮地叫了一句,停下腳步,一手叉腰,一手指指前面的一片若隱若現(xiàn)的緋紅。
“那是桃花么?”瑾瑜興奮地問。
孤兒院里是沒有這些樹的,最多也就是幾棵長青的松柏,然后就是冰涼冰涼的水泥建筑,瑾瑜只從前輩的口里知道過外面的事情,知道孤兒院外的景色色彩斑斕。
昨日晚上到達空山鎮(zhèn)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雖然就著花燈,也沒法全瞻桃花神住著的那顆桃花樹開花的樣子,今日見了遠處緋紅一片,不由得興奮起來。
“是。”魏子淵從后面靠上來,淡笑著說:“那里便是禪空寺的后山,禪房就在桃花林前面,看來禪空大師說的沒錯,今年的桃花確實開的早些。”
“王爺,我要住在后山!”瑾瑜興奮地笑了笑,便趕緊朝著桃花林走去。
雖然習(xí)慣了打打殺殺,但是瑾瑜內(nèi)心里還是個女孩子,喜歡一切女孩子喜歡的東西。
三月初的桃花,并未開全,好多都還是花骨朵,但是因為有很大一片,交錯在一起,到也顯得十分的美。
瑾瑜走到桃花樹下,抬起手指,朝著花枝上綻開的花朵彈了一下手指,花枝抖動,幾片花瓣震動下來。
瑾瑜伸了手,穩(wěn)穩(wěn)地將花瓣接在手心,抿嘴一笑,心生一計,握了手心里的花瓣,側(cè)頭看一眼靜靜地站在一旁的魏子淵,手上一動,便將九步蛇退了下來,直直地朝著魏子淵扔了過去。
魏子淵毫無防范,只看著九節(jié)鞭朝自己砸來,趕緊跳開,隨即回身看著一臉得意的瑾瑜微微擰眉,淡笑著問:“怎么?現(xiàn)在就想和本王過招了?”
“沒人打擾,正是好時機!”瑾瑜得意地說著,動了動九節(jié)鞭,將九步蛇連起來,隨即抬起手,直直地看向魏子淵,“剛才算我偷襲不成,接下來王爺可要好生防范了!”
“來吧。”魏子淵輕輕一笑,隨即抬起手來,面對瑾瑜的攻擊,一招一招,防御有余,絲毫不亂。
周邊的桃花樹被二人打斗的氣流,震得微微晃動,不斷有花瓣飛起又降落,在二人的周遭下了一場桃花雨。
“王爺果然厲害!”瑾瑜笑著說了一句,隨即手了手里的九步蛇,“我也赤手空拳,看我能不能擒住王爺!”
“好。”魏子淵淡然笑著,抬起手掌,輕輕地擋住瑾瑜的攻擊,隨即又快速地翻轉(zhuǎn)胳膊,躲開瑾瑜纏上來的手。
魏子淵雖從未與瑾瑜交手,但也聽說過她精通擒拿和捆縛,方才自己手上沒有武器,瑾瑜自然有所保留,如今赤手空拳的,她倒是認真起來,魏子淵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仔細地與瑾瑜周旋起來。
“我要攻擊右肩了!”收了九步蛇,瑾瑜果然隨心所欲地打斗起來,完全是放開了手腳,打的好不愜意,便開口提醒魏子淵來。
魏子淵原本就盯著瑾瑜的一舉一動,將她下一步的走勢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根本不需要的提醒,便能輕巧地躲開瑾瑜的攻擊。
“王爺可真狡猾!”瑾瑜自己耍滑沒有得逞,倒是逞起了口舌之快。
魏子淵淡淡一笑,手上的動作快了一些,畢竟陪她打了有些時候了,也不好讓禪空大師一直等著自己,打算結(jié)束這場比試。
瑾瑜遇強則強,連忙抬手去擋魏子淵的攻擊,魏子淵盯著瑾瑜,勾嘴一笑,卻將手換了方向,一手輕輕地勾了瑾瑜的腰,一手扼到瑾瑜的脖子前,從后面摟著瑾瑜,溫聲說:“你輸了!”
瑾瑜抬起眼眸瞥了一眼魏子淵,愿賭服輸?shù)匕T了癟嘴,魏子淵扼喉這一招自己是體會過的,若真下手,自己肯定會丟命,所以輸贏毋庸置疑。
“末將輸了,佩服!”瑾瑜說了一句,隨即從魏子淵的懷里掙脫開。
二人的衣襟不知何時勾在了一起,魏子淵一個沒防備,便被轉(zhuǎn)身的瑾瑜帶翻了身子,兩人直直地朝著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