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末兮一看今日是走不了了,只得說道:“娘娘想的周全?!?
“聽說你今日想要出城去,不知要去往何處?”
“娘娘還真是無所不知。民女只是想去視察一下生意。不想守城官爺不放行。還正想來求皇上恩準呢!”
“一個女兒家,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做個賢妻良母就好了,何必還整日的東奔西跑的操勞?!?
“娘娘說的是,民女也真是如此想。只是一時之間也還放不下。”
“好啦,本宮看皇上也困了,你退下吧!就安頓在翠薇宮吧!”
“謝娘娘。民女告退!”
有宮女過來帶路,領著云末兮去往翠薇宮。
待到云末兮走遠,徐慧妃抱怨道:“皇上,干嘛把她弄到宮里來?!?
孟昶閉著眼,懶洋洋的說:“那是邾邪公子的意思。”
“她不就是一個商人,何必如此看重,直接殺了,云家的一切不都是皇上的了?”
“公子只說把她關到宮里,并沒說要殺她??礃幼訉λ苁强粗?,也是……這樣的美人殺了也可惜!”孟昶色瞇瞇的說,心里還是念念不忘。
徐慧妃眼中閃過殺氣,哼道:“臣妾整天張羅著往宮里送美人,怎么還惦記著這個賤人?不就是比臣妾年輕幾歲嘛!至于讓皇上和公子如此念念不忘?”
孟昶坐起來,抱住她嬉笑道:“你看看你,就是愛吃醋。朕是逗你玩,只有愛妃才是朕的心肝寶貝?!?
“你們男人就是喜新厭舊!”徐蘇嬌嗔道。
兩人嬉笑著抱在一起。
云末兮和麗姑跟著宮女走了很久,越走越偏僻。
麗姑忍不住悄悄說:“姑娘,有些奇怪啊,怎么走了這么遠?!?
云末兮笑道:“就徐慧妃那樣的性子,自然不會善待我們?!?
又走了一陣,那片金碧輝煌的嶄新宮殿漸漸遠離,一道墻壁擋在前面,宮女帶著她們從墻上的小門穿了過去。
這道墻就像一個分隔,跨過去,眼前頓時沒有了金碧輝煌,雖然也是重重宮殿,卻都很是陳舊破敗,一片灰蒙暗沉之氣。
一眼看去沒有人行走,每座大殿門上都落了鎖,臺階上落滿灰塵和青苔。
雖然心中有預料,可也沒想到蜀國皇宮之中會有如此一個地方,仿佛置身兩重天,一個天一個地。
這里的宮宇不算多,也不廣大,轉來轉去的又走了一陣。
前面帶路的宮女才停下腳步,一路上一言不發,此刻轉身冷淡的說道:“到了。你們自己進去吧!一會有人給你們送食物?!?
正眼也不看二人,徑直便走了。
“喂!怎么就走了。這到底什么地方?”麗姑想叫住她再詳細問問。
宮女走的很快,根本不理會,很快就消失不見。
“算啦,別叫了?!痹颇┵庹f。
兩人抬頭看,面前是一座異常破敗的宮苑,門上一塊牌匾,已經裂開,一個邊角常年風吹日曬已經腐爛掉落,另外三個邊角也爛的差不多了,斜斜的掛著,寫著模糊的字:翠薇宮。
“原來這就是翠薇宮!”云末兮無奈的輕笑。
院墻斑駁破損,本是朱紅色,此刻也幾乎成了灰白色。
麗姑一推宮門,“嘎吱……”千瘡百孔的暗紅木門怪響著,被推開一條縫,掉下厚厚的一層灰。想必是多年沒開過了。
落了一頭一臉的灰塵,麗姑氣的大叫:“姑娘,你也太好說話了。這里怎么住人!”
“她既存心安排讓我們住,你覺得反對有用嗎?”云末兮背著手,嬉笑著看著麗姑狼狽的樣子,“我到覺得這里挺好。偏僻無人?!?
麗姑嘆口氣,自怨自艾道:“主子喜歡就好,奴婢吃再多苦都愿意。”
看看自己身上反正都臟了,只得上前用力推開那道艱澀的木門。
木門咯吱咯吱的巨響著,就像一個怪物在怪叫著,在這寂靜杳無人跡的廢棄宮殿里傳出很遠。
眼前的景象讓兩人更是無語。
抬眼看去里面一個偌大的院子,正中一間正房,左右兩邊四間廂房。后面好像還有幾間房舍。
地方還算大,只是茅草叢生,竟然有半腰高,連路都幾乎被雜草掩埋。
麗姑越看越氣,知道抱怨也沒用,只得徒手開道,撤掉路上的雜草,將通往屋子的道路至少清理出來。
正屋的門上也落了鎖。
“好嘛!落了鎖都不幫忙打開就走了,趕著去投胎啊,還是這里有惡鬼追你?。 丙惞玫吐暳R著剛才領路的宮女,用手劈向鎖頭。
多虧她武功甚高,門上的木頭也都腐朽,鎖頭一劈就掉了下來。
“感情她知道我能徒手劈鎖?!彼诌哆吨?
云末兮討好的說道:“幸虧有麗姑陪著,不然我連大門都進不來。”
麗姑這才心情好起來,一臉的得意。
推開破門走進去。
屋里還算好,該有的桌、椅、床、臉盆、茶壺茶杯,基本物件都有,只是都比較破舊擠滿灰塵。
云末兮簡單的收拾屋內用具。
麗姑則到院中四處看看,順便再把路上的雜草清理掉。在后院發現一個廚房,用具還有一些勉強可以用。
廚房周圍雜草少一些,麗姑四處一看,在偏遠的墻角下有一個古井。
想著看看如果有水就太好了,可以用來清洗屋內,便走了過去。
井口并不大,只比一人的肩略寬。
伸頭往下看去,好似異常的深,又在背陰的角落光線不足,黑漆漆的看不到井底。
一陣潮濕的陰風吹了上來,隱隱聽到水聲,感覺下面應該有水。
井上架著轱轆,麗姑試著轉動卻發現一點也不艱澀。轱轆和繩索上很是松滑也沒有灰塵,繩子也沒有枯爛,就像經常使用的樣子。
搖了一會,繩子一松,水桶好似碰到了水面,她抖了幾下繩索,感覺到打滿了水,便搖了上來,果然滿滿一桶井水。
根據繩索估計了一下這個井足有幾丈深。水打上來竟然清澈無比,沒有一絲雜質。麗姑覺得很是奇怪,一個常年使用的古井竟然會毫不落塵?
可是這個宮殿明明就是常年無人的樣子。
她搖搖頭,此時也無暇多想,提著水桶走到屋內,兩人一起四處擦拭打掃。
弄了幾個時辰,都臟的跟泥猴一樣,正屋和廚房總算勉強可以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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