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尤被這麼一扣清醒了。
“家裡還有事情要商量,你們先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元魏替媳婦嗯了一聲。
“他居然沒生氣。”
“你的那個碗是空的,不疼不癢的,怎麼會生氣。”
元白都不好意思擡頭,哥哥包庇小包子,那簡直就是不遺餘力的。
小包子把油乎乎的碗扣人家腦袋上,哥哥還覺得小包子沒做錯。
好吧,他也沒覺得小包子哪裡錯了。
小包子做飯可以,洗衣服洗不乾淨的。
洗衣服這種事情,平時都交給二哥來做的。
所以,這個孔尤太笨了。
孔尤一邊走一邊打噴嚏,明明天氣還不錯,怎麼鼻子這麼癢的。
“魏哥哥,你說他們家會有什麼大事情?”
包綿綿是想不出來了。
要說沒大事吧,一個比一個緊張。
要說真出什麼問題了,一點不耽誤他們兄弟吃。
“兩國打仗這麼多年,到後來戰(zhàn)場上士兵不夠,他們家看樣子有五個青壯年。”
“要強行徵兵入伍?”
“差不多就是這意思,要是五個兄弟,至少要拉走兩個。”
包綿綿明白了,估計一家子湊一起商量,到底誰去誰留。
那他們還有心情跑過來看手抓羊肉。
“老二才娶妻,應(yīng)該挨不上,老五孔尤最小,也不會讓他去的。”
聽元魏這麼一解釋,包綿綿聽懂了。
還是魏哥哥聰明,什麼事情,看著複雜被他兩句話就能簡化了。
“他們這一家在這邊的邊界,本來和別人很少相處。”
元魏皺了皺眉,要是徵兵的已經(jīng)到了這裡,麻煩不小,更可能今天晚上就會有官府的人過來。
到時候,他們應(yīng)該留在帳篷裡,而不是招惹麻煩。
他就擔心,藏不住。
“我不該做羊肉的。”
要是不做羊肉,孔尤不會被香氣吸引過來。
那個二哥也不會跟著過來。
等一下,人家一家三十二口都來了。
這裡就一張牀,還有一張桌。
躲哪裡都不太合適的樣子。
“孔尤是個直腸子,他肯定還是說的,我們既然跟他回來就應(yīng)該有心裡準備。”
元魏不想她太擔心,一開始就咬定說是馬努國的人。
“魏哥哥,你說馬努國的國主給我們做了一份假的身份證明。”
那份上面,有名字嗎?
元魏的臉色一僵。
“上面應(yīng)該有名字的吧,你拿出來給我看看。”
這種重要的東西都收在他身上,肯定隨身帶著的。
“別鬧。”
元魏越是這樣,包綿綿越是好奇,整個人就差從背後爬到他腦袋上了。
元白纔不幫忙拉開小包子呢。
沒見到哥哥的樣子,一臉寵溺的。
他是巴不得小包子成天扒在他身上吧。
“魏哥哥,你是不是在那個裡面就改跟我姓了啊。”
包綿綿笑聲清脆,像鈴鐺一樣。
“是,是,是!”
“包魏,包白,包綿綿?”
“都對。”
元白吐槽,包白實在是太難聽了。
“那回頭人家真問起來,你們一家怎麼都一個姓啊。”
“我們從馬努國包家村出來的,村子裡十有八九都姓包。”
“那時候,在馬努國的時候,你還沒決定和我成親呢,就改姓啦。”
不但改了自己的,還帶著元白一起改嫁?
改嫁好像哪裡不太對。
不過又好像聽著很有道理的樣子。
“我早就決定了。”
元魏這一句話說的特別低沉。
要不是包綿綿就差和他臉貼臉了,估計能直接晃過去。
“你早就決定什麼了?”
元魏嘴脣一動,剛想直接給交代了,臉色一變,單手抓住包綿綿的胳膊,一個翻手把她拽下來,借力送回剛纔坐著的那個位置。
有人來了!
包綿綿的笑容都來不及收起來,外面進來一大羣人。
“老二說好吃的就在這裡。”
進來的是一個美人,穿著窄袖窄腿的衣裙,長頭髮編成很多小辮子,走路的姿勢特別好看。
包綿綿眨眨眼,她想她知道這人是誰了。
二哥家的雪美人。
“老五的客人裡面居然有個女的。”
“老五沒說啊。”
“老二也沒說。”
“哦,已經(jīng)成家了,是個小媳婦。”
包綿綿被好幾個年輕女人給圍住了。
她突然明白了耿直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你們當著面討論我也就算了,能不能別用手指指著我的臉。
特別是那位雪美人,你到底在擔心個什麼。
怕你家那一位變心還是怎麼了。
你放心,你美得很,我一點不想和你比。
包綿綿本來還想客隨主便,站起來應(yīng)付兩句的。
一看這情況,她連眼皮子都懶得擡起來了。
“你怎麼不說話?”
包綿綿不說話,元魏開口了。
“我們是孔尤的朋友,他沒有回來之前,我們不方便開口。”
他一說話,包綿綿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魏哥哥的聲音好好聽!
她聽了太久,本來是沒什麼感覺的。
但是和孔家兩個男人一比,該怎麼形容呢。
反正就是很溫和卻有磁性,勾著別人耳朵的聲線。
雪美人很明顯被元魏鎖吸引,上上下下的看著他。
旁邊也有人在看元白。
雖然這裡的男人比含香國的要好太多。
不過和元家兩兄弟肯定是沒得比了。
“羊肉還有嗎,還有剩的嗎……”
冷場的時候,孔尤回來了。
他一點沒有要幫著自家人的意思,直接把她們?nèi)Z出去了。
“這是我的帳篷,你們擠進來做什麼,出去出去,特別是二嫂,二哥說了,不許你來我這裡,否則他要教訓我的。”
“我又不怕他教訓你。”
“我怕,二哥打人很疼的,你回去!”
雪美人被他這麼一喊,臉上肯定是沒面子了。
包綿綿這個時候擡頭了,當然要擡頭。
剛纔拒絕正面相對,是因爲覺得沒必要。
但是看著沒禮貌的人吃癟,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能夠錯過呢。
雪美人看到了包綿綿眼底的一絲笑意。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對面這個白淨清秀的女人在嘲笑她。
難怪老二回來一個字都不提。
原來,這個外客比她長得還白。
雪美人心裡再不服氣也沒有用。
長得好看不好看,每個人心裡的標準不一樣。
只有白這件事,衡量的標準都是一樣的。
她最引以爲豪的優(yōu)點,被人打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