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玥一陣沉默之后說:“素素,你放心,我尉遲玥保證,一定還你一個清白!”
安之素心里一陣溫暖,笑道:“那你可要盡快,趁我被洛蕭殺死之前。”
猶豫了一陣,安之素看著尉遲玥道:“我還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這是安之素第一次請他做事,尉遲玥的臉上綻出一個笑容:“你說吧,你要我做的事,殺人放火都行!”
“沒那么嚴重,殺人放火,說得我真成兇婆娘了!”安之素從懷里摸出一張字條遞給尉遲玥,“你能不能幫我查出這張字條是誰寫的。”
尉遲玥接過字條,字條上寫著: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他皺了皺眉,用手摩梭著字條,沉聲道:“就這字條?”
“是的,前不久,每天傍晚便有一只鴿子帶著一張字條落到我的院子,原本以為是誰家思春兒郎記掛著誰家閨女,結果笨鴿子迷路飛到我這了,但是一連三天,這鴿子都來,還帶著字條,我就把字條取了下來,就是這張,第四天,我正打算看字條,就被洛蕭搶走了!我懷疑,有人想要陷害我。”
“那好辦,我跟著鴿子就知道是誰在傳書信了。”尉遲玥胸有成竹地說,他對自己的輕功還是很有把握的,天下能追趕得上他的人也無一二,一只鴿子肯定不成問題,“那只鴿子在哪兒呢?”
“被洛蕭捏死了……”安之素訕笑著看著尉遲玥。
尉遲玥挫敗地看著安之素:“你不早說!如果有鴿子在還好辦,現在鴿子死了,就一張字條去找人,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是寫這個字條的人。你有什么見解?”
“肯定是最想我死的人咯!”安之素一副藐視的表情看著尉遲玥,“我真懷疑你是怎么當上將軍統領三軍,還被封上王爺的。”
安之素和尉遲玥越來越無話不說,承耀曾說不要信任任何一個人,包括他在內,安之素卻總是莫名地信任尉遲玥,很多時候,她都會覺得尉遲玥就像她失散多年的親人。
尉遲玥剛走不久,初盈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安之素注意到她悄悄遞到牢頭手中的散碎銀兩,好像到如今,對她不離不棄的就只有尉遲玥和初盈兩個人了,連洛耀,似乎都已經遺忘她了,想起洛耀,安之素深深嘆了一口氣,也好,總比洛耀時刻掛念著她讓她不知所措的好。
守衛開了門,初盈進去,放下食盒跪在安之素面前:“王妃,您受苦了,初盈聽說您又被王爺關起來了,可是初盈一個丫鬟,想進來看您守衛又不讓,幸好初盈看到尉遲王爺每天來照顧您,初盈好不容易想到辦法,終于可以進來看您了……”
“傻丫頭!”安之素扶起初盈,讓她做在自己身邊,“這地方,能不來就不要來,尉遲玥是王爺,洛蕭不會為難他,你以后就不要來了,免得被他抓到,不知道那個變態又會怎么折騰你!”
“不,初盈不能看您在這里受苦,王妃您放心,初盈已經想到辦法了,以后初盈每天都來給您送飯。”
安之素沒有辦法,只好囑咐初盈:“那你自己小心!不要被洛蕭發現了!”
初盈破涕為笑,打開食盒,準備拿出里面的飯菜,安之素阻止了她:“尉遲玥已經給我送過飯了,這個就先放在這里,我藏起來等下餓了再吃。你先回去吧!”
初盈重新蓋上食盒,遞給安之素道:“那您別忘了吃,初盈就先走了。”
初盈起身,安之素又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香,她不動聲色地看初盈走出去,將食盒里的飯菜拿出來,用手拈起一塊肉,拿到鼻子邊聞了一下,沉思片刻,又重新放了回去。
初盈每天拿來一盒新的食物交給安之素,又從安之素這里拿走空的食盒,安之素手臂上的傷口漸漸愈合,胸口的疼痛也幾近消失,正當她以為洛蕭只顧著安撫受傷的賀飛飛已經將她遺忘的時候,她早已稱之為瘟神的人出現了。
賀飛飛的傷口已經痊愈,而洛蕭也決定要找安之素算算近來發生的所有事情的總賬,從飛鴿傳書紅杏出墻到賀飛飛的受傷,還有許曼妙和她孩子的死,這一切,足夠他將這個女人碎尸萬段。
洛蕭出現在地牢的時候,安之素正在自言自語,仔細一聽,像是在哼著什么歌,見洛蕭到來,也不搭理。洛蕭仔細看去,安之素巴掌大的小臉有些消瘦,臉色蒼白,雙眼有些呆滯無神,身上的紫色衣衫碎成了條狀,上面還不知道粘了什么東西,顯得臟亂不堪。
牢頭在洛蕭的命令下打開牢門,安之素牢門打開的聲音終于抬起頭,呵呵笑著看著洛蕭,有涎水順著嘴角留下,她也不擦,只是說了句:“你來啦?”
洛蕭推著輪椅到安之素身邊,左手抓起安之素的頭發右手一巴掌扇過去,安之素驚恐地看著她,繼而開始大哭,邊哭邊要從他手中掙脫,洛蕭又抓著她的頭發,一把拎起她向墻上摔去,安之素一聲尖叫,落地之后狼狽地向角落跑去,想要躲著洛蕭,滿臉防備。
洛蕭轉頭看向牢頭厲聲問道:“她這樣多久了?”
牢頭見洛蕭暴怒,哆哆嗦嗦道:“有十來天了,王妃每天都坐在角落自言自語,有時候還會手舞足蹈,唱一些奇怪的歌,跳一些奇怪的舞,有時候又一個人坐在邊上傻笑。”
“十來天?十來天怎么沒有人跟本王說?”
“小人……小人以為王妃只是……”牢頭的聲音越來越小。
“只是什么?說!”
“只是受了刺激,過幾天就會好,再說,尉遲王爺每天都來,小人以為他會告訴您……”
洛蕭一掌打過去,牢頭飛起來,撞到牢門上,落地一聲悶哼,安之素又發出了一聲尖叫,更驚恐地雙手抱著膝蓋瞪大雙眼看著洛蕭離她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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