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北溟,不然我殺了他!”一邊說著,華兮綰手中的小刀便向脖頸抵進去一分,絲絲鮮血從傷口處溢出。
“還,還愣著干什么!快!快放人!”感覺到脖子上尖銳的疼痛,男子的臉色一變,他是真的相信華兮綰會殺了自己,連忙開口道。
因為著急,就連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
聽了男子的話,抬著北溟的壯漢只能將北溟放了下來,順便還解開了北溟身上的繩索。
北溟姿態(tài)優(yōu)雅地理了理有些皺了的衣服,向華兮綰示意自己沒事,可是怎么可能沒事,白色的素衣上,已經(jīng)被他自己的鮮血暈開了不少的妖冶。
“讓他們準(zhǔn)備一輛馬車,我們要離開。”華兮綰繼續(xù)冷冷地開口道,手中的小刀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只要男子不答應(yīng)她的要求,就會直接一刀了結(jié)了他的命。
“照她說的去做。”為了保命,男子只能聽從華兮綰的吩咐,面無人色的他此時已經(jīng)沒了不久前的囂張跋扈。
沒過多久,華兮綰要的馬車就被一名壯漢帶了過來,模樣簡單樸素,想來應(yīng)該是搶了不知哪名百姓家里的馬車。
“走!”華兮綰推搡著男子,朝馬車走去,北溟同樣跟著向馬車走去。
“哎喲喂,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還不放了我啊,你說你要放人我給你放了,要馬車我也給你帶來了,你也該放了我吧。”男子一見華兮綰似乎要把他也帶上馬車,不由得有些急了,要是他們脫離了危險后,就把自己給殺了,那他不就冤死了嗎!
“少說廢話,讓你走你就走!”華兮綰冷哼一聲,右手繼續(xù)用勁兒,男子似乎都聽到了利刃割破肌膚發(fā)出的撕裂聲。
無可奈何之下,男子只能乖乖聽華兮綰的話,朝馬車走去。
此時他腸子都悔青了,怎么就一時間色膽包天,惹了這么個煞星啊,這下可好,好處沒撈著,他的小命竟然也快不保了。
就在男子一腳踏上馬車的時候,一個
雄厚的聲音突然傳來,帶著幾分威嚴(yán)和壓抑著的怒意:“慢著!”
聽到這個聲音,華兮綰眉頭不由得緊緊皺起,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而男子卻是面上一喜,連忙喊道:“縣太爺,他們就是殺人犯,您一定要將他們依法處置啊!”
聞言,縣太爺臉色不變,一雙虎目瞪著華兮綰:“見到本太爺還不下跪行禮?”
“上跪天神,下跪父母,你算個什么東西?”華兮綰毫不客氣地回絕道,竟然是手上一用勁,小刀直直地插入男子的咽喉,隨后利落地拔出來。
鮮血從男子的傷口處噴薄而出,男子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他就這么受了重傷,快死了。
“你!”縣太爺被華兮綰的話語刺激的一怒,卻又被華兮綰毫不猶豫殺了自己最賞識的手下嚇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果斷的女子,不由得有些忌憚。
“讓我們走,否則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華兮綰冷冷地看著縣太爺,美眸中盡是殺機。
其實她現(xiàn)在是在賭,賭縣太爺是不是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這下縣太爺也猶豫了,要是說派人去抓了那華兮綰和北溟,可不知道對方的底細(xì),且不說華兮綰渾身釋放的殺機,單單就說華兮綰身后的男子,那渾身的氣勢,他從來沒有見過,就連上面派來視察的刺史大人,都沒有這樣的氣勢。
這兩個人不好惹,這是縣太爺?shù)谝粋€想法,要么殺了他們,不留后患,要么放他們走,算是做個順?biāo)饲椋吘惯@件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要是就這么放了華兮綰和北溟二人,這眾目睽睽之下,讓他這縣太爺?shù)哪樛膬簲R?
就在縣太爺犯難的時候,一名壯漢走到他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縣太爺一邊聽著,臉色陰晴不定,最后驚訝地看著壯漢:“竟然有這事兒?”
壯漢點點頭:“她說她才是殺人兇手,那兩個人是被冤枉的。”
縣太爺抬手
捻了捻自己的胡須,沉吟片刻,壓低聲音問道:“這么說,我們這是冤枉他們了?”
壯漢只能點點頭,華兮綰和北溟這兩個人看起來不簡單,要是真的殺了,怕是會惹不少的麻煩,可要是殺了那個前來自首的婦女,卻沒有多大的事兒。
這般權(quán)衡下來,放了華兮綰,殺了自首的人,是最好的做法。
其實他們都不在意到底誰才是兇手,他們在意的只是人死了,總要有一個人來背鍋,至于這個背鍋的人,身份背景越簡單越好。
縣太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抬眼看了看華兮綰和北溟,對于壯漢道:“讓他們離開吧。”
隨后便帶著眾人離開了江邊。
華兮綰一頭霧水地看著縣太爺站在那里和一名壯漢嘀咕了良久,臉色一變再變,最后放了他們。
這種死里逃生,突然就柳暗花明的滋味,讓她突然有些承受不了。
“走吧。”最后還是北溟出去提醒了華兮綰,他們該趕路了。
“好。”華兮綰點點頭,先讓北溟坐進馬車,自己則是坐在馬車外,趕馬。
可是華兮綰似乎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不會驅(qū)馬,在直道上還好,可是遇到拐彎的時候,因為她的手忙腳亂,馬兒也受驚了,嘶鳴了一聲,竟是硬生生將馬車給弄翻了。
這位置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江邊上,最后連人帶馬一起掉進了滾滾涌動的江水之中,瞬間被淹沒。
在華兮綰還有意識的時候,第一個事情是將北溟緊緊抱住,隨后想的是,自己怎么這么蠢,沒有被縣太爺給殺了,結(jié)果自己把自己摔在江里了。
然而這一切,北溟都是不知情的,早在坐進馬車的那一刻,他就支撐不住暈了過去,就連馬車翻了這么劇烈的動靜都沒能讓他醒過來。
華兮綰緊緊地抱著北溟,被冰冷的江水不斷沖擊著,也不知什么時候,便失去了意識。
華兮綰眼中最后一個場景,只有那奔涌不息的江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