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玄妙的熟悉感覺,對華兮綰的招呼有所回應(yīng),又似真似幻的難以捉摸尋找。
華兮綰將念頭放下,既然她的身體實際上沒有關(guān)系,多半只是因為極度的驚嚇以及心理作用,在瞬間將所導(dǎo)致的疲憊,那么這也就意味著,她可以試圖自己起來了。
華兮綰一手微微的彎了手肘,將右手后移想要撐著地起來,身體卻在一瞬間僵硬了。
她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煞白,驚得御禊都跟著慌張起來,“你臉色怎么了,突然這么難看?”
華兮綰搖了搖頭,她的目光認真的看著御禊,她問他:“我有個問題忘記問你了,你老實告訴我,我們之前用摻雜了王毒水和絕魂草的藥液,毒殺的蟲海現(xiàn)在都去了哪里?”
華兮綰認真的表情,讓御禊先是緊張起來聽她的問話,此時見她不過是問的這個,御禊邊放松了神色笑道:
“我還以為你有什么嚴重的事情問我呢,原來是問這個啊!那些五毒毒物雖然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沒有如我們之前所料的那樣即刻死去,但也畢竟是貨真價實,結(jié)結(jié)實實的受了一記猛藥的,你昏迷以后不久,那些五毒毒物就自動的,化為了一灘黑色的膿液,這會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剩下幾只了。”
“你覺得這不是嚴重的事情?”華兮綰反問他的話。
御禊一愣,隨即擺擺手笑言:“倒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不像是這么心系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人。”
華兮綰卻苦笑了起來,她仍然用另一只手撐著地面,身體半坐著抬起了,另一只之前后移的右手給御禊看。
“如果我沒有中毒的話,也許是吧。”
“什么?”御禊一驚,他急急的彎下身子,將華兮綰柔若無骨的細軟小手,捉在掌心卻沒有什么旁的心思可想。
華兮綰虎口的位置,被兩只蝎子的毒針扎在了肉里,蝎子早就不見了身影,那足有半根小指長度毒針卻扎的極牢固。
虎口處本
來白嫩柔滑的肌膚,此時在那被蝎子針?biāo)^的地方,開始泛起一圈一圈深紫色的淤痕。
手背上已經(jīng)高高腫起,像是一個顏色奇怪的細面饅頭,看的讓人心疼不已。
這分明就是中毒了的樣子,御禊的眼中閃過焦急,“怎么會這樣?我明明已經(jīng)將這周圍所有的毒物,都清理了個干凈的啊!”
華兮綰搖搖頭,她收回手,打斷御禊的自責(zé):“沒有你的事情,我想應(yīng)該是早在毒液發(fā)作之前,便有幾只毒物死在了這里,將毒針斷在了泥土中,毒針鋒利,又被我恰巧按了上去。”
這事情確實只能夠怪她自己倒霉,沒有別的任何可怪的地方。
華兮綰回過頭去,去看那原本匯成蟲海的五毒旱塘,此時早就已經(jīng)大變了模樣,里面幾乎連曾經(jīng)有過毒物的痕跡,都不能夠在分辨出來了。
方方正正的偌大蟲池里,現(xiàn)在只余下了地面一層濃稠黏膩的黑色膿液,三五成灘的淌在原地,其余的再無他物,蟲池里空空蕩蕩的倒是反倒透出了神秘之感。
只是現(xiàn)在的華兮綰也沒有什么精力,過去查探情況。
華兮綰嘆了口氣,將中毒的右手舉在自己眼前,細細的看了看,又活動了一下,嘆息的道:“手掌無力麻木無覺,顏色青紫腫起,這么看來確實是中了本身先中了毒液,又身死的毒物的毒針了。”
她接著自侃了句:“看來這人世間,一報還一報的事情還是真的啊,我親手調(diào)配的霸道藥液,這會繞了偌大一個圈子,還是回到了我的身上。”
華兮綰眨了眨眼睛,笑看著御禊:“你說這是不是自作自受啊?”
御禊的目光一閃爍,他避開華兮綰的視線,急急的否認道:“不要胡說!我們之前如果不這么做,這一會兒恐怕早就葬身蟲腹,你的這傷,只是我們一時大意之下的意外而已!”
“好吧好吧,我就那么一說,你不用這么擔(dān)心。”華兮綰嬉笑的道,沒有中毒的左手搭著御禊伸過來的手,略一用力站了起來。
“醫(yī)絕公子大人,不如你幫小女子看看,小女子這只右手還有沒有的救了?”
華兮綰笑著開他玩笑,面上卻沒有流露出半分,中毒者普遍該有的惶恐不安和急躁的情緒,反而帶著游刃有余隨意自然的樣子。
該不會是自我放棄了吧?
御禊的心里登時一緊,他想了想,回話時又嚴謹小心了兩分,自己要怎么說才能夠讓華兮綰重燃希望?
“當(dāng)然有救了,雖然有些麻煩,可我對解毒的領(lǐng)域上,頗有兩份研究,你的這毒我可以解!”
華兮綰一愣,她不過只是隨口的調(diào)侃一句,沒有想到御禊居然這么認真。
不過……她自己其實一直好奇的是,御禊一個專修歧黃之術(shù)的醫(yī)者,到底為什么對制度解毒的方面也如此熟練,甚至帶著些執(zhí)念的模樣?
想不明白,華兮綰決定暫時將這些都歸功與,毒醫(yī)莊的原主人教育徒弟有方的緣故,她現(xiàn)在是中毒很深的病人,應(yīng)該放松心情好好將養(yǎng)才對,這樣才有利于病情的恢復(fù)嘛!
至于剩下的其他事,華兮綰決定全部交給御禊,自己就當(dāng)個好好養(yǎng)病的甩手掌柜吧。
有了念頭,她便笑著看他問道:“你要怎么救我?施針喝藥還是泡池子?”
華兮綰說的這三樣,是除開有對應(yīng)解藥的毒藥,大多數(shù)大夫會選擇的解毒方子,其中前兩種,對她來說也是十分嫻熟上手的慣用方法之一,所以自然也就拿來問御禊一句。
誰想御禊倒是肅著一張俊臉,鄭重的回她:“都不是,你中的毒刁鉆而霸道,想要根治就只能……”
“只能怎樣?”
“只能以毒攻毒,方可解除!”
御禊的聲音鄭重的很,說的話卻像極了開玩笑。
華兮綰有點愣住了,她的唇角咧了咧,卻沒有什么笑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御禊的目光中藏著心疼和無可奈何的神色,面上的神色卻堅定的無法動搖,他頜首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