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過來!”華兮綰眼明手快地抓起一根燒了一半的木材,對著狼群,厲聲道。
可是不難聽出, 話音中的顫抖。
華兮綰其實是很害怕的,肩膀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現(xiàn)在北溟還在昏迷不醒,原本她可以很灑然地離開這里,大不了就再死一次,可是北溟才和她約定好了,三年就娶她,只是三年而已,如果真的死在了這里,她不甘心。
“嗷!”應(yīng)該是領(lǐng)頭的野狼嚎叫了一聲,四周將華兮綰圍繞的野狼們開始蠢蠢欲動,只是礙于她手上的火把,還在試探著靠近。
看著野狼們不斷地朝自己逼近,華兮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彎下腰又撿了一根燃燒的木棍,順帶將先前撿的朝剛才嚎叫的野狼扔了過去。
帶著火光的木棍像是天際劃過的流星,野狼敏捷地躲開了華兮綰的攻擊,同時又是一聲嚎叫,似乎是因為華兮綰之前的動作而激起了怒氣,喉頭見不斷發(fā)出低沉的響聲,宛若攻擊前的預(yù)兆。
華兮綰將手中的火把交換至左手,右手緊緊握住漆黑的匕首,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就這么坐以待斃,死也要拉上幾匹野狼陪葬。
只是,北溟……
我們之間的承諾似乎無法再繼續(xù)兌現(xiàn)了呢……
華兮綰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北溟,眼眸中閃過一絲遺憾與不舍,眸光閃爍間似乎有淚花浮動,華兮綰紅唇微抿,再次轉(zhuǎn)頭看向正對著他們虎視眈眈的狼群,神色一如既往的倔強。
“嗷——”領(lǐng)頭的野狼一聲令下,三匹野狼同時朝華兮綰撲了過去,事實證明,野外的野狼是一種很擅長團結(jié)作戰(zhàn)的動物。
只見它們分別從三個不同的角度朝著華兮綰撲了過去,因為華兮綰背后是一個山坡,也不至于腹背受敵,可是同時從前方和左右攻擊來的野狼,也讓她吃不消。
左手上的
火把直直地指向前方,令從正面撲過來的野狼不敢靠近,同時右手狠狠地朝右邊高高躍起朝她撲來的野狼的肚子上劃去,狼這種動物,素來有鐵頭豆腐腰的說法,也不知道肚子到底容不容易受傷,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比腦袋脆弱得多。
只聽得見“嗤”地一聲,匕首已經(jīng)全部沒入野狼的肚子,華兮綰右手狠狠地使勁,橫著一拉,成年的野狼竟然被她這么甩了出去,肚子被破開了一個大口子,內(nèi)臟合著鮮血不斷地朝外涌出。
與此同時,從左邊進攻的野狼也抓住了機會,狠狠地咬在了華兮綰的左臂上,華兮綰悶哼一聲,野狼的力氣很大,她的左臂骨似乎快要斷掉了。
額間因為疼痛不斷冒出冷汗,就連殷紅的嘴唇也變得煞白,華兮綰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也不顧先前右臂為了擊殺野狼有些脫力,直接朝咬住自己的野狼的后頸刺去,如果她沒有記錯,那里應(yīng)該是野狼的中樞神經(jīng)的位置,只要破壞了那里,這狼也就沒了戰(zhàn)斗能力。
果然,就在華兮綰將匕首刺進去后,野狼哀嚎了一聲,軟軟地倒在了那里,一雙幽綠的眼睛還依舊死死地盯著華兮綰,她身上的血腥味讓它流連忘返。
處在華兮綰面前的那匹野狼一直因為畏懼華兮綰手上的火焰,不敢靠近,可是就當(dāng)華兮綰側(cè)身去刺殺左邊的野狼時,終于讓它給抓住了機會,后退用力地先前一蹬,血盆大口張開,直直地朝華兮綰暴露出來的右腰腰間咬去。
好在華兮綰發(fā)現(xiàn)得即使,身子連忙向左挪了半步,野狼的尖牙也只是在她的腰間劃出了一道不算太深的傷口,但是依舊帶著鉆心的疼。
野狼一擊沒有得手,動作靈敏地一轉(zhuǎn),再次朝華兮綰撲了過去。
就在這時,其他圍觀的野狼也都一起朝著華兮綰撲了過來,大約數(shù)了數(shù),至少也有六匹野狼,華兮綰有些絕望地看著同時躍起的野狼群,它們真的很聰明,每一匹野狼撲
來的方向都不同,已經(jīng)將她所有的退路封死。
可能是因為嗅到了先前死去的野狼身上的血腥味,以及華兮綰傷口處涌出的鮮血的味道,野狼們的野性完全被激發(fā)了出來,就連幽綠的眼眸中都帶上了些許血紅,看那模樣,好像要將華兮綰撕碎一般。
華兮綰咬緊下唇,沒有絲毫繭子,細膩的手掌上已經(jīng)因為緊握匕首而磨出了水泡,硬生生的疼讓她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匕首。
但是,不到最后一刻,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就當(dāng)華兮綰準(zhǔn)備拼死一搏的時候,身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寒氣,緊接著數(shù)十道內(nèi)力從身后發(fā)出,準(zhǔn)確地砍在了每一匹野狼的腹部。
華兮綰愣了愣,眼淚頓時順著臉頰滑落,她顫巍巍地轉(zhuǎn)過身,果然看見北溟靠著身后的山坡,不斷地喘息著,嘴角似乎有血跡溢出。
“找死……”就算是虛弱到了如此程度,北溟身上的霸氣之色依舊沒有改變,冷冷地氣場就連對著他們虎視眈眈的野狼都停住了攻擊,警惕地看著北溟。
“北溟,你的傷……”華兮綰擔(dān)憂地看著北溟,紅唇微微顫抖,心疼地看著北溟嘴角出現(xiàn)的血跡,腳步疲憊地走過去,顫抖著抬起手,輕柔地為他擦去嘴角的鮮血。
“咳……”北溟輕咳一聲,嘴角更多的鮮血涌出,北溟的臉色蒼白得有些有些嚇人,可是他依舊在笑,其實北溟笑起來很好看的,總是給人一種溫暖安心的感覺,可是盡管如此,北溟依舊很少笑。
準(zhǔn)確地說,北溟在溟王府是不笑的,至少華兮綰從來沒有在溟王府看見北溟笑過,永遠都是那樣一副冷冷的模樣。
“乖,別哭……”北溟虛弱地開口道,本想伸手為華兮綰擦去眼角的眼淚,余光卻是看見了領(lǐng)頭的野狼猛地朝轉(zhuǎn)身面對自己的華兮綰,也真不愧是領(lǐng)頭的野狼,就連膽量也要比其他野狼大了不少,在北溟的威壓下,竟然還敢主動攻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