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
“孩子很好,十分的健康,剛喂了奶,已經(jīng)讓奶娘抱下去睡覺了。”北溟對著華兮綰說道,看著華兮綰的眼神之中除了濃濃的愛意之外便是感激。
感謝華兮綰冒著生命的危險,給他生了一個女兒。
“孩子長得像誰?”華兮綰問道。
剛生完孩子的孕婦就是這樣,記憶會很差,她生完之后明明就看過孩子,但是現(xiàn)在卻又忘了孩子長什么樣了。
“朕沒仔細(xì)細(xì)看,聽到穩(wěn)婆說孩子健康之后,朕便就來看你了,朕心里最記掛的是你,你不醒,我也沒有心思去看孩子。”北溟在華兮綰輕說著情話。
讓華兮綰的心頭更是一暖,這個男人,就是在讓她從鬼門關(guān)走一遭她都愿意。
華兮綰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對著北溟說道:“我之前昏迷過去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好像被喂了什么東西,像血一樣,黏糊糊的,你不會給我喂了什么奇怪的東西吧?”
說來也奇怪,她喝下那個東西之后,她就有了力氣,神智又立刻恢復(fù)了過來,而孩子也很快就出生了。
“是血。”北溟看著華兮綰的眼睛。
而華兮綰透過北溟那雙眼睛似乎很快就明白,這血是誰的。
“是……御褉的?”在“夢”中的時候,御褉用血救了她的命,而這一次沒想到也是這樣。
“是。”北溟點頭回道:“當(dāng)時情況很緊急,我一下就想到了御褉,本來只是像試一試,沒有想到,真的有用。”
“那御褉他有沒有事?”華兮綰一下要坐起身來問道,語氣中滿是焦灼,就連水氤氳的眸子都變得擔(dān)憂起來。
北溟立刻安撫道:“沒事,御褉只是昏迷了過去,我已經(jīng)吩咐太醫(yī)前去醫(yī)治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御褉就能醒過來,只是,畢竟雪丹的藥效只能維持五年,而今年便是最后一年。”
北溟頗為惋惜的說道,一直都不明白御褉為什么會得了這種怪病。
華兮綰聽到御褉沒事,
情緒也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但是聽到北溟最后說的那句話,瀲滟清水的眸子不免蒙上了一層濃郁的悲傷之色。
華兮綰一直沉默了許久,都沒有吭聲,水霧卻是越來越濃的縈繞在眸間。
“兮綰,你是不是不想御褉死?”
華兮綰輕吸了一口氣:“我當(dāng)然想讓他活得好好的,不用在經(jīng)受折磨,但是現(xiàn)在的他,死亡對于他來說就是一種解脫,同樣也代表一種結(jié)束。”
“御褉說,他有辦法可以繼續(xù)活著,就是那方法有些殘忍,他不想在折騰了,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御褉的心思有時候比較難猜。 他說那句話的時候,他覺得是真的,可是又覺得他嘴上說的是真的,但是心里卻依然還在做抵抗,還想在多活幾年吧?
“不知道,他的心思陰晴不定,跟你說的時候可能是真的,但是過了一天之后,他可能就換了另外一種想法了。”華兮綰也猜不透現(xiàn)在御褉什么心思。
唯一讓御褉堅定想死的心,就是當(dāng)他希望破滅,萬念俱灰的時候。
可是御褉心中,現(xiàn)在是沒有希望也沒有絕望吧?
“我現(xiàn)在唯一能幫他的,就是讓他留在梅園中。”北溟看著華兮綰說道。
華兮綰卻是抬眸看著北溟:“我們就將他當(dāng)做親人來看待吧?他孤獨了這么多年,我不想他死后,連個親人朋友都不在身邊。”
“好。”北溟沒有反對,十分果斷的決定了。
親情和友情可能是御褉最缺的吧!
在御褉最后的時光中,他們就好好的陪陪他吧!
至于,御褉心里怎么想,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御褉醒來的時候,很習(xí)慣的朝對床的窗戶去看,看看外面有沒有陽光照射進(jìn)來。
但是這一次看到的卻是北墨那張肉嘟嘟的笑臉,那雙仿佛映著星辰大海的漆黑眸子,十分欣喜的看著御褉。
“你醒啦?”北墨那仿若好聽的童音傳入御褉的耳膜,讓御褉從未有過的舒心和暖心過。
御褉沒有說話,想要坐
下來,但是兩手一撐,便發(fā)覺沒有一點兒力氣,渾身都軟綿綿的。
御褉心里開始有些后悔了,只是放了一碗血,竟然讓他的身體虛弱到了這個程度,連起身都不行。
“本公子睡了多久?”索性御褉便也沒做過多的掙扎,便繼續(xù)安然的躺在床上,畢竟被窩里很暖和。
北墨伸出食指放在嘴邊,想了一下:“差不多兩個時辰。”
“你知道的倒是挺清楚。”御褉原本以為小家伙會說一個下午,或者一天,沒想到直接說了時辰。
兩個時辰,算久嗎?
對于一個受重傷的人,昏睡兩個時辰醒來那是奇跡。
可是對于一個貧血的人來說,就有點兒太久了。
“那當(dāng)然了,我的宮殿就在隔壁,我是看著毒公子你被送進(jìn)來的。”
“你一直在這兒?”御褉轉(zhuǎn)頭看著北墨,他平時挺討厭小孩的,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對北溟的孩子倒是討厭不起來。
可能是因為他們都機靈乖巧而且又十分的聰明吧?
不像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小孩,無知無趣,還總是哭鼻子,真是討厭死了。
北墨搖搖頭,接著便高興的說道:“母后生了小妹妹,我和哥哥都去看小妹妹了,后來,奶娘說我們太吵,怕吵到妹妹睡覺,我就過來看你了,嘻嘻。”
“那你父皇呢?”御褉心想,怎么說也是他救的皇后和北溟的女兒,北溟也不過來看一下他死了沒有,不過北溟的兒子來看他,也算是父債子償吧。
“我父皇一直陪在我母后身邊,我們也只是看了一眼母后,就被父皇給趕出來了。”北墨說道這,還輕嘆了一口氣。
“御褉,看來你的精神挺好,也不需要朕擔(dān)心。”緊閉的紅漆大門忽而一下被推開,外面的寒風(fēng)便從門縫中灌了進(jìn)來。
吹在御褉的臉上,帶來陣陣的寒意。
北墨一下回過頭,便從矮凳上站了起來,展開雙手就沖到了北溟的跟前,然后很可愛的抱住北溟的腰,甜甜的叫了一聲:“父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