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柏龍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他是躺在床上的,但是這床并不是彭青之前躺的床,也不是他原先所睡的軟榻里的屋子,難不成睡一覺又穿了。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發現居然是白色的,而不是之前的黑色蟒紋袍,看來是被換掉了。
那彭青呢?這里是什么地方,彭青這是將自己帶到了哪里,看這屋子的擺設倒像是一個女子的房間,整潔,干凈,但是卻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出來,又好像透著一種男子的味道,兩種感覺的結合看起來并不覺得突兀,反而給人一種很舒心的自然,這和他的性格完全不搭。
門吱啞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嘎吱嘎吱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一個黑衣人推著一個木制輪椅走進來,輪椅上坐著一個青衣的男人。
男人長得有些陰柔的面容透著一股始終散不去的陰鷙氣息,那垂于臉頰兩邊的發絲被風輕吹動,撩起一抹哀愁。
青衣男子正是彭青,他面色由于身上的傷有些好轉而變得有絲紅潤,看到柏龍醒來時面無表情并未說一句話
。
而柏龍看到他則是從床上下來了,走到了彭青的面前,看著他道:“這里是哪里,怎樣才能讓我離開!”
冷漠地氣息讓彭青倒有些不適應了,看慣了柏龍以前的痞氣,居然感覺到一絲好笑,這人……
“你不想要身上的毒的解藥了,照顧我,我會根據你的表現而給你緩解的藥的!”彭青緩緩道,抬頭看著柏龍。
那長得很美的臉上有著冷淡,那美麗的鳳目中有著微怒,那嘴噘的嘴唇倒像一個要不到糖的孩子。
難道他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是有多么誘人嗎?猶其是那微嘟的紅唇很想要讓人品嘗。
彭青眼神微閃光了一下,低下頭,命令道:“扶我去床上休息!”
后面的黑衣人自覺地下去了,而柏龍則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是在命令自己嗎?
“你在跟我說!”柏龍問道。
“嗯……”幾不可聞的聲音,今天真的是累了呀,如果不是為了處理門內的事情,他可真想要好好休息,傷口又崩開了吧!嘶,那一刀可真痛,如果不是自己以前從師姐那里要來的保命丹藥,或許那一劍就可以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了。
“你不怕我殺了你,現在可是只有我們兩個人,交出解藥,或許我會饒你一命!”柏龍陰狠地說道,眼睛直盯著彭青。
這里是他的房間,他早就已經把所有的武器都收了起來,唯獨梳妝臺上的簪子他沒有收起,卻不想柏龍居然默然將它收在手中,現在用來刺殺自己嗎?
彭青則是看著那近在自己脖頸的碧玉簪子,面色不動,微抬眼看著柏龍,這或許才是真正的他吧!狠辣無情。
“你中的毒只有我才有解藥,所以別試圖殺了我,后果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你也不想你這么美麗的臉蛋在一個月多后變得像骷髏一樣吧!萬蟻蝕骨之痛,全身的血液被吸得干枯,不是任何人都能受得了的,呵……你可以試試!”彭青完全無那在自己脖頸處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刺進去收割他生命的簪子。
窗外的輕風吹進屋子里,在這個季節雖然還未下雪,但是也已經很冷了
。
柏龍的腦子清醒了一下,他的生命現在握在這個男人的手里,所以他現在不是自由身,解藥應該在他那里吧!如果他偷了解藥,再殺了他逃走,是不是可以行得通。
“扶我去休息!”彭青再次道,他可是真的有些累了。
柏龍本不想理他的,可是一想到他手中有著自己的解藥,只得妥協。
本來他是不相信自己身上有毒的,但是他現在想要運行自己體內的內力,發現根本就集結不起來,而且他更是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重了,就像是生病時那種身體很沉重的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阻隔了似的,做什么事情總是提不起不力氣來。
所以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身體,更可疑的是,他知道他身體內是有著體香的,那種淡淡的蘭花香味,很淡很淡,聞著讓人感覺清新舒心,可是現在他居然一丁點也聞不到,難道是那毒抑制了他體內的味道。
如果單憑他體內味道,或許明楠瑜還有可能找到他,可是現在他體內的味道因為中毒而消失了,那么明楠瑜自是不會來救他了,如果真讓明楠瑜找到他說不定會爆他小菊花,所以不能寄希望于他,好在,他在這里也并不是很難過,最起碼彭青除了威脅他之外,他并沒有任何受傷,所以這里也可以算是一個安身之地。
既來之則安之,那就先在這里呆下好了,不過,首先得找到解藥。
向前幾步,攙起輪椅上的他,將他輕輕地扶到了床上躺下,只是在這個過程中是難熬的,難得這么近的距離,柏龍當然要在他的身上搜索一翻,當然他不會讓彭青發現,不過彭青也沒有在意他,因為他的身上根本就沒有解藥,他愛摸便摸吧!
任由他的無骨小手摸過自己的胸部腰部,而那無骨小手上的薄繭他卻是可以清析的感覺到,很清晰。
而他聞到了柏龍身上現在并無任何的味道,心里頓時有一絲的放松,他用了特殊的藥將他身上的味道掩藏了下去,所以明楠瑜暫時還找不到他,更是不會想到他們會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就逃到了邊境川州的平城。
柏龍將他撫到床上后,彭青又吩咐了:“把它拆開,換藥
!”
“喂,我是你奴隸嗎?什么事都要我做!”柏龍其實從心里是不太喜歡他的,這個男人長的陰柔了一些,而且身上總是有著一種陰鷙的氣息,在他的身邊總有一種很沉悶的感覺。
“別忘了我們的條件!”彭青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任他給自己換藥換紗布。
柏龍咬咬牙,好吧!不就是為了解藥嗎?
伸手解開他的衣服,看到那傷口處已經滲出血來,熟練的解開繃帶,然后清洗衣傷口,擦血,上藥,包扎,完結,這所有的一切都很上手,他以前帶著弟眾們拼殺的時候經常受傷的,所以這些對他來說完全是小事一樁。
“好了!”柏龍站起身,拍拍手,笑道。
彭青雖然訝異于他的動作熟練,但是也沒有說什么?而是揮手讓他退下。
柏龍將他的床幔放下,笑眼滋滋的出了門。
彭青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又起了糾結,他的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該如何,只是想要將他留下嗎?留下了又能如何,當初陰差陽錯的將他的擄來了,卻沒有想到他會是……自己命中注定之人。
師傅曾經說過,他的一生中沒有女子會為他舍得一生榮華,那么他問,那男子呢?師傅訝異于他的想法,便為他卜了一卦,說他的命中注定之人來自于異世。
而這人會在他二十歲那年出現,并且會殺他,如果人、殺他不死,那么他便是他的命中注定之人,你抓住他定不能放他走,否則你這從此后注定天煞孤星。
他相信了師傅,所以并沒有放他走,或許從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師傅就預言過了吧!
柏龍出了門后,伸出手來,看到手中的金色腰牌,嗯,上面一個令字,這想必就是他平時用來發命令的令牌吧!嘻嘻……現在是他的了。
走出門后,看到門口不遠處站著一個黑衣人,走過去道:“喂,本少爺餓了,快去給我弄些吃的來!”
那黑衣人不做聲地走開了,柏龍看了看此時沒有人,便向外走去,還未走出幾步遠,瞬時從空中飛下數十條黑色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
柏龍嘴角勾笑,拿出了手中的金色腰牌,在這些人眼前晃了晃,這些黑衣人很快便散開了。
柏龍繼續往前走,出了院子,便開始找這座宅子的大門,可是他找了許久也沒有見著大門的樣子,想要從大門出去,看來是行不通的,那么只能翻墻了。
當他來到一面稍微低的墻頭時,一個用力便躍上了墻頭,可是看到墻外面的情景差點沒把他嚇死,那是萬丈懸崖,他沒看錯吧!摳掉墻頭上的一塊磚頭扔下去,久久聽不到一聲響。
再次跳到另一座墻頭上,這座墻頭雖然沒有萬丈懸崖,卻有著波浪濤天,一旦跳下去將被卷入洪水之中,死都不知道往哪撈尸體。
又跳到了另一座墻頭上,可是看到墻外面的東西時,柏龍哭了,這哪是什么活路呀,蝎子蜈蚣遍地跑,長蛇毒蟻到處有,毒花毒草讓人看了就膽寒,更不用說從這條路逃走了。
那么只能再找大門了。
可是為毛,他找遍了整座宅院也沒有找到大門究竟在哪里呀。
他迷路了,他是不是迷路了呀,不可能呀,他方向感一向很強的,所以不可能會迷路的,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里被設了陣法,可是陣法他不懂呀。
所以,他又怒氣沖沖地來到了原先他住的房間里,也就是此刻彭青所休息的房間。
嘭的一聲將門給拍開了,然后噌噌幾步跑到了床前,對著彭青大罵道:“臥糟,你院子里鬧鬼了,大白天的我出門找不著路,老子想出去!”
彭青睜開眼睛,眼里有著血絲,但還是回答他道:“院子外面設了陣法,你出不去!”
“老子要找女人,本少爺一天沒女人活不了!”柏龍高昂起頭道。
“如果你要紓解的話,我可以幫你!”彭青一句話嚇得柏龍倒退三步遠,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他剛才說什么?說幫自己,他男人好不好,難不成要他搞他后面,咦~他才不要他又不是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