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花小葉走進了飛花水吧。一進門就看見顏回和一個人正站在吧臺邊和里面的真不二價說話。
花小葉一見顏回身邊的這個人,一下子就所有疑問都明白了,一張俏臉也瞬間冷了下來。
眼前的這個家伙,正是顏回的表哥、號稱白水城最富有行會金玉滿堂的會長——玉無痕!
玉無痕正微笑地對吧臺里杏眼微橫的真不二價說:“有時候,厭惡也是一種記住,不管以什么方式,你記住我,我都很開心。”
真不二價連理他的興趣都欠奉,橫目瞪向顏回。看那表情,要不是看顏回的面子,她是絕對要把眼前這個家伙砍回復活點去的。
顏回跺著腳抱怨玉無痕:“哥你別給我惹麻煩了行不行?都說去包廂等著了,你干嘛非要惹二姐啊?你再這么一來就討人厭,你的事以后我再不管了啊?”
玉無痕皺眉剛想說什么,顏回一轉眼看到花小葉站在門口,立刻像是見到親人一般撲過來拽住了花小葉的袖子:“姐!”
花小葉薄嗔微怒地瞪他一眼。顏回縮回手,孩子一般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微微撅了嘴嘀咕:“我知道你不想看見他,說了怕你不來嘛!真的很大單啊!”
玉無痕正要說的話打住,轉身看向門口,見花小葉臉色冷冷地進來,眉毛一挑:“翡翠游魚,生意人氣性不要這么大!在商言商,利益為重!”
花小葉冷笑著從他身邊走過,走向包廂:“好啊,那我倒要好好聽聽,你給我?guī)砹硕啻蟮睦妫 ?
包廂里,花小葉和請留步對面端坐。顏回手腳麻利地要了三杯飲料過來,一人一杯放好,然后毫不猶豫地一屁股坐在了花小葉身邊。
玉無痕劍眉挑動:“早早表明立場也好。”
顏回略顯倔強地咬唇盯著玉無痕:“哥,你要是敢在這樁生意里設什么圈套陷害我?guī)熃悖瑒e怪我跟你徹底翻臉!”
玉無痕眉頭皺了皺:“我給你說了幾遍了!這回是生意,純生意!我做生意的信譽你不知道嗎?這次我要是有一丁點耍詐,我就不是你哥嚴翡!”
顏回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扭頭跟花小葉說:“姐,表哥有些事做得不擇手段卑鄙了些,可他做生意的信譽是一等一的。趁著這次他有求于你,你狠狠地跟他要價!把他上次欺負你的氣都撒出來!他錢多著呢,千兒八百萬的不在話下,千萬別客氣!”
玉無痕的眉頭徹底豎了起來:“顏回!”
顏回毫不示弱地回瞪他:“怎樣?”
玉無痕咬牙,不再理會顏回,咳嗽一聲,對花小葉說:“我們說正事吧。”
顏回“切”地一聲:“我說的也是正事!”
玉無痕忍住不理他,只看向花小葉。花小葉此時卻已經在顏回的提醒和暗示下放松了心情,輕輕地轉著手中的杯子,唇角勾起一彎淡淡的弧度:“說吧,我洗耳恭聽。”
在商言商,利益為重是嗎?顏回提醒得對,這種時候不狠狠地報復回來,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呢?
玉無痕皺了皺眉,明知這筆生意必然成本會比較大,但也沒有辦法。白水城里在高等級怪區(qū)給整隊提供持續(xù)強大的后勤保障,這份能耐飛花閣可是獨一份,只有他們做得了這個事。無論最后花小葉開多離譜的價格,他討價還價可以,但這筆生意是必須要談下來的。因為正如顏回這小子所說,這次是他有求于人。
“白水城的玩家都知道,前段時間,我花80萬金幣在交易大廳買了一樣東西。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這樣東西是什么,我又為什么會花這樣的天價去買它。”玉無痕拿這件事開了個頭,但剛說了這么句又故意停了停。
談生意的第一步就是先把雙方的心理往同一個方向去拉動,而好奇無疑是非常好利用的一點。花小葉對他仇視、敵視那是一定的。這個開場白是他來之前就設計好的懸念之處。就他80萬金幣買了件神秘物品這事,白水城里知道底細的人真不多。他就不信花小葉一點兒不好奇。
人一好奇,注意力被吸引,被分散,慢慢地引著引著,這排斥感不知不覺地就會暫時被沖淡,生意也就好談了。
玉無痕說到這里停下,裝作喝水,不露聲色地掃了一眼花小葉的表情。卻意外地沒有在花小葉臉上找到一點點好奇的表情。不但沒有好奇,怎么好像更冷漠了?
花小葉會好奇才怪!全白水城的人都好奇了,她都不會!但是玉無痕開口就提到了竹牌的事,還是讓她心生警惕。她也在暗暗觀察玉無痕的表情,心里有些擔心玉無痕會不會是知道了她就是竹牌的原主人,然后果然按照飛天所預料的,來拖她下水了?
說這么一句,然后停下喝水,這分明就是在試探!花小葉不好判斷玉無痕要試探的到底是什么,只什么也不說,臉上也什么表情都不給他,就那么淡然地望著玉無痕,仿佛已經對這場談話失去了興趣。
桌上突然出現(xiàn)的這一片安靜里,倒是顏回驟然地緊張了起來。本以為很簡單地表哥提任務要求,師姐漫天要價,最終成交個天價任務,讓師姐從表哥那里狠狠地撈上一票,也好好地彌補一下他對師姐的虧欠,這事兒就很圓滿地談成了。怎么表哥一上來就說那塊竹牌?你說就說吧,怎么還說半句留半句的!干嘛?難道說自己又被表哥耍了,表哥已經知道了竹牌是師姐賣出去的,表哥騙了他約了師姐過來,其實是有什么事要來要挾師姐?
你看師姐的臉色都變冷了啊!師姐一定也想到了!壞了,師姐一定會以為是他告訴表哥的吧?姐,我沒!我打死都沒啊!
顏回心里越想越激動,兩眼憤怒地瞪著玉無痕,兩手握著杯子,一張小白臉是越憋越紅。
玉無痕觀察花小葉未果,心情本就不如意。轉眼看到顏回的神色,臉上不禁一沉,“咚”地一聲把水杯往桌上一頓:“越大越不像話了!你就算是急著要我掏錢,也總得讓我說清楚掏錢讓你們干什么吧?瞧你那樣子,假期里出去跟人談生意的翩翩風度都哪兒去了?”
“你現(xiàn)在的樣子也不見得比顏回更有風度!”花小葉冷冷地說,“如果閣下沒有正事,僅僅是到這里來炫耀的話,就請便吧。顏回在這里是我的弟弟,不是你的手下。飛花閣的生意很多,也不差你這一筆!”
“我剛才說的就是正事。”玉無痕沉了臉色,在這種明顯迂回無望的氣氛下也不再拐彎抹角,開始直奔主題。“剛才所說的事正是一切的開端——我買到的是一面竹牌,一個非常特殊的任務物品,關系著全城玩家的游戲發(fā)展。就是這個。”玉無痕說著,伸手從背包里掏出了竹牌,珍而重之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向著對面的花小葉微微推送了一下,撒手。
“你們可以自己看一下它的提示語,我剛才說的話絕對不是夸張。這面竹牌的提示語上清清楚楚地寫著:‘竹心的逝去換來了白水城三百年的安寧,令牌的再度出世卻預示著白水城遲到了三百年的動蕩終將來臨!’遲到了三百年的動蕩,那要是怎樣的場面?從這兩句提示語來看,它很可能引發(fā)城戰(zhàn)或怪物攻城一類的混戰(zhàn)。”
花小葉和顏回對視一眼。這個時候,兩人都已經確信玉無痕是不知道花小葉是竹牌原主人的了。但對于他會直接把這么貴重的東西拿給他們看,還是比較意外,不知道他這中間又打了什么鬼主意。
玉無痕當然也看到了兩人無意間交流的這個眼神,但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他毫不猶豫地對對方表示出極大的信任,對方所應該表現(xiàn)出的震動。有震動就有松動啊,心理防線一松,生意就好做了。
“不過我花了很多心思開啟了竹牌任務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任務靠我金玉滿堂一個行會的力量難以完成。”玉無痕注意地看著花小葉的表情:“馬上就要合作了,我也不必瞞你。這個任務的任務人就是我。但是任務何以共享,行會、隊伍都可以。凡是共享了任務的玩家,攻打任務BOSS死亡懲罰減半,而獎勵會加倍。”
花小葉和顏回微微一怔,馬上又了然。更加確信任務的指向必然是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了。
“有點游戲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設定一般是在城池大戰(zhàn)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的。這就進一步印證了我之前的那個推斷。并由此可知,我現(xiàn)在做的應該是任務的前期部分,也就是真正的主任務的引發(fā)。”
一談到自己生意內容的關鍵部分,玉無痕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都變了,顯得自信、坦然、全神貫注。
花小葉冷眼看著他,如果不考慮之前他的那些混賬事,這人倒的確有幾分精英魅力。怪不得金玉滿堂多次折損都始終屹立不倒,看來也不全是純粹用錢買來的人心。
玉無痕又把竹牌往對面推了推:“你們看這竹牌上非常淡的這層紅光——看到了嗎?很不明顯是不是?但是仔細看的話是有的。這是我們完成了第一個任務之后出現(xiàn)的。而這一個任務,就差點讓我們整個行會全軍覆沒。”
顏回看了花小葉一眼。花小葉不動聲色地微微點了點頭。沒錯,從竹牌剛剛拿上桌,她就發(fā)現(xiàn)了這層淡淡的幾乎不可見的紅光。原以為是玉無痕做了什么手腳,原來是任務所致。
顏回見花小葉點頭認可了,這才放心大膽地抓起竹牌,好奇地左看右看:“哥,那說到底你們還是沒覆沒啊?”
玉無痕心里那個來氣啊!話說自己不但把實情和盤托出,甚至連最最關鍵、最最寶貴的核心任務物品都主動拿出來了,還兩次示意對方可以拿起來看看。這份誠意不說感天動地也算是相當徹底了吧?可對面這兩位呢?正主兒從竹牌上桌時那么瞅了一眼,完了就愣是再沒表現(xiàn)出一丁點兒興趣!
這么神秘貴重的東西,他可是花了足足人民幣800萬才競拍來的呢,這女人連摸都懶得摸一下!女人不都對值錢的東西特別有觸碰欲望嗎?這什么女人啊?
顏回那小子就更氣人了。竟然還要小心翼翼地等這女人點了頭才去拿這竹牌。你小子,在家對你媽也沒見這么聽話!
瞧這小子那話問得,這是怎么說話呢?盼著他金玉滿堂行會覆滅啊?
不就游戲開始的時候以他為要挾栽贓了一下這女人嗎?那樣的事兒生意場上多常見啊!爺爺、叔叔、家族里誰沒做過?偏他就這么記仇?被這女人給帶傻了是不是?
“托你的福,不但沒覆沒,還有二十多個人都升級了。”玉無痕沒好氣地瞥了顏回一眼,“我就是在這次升上的46級!”
“喲,直接升到當前最高等級啦!還幾十個人一起升級?那你們都這么牛了,就自己去干唄,還來找我姐干嘛?是吧姐?”顏回這個時候立場那是分外地分明,句句拿話擠兌玉無痕。反正你得把欠我姐的那份傷害給還上,管你是誰!
玉無痕也不以為意。生意只要能談好,這一點點面子算什么?具體情況反正他也是要說的。當然,主要是說給對面這位默不出聲的正主兒聽。
“我目前開啟的這是個任務鏈。這個任務鏈有個名字,叫‘剿滅12余孽’。為什么叫這個名字任務里沒解釋。只說從任務開啟時算起,游戲時間每48個小時,系統(tǒng)將提示一名余孽的坐標區(qū)域。如果在這48小時內沒能擊殺這名余孽,目標將開始逃亡,而坐標不再提示,任務中斷。直到任務人再次找到這名余孽并殺死他,任務才會繼續(xù)。而我們昨天晚上殺死的那個BOSS,就是第一個任務目標。”
玉無痕繼續(xù)談到:“這是一個野外BOSS,人猿。不但非常強大,而且還會講人話,會變身成人的樣子。他的攻擊力非常強悍,血條也是變態(tài)地長。我們金玉滿堂行會500人全上去了。輪流上場打了足足二十多個小時才把怪推倒。死了的人從復活點回來繼續(xù)打。雖然每死一次只掉半級,絕大多數(shù)人還是被拖垮了。一個BOSS打下來,整個行會幾乎都失去了戰(zhàn)力,再復活也已經不能再上場了,去就是純粹找死。最后BOSS倒地的時候,場上只剩下了三十多人。但是BOSS的經驗也是無比豐厚的。這三十多人原本就都是44級以上的,其中20多人都升了級。沒升級的都是等級才升到45級的,但也離升46級不遠了。”
顏回瞪圓了眼睛:“也就是說,你們金玉滿堂行會已經殘廢了?”
玉無痕壓著怒氣:“你好好說話會不會死?不過是掉級而已。有幾十個45級以上的高手帶著,升回來不過是遲早的事。”
顏回樂了:“嗬!高手都派出去帶級了,下一個BOSS你可要愁死了!還有幾天時間?一天還是兩天?”
玉無痕不理他,正色看向花小葉:“鑒于剛才所說的情況,以后的BOSS我不打算出動行會等級太低的幫眾了。我已經與紅樓軒行會、致遠樓行會、風浪行會、一賤成名行會和大傷害傭兵團這幾個大行會和傭兵團談好了,從下一個BOSS開始,每家派幾名一流高手出來,我們共享任務,一起去打剩下的11個BOSS。”
“飛花閣是白水城行會賽的第一名,你又是個人賽的冠軍,飛花后勤團的后勤補給更是名噪白水城。因此我誠懇地邀請你率領貴行會的精英和飛花后勤團,也和各大行會和傭兵團一起,參與到這個任務中來!我的計劃是,10名飛花閣戰(zhàn)斗精英,100名飛花后勤團傭兵。”
話說到這里,話題終于進入了最關鍵的部分。顏回聰明地閉了嘴,乖乖地看著花小葉。花小葉朝他抬抬下巴,卻只說了三個字:“叫云姐。”
“哎!”顏回臉色一喜,進入了消息狀態(tài)。玉無痕神色也是一松。說了這么多,就怕她不肯談。只要肯談,一切就都好辦了。
花小葉輕啜著杯中水,心里也有自己的掂量。云歌傭兵團的幾個,還有顏回、柳梢俏,早就盼著大戰(zhàn)了。前期有這么猛的BOSS,有機會不去打,那心里癢得哪能坐得住?玉無痕雖說是沖著飛花閣行會第一的名頭來招高手助陣,但實際上戰(zhàn)斗這一塊還是云歌他們自己愿不愿意去的事兒,總不能因為自己和玉無痕有過節(jié),就不讓這些家伙去過把手癮吧?這戰(zhàn)斗團要不要去,費用多少才合適,還是讓云歌自己來談比較好。
至于飛天后勤團嘛……
花小葉不再出聲,顏回呆呆消息,玉無痕想了想,覺得時間緊迫,還是盡量談快一點好:“戰(zhàn)斗精英的事等云歌團長來一起談也好。關于飛花后勤團,是不是咱們先互相報個價?這方面你們剛剛和云翔九天合作過,而我們沒有任何經驗,是不是你們先介紹一下相關的情況,報個參考價?”
花小葉似笑非笑地勾著唇角看著他不說話,指尖在桌面上輕點。好個玉無痕,剛剛擺出一副坦誠相待的樣子來麻痹她,下一句就埋下陷阱了。想讓她不由自主地按照跟龍翔九天合作的模式來思考報價?
花小葉從內心里感到好笑,這玉無痕看她傻還是怎么著?難不成他以為善良的不去報復的人就可以繼續(xù)欺負?
玉無痕臉上帶著狀似輕松的微笑,視線在花小葉摸不透是什么表情的臉和那一點一點的手指間上下移動,一顆心有點忽忽悠悠地沒著沒落。正想找點什么話題讓氣氛輕松一點,忽見花小葉璀然一笑:“來了。”
包廂外有輕快的腳步聲響起。能聽到腳步聲,顯然是戰(zhàn)騎職業(yè)了。玉無痕還以為是云歌這么快就來了,趕忙堆起一臉的笑容,站起身快步走到門口,很紳士地準備打招呼。誰知門簾一掀,那人進來,玉無痕滿臉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飛天一腳踏進包廂,掃都沒掃一眼柱子似的站在門口的玉無痕,先對花小葉會心一笑,然后順手就拎起正一臉歡笑地擠在花小葉身邊的顏回,繞個圈兒扔進了里面正中空著的座位里。游戲里就是好啊,扔個人跟丟小雞似的。
顏回哇呀呀地叫起來:“小弦哥你干嘛?我可是跟我姐一邊兒的!”
飛天理所當然地牽了花小葉的小手,在顏回剛剛的位置上坐下:“所以沒把你扔對面兒!乖乖坐著,好好聽你姐的話!”
顏回委委屈屈地坐下。他怎么沒好好聽師姐的話了?
花小葉抿著嘴兒一笑:“顏回你再往那邊坐一點兒吧。要不待會兒云姐來了肯定還得讓你挪過去。”
顏回郁悶地看一眼玉無痕。可不是嗎?云姐才不會愿意坐在表哥身邊。
話說玉無痕才是此刻最郁悶的人呢!自己好歹還玉樹臨風地在這兒戳著呢,自己珍貴無比的竹牌也還在桌子上放著。怎么在這群人眼里,他怎么就覺得自己那么沒有存在感呢?
雖然飛天從進門就沒正眼看他一下,玉無痕還是狠狠瞪了飛天兩眼。話說自己當年是栽贓陷害翡翠游魚不假,可從始至終這被害人沒把他玉無痕怎么樣,這小子倒是睚眥必報地處處跟自己作對!
玉無痕從沒把女人放在眼里,花小葉再強,他也沒當回事,卻是把數(shù)次壞自己事的飛天列為了第一大對頭。而上次的談判經歷讓他更是記憶猶新。就在這間水吧,就是這間包廂,簡簡單單借個路的事兒,這小子硬是狠狠宰了他一筆!這一次,絕對不能讓這小子再壞了他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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