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天空沉悶的讓人窒息,壓抑得胸腔有種透不過氣來的難受。
明月的情形越來越糟,目光呆滯,氣息則越來越亂。
星城的夜,迷離而美麗。
張翼從醫院出來,很大聲的吐了幾口氣。
“張翼,你現在很難受?”楊冰也跟著出來了。
當接到張靜的電話,知道明月出事,楊冰便立即打的直接回長沙了。
張翼抬頭望了望天,望了望遠處的***輝煌道:“我不知道。”
……
楊冰一向冷漠,極少與人交流,更別說敞開心扉了,但是看到張翼如此,她心中有重說不出的感覺,鼻頭酸的天旋地轉。
淡淡的銀色星光從醫院走廊的過道灑下來,包裹著世間紛雜而勾勒出一小片田地的寧靜,就這樣,張翼和楊冰,一前一后,兩條淡漠的身影就站在冷清清的夜里,仿佛來自黑暗一般……久久未有言語。
張翼和楊冰之間,感覺一向如此,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楊俊晨的事怎么樣了?”
“你打電話給我之后,當時我正在韶山沖附近的一片山林里,接到你的電話,你派去接應我的那個人到了以后,我便回來了。”
“韶山沖?湘潭?”
“恩。”
“韶山沖……當年毛澤東率領紅軍起義的源地?也是他的家鄉?張翼忽然覺得,自己想的遠了去了。”
“張翼,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你是想問,我派去接應你地那個人?”
楊冰點點頭:“楊俊晨是你最好地朋友,我知道你不會冒險染一個你自己不信任的人接應我,按理說,你信任的人我也沒什么好擔心地,只不過……”
“我信任的人?還有信任嗎?我叫了二十幾年的父母,原來竟不是我地親生父母,我當兄長一般尊敬的人,卻會在關鍵時候背叛我,我已不知道我還能再信任誰,去接應你的那個人,好象叫鼴鼠037號,是漢姆派給我地。”
“那個威逼向月和明月的男人?我不明白你怎么會和他扯上關系,但是我想,你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
“向月也覺得古怪,你是不是也一樣?”
楊冰很坦率地點點頭,她一向不喜歡過于隱藏自己的想法,要不不說,要說的話就絕不說謊,帶著面具做人,實在太累。
“現在月丫頭的事情讓我覺得很煩,這件事,等過陣子再說吧,總之是一言難盡。”
說完,張翼又嘆了口氣。
楊冰站在張翼的背后,看著他寬闊而落寞的后備,伸出手去,卻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頓了頓,楊冰才道:“你就別太擔心了,醫生已經會診過了,明月的傷勢不是沒有大礙嗎?只是現在她地精神好象不太好,醫生也說不用太擔心的,可能她是受了刺激,雖然暫時有些精神失常,這種病例,在醫學上很常見,所以你不要太擔心,現在這個時候,我們是明月最大的支持和支柱。”
“你說的未免太簡單了。”
一個冰冷而很好聽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
“漢姆!”
漢姆如飛鳥一般,極快的自遠處飄來,來到張翼面前,剛要行禮,張翼朝他怒了怒嘴,示意楊冰在場,漢姆會意,斂開冰山般的面容,溫暖的報以微笑。
楊冰見到漢姆,驚呼出來:“你……你就是那天晚上想要殺我們的人?”
漢姆笑道:“楊小姐果然是聰慧過人,居然在那種情形之下,還能記清楚漢姆的容貌,不過準確的說,那晚漢姆并無殺機,只是想試探試探少主……”
張翼輕輕咳了兩聲。
漢姆立即轉道:“只是想求證一些事情而已。”
楊冰這么聰明,自然知道張翼和漢姆之間的這些小動作,不過她也不點破,只道:“你居然還知道我姓什么?”
“實不相瞞,漢姆除了日夜‘監視’你們工作室的所有成員之外,還將你們每個人的身世背景做了非常之詳盡的調查,當然,其中包括楊小姐以及令尊的事情。”
“你調查我?”楊冰語氣中,有些敵意了,誰提到她的父親,楊冰都會生氣。
漢姆則不以為意的道:“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知己知彼。”
楊冰針鋒相對:“這可是對于敵人而言的。”
漢姆絲毫不示弱:“嘿嘿,朋友之間也是需要深入了解的嘛。”
“可是我們對于你,卻是半點都不了解。”
“本人漢姆溫切斯特,原籍美國,常居意大利身高183公分,未婚,不知楊小姐還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說完,漢姆俏皮一笑。
楊冰則是不屑的冷哼了幾聲。便不再說話。
張翼知道她是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孩,尤其不容易接納陌生人的人或者事物。所以也不強迫于她,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出來打圓場:“好了,現場聯誼會到此結束。漢姆,事情追查的怎么樣?”
漢姆朝楊冰看了一眼。
張翼說道:“說吧,冰是自己人,沒關系。”
漢姆這才道:“鼴鼠37號傳送回來信息,說你的朋友被綁架到了一個山區地帶,目的是為了見一個人。”
“沃馬本森嗎?”
“應該是!如果真的是,那事情就比較復雜了。”
漢姆皺了皺眉頭。
要對付沃馬本森,就算在他功力鼎盛的顛峰狀況也未必有三成把握,何況他現在功力只剩六七成,沃馬本森號稱殺手皇帝、魔鬼殺手,是當年天網組織第一號傳奇人物,當四大家族分崩離析之前,聯手做的一件大事,就是鏟除叛變的沃馬本森。
顯然,沃馬本森并沒有被除掉,這或許是四大家族歷史上唯一一次失敗的剿滅行動,但是這依次失敗的行動,帶來的后果,卻是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
四大家族,正面臨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