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牛X!?”聽賣火柴這樣說,李秉也放心了下來。
其實,李秉早在游戲里和賣火柴交談的時候,就已經(jīng)了解到賣火柴的家世不簡單了;而且,賣火柴身上隱約流露出的高貴氣質(zhì),也進一步證明了賣火柴絕不是出生在什么平凡的家庭。
李秉之所以會這么問上一句,就是因為還心存一些擔憂;而現(xiàn)在,一向以來都很低調(diào)的賣火柴,竟直接說出江北是她的地盤這樣的話來,也終于讓李秉徹底地安心了。
既然賣火柴敢把話說得如此果斷、肯定,那也就說明了,李秉剛剛痛揍的那幾個“高富帥”,只不過是小貓小狗三兩只罷了,不足為懼。
既然不足為懼,李秉自然也就不會把他們繼續(xù)放在心上,轉(zhuǎn)而把注意力放在了吃上面。
李秉和賣火柴自然不會是第一次一起吃飯。不過,以前每次吃飯,都是在《拔刀》里吃的;現(xiàn)在在現(xiàn)實里一起吃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果然,感覺和游戲中還是有所不同在的。
自從和賣火柴碰上面后,李秉明顯能夠感覺到,賣火柴的氣已經(jīng)消得七七八八了。
不過,氣消得七七八八了,也就是說,其實賣火柴身上還有兩三分氣是沒有消的。果然,等點菜完畢,包廂里只剩下李秉和賣火柴兩人的時候,賣火柴的俏臉微微地冷了下來。
“有什么要解釋的?”賣火柴臉色微寒。
但李秉又不是沒眼睛,他完全看得出來,賣火柴的臉色雖然有點冷下來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皮冷肉不冷”;也就是說,賣火柴現(xiàn)在的臉色冷下來。并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而是賣火柴強迫自己憋出這副冷臉來。
在賣火柴看來,雖然李秉在事后的第一時間就大老遠跑過來了,做足了誠意;而且,還很有可能李秉和那個墨韻之間根本是什么都沒有。只是自己誤會了他。只是,即便這樣,賣火柴心里還是小小地憋著一口氣;在沒有聽到李秉的解釋之前,賣火柴甚至覺得,自己的這口氣很難平下去。
所以,賣火柴需要一個解釋;她甚至不會關(guān)心解釋的真實程度有多高。她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個解釋。
賣火柴的想法,李秉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其實,李秉并沒有刻意去揣摩賣火柴的心思什么的,只是,李秉現(xiàn)在的狗眼實在太亮了;身為一名能夠看清百米外的一只蚊子的小**的高手。哪怕李秉根本沒有刻意去琢磨賣火柴臉上的表情,但只是看了一眼,他便明白過來賣火柴現(xiàn)在的表情里蘊含著的一切意思了。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李秉都已經(jīng)看透賣火柴這個表情里的意思了,接下來該如何應(yīng)對,李秉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解釋……”聽到賣火柴說這兩個字。李秉心里不由想起了之前一定要淡定給他出的主意。
“你也知道,‘點誅筆’的成功率只有10%而已;我當時如果拿‘點誅筆’去攻擊的話,要是失敗了,那我和墨韻的關(guān)系肯定立馬僵化——而關(guān)系一旦僵化,事后,我要是想去跟墨韻購買神器,那肯定是千難萬難的。”以李秉的修為,在說出這個謊言的時候,自然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而我不攻擊墨韻。那等她事后得到神器了,我想,我還是有很大的希望從她手里買得神器的——你也知道,第一件出世的極品神器在華夏區(qū)的意義是何等之重大;如果墨韻愿意把極品神器拿出來賣,我相信。華夏區(qū)各大勢力肯定是搶著要的!”
華夏區(qū)雖然至今都尚未有神器出世,但神器的強大之處,玩家們早已經(jīng)在nPc那里聽說過不知道多少了;尤其是極品神器,在華夏區(qū)沒有其他神器出世的情況下,一件極品神器在手,完全可以憑此顛覆整個華夏區(qū)的格局。
神器在手,天下我有——這句話,并不只是說著玩的。神器的威懾力,就好比《倚天屠龍記》里的屠龍刀和倚天劍。
如果這第一件出世的極品神器是錢所能夠買到的,那就算拍賣出幾百億的金幣來,也絲毫不足為奇。
賣火柴聽著,微微頷首:“嗯……有點道理……”像現(xiàn)在,李秉和墨韻的關(guān)系就沒有破裂,這樣的情況下,李秉完全有可能比其他勢力獲得極品神器的優(yōu)先購買權(quán);從這個角度來看,李秉當初確實不應(yīng)該拿“點誅筆”去攻擊墨韻。
“這個解釋,我還算滿意——你解釋完了?”賣火柴看向李秉。
“額……”李秉微微一愣。
這個解釋,就是一定要淡定幫他出出來的主意;從邏輯上來看,確實非常地合情合理,甚至合情合理到了完全沒有絲毫破綻的程度。拿這個解釋來“哄”賣火柴,李秉完全不覺得賣火柴能夠看穿。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賣火柴在聽了這個解釋之后,臉上立馬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來。而且,以李秉的眼力,不難判斷出,賣火柴的這個表情并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正地由心里發(fā)出來的。
只要接下去李秉點頭承認,那這件事情,也就算“哄”過去了。
不過鬼使神差地,在看到賣火柴那如此信任的眼神的瞬間,李秉的心沒由來地一顫;旋即,一股欺騙所帶來的罪惡感,在李秉的心底油然而生。
“這個解釋,是一定要淡定教我的!”明明事情馬上就可以過去了,但李秉卻“自作孽”地說出了真相。
果然,話剛一出口,李秉明顯看到賣火柴的神色一僵。
“咳咳!”李秉干咳了兩聲,“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說謊——我還是跟你直說吧,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當時沒有對墨韻下手;你也知道,按照我的一貫作風。這種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啊!”李秉忙解釋道;不過解釋的時候,連李秉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解釋非常地蒼白無力。
如果說,一定要淡定幫李秉想出來的解釋,還算得上是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解釋的話;那李秉現(xiàn)在這個實話實說的解釋。簡直就是在作死——這種解釋,就好像李秉直接這樣跟賣火柴說:“我就是不殺她,怎么了?”
這種解釋,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算是一種挑釁啊。
但是,李秉非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反而還不知死活地看向賣火柴:“火柴,你相信我嗎?”
令人驚訝的是,賣火柴在短暫的一愣之后,臉上非但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怒容,反而看向李秉的眼神中,隱隱有著一絲欣慰。
“我相信!”幾個小時前還倔得不給李秉說話的機會的賣火柴。在聽了這個挑釁一般的解釋后,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相信李秉。
“額……”這下輪到李秉呆滯了;李秉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說出真相之后,賣火柴竟這么簡單地就相信他了,這讓李秉自己都感到非常地不可思議。
“火柴,你為什么要相信我啊?”李秉很白癡地問了一句。
“為什么要相信你?”賣火柴臉上流過一絲溫柔,“我要是連你都不相信。那我還有幾個人可以相信的?”
賣火柴的話,說得李秉心里一抽。
“其實不止這次——以后的每一次,只要你說,不管你是在說實話還是在騙我,我都相信你!”賣火柴淡淡道,“當然,如果有一天你開始騙我,即使謊言捏造得天衣無縫,但我的心,或早或晚都會感覺到——你在騙我的。”
賣火柴雖然沒有說騙她的后果。不過不用說,李秉也知道,如果真的騙她且又被她發(fā)現(xiàn)的話,后果肯定是非常非常嚴重的。
“我不會騙你的……”李秉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真的是很真心的。
李秉和賣火柴。相知相戀不過數(shù)月而已;這么短的時間,李秉和賣火柴都還處于初戀中的熱戀期呢——如果說,一個人的一輩子,什么時候談戀愛最是認真,最是掏心掏肺,那毫無疑問,正是這段時期。
這段時期里,不論是男人或是女人,都是傻的。
當然,如果連這段時間都不傻,那這個人恐怕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傻傻地去談一次戀愛了。
正因為傻,所以,李秉明明已經(jīng)將賣火柴“哄”過去了,卻還不知死活地說出了事情的真相來;也正因為傻,賣火柴在聽說事情的真相后,立馬就無條件地選擇了相信李秉,哪怕這個真相顯得破綻百出,賣火柴都沒有提出絲毫的質(zhì)疑來。
“那你剛才在游戲里,為什么氣成那個樣子,甚至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李秉委屈得跟個閨中怨婦似的。
“人家當時正在氣頭上嘛!”賣火柴理直氣壯得很。
當時賣火柴在氣頭上,當然連李秉的話都不想聽了;而過了一會,氣消了,自然也就冷靜下來了。
“你說當時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沒對墨韻下手?”賣火柴把話題轉(zhuǎn)到了李秉的解釋上來。
“是的!”李秉非常肯定,“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感覺當時我的心里甚至有種迷迷糊糊的感覺在——而且,那個墨韻的職業(yè)也非常特殊,別說是玩家了,就連怪物見了她,都不會攻擊她;甚至,還有怪物會主動上前死皮賴臉地湊上去給她當坐騎!”
“看來,又是一個非常特殊的隱藏職業(yè)!”剛才,賣火柴只是心里無條件地去相信李秉;而現(xiàn)在,在聽了李秉這樣的解釋之后,她終于完完全全地明白過來,也完完全全地理解李秉了。碰上這種特殊的隱藏職業(yè),確實沒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