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沒有被攻破,竟然是被怪物更活生生從城門給擠到了城里,這樣的結果多少有點出乎眾人的想象。然而此刻的守城玩家心中,卻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回去守住復活點和旗臺!
如果說城墻是最后的防線,那么復活點和旗臺無疑將是這場戰斗最后的陣地,誰也不想這一刻的到來,然而當它到來時,所有的人都沖向了那里,大家明白,如果這兩個地方中任意一個地方失守,那戰斗就將劃上一個失敗的句號。
就在牛群涌向旗臺和復活點的時候,我們也正在趕往那里的途中,穿過一棟棟村舍,沒有人理會自己身后到底跟了多少頭牛,大家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快快快,再快一點,一定要在牛群占領那兩個地方之前,支援那里的防守人員。終于,也許是系統都覺得要是太早占領那里,未免有點不公平,所以我們在牛群大軍到達之前,趕到了旗臺。
旗臺和復活點之間只有十來米遠,這給我們的防守帶來了很大的方便,當我看到從復活點那邊源源不斷的重新復活的玩家趕過來的時候,我的心中充滿的不是恐懼,而是感動。
牛群很快就到了,鋼鐵被大家保護在了旗臺上最中央的地方,因為只有他才能拔旗,也就是說如果怪物攻占了旗臺后,只有鋼鐵能夠將它奪回來,所以他是萬萬不能掛的。
狂霸帶著戰士們將整個旗臺和復活點團團圍住,用他們的身體組成了一道血肉城墻,由于牛群數量的巨大,很快我們便被看不到邊際的牛侍衛給圍這了,我站在旗臺上,拼盡全力施展著冰系的群體攻擊魔法——冰咆哮,陣陣寒風在空中嗚咽著,冰咆哮所到之處牛成片地倒下,在我的身旁,宋七也跟我做著同樣的事情,然而兩個人再厲害,在面對成千上萬的對手時,也只是汪洋中的一葉孤舟,自保尚且不可,又哪能改變局勢?很快,復活點和旗臺之間的通道越來越窄,最后擠成了一條狹窄的小路。
在這個時候,誰也不會在意自己到底死了多少次,掉了多少級別了。死去的玩家不斷從復活點復活,然后又支援到戰斗中來,形勢就這樣保持著微妙的平衡,然而有一個問題不容忽視,那就是我們身上的藥水以及隨著大家死亡次數的增加,我們的級別越來越低,戰斗力也在銳減當中。
“還有15分鐘,大家一定要堅持住啊。”做為一個戰士,鋼鐵此刻卻被保護起來,此刻的他早已經是心急如焚,卻只能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個戰死,復活,然后又是戰死,有是復活……,他的眼眶再也鎖不住淚水的洶涌,然而這個時候的大家,卻誰也沒有機會再去注意這個流淚的老大了。
狂霸此刻也正是處于瘋狂的狀態中間,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字“殺”!然而牛侍衛始終不是平庸之輩,很快,已經經過了長久廝殺的他逐漸感到力不從心了,手中的戰刀似乎也沒有了開始的那般鋒利,一刀砍下去,早已經沒有了剛開始時候那種刺激和激情,有的只是從刀上傳過來的,讓他手臂酸痛不已的震蕩。再堅持一會,堅持一會就好了,他剛才聽到了鋼鐵的呼喊,他知道只有15分鐘戰斗就結束了,15分鐘要是放在平時,那是多么短暫的瞬間,然而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像永恒那樣長久。
突然,就在一個戰士倒下去之后,整個防線出現了一道小口,牛涌進了從復活點通向旗臺的道路。就在瞬間,這條生命線被割斷了,十來米的距離仿佛成了天涯海角,兩邊的人都陷入了苦戰之中,狂霸一次又一次地帶領著復活點的戰士往前沖,試圖恢復兩個地方的聯系,但是在強大的壓力面前,任何人都根本沒有辦法踏出一步,原本4000多人的部隊已經只剩下了不到200人,大量的玩家死亡后因為復活點的擁擠而無法上線,只得苦苦等待。
旗臺這邊則似乎更加危機,外圍的戰士已經所剩無幾,我讓所有的道士和法師都集中到了旗臺上,而讓剩下來的戰士全部都主動撤退,堵住了從地面通向旗臺的臺階,這樣才總算是解決了燃眉之急。但是這樣終究也不是辦法,雖然我們能夠只面對少兩的牛,但是在這些牛后面傳過來的巨大壓力,卻讓我們不得不漸漸縮小了自己的陣地。漸漸地,戰線從旗臺臺階的最下面,慢慢地向上移動,來到了臺階中間,我拼命施展著冰咆哮,但是又有一個我們的戰士倒下了,牛群又上來了一步,到底該怎么辦?還有10分鐘時間,天啊,讓這10分鐘快點過去吧,我在心中祈禱。
就在旗臺面臨著失守的危機時,復活點那里的情況更加危機了,由于怪物過于密集,導致玩家死后根本沒有辦法復活。四面受敵的復活點已經縮小成了一個小圈,僅僅剩下了40多人仍然在繼續堅持著,希望能夠撐到戰斗的最后一刻,但是,實力上的差距是永遠無法忽視的。拿戰后一位玩家的總結來說就是“在那場史無前例的戰斗中,玩家并不是被怪物給殺害的,而是被他們活活擠死在了戰場上,玩家的陣地同樣也是被怪物給擠占的。”
狂霸身邊已經沒有了戰友,復活點里已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仍然活著,他想過下線,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是下線的話,沒有人有任何理由可以說他的不是,但是從未有過的為難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倔強,雖然他的裁決寶刀已經無法揮動,但是他還是不斷地掙扎著,直到自己的生命值漸漸下降,意識漸漸模糊……
狂霸陣亡了,隨著這位叱咤風云的大人物的離去,復活點也宣告了失守,我在旗臺拼命將自己內心的悲憤融入到冰咆哮當中,一個牛侍衛倒下了,卻有更多的牛侍衛涌了上來,我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力不從心,重復著機械的動作,我不斷在心中問自己:難道旗臺終究要在最后幾分鐘里宣告失守,難道這樣一場損失慘重的戰斗,最后卻真的要以殘酷的失敗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