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看著花天成的樣子就有點想笑,此時他哪有當日單挑王潛時的威勢,看著富貴山莊四老,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躲都躲不及。
花家家主花元白就在眼前,嚴重也不能沒有禮貌,尊重老前輩還是要的,反正叫聲老前輩也不吃虧,還有著花慕雪這層關系。
嚴重走上前,對著花元白抱拳一禮,“花老前輩好!”
秋石和假面巫師也跟了上來行禮。
“幾位少俠無需多禮,里面請。”花元白笑了笑,在晚輩面前他也沒什么架子,轉頭又勾上了王動的肩膀,拉著王動,郭大路幾人往莊園內走去。
“花大哥,司空大哥,陸大哥。”嚴重一一向花慕雪,陸飛凰,司空探云打招呼,順道幫秋石和假面巫師介紹了一遍。
假面巫師和秋石趕緊上前問好,就算搭不上話,混個臉熟也是好的。
“嚴小兄弟,才兩天不見,你的內功又精進了不少,這提升速度委實也快了些。”花慕雪微笑道。
“我當初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武功進境神速,怕過不了多久都會趕上我們了。”司空探云笑嘻嘻的湊上來,笑道。
“比幾位大哥還差得遠呢。”
“我們進里面坐,慢慢聊。”花慕雪微笑道。
嚴重點點頭,跟著花慕雪幾人往大廳走去。
這次花府大婚,宴開百席,擺滿了花府內外,連回廊上都擺了十幾桌,熱鬧非凡。
正堂大廳的兩邊墻壁上都裝飾了幾道紅綾,窗戶上也貼了大紅色的剪紙,正中墻上掛著的紅綢帳上面一個斗大的“囍”字,兩盞兒臂粗細的龍鳳花燭在分立左右的燭臺上吐著艷艷紅舌,在囍字的左右兩邊高懸著“和合二仙”的圖畫,參與婚禮的賓客個個喜笑顏開,合不攏嘴。
嚴重好奇的四下張望了下,花府這舉辦的婚禮比玩家們在城市禮堂的可是要隆重多了。
富貴山莊王動,郭大路,林太平,燕七幾位老人在花元白的陪同下,已然入座,和花元白談笑甚歡,他們那邊是首席,嚴重可不會湊過去,跟著司空探云,陸飛凰在一旁找了個位置,花慕雪引領幾人坐下,就去了幫忙招待客人。
“你小子行啊,都敢跟人上花家來砸場子了。”司空探云笑嘻嘻的湊了過來,調侃道。
“我哪敢啊,就是來看個熱鬧。”嚴重干笑道。
“你還不敢啊,昨天把那小妞扛過來的是你吧?”陸飛凰輕撫著嘴上兩撇胡子,壓低了聲音道。
“呃~”嚴重一怔,事情敗露了?“陸大哥你們怎么知道的?”
“你和郭大叔,燕姨大半夜的鬧出那么大動靜,我們想不知道都難。”陸飛凰輕笑道。
嚴重一臉的尷尬,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呢,原來早就被他們知道了,“那花大哥也知道?”
“廢話,他不知道的話,你們行動能有那么輕易?”司空探云道,“你給段家那小子易容的手法倒是奇特,我和陸小鳥費好大功夫,才破解了他臉上的面具,差點沒把他的臉皮都給撕下來。”
“段琪他現在沒事吧?”嚴重問道。
“他能有什么事情,我們又不好放他逃跑,他不就只能乖乖的等著娶老婆唄,要不是被制住,他都急得想要自盡了。”司空探云樂不可支的說道,“他肯定沒想到,你們還給他弄了個驚喜。”
閑聊了一陣,賓客也差不多到齊了,陸續入座。
“吉時已到!”門外傳來一聲高喊。
喜慶的鼓樂聲喧天響起,爆竹聲不絕于耳,一如千百年傳統的儀式,一對新人在婢女的攙扶下走進了大廳。
大紅燈燭映紅了整個大廳,越見喜氣洋洋。
嚴重望了過去,段琪是一襲大紅的嶄新衣袍,孔雀羽新郎冠,越發襯托得他玉面朱唇,豐神俊朗,氣宇堂皇,新娘子也是一身光鮮簇新的紅羅衣,蓋著紅綢蓋頭,與段琪手中牽著一條紅綾制成的連心結。
與喜氣四溢的氣氛截然相反的是,段琪這新郎官是一臉的愁苦,身不由己的被推著前行,想說話都說不出來,顯是被制住了啞穴,連拿著連心結的手都是被人執住,他卻沒發現,身旁的新娘子也是一樣的狀態,被人挾制著,新郎新娘都是被人押解著舉行婚禮的,怕也是罕見得很。
嚴重坐的位置并不算偏,段琪一眼就看見了他,頓時目光一亮,凝視著嚴重,滿眼的求救之色。
嚴重心底暗笑著默然轉頭,避開了他的眼神,看著段琪不情不愿的這模樣,實在是好笑得很,要是他看見新娘子就是他魂牽夢縈的秋蕙,肯定會開心得跳起來。
段琪心中叫苦不迭,望著嚴重的眼神一片的哀婉,若能開口,他肯定得大罵嚴重沒義氣,見死不救。
正堂內里已擺好了香案,香案上擺齊了香燭瓜果,在擠滿正廳的觀禮賓客歡呼聲聲中,段琪郁悶無比的被按得在香案前跪下,他那模樣,不像是成親,倒像是上刑場等待著當頭一刀來臨一般,苦不堪言,都快要哭出來了,他一旁的新娘子也沒好到哪去,在蓋頭底下已經是珠淚橫流,卻苦于無法開口,被婢女強按著,動彈不得。
“一拜天地!”花府充作禮官的一位老者高唱道。
段琪與新娘子被強壓著拜了下去,攙著他倆的婢女都是身負武功之輩,下手隱秘之極,段琪一身武功被制,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圍觀的賓客都沒有看出不對,喜氣洋溢的贊嘆著。
“真是一對璧人!”
“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郎才女貌個鬼啦,新娘子什么樣子你們都沒看到,嚴重暗暗腹誹道。
作為主婚人的花天成一直忐忑不安的盯著富貴山莊四老,唯恐他們會怒極發作,卻見四老皆是一臉笑盈盈的神色,和花元白談笑風生,絲毫沒有發怒的征兆,心中雖覺得奇怪,卻也放下了心中大石,長舒了口氣。
“二拜高堂!”禮官繼續高唱道。
下人搬了兩張椅子過來,花天成與夫人聯袂坐下,受了段琪和新娘這一拜,卻不知道這完全是于理不合,新娘子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女兒,段琪這女婿自然也和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