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看著女人,裴修的眉頭緊皺。
男人自己不認識,可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寧雪墨。
在男人的帶路下,寧雪墨朝著花店走來。
再看看花店裡的九百九十九朵百合花。
裴修覺得胸口一堵。
之前訂花的高傲女人走進了花店。
一進門,女人就道:“快,快點把花拿出去。”
一共九百九十九朵百合花搬出了花店外。
剛搬出花店,立即就吸引了人圍觀。
接下來,順理成章的。
男人深情款款的看著寧雪墨,“雪墨,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給你準備的驚喜,你喜歡嗎。”
寧雪墨看著男人,久久後,“這花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不帶任何感情,讓人不知道她的想法。
男人猶豫了會,努力的思索後,“百合花代表的是純真、忠誠、神聖和高雅,這是作爲一個朋友送給你的花。”
男人的意圖誰都懂。
可男人很聰明,知道事情得一步一步來。
像寧雪墨這樣的女神,要是操之過急,反會適得其反。
寧雪墨的表情依舊不見半點變化。
可事實上她的內心陷入了抉擇。
換做別的男人送花,自己不用想就是拒絕。
可眼前的男人是公司的合作伙伴。
再一個,他說了,這是送朋友的。
寧雪墨正在猶豫,人羣中有不明情況的吃瓜羣衆喊了起來。
“接受他,接受他。”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著起鬨。
漸漸的,呼喊聲連成一片。
寧雪墨的表情暗了下去。
人羣中的起鬨,是男人安排的,可現在看來,結果是恰得其反。
男人察言觀色,急忙做出挽救,“雪墨,你看這樣行不,就把這束百合花擺在一樓大堂裡,當作是兩家公司友誼的象徵,我現在就叫人送過去。”
寧雪墨雖然有些不高興,但是又沒法當面發作。
連兩家公司的友誼都搬出來了,自己不得不顧全大局。
在男人的安排下,九百九十九朵花送進公司,終結了這場鬧劇。
就在寧雪墨收下了花,以爲事情就要收場的時候。
一個人從花店裡走了出來。
看到這個人。
寧雪墨以爲是不是看錯了。
恍惚過後才真正的確認。
是裴修!
他怎麼會在這裡?
等人走近,這才發現他的手裡還拎著一束花。
同樣也是百合。
寧雪墨就算再笨,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裴修一步一步走來,在和寧雪墨擦肩而過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就沒有想要說些什麼嗎。”
寧雪墨張了張嘴,想解釋,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自己又沒做什麼。
就在這樣一個時間,裴修腳步不停,從她身邊遠離。
寧雪墨這才張嘴,“裴……”
迴應的是,“咣噹”一聲。
裴修將手裡的花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頭也不回的離開。
突然的一幕,讓其他人都疑惑了。
“雪墨?”男人想說些什麼。
寧雪墨沒有聽完男人說的話,徑直就離開了。
她這是要幹什麼。
連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不能讓裴修就這樣離開。
公交車站,依靠在一邊,裴修臉上帶著自嘲。
原來從頭到尾不過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手機響起,屏幕上是她的名字。
猶豫了一會,裴修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開著車的寧雪墨將手機摔向了副駕駛座位。
“這是什麼意思,你現在心裡是不好受,可你爲什麼不在我的位置想想。”
也許是受情緒影響。
在這一個瞬間,寧雪墨眼前的世界是一片盲目。
世界失去了方向,直到一個身影出現在車前。
寧雪墨嚇得急忙剎車。
砰的一聲響。
車撞到人了!
寧雪墨反應了過來,急忙下了車。
確實是撞著人了,一個人正在車前掙扎站起。
“先生,你沒事吧,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寧雪墨慌忙要去扶人。
“你是不要命了嗎,沒看到前面是公交車牌嗎。”
被撞的人一開口就是一頓罵。
寧雪墨被罵的一愣一愣。
與其說罵,不如說是在關心。
寧雪墨也看清了。
要不是這人讓自己剎了車。
自己就會一頭撞在公交車牌上。
“裴修,是你!”
被這樣一罵,寧雪墨清醒了過來,認出被撞到的人,正是裴修。
裴修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拖著一瘸一拐的腳就要離開。
寧雪墨攔住了裴修,“你這是要去哪,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就一點小傷,我自己就可以治。”
說著裴修用力在腳關節一掰。
咔嚓聲響,本來脫臼的腳重新接上。
這樣的神乎其技,讓人以爲是不是在變戲法了。
寧雪墨知道這不是在變戲法,她能看到裴修臉上滴落了冷汗。
他雖然強忍著,可表情是騙不了人。
活動了一下腳,證明自己已經可以正常活動。
“我可以離開了把。”裴修道。
寧雪墨的嘴脣顫抖著,可越是這樣,她的聲音越是冰冷。
“你現在就給我上車。”
寧雪墨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她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裴修。
裴修嘆息了一聲,“沒必要了吧。”
這一句沒必要了吧,徹底讓寧雪墨情緒失控。
“好,這是你說的,那我走。”
說著寧雪墨上了車,油門一踩,方向都沒打。
這是想繼續往公交車牌撞。
“你瘋了嗎。”
裴修攔在車前,砰的一聲,拍打著引擎蓋。
本準備飆出去了車,立即剎了車。
“你瘋了嗎。”
同樣的話出自寧雪墨口中。
接著是二人大眼瞪小眼。
議論聲傳來,是公交車站等車的人被吸引了過來。
目光都落在了二人身上。
“這是小兩口吵架了?”
“也太兇了把,一個開車撞公交車牌,一個攔車。”
“現在的年輕人啊。”
議論聲終於讓二人氣氛有所緩和。
“先跟我上車,我送你去醫院,剛纔的事我可以解釋。”寧雪墨道。
“我很好,不需要去醫院,我自己可以回去。”裴修道。
“我現在心情很激動,你就放心我一個人開車?”
寧雪墨這是服軟了。
要是認識寧雪墨的人,一定會驚爲天人。
寧雪墨什麼時候對人服過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