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妙子神『色』一暗,說道:“我對她娘親青雅多有愧疚,而且我答應了秀珣丫頭不會踏出這里一步,看來秀珣是為了方才那件事情來找老夫的!”
“她很恨你?”呂布看了看窗外,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商秀珣,一臉氣憤的站在閣樓外,魯妙子沉默不已,臉有哀『色』。
呂布嘆了口氣,忽然有些興致索然:“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幸好她現(xiàn)在恨你,說明她對你還很在意,如果她像路人那般,對你置之不理,形同陌路,那可就真的完了。”
魯妙子身軀一震,目『露』期待的看向呂布:“你是說,我和她還有和好的可能?”此時的他,哪里還有半分談笑自若,掌控天下的感覺。
“我不知道。”呂布搖了搖頭:“這是我的看法,你是天下有數(shù)的智者,我以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魯妙子苦澀一笑,正待說話,商秀珣的聲音再次傳來:“老頭兒,你快給我滾出來,難道你怕了?”
魯妙子來到窗前,看著一身黑『色』勁裝的商秀珣,心中突然泛出幾分苦澀,還有幾分激動,良久,方才壓下心頭的那份復雜心情,看向商秀珣道:“場主,你已經三年沒來我的安樂窩了。”
商秀珣哼了一聲,冷聲說道:“老頭兒,你違背了諾言了!”
“我何時違背了諾言?”魯妙子說道,語氣中竟是有著一絲的哀傷,與歉意,商秀珣哼了一聲,沉聲說道:“三年前娘親過世時,你在娘前親口答應絕不管我牧場之事,又不會離開后山半步,所以我才肯讓你留下來,可是你違背了諾言,私自離開了后山!”
魯妙子嘆了一聲,并不說話,兩人默默對視,良久魯妙子說道:“我并沒有離開這里!”
“那么庭院假山被破壞殆盡,不是你又是誰人干的?”商秀珣瞪了她一眼,魯妙子強然一笑:“天下之大,能人何其之多,而且我一介傷病纏繞的殘軀又如何有那么的能耐?”魯妙子說道。
“商場主,那庭院的假山是我破壞的,得罪之處,還請商場主見諒。”呂布清朗的聲音響起,雄壯的身影出現(xiàn)在魯妙子身后,魯妙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你……你為何會在這里?”商秀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俏臉微微一紅,隨即狠狠地橫了魯妙子一眼,扭身離開。
魯妙子呆呆的看著商秀珣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幾分眷戀:“真的很像。”呂布默默地看著魯妙子眷戀的面龐,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看了看商秀珣遠去的背影:“看來她對你的怨氣不小。”
魯妙子臉『色』發(fā)苦,嘆了口氣道:“是我對不起清雅,怪不得她。不過你說的不錯,至少他怨恨我也比無視我好,否則,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勇氣活到現(xiàn)在。”
“呂布,我想求你一件事情。”突然,魯妙子轉身,看向呂布,與剛才的瀟灑相比,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一臉的肅穆。
“說。”呂布迎向魯妙子的目光,卻見他眼中,竟有一絲祈求。
“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請你一定要護得她周全,哪怕沒了飛馬牧場,我也不希望她有任何的閃失!”魯妙子的語氣,仿佛在交代后事一般。
呂布眉頭微皺,沉聲道:“以你的本事,她會有什么危險?”
魯妙子苦澀的道:“我也想能護她一生,但我已經時日無多,已經沒有機會,再保護她了。”
“什么?”呂布怔了怔,難以置信的看著魯妙子,修為到了他們這一步,壽元會得到增強,以魯妙子的修為,再活個幾十年都不成問題。
忽然,呂布單手一伸,抓住魯妙子的手腕,一股精純的真氣探入他體內,心中頓時一驚,只覺,魯妙子全身經脈已經殘破不堪,更有一股詭異的氣流不斷的蠶食著他的精元,不由脫口道:“天魔大法!?”
魯妙子苦笑著點點頭,呂布沉『吟』道:“也許有解救的法子也說不定。”他卻是想到,當日在水下,自己的經脈幾乎全部崩潰,但又被血『液』中產生的那股真氣復原,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真氣能否為別人療傷,畢竟人與人之間各有不同,適合自己的,未必就適合別人。
魯妙子無奈的搖搖頭道:“老夫的傷勢很重,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恐怕就是那妖『婦』親至,也無能為力……”
“未必,或許我有辦法。”呂布搖了搖頭,遂將自己當日的情況說給魯妙子。
“《戰(zhàn)神圖錄》不愧是天下第一奇書,竟有如此神妙,只是老夫受傷已經三十余年,身體,恐怕都無法承受你的真氣,而且觀你氣『色』,戰(zhàn)神圖錄當是相當霸道的功法,于你或許是良『藥』,但于別人,或許是致命的毒『藥』也說不定。”魯妙子學究天人,便是醫(yī)術方面,也極為高深,先不說能不能恢復他的經脈,就算能恢復,他的精元也已經所剩無幾,生存的希望不大。
這也正是呂布所擔心的,聞言沉思片刻后:“事在人為,你已經時日無多,試試又何妨,不過如果我僥幸只好,你要出山幫我。”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呂布雖然同情魯妙子的遭遇,但作為一方霸主,無論何事,首先考慮的必須是己方的利益,魯妙子一身本事當世無出其右者,若能說動他出山,比十個飛馬牧場都有利,最重要的是,他心中有牽掛,這樣的人,往往更容易駕馭,否則的話,就算魯妙子答應,呂布都不知道自己能否駕馭這位天下第一的大智者。
魯妙子苦笑道:“不愧是能夠稱霸一方的人物,老夫還是小看了你,也好,若真能讓我多活些時日,就是助你又有何妨,不過,你必須答應,無論成敗,都必須保護秀珣的安全!”
“好,我答應!”這次,呂布回答的非常干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飛馬牧場,是他必得之物,就算像魯妙子說的那樣,暫時不能公開,但只要能不斷從這里取得源源不斷的戰(zhàn)馬,對他而言,利大于弊,無論怎么算,都不會賠本。
“什么時候開始?”魯妙子問道。
“你大概還有多少時日?”呂布問道。
“十天,若不出意外,最多也只有十天好活。”魯妙子到,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這里有一套功法,能夠不斷提高人的體質,固本培元,你先修煉一下,看看有沒有效果,如果能提高你的體質的話,更有把握一些。”呂布說著,從一邊取出一張紙,奮筆疾書,魯妙子身體飽受那一股天魔真氣的荼毒,早已殘敗不堪,此時即使他動用體內真氣,失敗的幾率還是很大,稍有不慎,真氣都可能直接將魯妙子震死。
這篇功法正是戰(zhàn)神訣最基礎的功法,涌來鍛煉體能,提高體質,對于尋常人而言,或許十天內未必會有什么效果,但魯妙子不同,他本身精神力已經是接近宗師級別的人物,精神力越高,修煉起來也就事半功倍,十天雖然不長,卻也足夠做許多事情了。
“我會在這十天之內,盡量幫你恢復和你女兒的關系,就算你死了,也不要留下太多的遺憾。”呂布將寫好的功法遞給魯妙子道,御下之道,前后兩世的經驗,令他成熟了不好,一味的用利益、武力,是無法讓人真心相助的,動之以情,就如同羅成、單雄信一般,讓其心甘情愿賣命,才是最好的方法,只是和其他帝王不同的是,呂布動之以情,往往是真心的將自己的感情都投進去。
“你的『性』格,并不適合爭霸天下。”認真的瀏覽了一遍手中的功法,隨手將其丟入火盆之中,看著呂布,魯妙子搖頭嘆道:“帝王之道,本就是無情之道,情感太豐富,對于一個帝王而言,并不是好事。”
“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繼續(xù)討論下去。”呂布不耐煩的道。
“忠言逆耳利于行,你連這最基本的建議都無法接受,日后還怎么得了?”魯妙子微笑道。
“這是我的事情!”呂布虎目一瞪,身上竟然一處一絲殺機來,便是以魯妙子的精神修為,都不由感到一陣心涼。
“好,我不說,既然答應你,只要不死,我會幫你的,不過,事先提醒你一下,救了我,就相當于得罪了陰癸派,如今你已經和慈航靜齋不和,若再得罪陰癸派,對你而言,并非好事。”魯妙子繼續(xù)說道。
“這事,就不用你來『操』心了,兵來將擋,我不信一個小小的江湖幫派,能耐我何?”呂布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魯妙子看著呂布的背影,嘴角不由付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真是個暴躁脾氣,真不知道,不過若非如此,我也不敢將秀珣托付給他。”
魯妙子很清楚,如果真的是個擁有帝王之心的霸主,將飛馬牧場和商秀珣托付給他,反而是將商秀珣置入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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