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夜空中只有幾顆星星在微亮著,一絲絲的夜風(fēng)拂過,吹的城墻上面的火把呼呼作響。
城外的吶喊聲一波接著一波,由遠及近仿佛潮水,城墻上的軍官們不停的傳達著一輪輪指令。
在這種氛圍下,即便是等上幾分鐘,也讓人心焦,但大家都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石階處,翹首以待。直到那軍官又出現(xiàn),有按捺不住的馬上問道:“大人,郭大俠怎么說?”
軍官道:“城主大人說,連弩營是防御力最薄弱的一營,戰(zhàn)陣加成都在攻擊上,只要能夠殺進去,憑你們這幾十人足以擊潰他們。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可以不知不覺的潛行過去,人多反而壞事。這一次的戰(zhàn)功會翻倍計算,而且應(yīng)征的人員每人先獎勵一顆九花玉露丸。”
“頂級丹藥九花玉露丸?”
玩家人群有些許的沸騰。這丹藥配制時要搜集九種花瓣上的露水,僅此還不夠,還要對好時節(jié)。其功效也自不必多說,祛毒續(xù)命強身健體等等等等。古籍中記載洪七公當時被歐陽鋒算計,中了他的蛇毒,背后還接了一招蛤蟆功,命在旦夕之時吞下九花玉露丸,暫且保住了一條性命。
“九花玉露丸什么的倒是沒所謂,主要是想為襄陽城出點力。”馬上有玩家就走了上去,在軍令狀上按下了手印。
“我們是去幫兄弟報仇!”青城三兄弟剛剛還特別猶豫,現(xiàn)在突然義薄云天。
郝飛也跟著上去按了手印,并且領(lǐng)到一粒朱紅色的丹丸。戰(zhàn)場無戲言,如果連弩營真的沒什么防御,他完全可以使龜息大法潛入,再迅速解決戰(zhàn)斗后撤離。
也有玩家是惜命的,這種半送死的任務(wù),不接受才是正常的。軍官只發(fā)放了十五顆九花玉露丸,就再也沒人上前來領(lǐng)了。他其實也并沒有指望江湖玩家這種烏合之眾能立下這種潑天大功,心里只把他們當成是一種對敵方的騷擾手段,所以也并不在乎人少。
“今晚就這么一個任務(wù),其他人回吧,明日若還有戰(zhàn)事,大家可以聞鼓而來。”
其他玩家見沒什么名目了,都朝著留下的這十五名玩家抱抱拳離去。
軍官等閑雜人等離開,就嚴肅了起來,作揖行禮,道:“諸位都是勇士,下官佩服。偏門已開,還請諸位快些行動,遲則生變。”頓了一下,他又低聲說道:“此行極為兇險,如事不可為,可明哲保身。”
眾人都只笑笑,紛紛抱拳,隨后轉(zhuǎn)身走向偏門。
出了襄陽城就是戰(zhàn)場,眾人小心溜著墻根,借著夜色鉆進了樹林之中。
“總得擬定個計劃,總不能就這樣殺過去啊。”
大家默不作聲的行了幾分鐘,終于有個玩家打破了沉默。
大家其實都是這樣的想法,但這里的一群人都不是什么領(lǐng)導(dǎo)的料子,平常也就是別人怎么做他們怎么做,隨大流的狀態(tài)。
眾人都停了下來,只是并沒有人說話,氣氛有些凝固。郝飛正想說話,有一玩家站出來道:“首先得偵查一下,看看連弩營在哪里?有善于偵查的兄弟么?”
“我可以試試。”一名穿著獸皮的玩家站了出來,他這身衣服并不是一般的獸皮,而是獸王莊的制服,都是用高級野獸的皮料制成。
“好,獸王莊的兄弟辛苦了,事不宜遲,還勞煩兄弟盡快。”
獸王莊弟子微微點頭抱拳,身體低伏下來,又隱去自身氣息,只十幾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氣氛再次凝固,郝飛只得道:“其實我們不用所有人都過去的。”
大家都轉(zhuǎn)頭看他,他繼續(xù)說道:“郭大俠說了,連弩營是只有攻擊沒有防御的一支隊伍,可以想象,它的旁邊必然有其他軍隊保護。”
“是啊,我們并不是要對付一支部隊,而是兩支甚至三支……”
“我擦啊,即便被我們摸進去了,一時半會解決不了戰(zhàn)斗,都得跪在那里啊。”
眾人倒是沒想到這一點,都是面面相覷,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時間寶貴,郝飛等不得他們自己停下來,稍稍抬高音量說道:“大家靜一靜,我有個計劃。”
眾人回過神來,才想起提出這個問題的人還沒說完,當下就安靜下來,急切的眼神看過來。
郝飛道:“要孤立連弩營很難,擊潰它就更難。但你們想過沒有,其實我們的任務(wù)可以換個角度去思考。
郭靖為什么會發(fā)布這個任務(wù)?那是因為重甲步兵嚴重受損,無法分攤城門的傷害。元兵的騎兵還好說,夜戰(zhàn)視線不清,看不見絆馬索,肯定不會隨便出擊。
只有連弩營才沒有這么多顧忌,他們射程超遠,同樣因為夜色,躲在暗處攻擊反而比白天更加安全。
所以,勢必不能叫他們順利攻擊。
但是個人都知道我們這點人根本無法撼動連弩營,郭靖之所以這樣下令,只是希望我們盡力騷擾、盡力拖住連弩營,等到天亮,投石車就可以抑制住他們了。”
有人說道:“說的是對,但我們在軍令狀上按過手印了呀。”
郝飛道:“你怕是沒看清那上面怎么寫的。”
另一玩家道:“對啊,上面寫的是擊潰,并不是消滅。只要連弩營這一晚上發(fā)動不了攻擊,和擊潰也沒什么分別。”
郝飛看過去,發(fā)現(xiàn)這人就是在客棧中吹牛很大聲的那個絡(luò)腮胡漢子,好像別人叫他馬大眼。
“馬老哥說的不錯,而且大家有沒有印象,在我們出城之前,那將軍說事不可為,明哲保身,對不對。”
“對。”
“是這么說過。”
郝飛笑道:“這就是暗示啊。你們想想,在軍中,還沒打起來就和人家說可以逃跑,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么?有幾個腦袋可以掉?”
“是啊,當時我還納悶來著。”
“臥槽,我還以為那軍官和我親密度到一定程度,才這么說的呢。”
“你們都別吵了,聽聽這位兄弟怎么說。”馬大眼氣場還不錯,說話管用。
郝飛見大家的精氣神都足了起來,沉聲說道:“很簡單,咱們兵分兩路,一路需要輕功好的,佯攻敵軍大營。一路需要力氣足的,在他們后面挖陷阱。只要我們不消停,元兵就不敢用心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