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達沖作為此次行動的陸軍總指揮,就站在王棍身旁。
聽到王棍的話后,他不禁嗤笑一聲道:“連你的腦袋瓜子都能想得到的問題,咱們主公會想不到?你就老老實實的呆著,聽候主公的安排吧!”
他們二人可謂是生死弟兄,雖然陳達沖的官職從以前到現(xiàn)在都比他高,但他對這位“上司”并沒有多少敬畏的意思。
聽到陳達沖的話后,王棍當時就一挑眉毛道:“什么叫我的腦袋,我可實話說,這么多年都證明我比你聰明的多~”
邵霖聽著兩人互相打趣,也不由得是有些想笑。
隨著他們一步步的向城墻靠近,可以說死神的鐮刀已經是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不過他們卻完全沒有半點擔驚受怕的感覺,反倒還有心情開玩笑,這無疑展露出了眾人對于邵霖極大的信任。
他們相信,邵霖是絕對不會害他們的。亦或者說,他們相信邵霖的計劃,是絕對不會把他們推向危險的境地。
“弓箭手準備!”
邵霖等人淡定,可是那守城的將領就有些頭大了。
戰(zhàn)場之上,最怕的就是事出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個處理不慎,很有可能就引來彌天大禍!
但無論如何,這將領的職責就是守衛(wèi)皇城。所以不管邵霖等人現(xiàn)在是要玩什么花樣,他都不會容忍敵人靠近皇城半步。
眼看邵霖他們即將踏入射程范圍之內,那些個守城的士兵,精神也隨之緊張起來。
就等著對方再向前走出幾步,直接開弓射箭!
可惜的是,就在這個時候,邵霖卻是一抬手說了一個“停”字…
頓時一千余士卒齊刷刷的停了下來,而后眾人中自動分出一條路,那些推著阮玉簫的士兵隨之小跑向前,把阮玉簫送到了邵霖身邊。
對方停的突然,可謂是沒有任何的征兆,一些膽小的士兵,手一松、竟是直接將箭矢發(fā)射了出去。
奈何距離太遠,那箭矢的殺傷力實在是有限的很,待至邵霖等人還有十米左右的范圍時,便已經飄飄搖搖的插進了地面。
“諸位聽好了!”
邵霖運足氣力,怒吼一聲道:“今天我們來,是代表著源州國正統(tǒng)繼承人阮玉簫向你們喊話!”
“…阮玉簫?”有些年輕的士兵對于阮玉簫這個名字十分的陌生,他們甚至有些納悶,這一次向他們發(fā)動攻擊的,不應該是一個叫做阮玉蘭的女人么?怎么現(xiàn)在又變成了阮玉簫…
但是一些老兵則是多多少少從父輩那里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知道阮玉簫應該是前朝王位的正統(tǒng)繼承人。
可他們的上任國王阮穆羽已經是詔告全民,前任皇帝一家已經是身患重疾暴斃了…
結果倒好,先是一個前朝公主跑了出來,現(xiàn)在又一個前朝的皇子跑了出來,而且這個皇子,還是前朝王位的正統(tǒng)繼承人!
也虧得這件事已經是過去了五十年的時間,老一代人基本上是死的七七八八了。
不然的話,單就兩個人現(xiàn)身源州國,恐怕都能夠在這一方天地里掀起一陣驚天風暴!
而現(xiàn)在,兩個人的影響力著實有限,現(xiàn)在諸多年輕的人甚至都沒有聽過阮玉簫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證明。
“阮玉簫是誰,我們根本不認識!”
那將領索性把脖子一梗,直接狡辯說道:“我們心中的國王只有一個,那就是阮天清陛下!你們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不要再向前踏出一步,否則的話…格殺勿論!”
“放心!”邵霖冷笑一聲:“我們今天來,只是向你們正式宣戰(zhàn)!我們的主公阮玉簫與他姐姐阮玉蘭,兩支力量將共同組成聯(lián)盟,攜雷霆之勢將你們這些逆賊一掃而光!”
其實邵霖這一次過來,并沒有其它更多的動作,就是為了說這兩句話而已。
阮玉蘭和阮玉簫是姐弟,這份關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發(fā)生改變。
恐怕阮玉蘭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邵霖在登上源州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阮天清的大門前,宣布自己的到來…
或許在守城的士兵看來這件事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關聯(lián),但是如果這阮天清稍微有點腦子的話,稍后就應該立刻做出應對才是。
而他的反應,正是邵霖所期待的東西!
既然現(xiàn)在阮玉蘭和阮天清之間,好似死水一潭,那邵霖就索性化身成為鯉魚,將這一潭水先給攪渾再說。
“…宣戰(zhàn)?”
那將領抽了抽嘴角:“如果只是宣戰(zhàn)的話,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我們的國王,是絕對不會和你這種下等的亂臣賊子見面的!”
“皇上駕到——”
但是不等這將領的話音落下,便聽城內一個太監(jiān)尖銳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幾道鐵盾樹立在了城墻之上。
在盾牌的縫隙中,一個眼睛探了出來,嚷嚷道:“我看哪一個是阮玉簫啊!”
這聲音聽著輕浮,絲毫不像是一國之主應有的樣子,反倒是猶如那整日沉浸在煙花巷中的花花公子。
“哼!”
阮玉簫一拍身邊的矮桌,怒喝一聲:“阮天清!你個混賬東西,你一家人囚禁了我五十年,恐怕沒想我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刻吧!”
阮玉簫的聲音比起阮天清來渾厚了不少,雖然他身體殘疾,但是卻頗有種身殘志堅的味道。
尤其是這么多年在監(jiān)牢里,遭遇無數酷刑,卻仍舊能夠堅守秘密,反而養(yǎng)成了他堅韌不拔的性格,此時一開口,透露著別樣的威嚴。
兩者根本無需見面,單憑聲音就已經分出了個高下來。
這些士兵盡管并沒有明說,可心中不免對阮天清流露出鄙夷的念頭…
兩軍相距將近兩百米,就算是他們借著地勢都無法攻擊到對方,可是偏偏,阮天清卻擺出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站在城墻后不算,還要用幾塊鐵盾護衛(wèi)著他,只敢從鐵盾的縫隙中撅著屁股看人。
再觀那阮玉簫,身體殘疾,卻是端坐在那兒,氣度雍容,毫無畏懼!
兩者間,一個是小丑,一個是王者,根本是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原本就因為阮天清面對國土被侵、卻只敢龜縮皇宮之內抱有不滿的士兵,此時更是心思動蕩!
第三百一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