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道士見生意上門了,小小的眼睛因為開心而瞇成了一條縫:“這位小哥,我看你印堂發黑,定是有邪氣纏身,讓本道爺……”
“打住,你才印堂發黑呢,我找你可不是為了算命的。”我拿出枯石老頭給的破石頭說:“這個東西你認識不?”
“哦,是不是一個麻發駝背老頭叫你來的啊?”
“不是,是一個長著嬰兒摸樣的老頭叫我來的。”
胡道士點了點頭說:“看來你真的是那枯石老人介紹來的,他就喜歡裝扮成小孩。”
“感情你剛才在試我呢?”想必枯石老人即使現身成老者形象也不會是麻發駝背的吧?
胡道士嘆了口氣說:“你可別怪我多心,要怪就怪那枯石老人,當初定信物的是時候突發什么奇想,說絕對沒有人會想到他會拿隨處可見的石頭當信物,所以只要有人拿石頭找我就是他叫我來的,誰知道到后來城里經常有人為了我能免費地給他們驅邪去災,都拿著石頭來找我!”
我一聽樂了,想不到還有這么一碼事,要不我急著做任務,還真想陪和他聊會天。
聽了我的來意后,胡道士說:“看來那位兄弟中的詛咒太深了,其實在他返家之前是我用靈符壓制住了他體內的詛咒,可惜我道行不高,不能徹底為他清除詛咒。”
靜咫鎮是枯石老人在云游整個生死大陸時發現的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那里的人善良淳樸,那里的景色非常優美,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而現在靜咫鎮卻不知是什么原因被一個特殊的詛咒結界所封印,那種詛咒如同瘟疫般在整個鎮子里蔓延了開來,所有的居民白天就全被石化住了,而到了晚上就會饑不擇食地尋找著生肉。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現在這些被詛咒的居民還沒有自相殘殺,但是當鎮子里能吃的其他生物都吃光了的時候,為了滿足那股嗜血的沖動,后果則不堪設想。
要想解救李仁就必須前往靜咫鎮一探究竟,解除靜咫鎮的詛咒應該就是問題的關鍵。
“……你真要去靜咫鎮?那里太危險了!”
我能不去么?我不去那就晉級不了了,我應道:“我竟然接下了這個任務,就必須得完成他,我非去不可!”
“既然你這么堅決,我就替你服務一次吧,你于酉時前在鎮子正西方的廟里找到慧眼和尚,他是唯一一個在詛咒下安然無恙的人,也許他能給你一些幫助,記得,一定要在酉時前找到他,否則你也會遭受到詛咒的。”胡道士叮囑道:“愿生死大神陪在你的左右,美麗的靜咫鎮,為這勇士打開一扇通向祥和的門吧!”
帶著胡道士的祝福,我走進了出現在身邊的那道狹長的傳送門。
在我前面是一座小木橋,橋下的流水緩緩地流淌著,小河邊的青草堅強地頂著不屬于它們的灰色,倔強地生存著。
望著灰蒙蒙的前方,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朝鎮子里走去……
在鎮子里轉了一圈,再也壓抑不住內心地那份悲戚了,除了那條小河尚存一絲生氣外,整個鎮子完全就沉寂在灰色的死亡氣息中,是那種詭異的死亡氣息,似乎連風也進入了石化狀態。
所有的居民姿態各異的處于不同的地方:有雙手揮舉倒在柵欄邊的;有弓身倒在墻角的……如同一尊尊出自國際雕塑大師之手的石雕,石雕是不會發出一絲細微的聲音的,整個世界除了我孤寂的腳步聲外,再也聽不到哪怕……
“嗡……”一聲古樸的鐘聲在這個世界顯得是那樣的尖利而突兀,我驟然回首,在鎮子的西方還有一個和尚,現在也只有他才可以在這個時間段制造出屬于這個世界的聲音了!
幾記沉緩的鐘聲引領著我的腳步跨上了上山的小路,未久我見到一座很小但是很別致的廟,在廟宇圍墻旁綠油油的大槐樹上,停靠著上千只不同種類的鳥,這些鳥兒在我到來時停住了叫聲,齊刷刷地看著我這個不應該存在的人。
這里,原本是屬于靜咫鎮的,但是現在又似乎不屬于靜咫鎮了:靜咫鎮是灰色的,這里卻是彩色的;靜咫鎮是死氣沉沉的,而這里卻是生機勃勃的。
可是這座小廟卻客觀地立于靜咫鎮,那是什么原因讓它成為生的所在呢?我堅定地跨進了那不大不小的廟門,因為里面一定會有我要的答案。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廟雖小,但是也有天井、也有鼎爐、也有香案、也有大佛、還有一個和尚,一個老邁的和尚,一個叫慧眼的瞎眼和尚。
眼睛瞎了,名字卻叫慧眼,是因為和尚的心是雪亮的,可是正因為他的眼睛瞎了,所以他下不了山,阻止不了悲劇的發生。
慧眼和尚給了我一個真實之戒,要我過了酉時再入鎮子,在鎮子的東北方仔細尋找,應該能找到靜咫鎮受詛咒的原因。
……
酉時一過,我將慧眼和尚罩在大鐘里,帶上真實之戒離開了廟宇。
我一走出廟宇,所有停靠在大槐樹上的鳥兒都撲騰著飛了起來,烏壓壓在我上空盤旋鳴叫,原本就暗下來的天色更加陰暗了。
我皺了下眉朝山下走去,剛到山腳下,半山腰上那個古樸的大鐘開始不規則的響了起來,而我頭頂上空的小鳥依然沒有散去,不時有離我稍遠的鳥兒化做石頭掉了下來。
真實之戒就是抵御這個詛咒的寶物,我低聲喧了一聲佛號道:“大師,我一定會盡快解決這個問題回來解脫你的痛苦的!”
我站著的地方風開始吹動了,草兒也變青,蟲子開始蠕動了,但是當我遠離,那地方馬上又回復了灰色的面貌,每一樣事物都在我的行動中伸了一個懶腰又沉沉的睡了去。
在我再次進入鎮子街道時,終于知道什么是人間鬼蜮,所有的人在黑夜中如同發瘋的幽靈,到處游竄,尋找著能夠緩解他們嗜血沖動的生物。
而我和頭頂上一大群鳥則成為了讓他們灰色眸子發亮的對象,這些居民都是普通的百姓,別詛咒后并沒有變成超人,所以他們也只能眼饞地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禽類,就將所有的欲望都發泄到我的身上來了,這些居民一接近我身邊馬上就恢復成正常容貌,不過眼神都是迷惘和疲憊,沒等他們緩過勁來,我已經前行了十數步,他們馬上又手舞足蹈、齜牙咧嘴得朝我撲來。
我總不可能殺開一條血路吧,這些人可都是無辜的人啊,我只好撐著乾坤氣盾,頭上帶著一大群鳥兒,身后跟著一大批發狂的居民朝鎮子的東北方找去。
出了居民聚集地,我馬上加速甩掉了著些可憐的居民,而我頭上的鳥兒也因為不習慣我突然加速而嘩啦啦地掉了一地,好在它們掉下來的中途就已經被石化了,應該不會摔死,當然最好也不要弄得骨折什么,要不然我就罪過了。
我見到一個屎黃色的幽靈狀怪物,那怪物一見到我掉頭就跑,流行般地只留下一個掃帚般的虛影。
“好家伙,豈能讓你跑了!”我迅速的施加了“風神步”,可是讓我驚訝的是加持了“風神步”的我依然跟不上那幽靈,我急忙施展出了“天狼變”,盡全力奔跑下,這才算沒把對象搞丟。
就這樣急速地追蹤了一分多鐘,越過了一片又一片的農田后那怪物一頭鉆進了一個黑洞里,我沒有猶豫,也跟著一頭扎進了那個黑洞里。
讓我驚奇地是這個黑洞似乎只是一個傳送門,我一頭又扎回了鎮口的那座小橋旁。
很快,我發現現在處身的這個靜咫鎮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灰蒙蒙的靜咫鎮,而是一個到處充滿糜爛氣息的靜咫鎮。
橋下的小河那原本清澈的流水已經不復存在,墨汁般的液體在那冒著臭氣泡……
一進入鎮子,十多個人形的黑色影子圍了過來,金龍劍應念而出,在一片火光中,驚起數聲刺耳的叫聲,猶如夜半貓鳴,讓人心悸。
男傀:被秘術煉制的男性魂魄,物理攻擊無效,等級55。
看來我來對了,既然物理攻擊無效,金龍劍上的魔法又不是每次都能奏效,那么就讓天狼來吧,正好試試變異后的天狼到底強悍到什么地步了。
在一團熾熱的火光中,天狼舒展開了他那巨大的血色骨翅,金色長角金芒大盛,一片扇形的火焰從金角中噴出,火焰的中間還夾著一顆白炙色的魔法彈,剩余的幾個男傀還沒來得及躲閃就別籠罩在這一片火焰下。
我換上了射日神弓,對付這種暗屬性的怪物,光屬性和火屬性魔法就是它們的克星。
在我和天狼的完美配合下,三下五除二地將這些男傀化成了一道道黑光。
隨著我和天狼的前進,男傀的數量越來越多,而且還夾雜著一些會吸魔的女儡。
女儡:被秘術煉制過的女性魂魄,物理攻擊無效,等級58。
一邊不停地給天狼喂藥,一邊尋找著女儡,這些女儡不但會吸掉我和天狼的魔法值,而且還是遠程攻擊是家伙,那一絲絲的黑光看似縹緲無力地擊在天狼的身上,其實卻能降低天狼的戰斗速度。
戰斗一直在持續著,這些傀儡經驗似乎不錯,就是不爆金錢和裝備,只爆一些菱形的黑色晶片,雖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我還是努力的收集了起來,反正主要攻擊放在了天狼身上。
在天狼一不小心升了兩級的情況下,我的魔法藥水也告罄,并不是消耗速度有很大,而是我壓根就沒帶多少魔法藥水。
感應到四周黑壓壓地似乎還有不少男傀女儡,我不得不改變了策略。
射人先射馬,擒賊就得先擒賊頭,既然這些傀儡都是被秘術煉制過的,我就應該找出這個使用秘術的家伙來。
我換上了金龍劍,雖然物理攻擊無效,但是100%的濺射效果卻全是火屬性傷害,速度雖然慢點,但是我還是很快在整個鎮子轉了一圈,卻依然沒有找到第三種怪物。
我無奈地再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鎮子里,除了對我圍追堵截的那些傀儡之外,依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
那個黃色的幽靈呢?我急速甩開那些傀儡,朝之前黃色幽靈出現的地方奔去。
憑著印象我來到了那個黑色傳送門那,但是那空空如也,并沒有我預想的會有一個新的傳送門。
我只好郁悶地回到了鎮子里,在那沉悶的氣氛下懊惱地靠金龍劍的濺射和附加技能屠殺著剩余的那些傀儡,看看是否會出現在草原迷宮中類型的情形不。
花了將近兩個小時,剩余的幾百個傀儡全部被我清除了,而且我很確定在也在鎮子里找不到會動的東西了,可是系統依然沒有給我任何提示。
我郁悶地坐在冰涼的地面上,旁邊蹲著剛解除戰斗形態的天狼。
“懶狗,你說現在該怎么辦啊?”我無助地看著天狼。
天狼似乎已經默認了他被我叫做“懶狗”的命運,第一次沒有反駁我這樣叫他:“我怎么知道啊,但是我知道你這樣坐著肯定不是辦法的。”
對,坐著肯定等不到任務自己完成,我再次站了起來,開始尋找我沒有去過的地方,比如鎮子的東南面等地。
一個多小時后我再次回到了鎮子的中心,整個靜咫鎮的地形就是一個小型盆地:東、南兩面是峭壁,西、北兩面是高山,整個小盆地是個不規則的橢圓形,我繞著這個不大不小的盆地轉了兩三圈,依然沒有發現什么情況。
我懊喪地嘆了口氣,真不知道老和尚發狂的時候會不會拿頭去撞鐘啊。
老和尚?我心頭一亮,望向隱藏在西方黑暗中的那座廟宇,應該就是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