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才是早上八點,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更衣刷牙準備出門。我看了看他們二人的房間,房門依然緊閉著,我搖了搖頭,穿上衣服出門。
找到隔壁屋子的主人交完錢后哼著歌走向車站,算一算殤月她們的大巴的時間,應該也快到了。坐在車站旁邊的板凳上,不停地打望著來來往往的妹紙,心里正美著,一個人卻擋住了我打望妹紙的視線。我正欲開口說話,那人卻開口說道:“逸寒哥哥啊,你是多可憐···給逼的要來這里才能看美女。”我抬起頭,看了看來人,義正言辭地說道:“丫頭胡說什么呢?我來肯定是等你們的,怎么可能在打望美女呢?現在你們來了,我們走吧。”吻月眨了眨她的大眼睛,說道:“逸寒哥哥現在你好象怪蜀黍哦。”我一個腳步不穩,就要往樹上撞去,后面一只手拉住了往前沖的腳步。我回過頭,果然是殤月拉住了我,但已有點吃力的樣子,我趕緊穩了穩重心,怨念地看著吻月,尼瑪差距怎么這么大啊!
我帶著他們回到她們未來要住的屋子里,幫著她們鋪著床鋪,問道:“你們出來總歸是要跟家里人說一聲吧,別讓他們擔心了。”吻月撅了撅嘴,說道:“我們才不要他們知道,要不然他們肯定要把我們兩個人抓回去的。話說我們要收拾一些私人的東西了,逸寒哥哥你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呢?”我老臉一紅,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戴上頭盔,正準備進入游戲,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拿起電話,看了看手機上陌生的號碼,接起了電話,電話對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請問是蕭逸寒先生嗎?”我聽著他嚴肅的語氣,感覺到了對方嚴肅的語氣,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沉聲說道:“是的,請問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嗎?”那邊的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是您父母參加的旅行社的負責人,很抱歉的告訴您,您的父母的團出了一些意外。該團的車因意外事故而出現車禍,你的父母已經送往杭州第一醫院。”我聽到這里,馬上問道:“他們現在怎么樣?”而回答我的只有沉默,差不多過了半分鐘,那邊的人繼續開口說道:“蕭先生還是自己去醫院看看吧,我們也不好說。”說完便掛了電話。我心急如焚地穿上鞋子,往醫院沖去。
進入醫院,我心里的不安越來越明顯,父母一直都是很注意養生的人,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醫院了,刺鼻的消毒水氣味一直提醒著我這一切都是真的。找到前臺,找到了父母的名字——重病房!一陣無力感侵蝕了我的整個身體,但還是跌跌撞撞地沖了過去。我進門便看到病床上坐著看著窗外的父親,卻沒有看到母親。我雙腿幾乎支撐不住我的身體,撲在了父親的病床前,哽咽著問道:“爸,你沒事吧。”他搖了搖頭,說道:“我沒受到多大的傷,只是小腿骨折而已,還能長好。反而是你媽,受了很重的傷,還不知道撐不撐得過。”說完,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心里咯噔一下,父親說得這么云淡風輕,確實超乎我的想象。我看了看他,想從他的表情里看出點什么來。在我的記憶里面,他們似乎從來沒有吵過架,現在老媽還不知道怎么樣子,老爸的淡然卻讓我心一下子懸了起來。他看了看我,說道:“逸寒,回去吧,等我們的消息。”我木然地點了點頭,拖著無力的身體回到了家,躺在了床上。
再醒來已經是中午,我看了看他們緊閉的房門,知道他們還沒從游戲世界里出來,搖了搖頭,便準備去準備午餐。我的手機突然來了短信,點開一看,父親發來的:你母親已經走了,人總有離開的一天,希望你能看淡一點,她會在天上看著我們。旅行社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等我身體好了之后我會出門到處走走,你也不要來找我了。還有,孩子,記得走你自己的路。——父親。有的時候生命就是離開的這么干脆,讓人措不及防,腦海里一陣陣眩暈,一個人就這么走了,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撐著自己已經幾乎要倒在地上的身體,轉頭看了看他們兩人緊閉的房門,拿起筆留下紙條,走出了家門。
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感覺好孤獨,但是心里卻想一個人靜一下。我渾渾噩噩地走到離我家最近的車站,看到慢慢開過來一輛公車,我邁起腳步,準備上車,不知道這輛車開往哪里,只是想出門轉一轉,看一看這個我熟悉的世界。在離車門不足一米的時候,一個人從后面抱緊了我。我看了看胸膛前面緊扣的一雙手,淡淡地說道:“卿心,放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我說完之后,胸前的手不但沒有松開,反而抱的更加緊了。我拉開她的手,轉過身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卿心,我現在真的有點事要一個人靜一靜。我想完了很快就回來,好嗎?”她緊咬著嘴唇,搖了搖頭。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了看他,往家的另一邊走去。還沒邁出第一步,我的右手已經給她挽住了,我轉過頭,正準備說話,她卻搶先說道:“我陪你出去走,如果你想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如果你不想就不用告訴我了。”我看了看她,往前走去,兩人如同約定一般地沒有再開口。 在大街上如無頭蒼蠅一般轉了一個多小時,和她默默地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王睿拿著一盒又一盒的外賣往桌子上擺著,看到我們回來了,只說了句:“寒,先吃飯吧。”我點了點頭,洗了洗手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默默地吃著這頓飯,母親給我煮的飯如幻燈片一般在我腦海中一頁一頁地翻過,然后···化成碎片。吃完這頓飯,我沒有向他們解釋什么,只說了一句:“我累了”,便走回了房間。躺在床上,頭便感覺一陣眩暈,迷迷糊糊地我便睡了過去,母親的去世如同夢魘一般纏繞著我,讓我下沉,下沉···我手揮舞著想要抓著什么東西,突然間,似乎抓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