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語號安穩(wěn)的行駛在東海,絲毫沒有被這場比武風(fēng)波影響到,而在她的內(nèi)部,有些人卻是五味陳雜。
柯靜忠拍了拍楊清的肩膀,說道:“還在想剛才那件事情嗎?”
楊清搖了搖頭,卻顯然有點心不在焉,對此柯靜忠卻說道:“他們還沒承認他們之間是男女朋友,不是嗎?結(jié)婚還有離婚呢,你現(xiàn)在消沉個鳥勁啊,八字還沒一撇呢,而且我看蕭月凝對小凡并沒有什么意思,至始至終她都沒正眼看過他一眼,不是嗎?而且她對小凡說話的語氣完全是命令的口氣,如果真有那層關(guān)系,我想蕭月凝在這么多人面前,多少要給小凡一點面子吧,不然,你和她在一起,未必是件好事了。”
楊清眼前一亮,回憶起剛才一幕幕,確實,蕭月凝一眼都沒正眼瞧莫凡,即便是莫凡沖出來,為她點穴,也沒有任何眼神交集,最后臨走時的語氣,幾乎就是命令的語氣。頓時他心中的陰霾慢慢消散開來,自從在心語軒密室看到莫凡和蕭月凝一起走入,而且還是江湖上盛名的玉女素心劍之后,他的一顆心就在下沉,心頭總是籠著一層陰霾,隨后在比武的時候看到莫凡沖出,頓時覺得兩人以經(jīng)是那種關(guān)系了。自己真正感覺到了什么叫做心疼的滋味了,心情也一直沉著,直至柯靜忠這般開解,才放下心來。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玉女素心劍法,既然是合璧劍法,兩人平時練習(xí)自然很多,不管怎么說,關(guān)系總是要好一點的,自己何必這么多慮呢。
楊清想著想著,不由失笑,自己真是太敏感了。
“老柯,謝了!”楊清釋然了,也微笑的對柯靜忠說道。
柯靜忠道:“雖然這樣子說有點對不起小凡,但是……唉,怎么說呢,總之你想通了就好。”
楊清呵呵一笑,心下也頗有些過不去,畢竟這么說,感覺就像在說莫凡的壞話了。
兩人相視搖了搖頭,便做各自的事情了。
柯靜忠這一場比試雖然結(jié)束的很快,但是他還是受益頗多,尤其是莫凡的那招螺旋劍陣,他似乎可以感覺到什么了。
這個時候,正是苦思修煉的時刻。
于是他走入自己的船艙……
心語軒那邊。
李倩默默的坐在床邊,從船艙的窗戶向外望,只見風(fēng)平浪靜,天空一碧如洗,與藍色的大海連成一片,更顯廣闊無垠。
只見她娥眉輕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倩姐,想什么呢?”東方雪從浴室中慢慢走出,黑長的秀發(fā)似乎還滴著水滴。白色的浴巾也掩不住她絕妙的身姿。膚質(zhì)白膩,幾如羊脂。若是有男子在場,定然瞧得噴鼻血而倒。
李倩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只是……唉,一些感情上的問題而已?”
“是,因為莫先生和月凝姐的事情嗎?”東方雪與李倩是室友,關(guān)系也最為要好,自己頗為怕生,許多時候都是李倩挺身而出為她解圍,自然而然,兩人成了閨蜜。
李倩聽到莫凡,眉頭蹙的更緊了,說道:“你說的也不差,我總覺得,莫凡這個人,總帶有一種危險感,而且他和月凝關(guān)系也總有些神秘,帶著一股子的不安全感。”
“是嗎?”東方雪皺了皺眉,而此時她已經(jīng)換好了一身衣服。
“不說這個了,那件事情,你決定好了嗎?”李倩忽然問道。
東方雪臉頓時紅透:“這個,那個……我……啊……他,這個……”一時之間,東方雪已經(jīng)語無倫次了。
李倩苦笑一聲,說道:“你這樣吊著也不是辦法啊。總是要做個決定的,而且他已經(jīng)這么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了,你一直不給他回應(yīng)不好吧,他一下子突破了超一流高手,估計就是為這個事情煩惱的。”
東方雪一雙手頓時絞了起來,說話的聲音已經(jīng)聽不見了。
李倩道:“這種事情,應(yīng)當(dāng)早早說開,拖久了,只是兩個人的痛苦,要想不傷害人,那是不可能的,感情,本就是最自私的事情。”
東方雪支支吾吾,最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瞧柯靜忠這人還是不錯的,我覺得吧,你們試試看也可以。”
頓時,東方雪的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的。
李倩說道:“每次說道這句,你就搖頭這么厲害,看來是不可能了,為什么就不肯和他好好說明呢。”
東方雪的臉又紅起來了,也不說話了。
李倩嘆了口氣,自己宿舍的人,怎么一個個和他們宿舍的人糾纏不清呢?
時間流逝,總是不等人的。
不經(jīng)意間,夕陽已經(jīng)沒入地平線,外頭天空閃爍著點點繁星,這情景,在現(xiàn)實中是絕難見到的。
然而,在江湖風(fēng)云中,卻被完美的展現(xiàn)出來了。
“這么晚了,我還是回去吧。”莫凡起身,從蕭月凝的床邊站起來。
蕭月凝看了他一眼,翻了個身,說道:“我說關(guān)你一天,就關(guān)你一天,你可別忘記當(dāng)初你答應(yīng)我什么。”
莫凡苦笑一聲,說道:“是,蕭二小姐。”說罷,又回到蕭月凝的床邊,在地上的地鋪上躺下。
隨后就是長久的沉默。
“吶,莫凡,我問你,這樣子,你快樂嗎?”蕭月凝忽然蹦出一句。
莫凡嘆了口氣,說道:“誰知道呢,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感覺,是否就是自己真實的感覺。”
再之后,又是一陣沉默。
“也是呢,連自己的感覺都不知道,你說,我們是不是最悲哀的人了。”蕭月凝說道。
“我覺得,我們還是幸運的,擁有力量,雖然被束縛著,但總覺得,那些連生存都無法保證的人,那些因為客觀原因而被現(xiàn)實脅迫著的人,那些作為他人無恥欲望的犧牲品的人,才是比我們更可悲的人。”莫凡回答道。
隔了很久,蕭月凝又來一句:“這么說來,我們還是幸運的咯。”
“嗯,因為我們苦痛的時候,還有彼此支持著,無論你用絕對冷靜對我的壓制,還是我平時對你的絕對影響,或吵架,或和睦,多少,我們都支持著對方,總有一個人,和你過著一樣的生活,總算不會有積怨吧。對這種生活。”輕輕的,莫凡仿佛囈語。
“那……如果我消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