婭萱愕然看著前方冰門，就在剛剛，冰門上方忽然開出一個洞，那勁氣凝而不散，愣是洞穿了兩個鐘乳石才消散。

里面的戰斗，到底激烈到什么程度了！

婭萱心中驚駭，原本她的實力已是不俗，放在江湖中，也是站在頂端的級別，莫凡也說過，她的實力已然是超群，但是在這兩個人的面前，卻遠遠的不夠看，婭萱根本就跟不上他們。

適才她在兩人比斗的房間中退出來，便是最好的佐證。

正當她驚愣中，冰門被慢慢的推開，卻是莫凡出門來了，這可把她嚇了一跳：“莫凡！你怎么了！”

原來，莫凡一臉是血，從中走出，也怪不得她嚇了一跳，莫凡一邊的臉頰已經完全被鮮血覆蓋，黑色的衣襟上也有一團濡1濕的陰影。

瞧莫凡的樣子，著圖案陰影，估計也是血液。

莫凡搖搖頭，說道：“我沒事，都是皮外傷，不打緊的。”

婭萱皺著眉頭，拿出些繃帶來，說道：“得用水洗洗。”

莫凡卻搖頭拒絕，說道：“就這樣吧，也算是我的一點贖罪。”

“贖罪？”婭萱微微一愣，隨后想到了什么，說道：“你把他殺了？”

莫凡苦笑一聲：“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

婭萱愕然，然后默然。

完全不知道莫凡再說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樣，兩人都決定離開冰窟，于是，婭萱還來不及問神秘人的事情，就和莫凡一道出去了。

出去的路和進來時一樣平坦，在琉璃盞和地圖的作用下，兩人很快來到了冰窟外，外頭月明星稀，竟然已經入夜了。

“這么快就天黑了？”婭萱說道：“我怎么感覺才進去一會兒啊。”

莫凡微微一笑，說道：“婭萱，我們就在這里分別吧，我要回南方了。很抱歉，這次，好像沒有其他的寶物可以給你們，那只巨熊就不用算我的份兒了吧。”

“你這就要走了？”婭萱顯然有些不舍，雖然相遇不過兩三天，但是莫凡這個人，她還是很喜歡的。

不知道為什么，這人身邊總是有一種安全感。

雖然生的一副撲克臉，生人勿進的模樣，但是相處之后，才發現，這個人其實很隨和，一般都不會發表什么意見，也不會干涉你的行為，有時候，更是長時間的不說話，但是你卻不會忽略掉他的存在。

因為，有他在身邊，就會覺得，前路再艱險，也會迎刃而解。

此刻，他突然的就要走了，自己竟然有些不舍。

仿佛一個老朋友即將離去。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與你們相遇，本是緣分，我今日要離去，也是緣分。卻并不是緣淺，是來日方長，我們終有一天還會相遇的。”莫凡再度微微一笑，足下一點一踏，踏云步施展開來，轉瞬間，人已經在遠處，幾個點踏，人已經裊裊無蹤。

“好快！”婭萱不禁詫道，隨后便是一跺腳：“這家伙，好狡猾，我還不知道寶物是什么！”

說著，她的腮幫子就鼓起來了。

然后，腮幫子化作一聲嘆息，望著莫凡消失的地方，悵然若失。

“不知道洛寒和莫逸知道莫凡走了，會不會也這么傷感。”

忽然間，婭萱自嘲似的笑笑，搖搖頭，放了只鴿子出去。

“徹夜不停的話，只要一天一夜就能到冰城了吧，之前路不認識，才耽擱了這么久，這會兒走熟了，反而覺得路近了。”

說罷，她施展輕功，竟也是一溜煙去了，雖然和踏云步相比還相差甚遠，但她的輕功，著實不弱，看那雪地上淺的幾乎看不見的腳印，這姑娘的輕功，也無限接近踏雪無痕的境界了。

而當她走后，卻從另外一個地方，轉出個身影來。

只見，這人半臉的鮮血，竟然是先行一步的莫凡。

“這雪原不太平，我還是暗暗跟著她吧。”自語了一聲，莫凡輕功施展，跟了上去。

再瞧雪地，一點痕跡都沒有。

仿佛，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沒有了輜重，在熟悉路的情況下，婭萱在一天一夜之后，也就是第二天的午夜時分，到達了冰城，和莫逸與洛寒會合。

之前婭萱的鴿子已經說明了情況，但看婭萱形單影只的回來，兩人也覺悵然。淡淡的離愁涌起在三人周圍。

“是嗎，莫先生已經走了。”文先生從酒館中走出，有些落寞。

“怎么了？文先生，你認識莫凡嗎？”洛寒驚訝回頭，隨后他便后悔了，這不是明知故問么，莫凡以前在冰城住過，文先生怎么會不認識。

只見文先生笑了笑，說道：“認識啊，這邊的人，怎么能不認識莫先生。”

“是啊！”老史和肖齊也從城中轉出，肖齊說道：“莫先生是個不思議的人，我們，留不住他的吧。”

老史微微一笑，說道：“難得絡腮他們幾個回來，莫先生卻走了，真可惜。”

瞬時間，淡淡的離愁，頓時就變成了濃濃的失落。

“好了好了，你們幾個，還是男人不是。”卻是老雕一敲一個，給了老史和肖齊一人一個爆栗。

三人微微一笑，這幫冰城酒鬼還是那副樣子，倒是沒變過。

“公子……走了嗎？”正當此時，一個聲音幽幽的從門內傳來。

文先生嘆了口氣，說道：“姑娘，已經走了。”

“哦。”里面回應的倒是簡單，隨后衣決聲響，似是離開了。

婭萱臉上忽然現出了促狹的神色，對著洛寒說道：“剛剛莫不是洛寒的夢中情人吧。”

“哦？”老史頓時來了興趣：“洛家小子居然喜歡紫依姑娘喲。”

“可惜，紫依姑娘心中只有莫先生一人，洛寒，你還是斷了念頭吧。”文先生嘆息道。

誰知，話剛出口，對面婭萱三人齊齊石化。

不是莫凡對慕容姑娘有意思，是慕容姑娘對莫凡一往情深？

呃，可憐的洛寒。

莫凡……完全沒希望啊！

“你們怎么了？”老史問。

“沒，只是和莫凡同行的時候，曾經開過洛寒和莫凡的玩笑，就是關于慕容姑娘的，這……洛寒可能這幾天都……”說著，莫逸看向洛寒。

后者驚訝、幽怨的神情完全寫在臉上了。

“還好當時沒有打賭，不然我輸的連肚兜都沒有啦。”婭萱緩過神來說道。

洛寒的臉更苦逼了。

嘛，肯定沒希望。

酒館眾人這般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