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梳洗過后,林子若從床頭邊的密碼柜里拿出了裝項鏈墜的密碼盒。郭美琪把當(dāng)年被李老太太賣掉的項鏈還給了她,讓她媽媽留下的東西變得更加完整。
看到它們,她心里的那個疑問就又冒了出來。拿到項鏈后,她就一直覺得它和項鏈墜放在一起的感覺有些不搭。項鏈墜現(xiàn)代感十足,項鏈卻透著古樸的氣息。
她問過她的姨媽郭美琪,她說這兩條項鏈和項鏈墜是她外公外婆特意找人為她們姐妹倆設(shè)計的。因為是給小孩子戴的東西,怕被歹人盯上,寶石只是很普通的藍寶石,設(shè)計的也很簡單。
項鏈和項鏈墜的違和感,郭美琪也注意到了。因為她身為家主夫人一舉一動都受人關(guān)注,就叫岳清軒找人設(shè)計了一條項鏈搭配那個項鏈墜。但為什么項鏈的設(shè)計和項鏈墜不搭配,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著項鏈和項鏈墜,林子若嘆了一口氣。合上蓋子,將密碼盒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輕搖了下頭,“媽媽,你們那些死去的人究竟給我們這些活著的人留下了多少個謎團?”
脫下身上的睡衣,裸身躺進游戲倉,林子若按下了合起艙蓋的按鈕。艙蓋完全閉合之后,房間里落地窗前懸掛著的窗簾飄動了一下。
游戲倉有紅外警戒系統(tǒng),有人靠近十米以內(nèi),就會向主人預(yù)警。林子若剛登入游戲,就聽到系統(tǒng)提示音:“有人正在接近你的游戲倉,是否退出游戲察看。”
比她早一步登入游戲的聞人璞發(fā)現(xiàn)她神色不對,“怎么了?”
林子若皺起眉,“系統(tǒng)告訴我有人在我的房間里,正在向游戲倉接近。”
聞人璞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你先不要退出游戲,我過去看一下。”說完他就下了線。
系統(tǒng)不斷提示林子若來人距離游戲倉的距離,一直在接近,最后一直停在距離游戲倉兩米多點的地方。仔細回想了一下距離游戲倉兩米多點的地方都有什么,想到了床頭邊的密碼柜,立刻啥也不顧的下了線。
跳出游戲倉,林子若抓過放在旁邊小桌上的睡袍,便往身上套,邊從擋著游戲倉的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出來后,一眼就看到密碼柜外面的裝飾門被打了開來。
這時聞人璞開門沖了進來,看到林子若站在屏風(fēng)前,就立刻靠過去,將她護在自己身后,“看到是什么人了么?”
“我沒有看到任何人。……”林子若拉著聞人璞走到床頭,指向打開的柜門,“這里有人動過。”
聞人璞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眼,“沒有打開過的痕跡,應(yīng)該不是從這里逃走的。若是從門跑走,應(yīng)該會和我迎面撞上。”
正聽聞人璞分析的林子若突然從床頭柜上的鮮花瓶揪下兩片薔薇葉子,以飛花捻葉的手勢向門口方向彈射了過去。兩片葉子曾直線飛到門前,一片像是碰到了什么似的從半空掉落到了地上,另一片憑空消失了。
聞人璞在林子若扔出葉片時就端起了槍,看到葉片最后的狀態(tài),立刻朝那里開了一槍。他用的是普通手槍,但里面的子彈都是能穿透防彈衣的破甲彈,只要不是專門應(yīng)付這類子彈的護具都能打透。
一聲悶哼在屋里響起,接著地板上就出現(xiàn)了幾滴濺落式血跡。聞人璞和林子若對視了一眼,同時端起了銀色手槍,來人很可能是異能者。
二人凝神屏氣,靜心傾聽屋里氣流流轉(zhuǎn)的聲音。對方也應(yīng)該刻意收斂可自己的氣息,即使對方中了一槍,他們還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沒有任何掩飾的槍聲不管是不是在寂靜的夜里都不會讓人輕易忽略,很快房間里就沖進來一大群人。除了不久前剛和他們一起從外面回來的孫曜三人,一半穿著黑色的護衛(wèi)服,另一半穿著軍裝。
看到他們進來,林子若就知道那個應(yīng)該可以隱形的人應(yīng)該是沒法抓到了。這么多人同時出現(xiàn),就算是菜鳥也應(yīng)該能借著他們的氣息隱藏好自己的氣息,然后以此打掩護從房間里逃出去。
聽到是隱形人,立刻有人跑去拿了紅外探測儀。將大多數(shù)人清出了房間,將房間里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清查了一遍。在窗簾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形的光影,那是有人在那里長時間站立形成的殘影,應(yīng)該是那個隱形人留下的。
沒有敵人的蹤影,護衛(wèi)和軍人在搜查結(jié)束后就散了。漆雕炎他們本來想留下,但林子若以他們的房間也應(yīng)該叫人好好搜查一下為借口,將他們趕了回去。
徹查過,聞人璞不怎么擔(dān)心那人會再摸進林子若的房間,走的時候還是提醒了林子若一下,“再收到提示,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然后等我們通知你下線再下來。”
將人都送走,林子若轉(zhuǎn)頭看向被打開裝飾柜門的密碼柜。億訊集團的股權(quán)書太誘人,她就在聞人璞等人的建議下,交給了專門保管這方面文件的可信任機構(gòu)保管。其它資產(chǎn)文件也一并送了過去,里面就只有那個密碼盒。
在她眼里,股權(quán)書和資產(chǎn)文件都絕對沒有密碼盒中的東西重要。即使其他的都失去,這樣?xùn)|西絕對不能丟。所以她想到對方的目標(biāo)是密碼柜,就不顧她從游戲倉出來會驚到對方,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危險,馬上下線跳了出來。
想了下,她從房間里的小冰箱里拿出一個保鮮袋,從密碼柜里把密碼盒取出來,將盒子里的項鏈和項鏈墜裝起來。帶著袋子坐進了游戲倉,將它和手機綁在一起,放在了手機的卡槽上。然后合起艙蓋,先用紅外線系統(tǒng)探查了屋子里的情況,確定這回真的沒人了,才再次進入游戲。
之前他們都是在鳳鳴軒直接下線,所以再上線人就出現(xiàn)在鳳鳴軒的大堂里。她和聞人璞之前上線就又下線的行為被人告訴了萬事知,她再次上線,立刻收到萬事知的信息:‘到樓上來。’
同住一屋檐下,她今天的遭遇,萬事知他們可能也會碰上,林子若見到萬事知就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下。
對于那個隱形人是異能者這件事,俞斌持保留態(tài)度,“已經(jīng)有很多機構(gòu)研究出隱形衣,對方很可能是傳了隱形衣的普通人。這也可以解釋對方為什么只想著逃掉,卻沒有攻擊你們。”
林子若蹙眉,“隱形衣?沒聽哪里報道過。”
“我要不是抓到過穿著隱形衣作案的竊賊,我也不知道這種傳說中才有的東西真的有。”俞斌撇了下嘴角,“政府那些愛打官腔的家伙也算是好意,不想讓人因為這種東西的存在有什么不該有的想法,卻始終沒能杜絕它存在帶來的隱患。”
萬事知想到那人可能的目的,“有丟什么東西嗎?”
林子若笑了笑,“對方打開了密碼柜外面的裝飾柜門后,只來得及對上第一層數(shù)字密碼鎖的前兩個數(shù)字。”
“那個人為什么在你房間里停留了那么久?”俞斌摸了摸下巴,“要想偷東西的話,主人不在是最好的時機,這個人卻好像特意等你回來再下手。出現(xiàn)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專門為某件東西來,那東西卻被主人帶在身上。”
“為了我身上帶著的東西?我身上目前最貴重的東西就是晚上戴著的那套首飾。那個人之前一直在房間里,應(yīng)該看到我把它們放在床頭柜上,但他根本就沒動它們。”林子若歪了下頭,“可能覺得我把我媽媽留下來的那條項鏈特意鎖進密碼柜鎖起來,覺得那才是真正值錢的東西。”
萬事知笑了笑,“好啦!別墅里進了賊,那些人一定會想辦法查清楚的,我們別在這里瞎猜了。在游戲里,就去做游戲里該做的事情,比如多花點心思找那個無知老人。我那么廣的人脈都一點線索都沒有,我現(xiàn)在也對他非常感興趣了。”
“我問過好幾個npc,他們都說想要找到他不止難,是非常難。”
萬事知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還有什么信息?”
“這個人非常擅長易容,經(jīng)常以不同的面貌出現(xiàn),他的真容似乎根本沒人知道。”林子若有些無奈,“這么一來,除非他主動承認自己是,我們根本無法判斷周圍誰是。”
俞斌點了下頭,“想找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本來就是大海撈針,再加上對方經(jīng)常改頭換面,真的是難比上青天。”
“對方對奇異奇巧的東西很感興趣,這個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對方是一個學(xué)識和見聞都十分廣博的人,能讓他感覺奇異奇巧的東西很難找。”
正說著,林子若收到聞人璞的信息,他問她在哪。看完信息,她就沖俞家兄弟揚起嘴角,“璞找我,我先下去了。”
林子若離開包廂后,萬事知看向俞斌,“你怎么看?”
俞斌眉頭微蹙,“如果對方的目標(biāo)定在這小丫頭身上,應(yīng)該就是沖著那件東西來。等在房間里,應(yīng)該是想確定她重視哪樣?xùn)|西。”
萬事知點頭,“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被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發(fā)起攻擊,不想傷害他們的可能性比較大。”俞斌再次抬手摸摸下巴,“先問一下波ss是不是他派來的人。他說過若是在小丫頭身上找到那樣?xùn)|西,就盡可能的讓她置身事外,不讓她被徹底卷進來。”
樓上兄弟倆在猜測動手的人是誰,留下聞人璞看到林子若就冷下臉,“你有沒有想過那么沖動跑出來可能遇到的事情?”
林子若笑笑,“當(dāng)然知道,我不想讓自己后悔。”
聞人璞看到密碼柜就明白林子若不聽他的話的原因,聽到她這么說就再也板不住臉,“你媽媽肯定不希望你受傷。”
林子若彎起眼,“那是當(dāng)然。”上前挽住聞人璞的胳膊,“凌霄殿那面沒你什么事的話,咱們?nèi)ニ⒐职桑俊?
聞人璞點頭,“走吧。”
魏倩茜(我見猶憐)回到家,就被魏淑倪叫過去大罵了一頓。雖然最近經(jīng)常被罵,但這樣無緣無故的還是第一次。從來不敢反抗母親意愿的她只能把悶氣憋在心里,硬著頭皮受著。這還不算最郁悶的,好不容易被放過,她那個未婚夫打電話來讓她馬上上線,口氣也是前所未有的惡劣。
一上線她的心情就好了,因為她看到世界頻道上有人八卦說,聞人璞和林子若吵架了。牙齒和舌頭常磕碰,吵架拌嘴很正常,若是添油加醋小吵變大吵就不一樣了。壞主意冒出來一大籮筐,她甚至有拋下她的未婚夫親自火上澆油的打算。
還沒等她有所行動,世界上再次爆出八卦,說什么自古英雄憐美人,嬌妻笑笑,大神就沒脾氣了。看到這話我見猶憐嫉妒的差點沒吐血,未婚夫就坐在身邊,她就算恨得特別想咬牙切齒,也得裝出一臉燦爛。
事實上,她的未婚夫打電話叫她上線就是來看這段熱鬧的,確切的說就是想看看她的表現(xiàn)。看到她笑顏如花,嘴角便泛起一絲冷笑,“真虧你笑的出來。”
魏倩茜笑容不變,“你若是想讓我為你表演哭,我可以馬上哭。”說罷眼里便泛起一片水霧。
魏倩茜的未婚夫立刻抬起手,“我沒這種嗜好。我們要去刷波ss,你自己忙去吧。”
走之前,他沖魏倩茜笑笑,“在你還掛著我未婚妻這個頭銜時,我不希望聽到任何你和別的男人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尤其是想在某兩個人之間插一腳。會出現(xiàn)什么狀況,你知道的。”
男人帶著自己的部下走了,魏倩茜用了很大氣力才控制住自己,沒將屋子里的擺設(shè)砸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劉玉(墨玉)走上前,“你想做什么,我可以替你去做。”
魏倩茜看了她一眼,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我的事情暫時用不上你,你就專心把那位伺候好了就行。”走到門口,她回了下頭,“母親很多話我都不喜歡,我喜歡那句不成瘋便成魔。你覺得這話怎么樣?很適合你哦。”
劉玉神色微僵的對上她的眼睛,“這話怎么會適合我?”
“你覺得你還是一個人?你早就沒有做人的資格了,在你把有毒的蛋糕給一心信任你的那個人吃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成魔了。”魏倩茜扯了下嘴角,“知道我為什么一直瞧不起你么?什么貧富貴賤,什么被父母拋棄,你總是為自己的行為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好像一切都是別人逼你的。事實真的是這樣么?”
魏倩茜走后很久,劉玉才從那個房間里走出去。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一點看不出來之前因為憎恨她的五官都完全扭曲變形。不同于表面的平靜,她的心里正翻江倒海。抬頭望了一眼天,她突然笑的異常燦爛。
他們都離開后,房間里出現(xiàn)了一個小孩子,正是系統(tǒng)主神武魂。翹著二郎腿坐到魏倩茜未婚夫剛坐著的位置,吧唧了下小嘴,“不成瘋便成魔?這話聽著不錯,用在你們身上真讓人喜歡不起來。”
一個白胡子老人憑空出現(xiàn)在他身邊,“作為系統(tǒng)主神,你可不能有私心。”
武魂撇了撇嘴,“那是沐請的那些人給我的身份。”
老人笑了下,“那你和我說說你是誰?”
武魂從椅子上跳下來,“我就是我,武魂。”
“你因何而生?”
武魂皺起眉,“我要知道,沐就不用那么煩惱了。”歪了下頭,“對了,我見了你就一直想問你來著,你是誰啊?數(shù)據(jù)庫里根本沒有你的數(shù)據(jù)。”
“當(dāng)你記起自己的真正身份,就會知道我是誰了。”音未落,人已無蹤。
“要不要和沐說一下?”隨即武魂搖了搖小腦袋,“他最近好像挺多煩惱的,還是等他心情好一點再說吧。”
武魂一直關(guān)注著波ss,知道最近一段時間他常常會露出很痛苦的神情。雖然他有人的七情六欲,卻不是一個真正的人,不是很明白他那種矛盾的心情為哪般。波ss是他從小看到大的,看到他這樣,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跑到聞人璞和林子若刷怪的地方,盯著兩個人看了一會兒,他一臉興奮的從武界里脫離出來,‘跳’到波ss身前,“沐,你該找個女人了。”
正在喝茶的波ss把嘴里的茶水全貢獻給了身前的辦公桌,敲著胸口一陣猛咳,“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你,該,找,個,女,人,了。”武魂一字一頓的說道。
窗口一道黑影閃了下,楓臉色微白的從窗口跳進來,“這種刺激人的話不要隨便拿出來說,會出人命的。”剛才他聽到這話差了氣,差點沒一頭栽下去。就算他鋼筋鐵骨,這高度也得死翹掉。
波ss看到他立刻忽略武魂說的那個話題,“宴會沒出什么狀況吧?”
楓坐到他對面沙發(fā)上,“我一接近宴會場地就被岳家長子發(fā)現(xiàn)了。”
波ss攥住拳,“他和我一樣?”
楓點了下頭,一臉凝色,“這和你們家族那些長輩隱藏的秘密有關(guān)嗎?”
波ss垂下眼皮,“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