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
話說張一鳴揣著殺豬刀奔向了最近的練級區,發現這裡人可是真不少,全息擬真網遊的吸引力還是夠夠的。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裡是最低級的怪物區,滿地跑的都是小狗小兔這種毫無反抗能力的怪。張一鳴二話不說,操起殺豬刀就衝了上去。
這遊戲前10級新手壓根沒有任何職業之分,更沒有技能,有的只是新手裝備配合一通亂砍。不過前面升級還是挺快的,張一鳴揮舞著殺豬刀屠殺了不少小動物之後就升到了6級,可以向遠處走走了。
往前走到一片草原裡,這兒已經有6級的豺狼出沒了。
到了這兒,張一鳴捨身喂狼的心願基本實現90%了,剩下的就是找個牙口好的撲上去看看效果。
張一鳴沒走兩步不遠處就刷新了一隻豺狼,看樣子倒是跟動物園見過的沒什麼兩樣,就是不知道牙口咋樣。張一鳴揉了揉鼻子,把殺豬刀收好,奔著豺狼就衝了上去。
剛進入仇恨範圍豺狼就發現了張一鳴,扭頭也衝他撲過去。就這樣一人一狼直挺挺的撞在了一起,由於張一鳴是伸雙手去抱豺狼,結果被狼頭直接戳在了肚子上。這一下差點把張一鳴的苦膽頂破了,眼淚鼻涕的都流了出來,疼的捂著肚子就縮到地上滾起來。旁邊豺狼可不管張一鳴啥感覺,只顧繼續攻擊著。不過6級的小怪不僅沒有攻擊力,更沒有攻擊套路可言,只是一味的狼爪加上時不時的狼頭衝撞。這結果可出乎張一鳴的意料了,這貨壓根不上嘴,難道它一點作爲食肉動物的原則都沒有麼?不過這玩意兒也太疼了,張一鳴要死的心都有了,雖然傷害沒多少,可架不住這蠢狼一直嗷嗷的又撞又抓,肚子上的疼勁兒還沒下去,張一鳴只能抱著肚子繼續滾來滾去。
這時張一鳴突然聽到旁邊有個有點耳熟的聲音響起。
“我去,這誰啊,殺個小怪還帶滿地打滾的,衣服不是自己的不用洗不心疼是吧?話說你倒是還手啊,光捱打哪兒行。你不是要跟它同歸於盡吧?那你升個級也太下本了…”
張一鳴強忍著疼瞄了一眼,媽的,就說聽著耳熟,原來是那個碎嘴的大個子。這時候也顧不上別的了,張一鳴用盡氣力大喊:“救我!”大個子聽到張一鳴的聲兒也愣了一下,仔細打量了幾眼才認出來,“我說聽著慘叫的嗓音有點耳熟,原來是你這個死宅。我就說你這小身板沒事出去運動運動你不聽,連個6級小怪都弄不過,你不會是腎虧吧?”大個子嘴裡碎碎念著手裡也沒含糊,拿出一把砍柴斧子就衝狼頭剁了過去。沒幾下就把小怪劈成了白光。
張一鳴這時候也緩了過來,從地上爬起來,略顯尷尬的對眼前這個一臉嘲笑的大個子道了個謝,扭頭準備離開。“哎?別走啊,你小子這點能耐還亂跑這是去作死麼?”大個子不樂意了,心想好容易碰上半個熟人還這麼菜到搞笑,在這個陌生的新環境裡也不失爲一種慰藉。張一鳴苦笑了下,“帥哥還有啥指教?謝謝你幫忙,不過我真得走了,剛剛差點沒疼死我,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下線緩緩?!薄疤??”大個子明顯愣了,“怎麼個意思?你是說捱打的時候?這樣會疼?”說著,大個子突然伸腿給了張一鳴一腳,張一鳴萬萬沒想到這傢伙說動手就動手,毫無防備的又被踹到了肚子。這下張一鳴真感覺自己肚裡的十二指腸都斷了,疼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捂著肚子另一手指著大個子你,你,你個不停。大個子這下看出問題來了,蹲下問他:“你小子不會沒有更改疼痛感知程度吧?”這下輪到張一鳴傻了,疼痛感知?有這玩意兒?看到張一鳴呆呆的不說話,大個子算明白了,這小子肯定連進入遊戲的引導都沒有好好聽。當下也只能教他調出控制面板,把疼痛感知程度那鮮紅的100給降了下去。張一鳴弄完就感覺瞬間不疼了,心裡也是一陣後怕,自己肯定是當時因爲急著檢查爲啥閉不上嘴沒聽完引導,這才鬧出這麼大的的笑話。這要是一直這樣,就算遊戲對現實沒影響,也非得弄成精神病。
張一鳴再次對大個子表示感謝,大個子滿不在乎的揮了下手,拍了拍張一鳴的肩膀說到:“小鬼,看你這蠢到搞笑的勁兒哥哥我同情心都氾濫了。這樣吧,以後你就跟我混,哥哥我帶上你練級刷本泡妹子,擺攤搶怪幹boss,以後逆襲土豪迎娶白富美,稱霸遊戲不是夢。”看著大個子一臉陶醉的樣兒,似乎他已經把自己洗腦了,深信這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張一鳴抹了一把被噴到臉上的口水,心裡默默盤算了一下:先不說這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的傢伙說的可不可信,起碼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跟他一起也有個照應,看他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別人估計也不能欺負自己。
想到這兒,張一鳴笑了:“那就交個朋友吧,我姓張,朋友你貴...”“呸!”沒想到大個子直接打斷了張一鳴:“你搞清楚,我是收你做小弟--以後鞍前馬後,端茶遞水,跑腿送信的小弟。想什麼呢你,就你這小體格還要跟我平起平坐,要不是剛剛哥哥我仗義出手,你現在已經變成大糞去滋養青草了知道麼?”張一鳴滿頭黑線,沒想到這大個子不光嘴碎還這麼能擠兌人,當下也是氣結,一臉不快的對他說:“那就算了,道不同不相爲謀。剛剛多謝你了,咱們以後有機會再見吧。”說罷,扭頭便走?!鞍ググ?,別走啊,這不跟你開個玩笑麼,你說你這人咋這不識逗呢你說。虧了你長得也白白淨淨像個知識分子,沒想到腦筋這麼不開竅?!笨吹綇堃圾Q不高興了,大個子反而追上去賠個笑臉,“剛就是說著玩兒玩兒,你說你姓張?別介,咱玩兒遊戲不興真名,我叫正義使者,你叫啥?”看到大個子嬉皮笑臉的,張一鳴也知道他剛剛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也不在意,不過沖他那碎嘴還是沒給他好臉,哼了一聲說道:“我叫非凡的西瓜,我同意跟你一起練練級,不過你也別總是取笑我,雖然看體格我打不過你,不過我也沒必要對你卑躬屈膝。你願意咱就一塊兒走,不願意咱們後會有期?!?
“行行行,你咋說咋都行,我這人也就是嘴皮子靈活點,其實心眼不壞,長這麼大連個紅燈都沒闖過。我還經常去隔壁敬老院送送溫暖,陪老頭老太聊聊天什麼的,你說市領導也不給我發個錦旗什麼的...”大個子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一副討好的樣子讓張一鳴有點不適應,心說你這碎嘴還有那覺悟?後來才知道這大個子因爲碎嘴經常得罪人,以至於身邊根本沒什麼朋友,更別說找對象。要說人也不壞,就壞到了嘴上,禍從口出也就說他了,他家裡看這樣也不是個事,就安排他週末休息的時候去旁邊敬老院陪老頭老太嘮嗑,也算物盡其用。
鬧騰了半天,張一鳴跟這位正義使者總算是結了盟。雖然這貨起的名字惹人吐槽,但是他本人倒是沒什麼不適應,總想著以後有一天自己能達到遊戲巔峰,然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最終組建一個屬於自己的正義組織,進而維護整個遊戲的秩序,到時候會有數不清的美女投懷送抱。
對此,張一鳴只是嗤之以鼻,這跟做夢唯一的區別也就是你還睜著倆大眼珠子。
倆人邊胡扯邊打著豺狼升級(主要是聽這位正義使者胡扯),倒是加快了升級速度也免於枯燥。倆人不久便紛紛到了9級,距離進城轉職也就個把小時的事。期間小怪爆了零散的幾個銅幣白裝,倆人分了分繼續往草原深處山腳下走去。
在一個黑黢黢的洞口處,張一鳴發現了點情況,捅了捅旁邊的正義使者:“哎哎,大個兒,你看前面那頭狼,是不是毛色跟之前的不一樣?”大個子雖然很不滿張一鳴不喊他正義使者,不過想著難得交個朋友還是忍了,順著張一鳴說的方向看去,還真有頭特殊的豺狼。之前的豺狼都是灰色毛皮,看著瘦不拉幾一副營養不良,這個皮毛明顯發亮,長得也是膘肥體壯,一看就是領導級的。大個子嘬了嘬牙花子,“看起來應該是BOSS沒錯,不過就憑咱們一個半人,夠嗆它一頓飽飯的?!睆堃圾Q不樂意了,哪兒我就算半個人。雖然張一鳴也擔心,不過BOSS的誘惑力還是夠大的,想了想,還是決定試一試。
“新手村的小BOSS咱倆要是都弄不過,還想什麼主持正義站上巔峰,哪個女的瞎眼能看上你”張一鳴刺激大個子。這句話著實戳中了正義使者的心坎,當下把心一橫,握了握斧頭,扭頭對張一鳴說:“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