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話徹底的驚呆了,我開始聽他們說讓我放心,也就沒在擔(dān)心什么,畢竟藝云的實力不是用來嚇唬人的。可是我卻忘了,還有毒藥這種東西的存在。愣神間鐵臂王熊再次攻了上來,我由于精神分散險些中招。當聽到鐵臂王熊的掌風(fēng)時,才反應(yīng)過來,忙橫出一掌潛龍勿用。
“啪!”一聲脆響,我由于情急,只提起了四成功力招架,哪里是力大無窮的鐵臂王熊的對手,一掌之下被打出了一丈多遠。不過好在我用的是降龍十八掌中的防御招式,又用了轉(zhuǎn)移術(shù)把力道卸走了大半,所以只是覺得手臂有些麻木,并沒有受傷。
我心急藝云的安危,沒有心思再和這出生糾纏,借剛才一掌的反震之力,在落地后再次加力向后退去。一個翻身躍出了黑風(fēng)口,見鐵臂王熊并沒有繼續(xù)追趕的意思,才放心下來,不用怕我走后它出來傷人了。轉(zhuǎn)頭對弒神菜刀急道:“熊我過一會回來再殺,先告訴我,紅葉谷在哪里?我要去救人!”
弒神菜刀見我突然這么嚴肅緊張,雖然心里滿是疑問,但還是識趣地馬上回答道:“紅葉谷是蓮花三弄比較靠近龍?zhí)准易孱I(lǐng)地的一塊地盤,不是很好找,連我們隊伍里知道的人也不多。如果天理兄真有急事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有人帶路當然再好不過了,我馬上答道:“那就謝謝了,我?guī)阕摺!闭f著挎起弒神菜刀的胳膊,展開風(fēng)神腿的最大速度,飛身而去。剛飛出不遠,弒神菜刀喊出了讓我很沒面子的兩個字:“反了!”見我停下來才繼續(xù)說道:“紅葉谷在相反的方向。”
郁悶,不早說。我馬上又改變方向,向紅葉谷奔去。一邊跑,我想起了藝云先前要給我講的笑話,這可能是她這個帳號的最后一個愿望了,我卻為了自己的一點面子,拒絕了她。懊悔中,一滴淚自眼角滑落,在我告訴的奔跑中飛了出去。落在一地上小草的葉子上,又被再次彈開,才終于落到了地上,融入了長白山的泥土里。
紅葉谷內(nèi)飽含著我們對秋天的全部想象,那些仿佛是木刻版畫一樣的肅殺景致,讓我們從最純凈的色調(diào)中感受到一種簡單而直接的震撼。在這透著天然殺氣的地方,一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在一片長滿紅葉的各種樹木中,有近一百人分成兩個勢力對峙著。其中一伙全是由女子組成,只有二十多人,且地理位置處在下方,可是說是絕對不利因素都聚集在了一起。
而我深愛的藝云正被一個白衣少女攙扶著,努力的運功逼毒。那攙扶她的少女,外貌約有二十來歲,相貌清秀,而眉宇間卻透出一分剛毅,雖不及藝云紫荷這些超級大美女,卻又給人一種帥氣的感覺,使人一見難忘。她們中為首的是看起來年齡略大的女子,也是一身白衣打扮,氣質(zhì)上雖然比起藝云二人要差得多,但也有一隊之長的幾分風(fēng)采。面對強敵也不驚慌,冷聲說道:“龍?zhí)淄酰t葉谷是我們蓮花三弄的地盤,你居然到這里來下毒殺人,是不是太不把我清香白蓮放在眼里了?”
對方果然是龍?zhí)准易澹執(zhí)淄跏帜靡话汛蟮叮磉呉蝗苏钱敵醣晃医逃?xùn)的龍?zhí)滓遥瑳]等龍?zhí)淄醮鹪挘蛽屜日f道:“這個女人的姘頭不但縱容徒弟殺了我?guī)讉€兄弟,還將我打傷并羞辱于我,作為一個男人,我當然要想辦法報仇!”他身后的隊伍有近六十多人,各個都取出了弓箭、暗器等遠程武器,依靠他們?nèi)硕嗟膬?yōu)勢,給對方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龍?zhí)淄趿硪贿叺膬蓚€龍?zhí)祝乜诤痛笸壬隙加袃蓷l深可見骨的劍傷,正在包扎至血。
扶著藝云的那個少女不屑地冷笑一聲,嘲弄道:“作為一個男人,你應(yīng)該你找那個將你打傷的人報仇。而不是用下毒圍攻這些卑鄙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女人。”她的話極不客氣,可是對方卻沒有人對她出言反擊。連龍?zhí)淄跻伯斪鰶]聽見,對清香白蓮說道:“白蓮隊長,我們先前是有約定,不過我記得內(nèi)容好像是‘沒有得到對方同意的話,不得在對方的地盤殺怪或襲擊對方的兄弟姐妹。’不知道這個女子,是怪物呢,還是你們的兄弟姐妹?”
這時我已經(jīng)拉著弒神菜刀來到了附近,剛聽到這句話,氣得差點沖上去把他打成怪物模樣。但看藝云暫時沒有危險,也就放下心來,把這句話記住后,將弒神菜刀放在一個長滿紅葉的大樹上,觀察著場內(nèi)的情況,隨時準備出手。
清香白蓮知道對方是強詞狡辯,但一時間也不知怎么反駁。扶著藝云那白衣少女冷聲道:“你們在我們的地盤做這么大規(guī)模的行動,并不是來觀光,我們當然不能坐視。人我已經(jīng)就了,如果你們誰有意見的話,不妨出來與我白玉比劃比劃。怎么樣?龍?zhí)淄醮箨犻L,來指點小妹幾招吧。”
龍?zhí)淄跎磉吥莾蓚€受傷的龍?zhí)茁犓@話,都是臉露怒色,卻又不敢做聲,顯然是十分忌憚這個白衣少女。龍?zhí)淄豕恍Φ溃骸拔覀兪菆F隊之爭,當然是要比指揮能力。但我真沒想到,蓮花三弄中居然還隱藏著如此高手,不但我自愧不如,恐怕連號稱長白第一高手的是神菜刀也很難在你手下過上幾招。”這個家伙顯然老練,這樣一放棄面子,再怎么做都是理所應(yīng)當?shù)牧恕?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龍?zhí)淄跬蝗荒樕焕洌秃鹊溃骸暗@不是比武,恭維的話我已經(jīng)說完了,如果你們留下這女人,我們龍?zhí)准易逡步^不想破壞長白的和氣。如果不然的話……”說到這里,對他的手下吩咐道:“兄弟們,當我這枚銅錢落地時放箭。”說完拿出一枚銅錢,再次看向蓮花三弄眾人。
攙扶藝云的那白衣女子將藝云交給另外一人,不怒反笑道:“如果你真放箭,我絕對會誰也不管,獨自逃走。不過事后你們能有幾個人活著走出這紅葉谷,我就不敢保證了。”果然聰明,如果我換了她的位置,在無法保護眾人的情況下,也會選擇這樣有效的威脅。
龍?zhí)淄鹾俸僖恍Φ溃骸澳俏揖驮囋嚭昧恕!闭f著“叮”的一聲,將銅錢彈向空中。
我知道再不能等了,隨手取出碧影弓,彎弓上箭,射出一支螺旋勁箭后,馬上收弓取槍,沖了上去。這次我決定再不留手,不管是否會暴露身份,取出了祭血魂。螺旋勁箭在銅錢達到上飛的最高點,稍做停頓,剛要下落時射中銅錢的方孔。原勢不變地繼續(xù)前飆,釘在前方的一棵大樹上時,螺旋勁透箭而出,將銅錢震碎成數(shù)個小塊。
龍?zhí)淄鮿傄惑@時,馬上又聽到了他身后隊友的慘叫。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手下們都自右后方開始向四周跌飛,有的身體旋轉(zhuǎn),每轉(zhuǎn)一圈都有鮮血自身上飛濺而出。轉(zhuǎn)眼間,這樣的情景已經(jīng)沿著一條直線,向他逼至。
這人當然是我,我暗恨他們狠毒,居然敢動我的藝云!自然一個都不能放過,所以一上來就下殺手,將燎原槍法發(fā)揮到了極至,一路上將兩丈內(nèi)的敵人統(tǒng)統(tǒng)挑飛出去,而且每一槍都是攻擊要害。當快沖到龍?zhí)淄趺媲皶r,猛一轉(zhuǎn)頭,來到他旁邊的龍?zhí)滓矣覀?cè),祭血魂從左側(cè)腰眼縮回了身后,有槍變無槍。
龍?zhí)滓乙灰娛俏遥R上臉露恐色,又見我空門大露,忙一劍向我胸口刺來。這時祭血魂魔術(shù)般的從右腰眼吐出,挾著著電鉆手法,刺入了龍?zhí)滓业男靥牛瑯岊^已經(jīng)從背后透出。他的所謂寶甲,沒有起到任何的防御作用,被我一槍穿胸而過。
在龍?zhí)滓殷@訝與痛苦夾雜的眼神中,我一腳風(fēng)中勁草踢在祭血魂的槍尾上。長槍立刻透胸而出,射向了他身后的龍?zhí)淄酢M瑫r兩手一同使出見龍在田,龍吟聲中,將兩邊圍上了的敵人轟飛出去。這時后面白光閃爍,先前被我挑飛的敵人,有的直接在空中消失,有的則是摔到地上或隊友身上,或是眉心,后是咽喉,或是心口,一點血紅逐漸擴大,也都紛紛變成了白光。可見我剛才出招之速,下手之狠!
龍?zhí)淄醯恼痼@可以說是一波接著一波,先是銅錢被我的螺旋勁箭射碎,馬上又是后面的幫眾被殺。還沒有從震驚中醒悟過來,一向喜歡炫耀自己寶甲的龍?zhí)滓乙呀?jīng)被我一槍穿胸,他在后面正好看到露出來那半截血紅的槍頭。還來不急驚訝,殺氣已至,插在龍?zhí)滓疑砩夏侵尵尤伙w射而出,向他刺來。慌亂中完全靠自然反應(yīng),一刀劈在槍頭上。
“鏘!”一聲激響,龍?zhí)淄醣徽鸬玫雇似卟剑驳购竺娴氖窒虏潘阏痉€(wěn)。這次,他終于看清楚了,恐怖的對手之本來面目。
我在他劈中祭血魂后,馬上接了過來,一閃身已經(jīng)站到了他們與蓮花三弄剛才對恃的地點中間。祭血魂遙指龍?zhí)淄酰囮嚉庾晕疑砩仙l(fā)出來,向四周擴散。配合著這里天然的肅殺氣氛,比之魂影的殺氣,給人的是另一種恐怖的感覺。
藝云顯然中毒很深,連聲音都有些無力地說道:“風(fēng),你終于來了。”
龍?zhí)淄踔雷约宏犖榧词谷砍鍪郑矡o法在我手下傷害后面的藝云半根寒毛。不理會被我一沖之下弄得丟盔解甲的一眾手下,皺著眉頭對我問道:“不知道閣下何人,我們無怨無仇,你為何突然出手殺我這么多兄弟?”
這時魂影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泥菩薩說過,他是一條翱翔九天的天龍。”說話聲中,一條黑影閃過,魂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身邊對我點了點頭。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又再次戴上了他那個招牌面具。魂影轉(zhuǎn)頭對龍?zhí)淄跗届o地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龍有逆鱗,觸之必怒,怒則殺之’?”
我記掛藝云的情況,忙退到了蓮花三弄的隊伍中,一把抓住藝云的手腕。長生圣氣開始渡入她的體內(nèi),并將她體內(nèi)的毒素吸回自己體內(nèi),令行逼出。隨口對龍?zhí)淄醴磫柕溃骸拔遗笥岩埠湍銈儫o怨無仇,你們?yōu)槭裁匆露竞λ俊?
顯然因為祭血魂剛剛穿過了龍?zhí)滓业纳眢w,別人都以為槍是因為染血而變紅,沒想到這把槍原本的顏色就是血紅色。龍?zhí)淄醢底越o他手下下達分頭撤退的命令,一邊拖延時間說道:“你怎么知道她和我們沒仇,說不定在你和她認識前,我們已經(jīng)結(jié)仇了呢。”
魂影見對方有撤退的跡象,展開幻魔身法,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原地,幾聲慘叫后,他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冷聲道:“我殺人可是從來不打招呼的,你們最好都給我老實呆在這里別都動,否則……哼!”
這時后面再次人聲傳來,一會工夫刀鋒隊的人也沖了過來。見我們已經(jīng)控制住了局面,都沒有插手,只是將龍?zhí)准易宓暮舐纷钄唷ΠV一見魂影臉上的面具,馬上驚呼道:“黑色奇銅制成的面具,冷酷的殺手。原來你是天下第一殺手魂影!”忘記了他們有一個專門研究高手的劍癡了,魂影也真是的,非戴這個招牌面具做什么?
聽到魂影的身份,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沒等他們從驚訝中恢復(fù)過來,就聽器奴用比劍癡更驚訝的聲音說道:“這把槍雖然染了血,但它本來的顏色也應(yīng)該是紅色,而且這個造型絕對錯不了,是祭血魂。”劍癡聽到他這么說,茫然地說道:“沒想到一招逼退洪安通的天理,居然只是一個假身份,也難怪,除了天榜首席醉春風(fēng),誰還有這個本事呢。”我也忘記有個器奴了……
我將藝云擁在懷里,溫柔地說道:“出發(fā)前,你不是要給我將一個笑話嗎?快講給我聽好嗎,我現(xiàn)在真的很想聽。”
藝云這次并沒有顧及旁人,低聲講道:“有一個很笨的人,他在一臺可以測試智力的機器那里得到的結(jié)論是‘不要拿石頭開玩笑’,他很氣憤,回去后十分努力的學(xué)習(xí)各種腦筋急轉(zhuǎn)彎,一個月后,他覺得自己的智力得到了提高。可是那太機器給他的結(jié)論是‘這塊石頭很面熟。’,好笑吧。”
我微笑地搖頭說道:“這是一個很老套的笑話,現(xiàn)在聽來一點也不好笑。”頓了一下,溫柔地說道:“但這卻是我所聽過的笑話中,最好的一個。”
也是最珍貴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