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還在繼續,吱吱呀呀的弦樂不曾停下,只誰也沒心思聽宴會廳內還時時有梅香流轉著,再沒了別的響動。
飛龍將軍故作不解的眨巴這眼睛,“這是怎么了,都看著我做什么?不過是給這小子一些警告么,丫的,在虛妄沼澤扔下咱們丫頭,這還有理了?不揍他我都是看得起他的!”
南歌扶額,就知道這飛龍將軍混起來,誰也沒法子。倒是戚先生臉色未變,反是淺笑盈盈的端起酒杯,道“虛妄沼澤之事是戚某的過失,只戚某帶領一派兄弟,不能叫所有人去送死是不是?當然就這伙伴關系來說,是戚某的確是無義了,不敢有多言,來,戚某先敬您一杯。”
戚先生淺笑盈盈,不咸不淡的給這事情給揭了過去。飛龍將軍撇撇嘴,抓起酒壺咕咚咕咚的灌也不理會他的敬酒。“切,別拿那些漂亮話哄我,墨墨嘰嘰的也沒見辦成了哪件實事兒!”
雍正有些不自在的輕咳幾聲,卻沒管那邊如何,轉頭問南歌道:“璃丫頭,傳承典籍可是都看過了,有沒有不明白的地方?若有不懂的,你去叫甄太傅教教你就是了。”
南歌眨巴著眼睛,極無賴的看著雍正,道“可是······我平日要請教的事情挺多的,老是來麻煩甄太傅多不好,要不······皇上給我配個老師可好,尋常的時候,我隨時可以去請教請教,還能為他人解惑,也不別埋沒了人家的學識不是。當然,您給我師兄也找幾個老師,那就再好不過了!”
戚先生看飛龍將軍,撇著嘴,大呼“沒意思”的回去,心上也暗自疏口氣,淺笑著接一句“這還真需要陛下的幫助,雖然傳承典籍大家都有幸看過,但其中不少用詞還是叫人費解的很吶。”
“哦?有哪些不解之處?”此次開口的是一個白胡子的老頭兒,他正一手捻著胡子,倒是對戚先生的話極感興趣。
戚先生略有些僵硬的朝那老先生施一禮,才道:“老先生好,戚,某的確有多許多不解之處。更是有許多詞,咱們毫無概念。例如,一息,一盞茶,半柱香,這樣的時間,對咱們來說,這樣的時間很模糊、。再例如,一葉的朝露,半荷酒泉,其中還有許多材料東西,咱們更是聞所未聞啊!”
老者蹙眉撫著須子,“哦?這些都是上古的典籍,許多用詞,和物品的稱呼同咱們的都是不同,你們沒有查查史書?若是找不見史書和物志,就是說我們怕也難解釋啊!”
這話一落,拿過傳承的人都用一種極怪異的眼神看著南歌。
尤其是月理和月磐,那眉毛都快飛上天了。
要知道,他們費盡心思從勿離趕過來時,壓根沒有看到成堆的秘籍,也沒有通天的功法。什么史書啊,山河志啊之類的東西卻是一堆一堆的,當時月理的心情,都不足以用胃疼來形容了,就是一向淡定的月磐都難得蹙眉。
在知道哪些史書都是南歌指名要搬的時候,月理差點跳起來,抓著南歌的脖子晃,你個敗家玩意兒啊,他的秘籍呢,他的功法呢,在哪兒!在哪兒啊!!!當然,現在胃疼的恐怕不是月理他們了,而是其他幾大勢力,咳咳,拿了功法有毛用!沒有史書和物志參考,他們一個個都是睜眼瞎,等著看天書吧!現在,真正胃疼的,只怕是那幾大勢力了!
雍正只需掃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掩著嘴唇輕咳上幾聲,眼底卻慢慢的得意和驕傲,就差沒給南歌拉一邊拍著肩膀說“干得好!”
“丫頭,別是你給史書都搬了吧?”
南歌極無辜的眨眨眼睛,懵懂的道:“是啊,我不是想著爺爺和許多叔伯都喜歡這些么?正合計留著去做人情呢,說不得就能討來不少好多新,不過,我還真不知道史書還有這作用呢!“
眾人面色一陣青黑,月理差點憋不住的笑出來,咱的好夫人誒,你也就可點兒吧,沒看見人你那無辜樣兒要氣的吐血了么!!
偏南歌還嫌不足,不忘笑瞇瞇的瞅著戚先生多了加了一句“咦?戚先生,我當時還說叫你那一本來著,你沒拿么?”
戚先生笑的難免有幾分僵硬,面上扭曲了一刻,才緩過勁兒來“多謝岳夫人的好意,當時戚某沒留神······”
明思聽過原因,暗自慶幸的拍拍胸脯,還不忘黠促的沖南歌眨眨眼睛,發了條短信過去“姐姐,我看著戚先生要噴血了,你就可點兒吧。我真是萬分慶幸你塞了那本大轉頭給我!”
不多會兒,南歌的回信就過來了,就一句,卻是叫明思差點笑出了聲,就見南歌俏皮的回道:“噓~低調~”
雍正顯然心情極好,捻著胡子笑瞇瞇的道:“丫頭,除了你進上來的那些,其他史書都是你拿的吧?可不能私吞了!”
南歌撇撇嘴,狀似不樂意道:“皇上,您也太偏心了些,才給您說老師的事情,您就不接話兒了,這會子反倒是為別人討要好東西來了,哪有像您那么會打算的啊~”
瞅著南歌那又縮鼻子又撅嘴的小女兒模樣,在場的官員皆哄笑出了聲“皇上,這女大不中留啊,這還沒嫁出去呢,就向著蕭家小子那兒去了,這可要不得!”
雍正含笑嗔怪的斜了南歌一眼“真是個小精怪這老師啊,你還是去東漢找去,來北清還穿東漢的衣服入宮可是給我這伯伯當什么了!”
南歌低頭,這才發現他身上還穿著襖裙呢,就連頭發都梳的是東漢的發誓。其實,照著賀大年對南歌的教導,哪里可能忘記這個,只早上被蕭遲那么一折騰,就有些遲了,身上還沒什么氣力,都是小吃背著走的。哪里還有心思再惦記別的。
這會兒被雍正一取笑,南歌立時就擰上了蕭遲身上一塊兒嫩肉,還不忘紅著臉兒回道:“我這不是趕著出門兒忘了么······”
雍正橫了她一眼“那你什么時候記起來什么時候再說!”
南歌聽著也不惱,還極諂媚的問雍正道:“那是不是我師兄和哥哥他們換過衣裳也能領個師父回去啊~”
雍正開一笑,道:“你個鬼丫頭,還是先說說你的那些寶貝書要怎么辦吧!”
“書啊~”南歌時才想起有這回事兒,認真考慮一陣道:“書的話······也不能白給吧?”
“可不!”已經喝的滿臉通紅的飛龍將軍打了個酒嗝兒醉眼迷蒙道:“咱家閨女的好寶貝可不能便宜了別人!小子們,有什么好東西乖乖掏出來,別打著無本買賣的主意!可得當心我的拳頭的!”
同飛龍將軍動過手的岳家人面色當下變了幾變,帶著幾分同情的看著他們。
心上更慶幸自家家主有先見之明,早早給夫人綁了回來,別看南歌嬌嬌弱弱,這在《安眠》那可是殺器啊!!
幾家人見他們面色古怪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自在輕咳了幾聲,道:“不知道,蕭遲家主是何意思?”
經過虛妄沼澤一行,再也沒有誰那么沒腦子,將南歌當軟柿子捏。恰相反,南歌不但不是軟柿子,還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就是尋產最冷硬難懂的蕭遲,只要能說出和他心意的條件,他也是能同意的這姑娘倒是好!不管開出的條件多誘人,倔脾氣一上來,可是誰都不認的,要單單只是這些也就算了,這姑娘身后還站著個煩事全由的她高興的蕭遲,這換了誰不是頭疼不已?更別說那幫護短到沒邊的npc了!所以,在《安眠》你招惹南歌?嘿你是活的膩味了吧?!
咳咳,真相了的人們給目光自然鎖定在蕭遲身上,要是叫南歌下決定,誰知道這娃又鬧什么幺蛾子!!!可惜啊這群人都忘了,這南歌邊上,可是還有個飛龍將軍呢,這貨······那可是那三個老流氓都恨的咬牙的人物!
便見飛龍將軍“嘭”的往桌子上一拍,燈泡兒似的眼睛就瞪開了“你們這些人有沒有腦子!我家丫頭領你們找的傳承,我丫頭拿的典籍你問蕭家小子作什么!我告訴你!給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誰不服,陪我出去打兩場的!”
這說著,飛龍將軍已經擼起了袖子,南歌看著這架勢,也管不上要不要躲著飛龍將軍走了,這混貨可是說打就能真拆房的家伙,還是拽著保險些。抱著掛在飛龍將軍胳膊,南歌朝著蕭遲擠擠眼,意思是叫他開腔。
蕭遲悠悠然的喝上一杯茶,半垂著眼簾道:“此事,阿璃做主······
南歇苦著臉,可憐兮兮的仰頭看飛龍將軍“飛龍伯伯,你看咱們要怎么辦?”
飛龍將軍一瞪眼,用一種怒其不爭的眼神拍南歌的背脊,面上卻有幾分得色“你個倒霉孩子,當然是要拿好東西換,他們不是拿了什么亂七八糟的功法么?你一本換三本,少了一個角兒都不給!”
眾人面色一陣紅紫,一口血已經到了喉頭就根兒,就差沒噴出來了!一本換三本?您鬧呢吧!他他們還跑什么虛妄沼澤,直接等著跟岳家換不就得了么!!!
南歌似乎也不太贊同,有些不確定的多問一句“一本換三本,是不是太多了些!”眾人面色這才緩和了些,這南歌還是很可愛的,雖然有時候能叫人恨的牙癢,但比起跟惡霸似的飛龍將軍,南歌,那根本就是仙女!!!
飛龍將軍挑眉,不樂意的“咣咣:拍著桌子“什么多了,我還嫌棄少了呢,不久就費那些功夫重抄一遍么?愛給不給,不給拉到!”
南歌一拍腦門兒,一副恍然的樣子道:“對啊,還能抄的,既然可以抄寫。,那三本也不算過分了!既然是這樣也只有大家辛苦些,三本換一本,重復的不要哈~”
幾大家族,默默咽下喉頭翻涌的那口鮮血,仰頭灌下一杯酒!能怎么樣?抄吧,難道還真看天書不成!!!不過,他們要收回剛才的話,這賀蘭南歌哪里是仙女啊?根本和他身邊那混貨一個德行,吸血的惡魔一只!他們是眼瞎才被她那張溫和可親的外皮給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