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的開始灼人了,全不似不久前的溫和暖人,初春的太陽還是讓人能接受的。玩家們依舊一波又一波的往返于村莊和郊外,行色匆匆,結作一伙的無疑例外的是以女孩子為中心,少有獨行的看著那些人,臉上要么透出嫉妒,要么透出鄙夷,但無疑例外的在看見那些女孩子的時候都會將目光定在女孩子身上的時候會多上幾秒。
而此時的南歌卻對著灶臺犯了愁,不是他不會做菜,恰恰相反他奶奶從小就將他按照老一輩的傳統來教養,雖疼她,但認為女孩子需要的活計都是嚴格要求的,不僅廚藝還有縫補刺繡什么的,那時候他的廚藝不是頂好但是一般的家常菜還是拿的出手的。到了這里后,已經是很少有人動手做菜了都是機器人代替了,但她卻不喜歡像制造機器一樣的,精確無誤的制定調料多少火候如何,而且現在他做的才不再是一個人吃了,還有人陪著,瞧著自己親近的人吃著自己做的菜也別是一番的歡喜呢。
至現在他犯難的是那個灶臺,是古早那種土壘的灶臺,小時候是幫奶奶生過火但奶奶老說他是幫到忙,說什么“火要空心,人要實心,你把火心都塞得嚴嚴實實的怎么著的起來?還有那個火折子她還真是有無從下手的感覺。想著方才還同賀大娘吹噓說是個廚藝大師呢,哪有他這般火都不會燒的廚藝大師啊。
賀大娘輔一進來就看見他那副不知所措,垂頭上腦的摸樣。唇上也咬出一痕白白的牙印。看著他擺弄著手中的火折子就知道是什么難住了她,
“可是不會生火?”
南歌見賀大娘眼中笑意盈盈自然知道自己的囧像被瞧見了,只嘟嘴點了點頭。
“傻孩子,不會生火又怎么樣?來奶奶教你。”說著便接做火折子,
一邊坐著一邊教著南歌怎么碼柴,怎么起火。好容易火生了起來。
鍋里是早已經淘好的米,只需看著火就行,她也終于抽的開身將菜切了。賀大娘也就看一半看著南歌忙上忙下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說實在,他喜歡的菜肴口味較重,奶奶是個地地道道的湖南人,自然是重辣重味,她也就跟著喜歡了。因賀大娘還病著,做的都是些清淡的。賀大娘家臨河,自然后不少的水產放著,用作江浙菜式最好了。
只兩人吃飯,他也就做了一葷一素一湯,清蒸鰣魚,清炒茭白,和薺菜豆腐湯。將茭白去皮去根,動作倒是很利索,可切起絲來總覺著有點手不誠心的感覺,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動作,可真做起來卻又生澀,無力的感覺,本來應該切成粗絲的茭白也被切得長短不等粗細不均的,賣相還真不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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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連的打擊下來他也就淡定了,所幸破罐子破摔,再壞也沒有了,索性放開了手去,剖了魚,切了香菇,春筍,姜絲,自然還是那樣狗啃的模樣。但漸漸大膽的做起來也有些熟手了,看來還不至于太糟。
本就是農家哪有那么齊備的材料,只盡力料理了,但灶臺畢竟是不慣,火候也只是是強求不了了,無意外的茭白炒的老了,湯少了那分鮮,清蒸鰣魚倒還好些,那些料都是時常料理的,自然沒受乎來生澀的手掣肘。方將菜盛進了盤子里便聽“叮”一聲。
“恭喜玩家自行領悟烹飪,聲望+200,悟性+12,智力+14,獎勵紅泥精鐵廚具一套,希望玩家繼續探索,祝玩家游戲愉快!”原來,游戲里的技能還可以這么學的啊?還真有意思。也不知有幾個人能發現這個這個竅門呢,
她是不知道,這領悟說來簡單,人也不似她那般真將游戲當日子過,忙不及打怪掙錢還來不及呢,知道自己沒學那技能便下意識的以為一定是不成的,而且也沒有多少人真那么較真在有家政機器人的時候還來學廚藝,若不是她原本廚藝就不錯又哪里那般容易領悟的?
所以現在的人還沒有誰能學到什么生活技能的。心焦的自然是有,但對那些油鹽不進的npc束手無冊百般討好,想著能答應了才好,卻無一人想著要自己動手的。
將三樣菜端上桌來,正是午時進飯的時候。賀大娘早早的凈了手,將飯也盛了上來,提箸嘗了一口細細品道:“看著這賣相我原以為你是要咬自己舌頭了,現一嘗著倒是我小瞧了你,嘗著還真是不錯的,只不知道你這番的賣相也不知道要下走多少客人才是。”
南歌臉一紅,連耳根都染了粉色,卻強自道:“若那些人就憑著這表象斷了好壞那我好不稀得喜歡,只盼著走遠些才好,只那些重著內里的,知道好壞的,方才能嘗著這味道。也不辜負了我費一番的心思。”
賀大娘見他那逞強摸樣又是一通好像:“原看你清清靜靜的,卻不知你是個這么嘴刁的丫頭。人家做菜求的是色香形味去全,今你自將形略去了,反倒說人的不是,人精細些的說是什么流于表面,那些不挑不剔,一通混吃的反成了曉慧通理的了?”
南歌的臉更紅了,臉脖子都布上了紅暈,知道自己強撐著說不過,便有些賴了起來:“別人混吃海喝的混在哪里管我何事,只奶奶你嘗著了味道,不流于表面便好了。我原就為您做的,只您能體會到我的做的好便夠了不是,還同他們計較什么?”
“貧嘴的丫頭,誰能說的過你這張嘴,人一句你便能說上十句,我嘴笨些的還不得給你生生欺負死。”賀大娘一邊說笑這一邊點著南歌的額頭,南歌只縮了縮鼻子。不說話了。
笑鬧完了,方提著筷子正正經經的吃起飯來,賀大娘見她筷子拿的穩當,餐桌上也絲毫沒有短了禮數。不覺更加喜歡了,外面的冒險者真是不像話,連個筷子都不會拿,曾哥兒家開了個飯館子,見著那幫人筷子都拿的歪七八扭得,還沒送進嘴里就先喂了桌子,還叫著說要什么勺子叉子,那些也是隨便混著來的。筷子自有筷子的去處,勺子自有勺子的去處,哪能沒些個規矩的?也不是稚子癡兒,瞧著那些人舞著勺子,歪著筷子。每個正行樣,索性眼不見為凈。
還是自己眼光好,南丫頭即實心又守禮還不是那木訥拘謹的。叫人瞧著越發喜歡了。等會子要帶著刀別處去逛逛,叫他們也稀罕稀罕才好。
他哪里知道,南歌還是拖自己錢二十幾年用筷子的福氣才能一直堅持著,在星際12世紀雖然純血的華人是眾多國家中最多的,但因為一時的快節奏生活,筷子也就漸漸被人們淘汰了。現在雖然生活步調慢了下來,但是人們已經習慣了,也沒有拾起這些傳統的打算,只有個別喜好的好堅持著,游戲這般的設定倒是害苦了不少人,詛咒系統的人不少,真就因為這不玩了?所以倒叫南歌占了不少便宜。
用過了餐點,賀大娘就提議說去桑大嫂子家去借那青石小磨來,好用做明日研桃花胭脂用的,南歌自是不勝歡喜的要往外走,卻被賀大娘叫住了。
“慢些,外面還出著太陽呢,不用著急忙慌的,桑大嫂子在家呢,跑不了的,快過來我去尋一把傘來,雖外面的太陽不是狠毒的樣子,那也嫩將你白生生的臉蛋兒,曬成個碳頭的。”
南歌吐了吐舌頭乖乖的站在哪里等著,知道賀大娘從里屋尋了一把天青的紙傘來,才由她撐著。扶著賀大娘往外走。傘是古早的油紙傘,傘面上繪了一枝將開未開的桃花,用筆寫意灑脫很,想是賀大爺畫得了,傘柄是用湘妃竹做的,褐色的斑紋若淚點一般的紋在竹身上,清雅的很,南歌怎么看怎么喜歡。
乎又覺得自己跟方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什么瞧著都覺得稀罕,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忙一開注意。就拉著賀大娘說起一些瑣碎來。從聊天中知道了,桑大嫂子是個極為溫柔和順的女子,年輕的時候可是可是極標志的十里八鄉都能數得上數。精挑細選的嫁了一個教書先生,誰知那先生體弱。早年生了場大病去了,留下桑大嫂子寡居在家。現三十又好幾了,無兒無女的靠著繡花裁衣養蠶織布過活,手藝那是相當好的。
這次賀大娘帶他去除了要借那青石小磨外,主要還是想著讓他認認人學學手藝才好。而且發式,穿戴桑大嫂子畢竟較他年輕些自然能比賀大娘理手。賀大娘心想著,叫南歌多學些活計,再曉得女兒家要怎么打點的。還要系統的教會南歌那些禮制之類的,一定要教成一個上的廳堂,入得廚房,下得田地,管住新郎的大家閨秀兼女強人。
若南歌聽到了恐怕是要吐血了,以前奶奶那賢妻良母養成手冊和賀大娘比起來那就是浮云啊浮云。
現在她還不知道,只一心舉著傘,同賀大娘慢悠悠的走在來去如風的玩家中間。心里還惦記著他得桃花胭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