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蒜水的刺激之下,圍困著我的諸多喪尸紛紛后退了一些。++ \紫;幽‘閣\
但是,有幾只鼻子很大,估計生前是得了鼻炎,嗅覺不靈敏的喪尸,仍舊是趴在了我的身上,對著我的血肉狠狠地啃食!
不過,僅僅三兩只,想要束縛我的行動也并不容易,我用力地掙扎了幾下,撿起身前不遠處的一塊玻璃碎片,將里面依稀殘留的些許大蒜水直接倒在了他們的嘴邊!
大蒜水浸透了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
所幸,這幾只喪尸也在發現傷口處有了異樣的味道之后,怪叫著后退了好幾步!
趁此機會,我起身往前跑。
在此過程當中,一個接一個的玻璃瓶砸落在我的身旁,阻止著喪尸追殺我的舉動!
當我來到車子旁邊的時候,我已經近乎虛脫!
身上濕噠噠,黏糊糊的感覺,讓我意識到自己的身上,肯定是有不少的傷口!
看到我的模樣,負責丟瓶子的鵬醫生瞪大了眼睛!
趕緊扶住我,將我塞進了車里,他隨后上車,趕在喪尸到來之前,吩咐開車的何豹趕緊走人!
何豹一拉掛檔桿,踩下油門,車子快速地后退。
退出十來米后,他又突然一推掛檔桿,狂打方向盤,車子立馬甩了個頭,由后退改為了轉彎前進!
趴在后座的靠背椅上,我透過后車窗看著后面那一大群追過來,卻根本追不上的喪尸,眼前一陣眩暈,使勁兒地晃了好幾下腦袋,才沒有暈厥過去。
支撐身體的力氣失去了,我一屁股跌坐在座位上,又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該死的,是哪只喪尸那么缺德,居然在我屁股上咬了一口!
隨即,我虛弱地詢問鵬醫生和何豹為什么會突然過來這里?
鵬醫生告訴我:“你前面剛走,后面馬旭他們就回來了,聽說你過來找他們,他們一個個都叫嚷著這里有危險,說要過來救你。不過,我看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帶傷,也不好讓他們過來,于是我跟何豹就自己過來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看著一臉歉意的鵬醫生,我欣慰地笑著,搖頭道:“他們回去了?沒事就好。你們來得不晚,正是時候,不過,如果再晚一點,那我可就悲劇了。”
鵬醫生點了點頭,讓我把衣服脫了,他要替我檢查一下傷勢。
可當我艱難地脫下衣服之后,我看到他的面色瞬間就垮了。
其實我現在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眼前的景象都出現了重影,之所以還能支撐著不昏迷,大概也都是因為我如今體質強健的緣故。
強打起精神,我問說:“怎么了?”
鵬醫生也不說話,從旁邊摸出一個急救藥包,拆開之后,飛快地將幾個消毒棉球取了出來,在我一個個傷口上面用力地擦著!
酒精外加棉花觸碰到傷口,疼得我直哆嗦!
我忍不住痛呼出聲,真不知道他們醫生的心都是什么做的,也不管病人多疼,他們該怎么處理還是怎么處理。
當我身上的傷口都被清洗完畢,順帶還被纏上了紗布之后,我已經徹底虛脫了。
眼睛都快瞇成了一條線,一波波的眩暈感襲來,讓我眼睛難以睜開。
我用最后一點力氣問說:“我到底怎么了?”
鵬醫生指著我的傷口說:“你都少了那么多塊肉,不趕緊回去止血,你會死的!何豹!開快一點!”
原本我還以為我是出了什么問題,聽說是少了幾塊肉之后,我也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當然,這倒不是說我對少了幾塊肉沒有什么感覺,而是我自己覺得,跟未知的可怕變故相比起來,少了幾塊肉還算是勉強可以接受。
我這也是被剛才鵬醫生的臉色給嚇到了。
“我不會死吧?”我如此詢問了一句。
鵬醫生面色凝重地對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不過你可別睡著啊!”
我頷首,就此依靠在了靠背上面,死死地咬著牙,任由眩暈感一波接一波的將我淹沒,腦海里謹記著鵬醫生的話語,不肯昏睡過去。
但剛才是因為局勢太緊張了,我腎上腺素大量分泌,還能支撐得住,眼下一放松下來,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路上,鵬醫生時不時地拍打我的臉頰,一次又一次的將我從昏迷的邊緣拉了回來。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鵬醫生抱著我,一路狂奔,沖進了病房里面,一邊跑還一邊叫,引來了醫院里其他人的注意。
我這時候腦袋已經昏昏沉沉了,具體是誰過來看我,我已經分辨不清了,只聽到吵雜的叫喊聲不絕于耳。
然后,我被放在了什么東西上面,面前是刺眼的燈光,一個個身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最后,四周的一切,都變成了黑暗……
黑暗當中……
渴……
餓……
想要發泄……
想要殺人……
想要破壞……
想要行男女之事……
渴望見到血液的鮮紅……
曾經感受過的尸變跡象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又一次讓我擁有了清晰的感受!
一個個我瘋狂飲用液體,瘋狂進食,瘋狂破壞東西的夢境接二連三地閃過心頭。
灼熱……
渾身劇痛……
通體冰寒……
各種各樣的感受也一一通過神經反饋到了我的大腦當中!
有一個夢,我是正在瘋狂地破壞東西,嘴里居然還發出了獨屬于喪尸的嘶吼!
馬旭他們隔著一扇玻璃窗在看著我,眼里滿是悲哀和擔憂之色。
可我在夢里,對這一切都毫不在意,反而是湊到了窗前,死命地拍打著玻璃窗,有種想要打破玻璃出去,將他們全都吃掉的欲望!
而這欲望也算是實現了一半。
在我的猛力拍打之下,玻璃如愿以償的碎了。
但還不等我出去,我就被馬旭用一個麻布口袋當頭罩下,四周的一切,都再次陷入了黑暗當中。
終于,我醒了。
醒來的第一時間,我就發現我被牢牢地綁縛在了一張鐵架床上,并被鎖在了一個房間里面。
這個房間,除了鐵架床以外,別無他物。
四面也都沒有窗戶,僅有一扇房門通向外面。
孤獨、寂寞、空虛之感一同襲來,我張開嘴巴,發出了呼喚。
可這聲音發出,我卻又愣了一下。
因為實在是太過沙啞了,就跟我在ktv里吼了一天一夜的感覺差不多!
在我發出呼喚后不久,房門被打開了。
首先進來的,是一把手槍!
我瞳孔一縮,直到看見緊隨而來的那張熟悉臉龐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氣。
“田哲?你醒了嗎?”鵬醫生就站在門口,一臉警惕地對我發出了詢問。
我點了點頭。
鵬醫生的神情立刻就放松了下來,可他也不回頭,雙眸仍舊是死死地盯著我,沖房門外招了招手。
尤玉兒、王忠輝、馬旭、邢齊武等人一窩蜂地涌進來,每一個看向我的表情,都隱隱帶了一絲警惕。
“這是幾?”什飛忽然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對我問道。
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道:“我靠,你當我幼兒園沒畢業啊?”
眾人這才徹底放松下來,臉上的警惕表情,也都徹底換成了欣喜之色!
大家全都圍在了我的床邊,七嘴八舌地詢問我現在的感覺。
我不知道該回答哪個,便問說:“我還在醫院里面嗎?怎么醫院里還有這樣的房間?”
鵬醫生伸出了手,制止了其他人吵雜的話音,對我道:“這里還是醫院內部,不過是精神病樓里面的特殊病房。”
“額……”我一時語塞,隨即就感到莫名的悲憤:“你們這是把我當成神經病了啊?”
鵬醫生也不尷尬,對我道:“你之前做的事情,你都沒有印象了嗎?”
我一愣,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一群人對視了一眼,最后是由文雯開口,把我之前做過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