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逸升被抄家染花柳,望族嫡女,五度言情
而南宮嫿已經(jīng)不緊不慢的坐到那雕花坐椅上,要不是王妃是祁翊名義上的後母,她根本不必給她任何面子,她潔白的玉指輕輕撫養(yǎng)紫檀木桌沿,玉指被陽光照出晶瑩的顏色,一雙美眸似笑非笑的看著走進(jìn)來的袁逸升,好久不見,這個男人怎麼瘦了這麼多,臉色也十分臘黃,眼窩深黑,該不會跟南宮玨一樣,殘廢了吧?
袁逸升一走進(jìn)來,先是看到一襲金燦燦的百幅流雲(yún)羽帶宮裝、恍若神妃仙子一樣笑著坐在玉椅上的南宮嫿,南宮嫿頭上的鳳冠閃著耀眼的光澤,身上珠光閃閃,美眸大而水靈,眼睫纖長,身段窈窕,冰肌玉骨,令人見之忘俗,剎那間給人一種高貴遙遠(yuǎn)的感覺。
而南宮嫿在看到俊美的袁逸升進(jìn)來的那一刻,玉手緩緩拿起桌上的一柄九天玄女團(tuán)扇,輕輕的搖了起來。
此刻,那光影中慢慢走進(jìn)來的男人,讓她微瞇起眼睛,臉色慢慢變得蒼涼起來,記憶中那些虛假的幸福和痛苦一齊涌來,好像陣陣?yán)写淘谒纳稀?
她的前世,永遠(yuǎn)活在孤寂的影子裡,她對他的信任,她的一腔愛意與熱情,付出與真情,在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男人顯得十分的可笑。她就像那些話本小說裡資助丈夫上京趕考的癡情女子一樣,丈夫一高中狀元,立即娶了公主,而她們,只得被迫進(jìn)入青樓或者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那淡淡的陽光灑在袁逸升略顯臘黃的肌膚上,而他的眼眸卻還有前世的風(fēng)流,她的指甲狠狠的掐進(jìn)肉裡,她想起了她和他的孩子,她們那還未出生便被他灌下紅花強(qiáng)行打掉的無辜胎兒,想起她端坐在家裡等他回來,卻聽到門外傳來南宮玨兒子那銀鈴般的笑聲的過往,以及她們兩個無情無義的嘴角,還有那柄泛著寒光帶著紅血的利劍。
前世四年的一切艱辛與苦楚,換來她慘死在最愛的人劍下,直到重生她才知道,她當(dāng)初真是太單純,太傻太天真,今生她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喜歡的感覺,有的只是無盡的恨與憤怒,她恨這個男人假裝癡情奪了她最寶貴的愛。
不過,如果沒有他前世的傷害,也沒有今世站在高處的她,如今,她睥睨的俯下眼眸,嘴角勾起一絲悽楚的冷笑,而袁逸升已經(jīng)率先跪到地上,看著這他再也觸碰不到的高貴公主,眼裡的愛慕與得不到的恨盡顯,只得咬牙道:“下官參見公主,公主萬福。”
看著這樣一個經(jīng)常對自己耀武揚(yáng)威的男人終於跪在自己腳下,南宮嫿輕輕搖了搖團(tuán)扇,嘴角勾著冷笑,卻並不叫袁逸升起來,他只得繼續(xù)跪在地上。
這時,王妃見南宮嫿仍舊心情很好的坐在那裡,便冷笑著上前,朝袁逸升道:“袁公子,剛纔你的話大家可是聽見的,你說你可以證明公主的初夜給了你,你身上還有物證,本妃可沒造假,這可是你說的,你既然進(jìn)來了,就把物證給大家看看,如果你敢污衊公主,本妃定當(dāng)不饒。”
王妃父親是驃騎大將軍,她自己份位也高,自然可以按規(guī)矩辦理袁逸升。
袁逸升看著一直似冷非冷的南宮嫿,心中的怒火已經(jīng)燃燒到極致,他是多麼的想擁有她,以前得不到,現(xiàn)在更得不到,既然得不到,那就只好毀了她,讓祁翊也得不到。
是的,他自從從南宮玨那聽說南宮嫿一直都在欺騙他之後,心裡就恨死了南宮嫿,日思夜想都在想如何毀掉她,如今正好有人需要他幫忙,他何不把南宮嫿毀個徹底,他要讓她知道,欺騙他的下場,是如何的蒼涼。
“回王妃,下官的確有證據(jù),公主在未嫁之前,早也與下官暗通款渠,互相愛慕,並且經(jīng)常和下官往來,久而久之,我倆兩情相悅,青梅竹馬,這是她的貼身宮女玉萼可以作證。下官敢這麼說,肯定是帶了物證來的,這些信都是公主親手寫給下官的,上邊寫得有她如何思慕下官,在我倆情到濃時,就慢慢的從親吻發(fā)展到相愛,她的初夜,是在袁府給我的,當(dāng)時她說,她不想嫁給祁世子,她痛恨這樁由別人控制的婚姻,她心裡真正愛的是我,說要把自己獻(xiàn)給我,之後她就經(jīng)常和我……肌膚之親了。”袁逸升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完後,迅速從袖子裡掏出好厚一沓信件,交給邊上的王妃。
而玉萼在聽到他的話後,臉上浮起一抹冷笑,沉聲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公主會看得上你,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瞧你那縱慾過度的模樣,別說你長得這麼醜,不及我們世子三分,你看看你的家世,一個鄉(xiāng)野村夫,光憑甜言蜜語讓皇上信任,得了個官做,就翹起尾巴裝大官了?也不稱稱你有幾斤你兩,你一芥草民出身,比得上咱們公主?就算公主不是公主,是侯府嫡女,這樣大的家世背景,怎麼看得上你這麼酸溜溜的窮酸破落戶,我呸!”
“玉萼。”這時,南宮嫿提醒了玉萼一下,示意玉萼不要說得太過分,可誰人不知,這都是南宮嫿授意的,沒有她授意,玉萼敢說?
而袁逸升在聽到那句窮酸破落戶的時候,只覺得渾身血?dú)馍嫌浚径颊静黄饋恚灾敝钡墓蛟诘厣希麖膩砭秃迍e人提他的家世,來到京城後,他想方設(shè)法的想擺脫這樣的家世,給自己安個好一些的背景。
沒想到,玉萼一直在那裡提,說他是草民之類的,他痛恨這樣的侮辱,此刻,他大掌死死握成拳頭,恨得差點(diǎn)要咬碎一口銀牙。
南宮嫿冷冷看著十分好面子的袁逸升,前世他就最恨別人提他的出身,這樣一個外表狂妄,內(nèi)心自卑窩囊的人,她當(dāng)年真是瞎了眼。
這時,王妃迫不及待的打開手中的信,當(dāng)打開第一封的時候,他當(dāng)著下人的面唸了出來,“致袁郎,每天每夜我都在想你,想你想得睡不著,你才華橫溢,精通詩書,一直是我傾慕的對象,可當(dāng)我聽到你和玨兒有了孩子時,我的心都碎了,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最愛的留。”
王妃唸完後,所有人都有些懷疑的看向南宮嫿,尤其是王妃帶來的人,那是一臉的鄙夷,這時,袁逸升也得意的勾起脣角,一雙眼睛陰冷的看向南宮嫿,“還有好多,公主,當(dāng)時你不是說愛我愛得想死,今天怎麼全反悔了?你既已是我的女人,如果祁世子不要你,沒關(guān)係,我可以接收你,我委屈一點(diǎn)沒事。”
“誰說本將不要嫿兒了?”正在這時,那浮光掠影處,男子一襲銀白的鎧甲,腰間繫著一柄寶劍,頭戴銀白色的羽林盔,銀盔後繫著一絡(luò)火紅的流蘇瓔珞,一雙狹長到極致的丹鳳眼透著嗜血的寒芒,性感的薄脣冷冷抿成一條線,黑眸半斂,纖長的睫羽上覆著一層秋陽的餘輝,骨節(jié)分明的右手緊握住那泛著銀光的劍柄,身上透著濃濃的肅殺,那一襲藏青色披風(fēng)顯得他高大而昂揚(yáng),氣宇軒昂又透著絕世獨(dú)立的風(fēng)采,似謫仙一般從塵世中走來,周圍的一切剎那失了顏色。
“參見世子!”衆(zhòng)人一見威風(fēng)凜凜的祁翊著將軍服踏進(jìn)來,立即朝他行禮,此時,袁逸升和王妃都同時看向祁翊,兩人眼裡都有忌憚,忌憚他帶來的兵,還有手裡的劍。
“怎麼回事?袁御史怎麼像小丑一樣跪在地上,你說世子妃與你有染?如此好笑的冷笑話,本將還是第一次聽,畢竟,你這樣的貨色,能看得上你的女人,一般都是些和你德行、品級差不多的,譬如南宮家的幾個庶女。”祁翊毫不留情的諷刺著袁逸升,諷刺得袁逸升根本不敢回嘴,只得陰沉著臉埋著頭,他最恨別人瞧不起她,如今祁翊和南宮嫿一起侮辱他,他發(fā)誓,如果有一天他能坐上高位,一定手刃這兩個仇人。
而祁翊的話,也惹得宮女侍衛(wèi)們?nèi)急梢暤亩⒅萆藭r的袁逸升,跪在地上沒有得到吩咐起來,那憋悶的樣子,還真像只不要臉的小丑。
這時,王妃見祁翊很難對付,忙抽出手中的一封信遞給他,“世子,我看你還是看看這封信比較好,再確定要不要維護(hù)公主。”
“你在威脅本將軍?”祁翊卻並未伸手去接,而是邊上的含恨冷冰冰的接了過去,再恭敬的遞給祁翊。
而遭遇尷尬的王妃臉色當(dāng)即刷地慘白,祁翊竟不接她的東西,讓下人接,她可是他的嫡母,如今祁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上將軍,手中握有兵權(quán),就算得如此囂張了,連她都不理會。
王妃本想生氣,可一想,算了,爲(wèi)這種事生氣不值得,以前不是常發(fā)生?祁翊何時真正的尊重過她。
祁翊玉指慢慢將信紙打開,薄脣似笑非笑的噙著,用極其富有磁性的聲音念道:“每次撫摸著我臂上的紅痣時,我就想起升郎,因爲(wèi)這是你給我種下的,你一顆,我一顆,我們心心相印,一人一顆硃砂痣……”
唸到這裡,祁翊只覺得牙齒泛酸,在場聽的人也渾身起雞皮疙瘩,這樣的內(nèi)容也太噁心了,而且酸酸的,看公主的樣子,斷然不會寫這種淫穢的信。
而在看完信後的祁翊,俊朗的眸突然冷酷的看向袁逸升,將手中的信一把摔到袁逸升的臉上,沉聲道:“大膽!這根本不是世子妃的字跡,來人,把世子妃給本將軍寫的信呈上,還有她在皇宮表演寫的書法一併呈上,敢污衊世子妃,袁逸升,你活膩了?”
事情轉(zhuǎn)急而上,由開始的危情變爲(wèi)現(xiàn)在的轉(zhuǎn)機(jī),玉萼等人立即衝進(jìn)房去取公主寫給世子的信,不一會兒,玉萼和綰綰已經(jīng)抱著信和當(dāng)時南宮嫿在皇宮表演的書法側(cè)卷。
在皇宮的那張大的書法畫卷已經(jīng)收錄在宮中,這副是她當(dāng)時寫的側(cè)卷,上邊有幾行詩,由她帶了回來,所有人都知道。
這下子,王妃的臉色愈加的難看,她手心也冒出冷汗,目光冰冷的瞪向袁逸升,恨不得把袁逸升嚼碎吃了。
等玉萼把手中的側(cè)卷打開時,所有人都翹首望了過去,這時,綰綰則把袁逸升的信打開,與南宮嫿的字跡作對比,果然,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字跡,南宮嫿的狂草霸道而充滿戾氣,而袁逸升的這些字都顯得十分的女氣,就連南宮嫿寫給祁翊的信,上邊的字跡雖小,但也不失陽剛。
這下子,真相水落石出,袁逸升已經(jīng)不可思議的看向玉萼,沉聲道:“怎麼會這樣?不可能,這些全是你交給我的信,說是你家小姐寫的,怎麼會不相同?”
“怎麼會?自然是你栽贓污衊咱們公主,敢污衊公主,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如今這麼多人看著你撒謊,世子,你說怎麼辦?”玉萼這時已經(jīng)恭敬的看向祁翊,朝他行禮道。
“自然是按律,誅九族!來人,把他抓起來!”祁翊一聲令下,含恨已經(jīng)掄起那隻狼牙棒,迅速上前,一把提起袁逸升的領(lǐng)子,一雙滾圓的眼睛恨恨的瞪著他,好像話本小說裡的張飛一般兇狠。
袁逸升力氣哪有含恨大,他還沒開口,就被含恨煽了個耳刮子,此時,含恨已經(jīng)迅速將他控制住,這下子,奴僕們一個個都明白事情的真相,紛紛上前朝袁逸升吐唾沫。
這時,王妃只覺得腳底發(fā)涼,不知道如何收場,正在這時,南宮嫿已經(jīng)起身,滿目微笑的走到王妃面前,朝王妃笑道:“王妃,今日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還沒有證據(jù)誅袁府的九族,謝謝你替我們幫了個大忙。不過,這次我雖然要謝謝你,但下次,你若不分青紅皁白、沒打聽清楚就帶人來本宮的內(nèi)院,本宮就進(jìn)宮去向父皇請旨,看他是治你的罪,還是治本宮的罪!王妃的生死是小,你那一雙兒女的前程要是毀了,那就與本宮無關(guān)了!”
南宮嫿說完,眼眸仍舊帶笑,可那話語聽起來,卻是十分的寒涼,聽得王妃渾身冒雞皮疙瘩,她怎麼不知道這位公主原來那麼狠,光聽她的話和那冰冷的眼神,就看出來,這決計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
她沉著臉擄了擄嘴角,作爲(wèi)一府之主的尊嚴(yán)讓她無法對南宮嫿服軟,只得冷冷咬著牙,沉聲道:“這一切都是本妃的疏忽,但也請公主記住,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wèi),人家敢上門找你,一定有些蛛絲馬跡可尋。這一次,是本妃失算,希望下一次,公主你仍有這麼好的運(yùn)氣,既然真相大白,此事與公主無關(guān),完全是這姓袁的栽贓,本妃就履行承諾,任由公主處置他,絕不干預(yù)。本妃院裡有事,就不打擾公主與駙馬休息了。”
說完,王妃心虛的轉(zhuǎn)過眸,正要離開,此時,祁翊已經(jīng)上前一步,狹長的鳳眸流光瀲灩,朝王妃道:“本將軍剛纔回府時,在外頭聽見袁大人牀底下有死人,再結(jié)合剛纔誅九族的事,王妃,你應(yīng)該知道怎麼和王府的人說的,是吧?”
聽祁翊空靈又透著威脅的聲音,王妃只得咬下牙,點(diǎn)頭道:“那是,這一切都是袁御史的錯,你們都是受害者,只是本妃沒想到,袁某還是個殺人兇手,如此,就請將軍親自帶兵去袁府查看,再交由聖上處置,本妃一介婦人,實(shí)在不懂這些,只知道這次差點(diǎn)污衊了公主,是本妃的疏忽。”
說完之後,王妃壓著滿腔的怒氣,恨恨的領(lǐng)著人衝了出去,一出醉香蘿,王妃就氣得一掌拍打在邊上的樹上,沒想到今天竟然被這對夫妻擺了一道,她在最後就像孫子似的,雖然沒向她們求饒,可她這張臉已經(jīng)丟盡了,以後府裡誰還會服她?
而醉香蘿裡面,袁逸升在聽到牀底下有死人之後,臉色立即變得慘白起來,他立即大呼一聲道:“本官沒殺人,你們不許抓本官,都放手!”
“還敢嘴硬?啪!”含恨說完,已經(jīng)一巴掌打在袁逸升嘴上,打完後他還甩了甩手,作出一副很痛的模樣,接著,他將袁逸升五花大綁,由人送了出去。
南宮嫿冷眼看著這一幕,她知道,光是一個污衊罪,萬一一次打不死袁逸升,就會浪費(fèi)她們的時間,因爲(wèi)皇帝目前還是很信任他那一套法家思想的,但再加上殺人的罪名,恐怕皇帝想保袁逸升,也保不住了。
“夫君,要不,咱們也去看看這場好戲?”南宮嫿眼帶笑意,看向邊上的祁翊。
祁翊則關(guān)切的看了南宮嫿全身,發(fā)現(xiàn)她容光煥發(fā)後,這才牽起她的手,溫柔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的柔情,以後只給她一個人。
等出王府上馬車時,南宮嫿看見袁逸升已經(jīng)被押進(jìn)囚車,渾身被綁著,頭髮被扯得亂糟遭的,一行人迅速朝袁府而去。
很快,一行人到了袁府,管家喜貴早已經(jīng)打開大門迎接南宮嫿等人,這時,袁府下人們看到公主和最近炙手可熱的上將軍到來,全都跪下,道:“參見公主,參見上將軍。”
南宮嫿和祁翊則不理會衆(zhòng)人,提著袁逸升迅速朝香院而去,好像早知道這件事一樣,惹得袁逸升滿目的陰鷙,看來,是有人給他下套子了。
這時,南宮嫿看袁逸升,臉色越來越差,她聽說他使用了南宮玨的泡棗之術(shù)後,會變得容光煥發(fā),不過僅在使用不久,如果常期未服用那紅棗,他的身體就會變得越來越羸弱,面色臘黃,看來,那樣補(bǔ)氣益血的紅棗,也不是什麼好物,表面助了他的性,實(shí)際上在一步步損害他的身體,根本不像傳言的那樣會使男人精神抖擻,恐怕他是誤信傳言了。
她可不可以理解爲(wèi),袁逸升在慢性自殺?如果是這樣,那讓他慢慢受折磨而死,是不是更有意思。
不一會兒,一行人就來到香院,此刻的香院,已經(jīng)被喜貴的手下團(tuán)團(tuán)圍住,但沒有喜貴的吩咐,大家都沒衝進(jìn)去,而且這事大家現(xiàn)在還不知道,只有南宮嫿幾個人知曉。
正在這時,袁母身後跟著南宮玨和南宮蕊兒,三人迅速走了過來,南宮蕊兒滿臉的慌張,一張臉?biāo)⒌貞K白,南宮玨則扶著肚子,在看到被困在囚車裡的袁逸升時,眼底竟然有一縷得意的冷笑。
袁母看到有人衝進(jìn)袁府,還帶了大批的兵,原本十分的氣憤,可她看到前邊衆(zhòng)人簇?fù)碇膶④姾凸鲿r,嚇得腳底發(fā)軟,立即率領(lǐng)衆(zhòng)人跪在地上,朝兩人道:“民婦參見公主,參見上將軍。”
要給南宮嫿下跪,南宮玨和南宮蕊兒兩人都不服氣,以前她們和南宮嫿平起平坐,從來沒向她下過跪,如今見了她,不僅要下跪,還得誠惶誠恐的,上天真是眷顧南宮嫿,竟讓她青雲(yún)直上,變得如此尊貴。
這是南宮嫿做公主之後首次見南宮蕊兒和南宮玨,她微瞇起眼睛,冷沉著臉,一臉嚴(yán)肅的看向兩人,“你們兩個,都是袁逸升的妾?”
南宮嫿這麼一問,南宮玨和南宮蕊兒兩人臉色都立即下沉起來,南宮玨立即咬緊牙關(guān),小聲的道:“回公主,臣婦是袁御史的正妻,不是妾。”
“哦?那本宮怎麼沒聽到你們辦婚禮的事?哪有正妻沒有婚禮的,難道說,你在欺瞞本宮,你可知道,欺瞞本宮罪可至死?”南宮嫿眼底浮著陣陣?yán)湟猓搜砸怀觯瑖樀眠吷系娜思娂姶瓜马敢呀?jīng)被嚇得渾身虛脫,狠狠瞪了南宮玨一眼。
而南宮玨因爲(wèi)與南宮嫿相熟,眼裡並沒有害怕她的目光,反而冷然挑眉,一臉挑釁的道:“公主,這是袁府的家事,公主是不是管得太過寬了?”
“本宮前來抓殺人兇手,豈是袁府家事?本宮聽說袁逸升牀底下有死人,正好在香院,難不成,你們兩個都是幫兇?或者,袁老夫人,你也是?”南宮嫿不動聲色的看向三人,這下子,三人的臉色立即由白轉(zhuǎn)青,一個個不敢置信的看向南宮嫿。
而南宮蕊兒此刻已經(jīng)渾身顫抖,連嘴角都顫抖起來,這時,南宮嫿已經(jīng)朝身後的侍衛(wèi)們道:“來人,進(jìn)去搜!”
南宮嫿一聲令下,後邊的侍衛(wèi)們已經(jīng)迅速上前,一把將那香院主屋的大門踢開,一踢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和臭味就朝衆(zhòng)人襲來,祁翊見南宮嫿眉頭微皺,便將她抱到自己面前,伸出大掌輕輕掩住她的口鼻,不讓她去聞那噁心的味道。
因爲(wèi)天氣大,老太太死了一天,所以已經(jīng)有了點(diǎn)臭味,衆(zhòng)人在聞到這味道和血腥味時,紛紛看向跪著的袁逸升。
南宮嫿?jīng)]叫起來,袁母等人全都跪在地上,這一世,她要讓這些前世欺負(fù)過她的人,爲(wèi)她們曾經(jīng)做過的惡還債。
這時候,含恨等人已經(jīng)衝了進(jìn)去,一掀牀底,就有具屍體滾了出來,衆(zhòng)人嚇得大驚,沒想到真的在袁逸升的牀底下發(fā)現(xiàn)死人,這下子,他是有口也難辯。
“怎麼會這樣?那是誰,讓我看看。”這時,袁母不顧尊卑,沒等南宮嫿叫平身,已經(jīng)迅速衝到裡屋,當(dāng)她看到眼睛深黑,身上全是傷口,已經(jīng)死去的老太太時,她全身血液倒流,一股恐怖的感覺朝她襲來,“怎麼是她?升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殺的她?”
袁逸升也是一臉的不解,他慌亂的看了看衆(zhòng)人,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南宮蕊兒此刻已經(jīng)顫抖得快癱軟到地上時,有些不可思議道:“蕊兒,你說,你祖母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在我的牀下,這房間只有你和我能進(jìn),我一直在外面,難道,與你有關(guān)?”
“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南宮蕊兒嚇得滿面通紅,眼淚鼻涕一把流,眼裡的恐懼快把她掩蓋,邊上的南宮玨嘴角更加得意的冷勾,這個背叛她找別人的臭男人,還有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終於遭到報應(yīng)了,老天真是有眼。
這時,袁逸升看到南宮蕊兒有異樣,爲(wèi)了洗脫自己的嫌疑,立即指著南宮蕊兒,不顧情義的道:“賤婦,就是你殺了老太太,對不對?還把她藏在本官的牀下,公主,這一切都是南宮蕊兒乾的,快抓住她。”
“本宮自然會抓她,老太太死在你們房裡,你們袁府所有人都脫不了嫌疑,加上剛纔的污衊本宮之罪,袁府誅九族都有餘。來人,把袁府所有人押起來,上將軍一會親自進(jìn)宮向皇上稟報此事,請皇上定奪。”
南宮嫿一聲令下,後邊的侍衛(wèi)正要行動,正在這時,只聽大門口傳來一聲,“慢著!”
所有人回過眸,見一臉俊逸的皇長孫身著明黃色袍子,領(lǐng)著一隊(duì)官兵,迅速走了過來,一看到南宮嫿和祁翊,他先朝南宮嫿拱了手,客氣的道:“公主和駙馬真有閒心,竟然紆尊降貴來袁府?”
“本姑姑和你姑父不過來抓殺人兇手罷了,不知道皇長孫前來所爲(wèi)何事?”南宮嫿眉間溢出一縷淡笑,沉然的看向楚瀾。
楚瀾一臉的陰鷙,冷不防的聽到南宮嫿的自稱,立即冷然咬著牙,一臉的冷酷深沉,論輩分,南宮嫿與他父親一輩,他的確應(yīng)該喊她一聲姑姑,可看著比自己小了一個個頭,又如此年紀(jì)的姑姑,楚瀾只覺得十分的沒臉,但他又找不出話來反駁。
姑父?看著滿臉深黑的楚瀾,祁翊淡淡回味著這個詞,同時看楚瀾的目光也變得不一樣起來,這下子,楚瀾更是惱怒,這祁翊分明是在嘲笑他。
“哦?殺人兇手?公主沒親眼所見,聽看到屋裡有死人,就妄言是袁御史殺的,這似乎太過巧合,而且,爲(wèi)何袁御史事先都不知道的事,公主像料到如神一般,和駙馬率先知道,還趕來抓人?”楚瀾也不是小角色,他眸色深冷,身上散發(fā)著濃濃的戾氣。
“皇長孫如此包庇袁御史,看來,需要用到袁御史的地方不小,既然如此,咱們一道進(jìn)宮,將此事稟明皇上,看他如何處置。如果他要放袁御史,饒恕他的殺人與污衊公主之罪,那本將軍就二話不說的平息此事,皇長孫,你說呢?”祁翊已經(jīng)上前一步,狹長的鳳眸似笑非笑的看著楚瀾,並不像楚瀾那樣冷酷狠決,不過臉上的風(fēng)采卻勝過楚瀾,那光華耀眼一直吸引著衆(zhòng)人的目光,再加上他勝過楚瀾的過人美貌,好像不似真人,更像從畫卷裡走出的謫仙。
楚瀾沉吟片刻,便冷哼一聲,道:“那本殿就與祁將軍帶袁逸升進(jìn)宮,讓皇上好好審問他。”
說完,已經(jīng)有人去扶身子虛浮的袁逸升,袁逸升在看向楚瀾的時候,眼神裡有乞求,這一幕讓南宮嫿看見,她不得不懷疑,加上上次孫月清的事,這些事情的幕後黑手,都是楚瀾。
祁翊要與楚瀾進(jìn)宮面聖,南宮嫿自然也得去,在走之前,南宮嫿吩咐侍衛(wèi)們將袁府好好包圍看管起來,只準(zhǔn)進(jìn),不準(zhǔn)出,實(shí)際上,袁府所有人都被軟禁。
一被軟禁,出去出不得,要走哪裡都有侍衛(wèi)跟著,南宮玨和南宮蕊兒兩人氣得火冒三丈,等衆(zhòng)人恭送公主、上將軍與皇長孫出府後,南宮玨便冷然看向南宮蕊兒,眼裡是濃濃的得意,“蕊兒姐姐,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昨晚,你不是很囂張的派人把相公的褻褲給本夫人送來,向本夫人示威,怎麼,今天你就成殺人兇手啦?”
“你少得意,我和相公有事,你也脫不了干係,連帶你那肚裡的野種,一樣會沒命。”南宮蕊兒用手捂住胸口,才說完,邊上的袁母已經(jīng)衝上前,冷地擡起手,啪的一巴掌給南宮蕊兒打過去,這一巴掌打得極狠,打得南宮蕊兒嘴角當(dāng)即溢出一滴血。
“賤婦!說,人是不是你殺的?要是連累我袁府遭滿門抄斬,我這就打死你。”袁母這下氣得臉色蒼白,急火攻心,差點(diǎn)就是在地,幸好邊上的方嬤嬤扶住了她。
南宮蕊兒被打這一巴掌,立即委屈的看著袁母,“我沒有,人不是我殺的。”
南宮玨這時卻走到那屍體前,看著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祖母,如今已經(jīng)死氣沉沉的倒在地上,她捂住鼻子,臉是是一副嫌惡的表情,沒想到這個死老太婆也有今天,被她最寵愛的孫女殺死,想必她死了也能老懷安慰了。
不過,老太太的眼睛一直瞪著的,南宮玨仔細(xì)檢查她的身體,突然,她看到老太太緊握的手中有一枚香囊,這香囊只有一小段,像是被扯斷的,這下子,她立即用力去掏這香囊,一邊掏一邊道:“這不是南宮蕊兒隨身攜帶的香囊?還是玉蘭花味道的,這下人證物證俱在,南宮蕊兒,你逃不掉了。”
南宮玨才說完,邊上的含恨已經(jīng)冷冰冰的上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香囊,目光森然的看向南宮蕊兒,這下子,南宮蕊兒已經(jīng)是面如死灰,她只覺得死亡朝她步步臨近,她昨晚一夜就無眠,因爲(wèi)擔(dān)心老太太找她報仇,所以她不敢睡,又怕事情敗露,沒想到,如今還是敗露了。
“不,我沒有殺她,我是無心的,是她自找的。”南宮蕊兒崩潰的吼出來,已經(jīng)證明她殺人的事實(shí),這時候,袁母已經(jīng)是滿目憤怒,一個箭步上前,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對著南宮蕊兒就重重的劈了過去。
南宮蕊兒本能的閃躲,可她越閃,袁母劈得越厲害,不一會兒,南宮蕊兒已經(jīng)捱了幾悶棍,又不敢還手,只有對著袁母大叫道:“你這死老太婆,還不快住手,等相公來了,看他不生你的氣。”
“本性露出來了吧,開始還在老孃面前裝這麼乖,都這個時候,還相公?我袁府可沒有你這們的兒媳婦,一個來路不明被叫花子侮辱過的畜生,老孃今天就打死你。”袁母氣勢洶洶的說完,又去追打南宮蕊兒。
邊上的南宮玨就一個勁的冷笑,可在冷笑完畢之後,含恨的刀已經(jīng)架在她脖子上,冷冰冰的盯著她,害得她笑到一半的臉一直僵硬著。
不知道吵鬧了多久,外頭突然有人跑進(jìn)來,含恨立即收回刀子,朝前走去,只見兩名侍衛(wèi),一名身穿青色勁裝,一名是黑色的,青色勁裝的那個上前朝含恨拱手道:“大哥,因袁御史污衊公主和殺人一事,皇上已經(jīng)下令,罷黜袁逸升正四品防城御史的職務(wù),重貶爲(wèi)庶民,且令護(hù)城軍重重包圍袁府,軟禁袁府所有人,只準(zhǔn)進(jìn)不準(zhǔn)出。在這期間,袁逸升必須儘快寫出一份法家思想的治國策略呈給皇上,否則袁府滿門抄斬。”
含恨聽完後,冷冷點(diǎn)了點(diǎn)頭,厲聲道:“算他命大,對皇上有用,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袁母等人見撿回一條命,一個個都驚魂未定的看著來人,而那邊穿黑色勁裝的侍衛(wèi)則朝含恨道:“皇上說了,除了讓護(hù)城軍守在袁府之外,還讓在下參與守衛(wèi),在下方申,來自皇長孫麾下。”
袁母此時也沒心思去管究竟誰來軟禁她們,她只是難受的揉著太陽穴,重重的歪坐在地上,含恨則是冷冰冰的盯著這個方申,看來,皇長孫努力的想保住袁逸升,不僅在皇上面前爲(wèi)他美言,讓皇上留了他一條狗命,還派了自己人來保護(hù)他,怕祁府的人傷害他。
臨近傍晚的時候,袁逸升被人像狗一樣的押回來了,含恨和方申兩人皆守在袁府大門口,袁逸升身上的官服已經(jīng)被摘下,只著一件尋常的青服,又恢復(fù)了往日裡破落的模樣。
在進(jìn)入袁府之後,他只覺得自己這一身都完了,氣惱的直奔香院,看到下人們正在收拾香院,南宮蕊兒和南宮玨皆跪在一臉陰沉的袁母面前,立即上前一步,狠狠的一腳踢在南宮蕊兒的肚子上,厲聲道:“賤貨,要不是你殺了人,本官怎麼會丟官,怎麼會被貶爲(wèi)庶民,又像以前一樣?來人,把南宮蕊兒抓起來,給本官狠狠的打,直掉打得她脫掉一層皮爲(wèi)止!”
袁逸升吩咐完,可邊上的人紛紛不動,沒有一個人動,他看向在場那些木訥的下人,厲聲道:“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快行刑?”
這時,爲(wèi)首的喜貴已經(jīng)走了上來,朝袁逸升冷笑著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道:“袁公子,如今你已經(jīng)不是巡城御史,而且即將被抄家,府中的東西將會全數(shù)充公,一半充給軍營,一半作爲(wèi)賠償公主的名譽(yù)損失,你已經(jīng)再也支付不起支使下人的費(fèi)用,所以,這些下人都不會再聽你和袁夫人的使喚。我一會就把下人們?nèi)虬l(fā)出去,你要行刑,還是請你的夫人代你行吧。”
喜貴說完,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就那麼笑著看向袁逸升,氣得袁逸升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他嫉恨的盯著喜貴,沉聲道:“本官待你不薄,你盡這樣市儈?來人,把喜貴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袁逸升又要擺官威,這一聲令下,同樣沒有動,他轉(zhuǎn)過眸一看,個個下人都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一個個冷笑的看著他,好像在嘲笑他是小丑一般,而外邊守著的侍衛(wèi)們也冷冷盯著他,畢竟他污衊了公主,該誅九族,而含恨的目光更加深黑,皇上留他小命,不過是爲(wèi)了那篇法家思想,等他把文章寫完,也是他誅九族之時。
皇上在下令革職袁逸升的官職時,已經(jīng)給公主下了封密詔,等袁逸升的文章寫完,便可能誅九族了。
這時,喜貴又冷笑著看向破落的袁逸升,獰笑道:“袁大人,你口口聲聲叫在下喜貴,難道你就沒發(fā)現(xiàn),在下有哪點(diǎn)不一樣?你好回憶一下,公主身邊的喜媽媽,是不是和在下有些相像?”
喜貴說完,已經(jīng)大手一揮,領(lǐng)著身邊的丫鬟婆子們,大大咧咧的朝門口走去,完全不理會愣在原地的袁逸升和南宮玨等人。
“喜貴,喜媽媽!好你個南宮嫿,原來是你在本官府裡安插奸細(xì),怪不得殺人之事你們能這麼快就知道。”這下子,感覺被耍弄的袁逸升只覺得頭痛欲裂,想撕吼,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沒力氣,剛纔在朝堂上時,個個人都直指向他,他成了人們口中的廢物,眼中釘,好不容易熬到皇上下令,可他當(dāng)時的精神都要被折磨死了。
袁母氣得直嘆氣,也不知道皇上要兒子寫什麼文章,看著烏煙瘴氣的袁府,她氣得大口大口的喘氣,只有方嬤嬤服侍她,其他人都當(dāng)看猴兒戲似的,尤其是那些守著的侍衛(wèi)。
她始終不明白,那個公主爲(wèi)什麼要針對她們,難道她前生造了什麼孽,否則無緣無故的,人家怎麼會盯上自己,或者是兒子得罪了人家?
晚上的時候,因爲(wèi)南宮蕊兒被罰跪伺堂,袁逸升突然發(fā)病,很想做那事,迅速扔下筆頭朝南宮玨呆的院落走去。
此時,南宮玨面前的盤子裡擺著幾顆大棗,看到袁逸升興沖沖的跑進(jìn)來,臉上溢出一陣譏笑,“喲,今天是什麼風(fēng),把袁大人給吹來了,真令奴家欣喜。”
南宮玨的語氣好像妓女迎接客人一樣,滿目的諷刺,這時,袁逸升看到那桌上的大棗,立即拿起就往嘴裡塞,當(dāng)他吃著那肉嫩多汁的大棗時,不由得讚賞的看向南宮玨,一臉貪婪的道:“玨兒,還是你有能耐,又給爲(wèi)夫養(yǎng)了這麼多寶貝,爲(wèi)夫身上好熱,很想要,你過來!”
南宮玨則看著袁逸升將這些大棗狼吞虎嚥下去,目光有些猙獰的走到袁逸升面前,玉手輕輕往他腰間探去,一下子摸到一個軟物,突然吃驚的道:“相公,平日裡你吃了棗都很兇猛,怎麼今天不行了?”
“啊?你說什麼,爲(wèi)夫怎麼可能不行,一會一定弄死你。”袁逸升可不相信自己會不行,南宮玨這麼說,是對他的侮辱。
可當(dāng)他在摸到自己那軟綿綿的身體時,心情一下子跌進(jìn)谷底,他以爲(wèi)是自己太過緊張,便用力的想辦法使自己重振雄風(fēng),可他怎麼弄,身子都是軟軟的,根本沒辦法強(qiáng)硬起來。
“怎麼會這樣,那大棗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今天沒反應(yīng)了?”袁逸升才說完,他就覺得脖子發(fā)癢,便本能的伸手去撓脖子上的癢,不撓不知道,一撓嚇一跳,他摸到自己的脖子上有好幾個突起,好像痘痘一般。
“啊,我全身好癢,玨兒,你快來替我撓一下。”袁逸升這時候感覺臉上癢、身上癢,處處癢,癢得他難受,不一會兒,他就將脖子上撓出了一塊血漬,南宮玨則嫌惡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起身幫他,只是淡淡的道:“好奇怪,你突然不行了,身上又長那麼多紅斑,看你這癥狀,相公,你該不會是染花柳了吧?”
“你胡說,本官一向潔身自好,怎麼可能染那些病?我只是緊張罷了,我沒有不行,一會就讓你試試我的厲害。”袁逸升氣恨的盯著南宮玨,他只覺得今天的南宮玨有些奇怪,不像以前那樣來巴結(jié)他,反而很得意的看著他。
“別一口一個本官的了,你忘了,你都被皇上貶爲(wèi)庶了,成了窮酸破落貨了,真不知羞。”南宮玨冷冷站起身,任由袁逸升痛苦的撓著身上的紅點(diǎn),又一臉狠絕的盯著他,道:“沒想到高高在上的袁大人也有今天,你之前囂張夠了吧?我將一顆癡心交付於你,你竟然爲(wèi)了南宮嫿狠心打掉我的孩子,要不是我有大棗的秘決,你怎麼會娶我當(dāng)正妻?沒有八擡大轎也就算了,連你那醜陋的老母親也天天欺負(fù)我,當(dāng)我南宮玨真是傻子好欺負(fù)?我爲(wèi)了你,不顧身體的衰老,替你養(yǎng)棗,你倒好,天天和南宮蕊兒亂搞,還差點(diǎn)殺死我的孩子。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這副身體也好不了多久,皮相又衰老了,再拿地位和榮華富貴來做什麼?我只想報仇,找你這個負(fù)心漢報仇,替我死去的兒子報仇。”
南宮玨說完,一把操起那桌上吃剩的一碗粥,對著痛苦的袁逸升就淋了下去,這時候,袁逸升身上的紅泡紅診在遇以米粥後,突然舒服了一些,不那麼癢了,他立即將身上的米粥往其他地方抹,那樣子真令人噁心。
“原來你這麼恨我,要不是你不要臉的貼上來,我看都懶得看你一眼,哎喲好癢。”袁逸升還沒說完,腳底板又開始發(fā)癢,只得繼續(xù)的撓。
南宮玨則突然微笑的看向他,目光好像地獄來索命的人,一臉冷色的道:“知道你怎麼染上花柳的麼?這還多虧了這些棗,不好意思的告訴你,你剛纔吃的這些棗,是我從一位犯了花柳病的妓女身上得到的,呵呵,原以爲(wèi)沒有多大成效,沒想到,竟這麼快就見效了。袁逸升,你將我害成這樣,不久之後就是你的死期,我要看著你慢慢受折磨而死,可不能那麼便宜你了。”
“你,原來是你,你這個賤人,南宮玨,你拿解藥來,速度。”袁逸升疼得齜牙咧嘴,滿臉被撓得血紅,恨不得將面前的南宮玨碎屍萬段。
南宮玨斜挑了挑眉,往後閃了一步,手中握著一把匕首,以防袁逸升的攻擊,“這病根本沒有解藥,你得了只有死路一條,還想活命,就去求醫(yī)問藥試試。只是,你這樣的病說出去,真丟袁家的臉,不知道世人會怎麼唾罵你。本夫人沒心情陪你玩,你自己痛去吧。”
南宮玨說完,領(lǐng)著秋月和萍兒,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出嘯龍居的時候,南宮玨突然心情大好的去祠堂,看看南宮蕊兒現(xiàn)在如何了。
祠堂裡,南宮蕊兒紅著臉跪在地上,之前侍衛(wèi)們已經(jīng)將老太太的屍體拖出去扔了,在拖出去的那一剎那,有侍衛(wèi)不小心碰到老太太,害得老太太的身子動了動,害得她以爲(wèi)是老太太顯靈要找她索命,差點(diǎn)沒嚇得她尿褲子。
袁母氣惱的跪在另一邊的蒲團(tuán)上,雙手合十,手中拿著一串佛珠,一直在爲(wèi)袁逸升祈禱,“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求你讓我的升兒過了這段難關(guān),你就是要我的老命都沒關(guān)係,任由你拿,但求你保佑我的兒子。”
“呵,你如今求菩薩也沒用了,你兒子已經(jīng)染上花柳,過不了多久,就死翹翹了。”南宮玨的聲音冰冷的傳了進(jìn)來,聽得袁母瞪大眼睛,立即起身看向她。
“你……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把逸升怎麼了,你快說?”袁母說完,一把衝上前,猛地去拽南宮玨的頭髮。
就在她拽的時候,突然覺得手中一空,她的用慣性的收回來,而她那手中,突然多了一大把頭髮,等她再看時,南宮玨的頭上已經(jīng)有一塊光禿禿的地方,好像禿頂一樣,又像癩子,這下子,袁母和南宮蕊兒已經(jīng)陰冷的笑了起來。
“喲,原來是個癩子,快禿頂了,南宮玨,你這模樣,可真醜。”南宮蕊兒同樣起身,反正都是死路一條,袁府又沒下人敢打她,她還怕什麼懲罰?
南宮玨被南宮蕊兒諷刺,立即伸手就去扯自己的頭髮,只是她輕輕一扯,又是一縷頭髮被扯了下來,這下子,她聳拉著沉重眼袋、頭髮稀疏的模樣,真像極了那些流著哈拉子的老巫婆。
“啊!”南宮玨突然承受不住的尖叫一聲,曾幾何時,她是南宮府?dāng)?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什麼都比南宮嫿厲害,樣樣事情趕在南宮嫿前頭,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深得父母與祖母的喜愛,是大家捧著的乖乖女。
如今,她竟然變得又老又醜,身上的皮膚慢慢變得像皺皮幹一樣,醜陋而恐怖,等她迅速跑向池塘邊時,她看到那池塘裡的倒影。
此時的她,臉上的皮肉慢慢開始鬆挎,身材瘦削,頭上有幾個圓的禿處,光禿禿的,比當(dāng)時的南宮蕊兒還醜,她已經(jīng)因爲(wèi)往身體裡塞幹棗的事變得越來越老,慢慢的像個乾癟小老太了。
看著池塘裡那張快接近老太太的臉,南宮玨承受不住,再次瘋狂的搖了搖頭,尖叫一聲,嘩的一聲朝那池塘裡跳進(jìn)去。
王府,南宮嫿累了一天,便坐在榻上歇息,祁翊還在書房看公文,她去皇宮時又奔波了一下午,這時候只覺得渾身酥軟,想好好的睡一覺。
正在這時,月萼提著燈籠走進(jìn)主屋,朝南宮嫿的寢房走了過來,一進(jìn)來後,她就迅速解下外套,將屋裡那盞燈的燈芯剪掉一半,讓那燈燃得更旺一些,朝南宮嫿微笑道:“公主,我要告訴你一件好消息。喜貴傳來消息,說袁府已經(jīng)被重重包圍,即使有皇長孫的人保護(hù)著他,他已經(jīng)得了花柳,就是梅毒一樣的病,是南宮玨給他染的毒,也不知道這兩夫妻是怎麼搞的。而且,那府裡亂成一團(tuán),袁母和南宮蕊兒打架,南宮蕊兒又和南宮玨打架,後邊南宮玨頭髮掉了一大半,樣子變得更醜,受不了竟然想跳河自殺,沒想到被侍衛(wèi)們救了起來。救起來後,她又嚷著不要變醜變老的話,被押去和袁逸升關(guān)在一起,這下子,袁府可熱鬧了,幾個不要臉的人被關(guān)在一間屋子時,含恨大哥又做得很絕,不讓他們出來。他們吃飯出恭都必須呆在那間屋子,袁逸升還被勒令要寫治國之策,裡邊時不時的傳出惡臭,又是女人的爭吵和打架聲,還有哭鬧聲,實(shí)在是精彩。”
“哦?”南宮嫿這下已經(jīng)沒了睡意,將身子靠在穿花大迎枕上,眼眸浮現(xiàn)一縷深色,她終於給自己報仇了,看著這些人自食惡果,將自己推入深淵,她終於相信惡有惡報的道理。
在袁逸升倒臺和南宮玨變醜的過程中,她根本沒起什麼作用,他們就自相殘殺,把對方害成這樣,這一切都是因爲(wèi)南宮玨的貪慾和袁逸升的無情造成的,他要不喜新厭舊,南宮玨又怎會這樣害他?
如果換成前世的她,在得知自己的丈夫是這種人之後,恐怕也不會心慈手軟,畢竟,孩子的命大於天,南宮玨被袁逸升打掉孩子,又害得又老又醜,反正沒活頭了,自然是要報仇。
明明是夫妻,卻鬧得比仇人還不如,她和她們尚且沒那麼大的仇恨,也沒做得這麼絕,她們之間倒窩裡鬥了,既然如此,就讓她們這樣鬥,直到鬥死爲(wèi)止,只有用袁逸升和南宮玨的死,才能祭奠她死去的孩子。
想到這裡,南宮嫿朝玉萼笑了笑,輕聲道:“就這樣守著他們,等袁逸升把文章寫完,再替本宮傳密詔,將袁府所有人打入大牢,擇日處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