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飛羽院後,南宮嫿坐到窗前,心裡久久不能平靜,沒想到老太太爲(wèi)了南宮蕊兒,竟做出這種腌臢事,她見過那麼多老太太,無論人品如何的有問題,都沒有一個像老太太這樣,竟然拿孫女的名節(jié)當(dāng)玩笑,爲(wèi)了攀附高門,不惜唆使她撒謊騙人。
這樣的人,能教育出怎樣的子女?怪不得爹爹性格那麼自私,恐怕大部分遺傳了老太太,同樣是有威望的老人家,自己的外祖母一向守禮,孫女們看一眼男子都要被喝止,從來就教女子要賢良淑德,這老太太以前都挺守規(guī)矩禮制的,如今怎麼越活越糊塗了?
原以爲(wèi)在話本小說上看到許多老頭老太太到晚年莫名其妙的會老糊塗,她還不相信,自己的祖母硬是給她上了一課,讓她知道什麼叫無恥至極!
老太太這麼做,她也不怕自己瞧不起她。
夜晚,銀白色的月光淺淺灑到大地,將大地染成一片銀輝,南宮嫿坐在窗前,將雕花窗櫺支開,肘著下巴,玉手握著毛筆,在硯臺裡慢慢磨著。
老太太真不省心,之前她寫的那封情書,老太太看了,覺得寫得太沒誠意,竟大半夜的要她再寫一封,還說這情書須寫得能讓齊王世子動心,如果太過乏味和平淡,齊王世子是不會來的。
強(qiáng)忍住心裡的鄙夷,南宮嫿左手輕撩右手腕上的紅色紗袖,將宣紙展開,慢慢蘸了蘸墨,在畫紙的左方畫了株紅梅,右上方畫了方彎月,再微微思忖一下,咬了咬毛筆頭,坐直身子,溫柔的在紙上豎著寫道:“寄祁世子安:相思樹底說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樹頭結(jié)得相思子,可是郎行思妾時。自從與世子相見,小女便寢食難安,相思成疾,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才寫完,南宮嫿淡淡掃了掃自己寫的內(nèi)容,突然,她驚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不覺中,將齊王世子寫成了祁世子,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寫上祁翊二字?
想到這裡,南宮嫿搖了搖頭,將那畫紙壓到白色的宣紙下面,重新尋了張宣紙,這才認(rèn)真的寫道:“致齊王世子安:相思相見知何時?此時此夜難爲(wèi)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dāng)初不相識。衆(zhòng)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若楚叔叔看到這封信,請來侯府與小女一見。”
信寫好了,南宮嫿這才認(rèn)真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名稱沒錯之後,纔將這信紙摺好裝進(jìn)信封裡,她可沒傻傻的落款,萬一這信成爲(wèi)別人別有用心陷害自己名譽(yù)的東西,豈不是自找苦吃?
相信楚宸燁看了這字跡還有下人的稟報,應(yīng)該知道是她寫的,只是,她生平還是第一次寫情詩給人家,雖然是假的,可一顆心已經(jīng)突突跳了起來,不知道楚宸燁看了這信,會不會一笑置之的扔掉,或者很得意的與人分享?
他應(yīng)該,不是那種人吧。
兩天後
齊王府裡,楚宸燁著一襲彩織雲(yún)肩繡五彩雲(yún)紋的通袖袍,頭戴玉冠,拿著手中留有淡淡檀香味的情詩,他在收到玉萼傳來的這封信時,開始是訝異,隨即抱著好玩的心態(tài)打開,可一看這寥寥數(shù)筆娟秀的字跡,心中似有一陣漣漪波動。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dāng)初不相識。”看著手中的信,楚宸燁淡淡的唸了出來,殷紅的脣所有所思的勾起。
曾幾何時,他再沒收到過月蒔那樣的情書,沒想到,這小娃娃還挺懂情趣的,看了這樣的情書,是男人都會被吸引,而且還真有點(diǎn)心動的感覺,他到底要不要赴這個帶有陷阱的約會?
輕輕將信紙放在鼻端,男人仰頭看向遠(yuǎn)處碧波如洗的天空,眼裡閃過一記惡魔特有的眼神,朝身後的靜簫冷冷勾脣道:“在侯府多不好玩呀,你去告訴玉萼,讓她家小姐來齊王府,本世子在這恭侯她。”
說完,楚宸燁眼底已經(jīng)浸起無比冷酷的寒光,別人不仁,就休想他義。
南宮府裡,南宮蕊兒正焦急的等著玉萼的回話,老太太從上前天開始就一直愁眉不展,總覺得有什麼不祥的預(yù)感,她默然看了眼單純不知事的南宮蕊兒,心裡直嘆氣,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做得對不,會不會害了蕊兒。
“祖母,你說大姐姐有沒有幫蕊兒聯(lián)繫齊王世子?爲(wèi)什麼齊王世子這麼久還沒有回覆,是不是大姐姐存了私心,其實(shí)她喜歡齊王世子,在信裡動了手腳,或者……她已經(jīng)提前見過世子了,如果這樣,那蕊兒該怎麼辦?”信早就送到了,可她等了兩天,卻什麼迴音都沒等到,怎麼能不她不焦急。
這一次是她唯一能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機(jī)會,而且連祖母都幫她籌謀,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萬不讓南宮嫿搶了先機(jī)。
老太太沉吟下眉,仔細(xì)思考一下,也有些疑惑的道:“看楚世子對嫿兒的態(tài)度,應(yīng)該還是有點(diǎn)喜歡的,他不可能看到信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難道,他根本不喜歡嫿兒,已經(jīng)將信毀了?”
聽到這裡,南宮蕊兒有些氣憤的別過臉,耍起小性子來,嘟著嘴道:“這麼說,都是大姐姐沒有盡力?她表面說得好聽,實(shí)則包藏禍心,根本沒真心想過幫我,我是她的妹妹,她竟把我當(dāng)外人,祖母,這侯府只有你拿我當(dāng)自己人,大姐姐根本就瞧不上我。”
老太太原本對南宮嫿還有一絲期待,聽一向信任懂事的蕊兒這麼說,心中也有了想法,不由得皺起眉頭,沉聲道:“她敢!她是小輩,若敢忤逆長輩,我定讓她沒好果子吃!也不知道她私底下給齊王世子吹了什麼風(fēng),竟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等她來了我定要好好問問她。”
南宮蕊兒隨即狠狠睨了眼飛羽院方向,也是一臉不屑外加鄙夷的道:“祖母,你不知道大姐姐她有多自私,她有那麼多好寶貝,蕊兒問她要一件兩件她都捨不得,總是找各種藉口搪塞蕊兒,可一轉(zhuǎn)眼,就拿好東西給南宮雪和南宮怡。南宮雪是個什麼東西,她母親竟與人私通,丟祖母你的臉,大姐姐還拿她當(dāng)自己人,我看她根本就和南宮雪是一路的。還有那五小姐,祖母你別看她弱弱小小的,其實(shí)她可有心眼了,我聽說每次祁世子來講課,五小姐就假裝天真可愛的跟在世子身邊,企圖打擾大姐姐,我看她早就看上祁世子了,年紀(jì)輕輕就如此有手段,要長大了還得了,還不反了祖母去?……還有那南宮玨,總是拿些好寶貝在我面前炫耀,說這是大伯給她買的,大伯也真偏心,我同樣是南宮家族的女兒,他什麼好的都緊著給南宮玨這個庶出的女兒,卻一杯羹都不給蕊兒喝,南宮玨也是踩高捧低的主,仗著有個弟弟,有時候我聽祖母的和她玩耍,她就夥同其他小姐孤立我,把我推開,還說我不是侯府的人,沒資格呆在這裡,說我腆著臉貼上來,府上只有祖母理我,其他人都瞧不上我。哎……總之,這些姐妹,她們個個都擠兌我,私底下還埋怨祖母,恨你把我接到侯府來小住,蕊兒也不敢在這裡住了,大不了明天就搬回去唄。”
老太太一聽,眉鋒當(dāng)即一挑,十分嚴(yán)肅的看向一臉委屈的南宮蕊兒,厲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這些事你怎麼不早點(diǎn)告訴我,我的蕊兒怎能讓一些沒臉沒皮的庶女欺負(fù)?南宮玨連那下人都不如,又豈能和你比?看來,她是欠收拾了!”
“是真的,蕊兒絕沒說半句假話,祖母還記得上次嗎?蕊兒不就問嫿姐姐要個金步搖,她竟然能編出體寒這樣的假話來搪塞蕊兒,真把蕊兒當(dāng)成沒見過世面的傻子?她近日來請安也不那麼殷勤了,只有蕊兒日夜陪在祖母身邊,祖母,以後蕊兒定會好好孝敬你,不會像她們那樣對你,這侯府我住著實(shí)在憋屈,要不,祖母你隨我去我家住住,那裡你就是老大,誰都不敢違逆你,她們都得聽你老人家的。”南宮蕊兒說完,親切的拉著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則愛憐的拍了南宮蕊兒的頭一眼,便一臉正經(jīng)的搖著頭道:“不行,祖母是想去你們那住,但是祖母在這府裡她們都敢囂張,倘若祖母不在府中主持大局,恐怕她們的尾巴能翹上天去,等以後祖母給你們幾姐妹攢好錢,祖母再去住也不遲,日子還長著呢!”
“那就好,反正爹爹早給祖母修了一座極好的院子,以後只要祖母在侯府不開心了,就去咱家住,來祖母,蕊兒給你捶背揉肩。”南宮蕊兒笑瞇瞇的說完,忙去給老太太捏肩。
這時,外邊卻傳來孫嬤嬤喚大小姐的聲音,南宮蕊兒一聽大小姐來了,臉色立即挎了下來,神情有些懨懨的,跟老太太如同 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南宮嫿領(lǐng)著玉萼進(jìn)來,一進(jìn)門後,便將玉萼叫了出去,孫嬤嬤也知趣的退了出去,南宮嫿漂亮的眼眸微擡,便看到一老一少都有些深沉的眼神,這老太太也太不要臉了,這是求人辦事?
這陳仗,搞得是她求她們辦事一般,將身上的深紫色蟠黃花披風(fēng)摘下來後,看著那豔黃華麗的披風(fēng),南宮蕊兒一雙眼睛立即變得貪婪起來,不過眼裡卻是對南宮嫿的鄙夷。
“嫿兒給祖母請安,祖母,皇天不負(fù)苦心人,蕊妹妹終於等來了,齊王世子回信了,請祖母親自過目。”南宮嫿笑意盈盈的上前,假裝沒看到這祖孫倆一臉陰霾的神色。
等她把信拿出來時,老太太和南宮蕊兒這才一臉驚喜的瞪大眼睛,老太太忙上前,拿過南宮嫿手中的信封,迫不及等的將信封打開,發(fā)現(xiàn)這信封並未開封過,說明南宮嫿?jīng)]提前看,老太太這才滿意的瞥了她一眼。
緩緩展開信封,老太太對著陽光悠悠的念道:“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攜琴上高樓,樓虛月華滿。彈著相思曲,弦腸一時斷。只道佳人思念我,怎知我不是對你有情?自從那次月夜相見,你的倩影便映在我腦海中,你的一顰一笑燦若繁花,一舉一動進(jìn)退有度,是賢妻的最佳人選,郎有情,妾有意,不如共譜一段絕世佳話?齊王府以後便是你的家,宸燁真誠相邀佳人到齊王府一敘。//
接著,便是見面的時間,就是今天下午,老太太唸完後,已是滿心的歡喜,南宮蕊兒已經(jīng)左右看了下自己,忙拉著南宮嫿,看了眼她身上漂亮的衣裳還有那件華麗的披風(fēng),十分乖巧的道:“嫿姐姐,蕊兒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衣裳,要不,借一套你的衣裳去,不然我怕齊王世子會不喜歡。”
南宮嫿這次卻沒有像以前那樣找藉口不借,而是滿目真誠,十分溫和的將披衣遞到南宮蕊兒手中,“蕊兒妹妹,你喜歡就儘管拿去好了,來,姐姐幫你打扮打扮,一定讓世子見到你就喜歡上。”
南宮蕊兒忙高興的點(diǎn)頭道:“謝謝你,嫿姐姐。”只是這個笑容十分的虛僞。
南宮嫿眼底透著無比的銀芒,也暫時不說話,便把自己的披風(fēng)和帶來的一件漂亮的外裳給南宮蕊兒穿上,還同老太太一起幫南宮蕊兒梳髮髻,描妝畫眉,這股熱情勁,搞得南宮蕊兒好像是新娘出嫁似的。
私底下,這卻是一場骯髒得不能再骯髒的交易。
幫南宮蕊兒打扮好之後,南宮蕊兒一從內(nèi)堂走出來,渾身的珠光寶氣立即耀花了老太太的眼,只見南宮蕊兒身穿一條閃著翠紋的金縷遍地紅粉妝的蜜合色紗裙子,腳踏紅鷺鳳嘴鞋,手上臂釧環(huán)繞,胸前掛著一串紅色的瓔珞項鍊,蓬鬆的倭墮髻上斜插一支一金一玉的壓髮簪,髻後排插著十二支鳳頭釵,鳳口內(nèi)銜著七寸來頭的珍珠串,一身的鑲金嵌銀,紅粉氣派。
“好,不愧是我的孫女兒,就是國色天香,蕊兒,今天你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看著老太太輕輕拍打南宮蕊兒的手,南宮嫿差點(diǎn)就要吐了,分明是靠手段想去獻(xiàn)身的,還說表現(xiàn)二字,他小心南宮蕊兒活不回來,也不看看楚叔叔是什麼人。
等一切準(zhǔn)備停當(dāng)後,老太太讓南宮嫿陪著南宮蕊兒上了轎,理由是去的時候得由南宮嫿陪著,關(guān)鍵時刻的人便可,否則人家不讓進(jìn)門該怎麼辦?
南宮嫿只覺得十分無語,很無奈的坐到馬車上,一坐下便迎上南宮蕊兒小人得志且有些猖狂的目光,不過讓她發(fā)現(xiàn)後,南宮蕊兒忙擺出一副虔誠膽小的模樣來。
哼,她終於也超過南宮嫿了,都說人靠衣裝,南宮嫿以前之所有那麼風(fēng)光,還不是打扮得華貴,如今她換上這樣的衣裳,不一樣是豔壓裙芳?只是,一會如何面對楚宸燁,是她讓棘手的問題。
南宮嫿穿了件流彩映鉛華的綠織金妝花孔雀裙,上繡五彩雲(yún)紋並梅蘭竹菊,用金線滾邊,銀線勾勒而成,腰素繫著青色小穗球的瑪瑙玉革帶,烏黑的髻兒梳成時下流行的玉女流雲(yún)髻,腦後垂下一縷柔順烏黑的頭髮,蜜合色的髻兒上斜插一支葉小如豆、花四瓣層層相對綴有鳳蕊尾翅的金鳳垂珠步搖,右邊的掩鬢上綴有一朵薔薇大小的翡翠羽毛和珍珠製成的簪花,額前垂下一縷半弧形的玉蓮蓬綴紅寶石的流蘇瓔珞,一張蜜脣緋紅如霞,一雙美眸雙瞳剪水,眼裡一直帶著笑容,可那眼珠卻是含霜帶雪,冷得沒有絲毫感情。
不一會兒,馬車就在齊王府大門前停下,南宮嫿覺得奇怪,大門口竟然有一堆乞丐,一個個眼睛如狼似虎的盯著她們,此時,靜簫早已經(jīng)上前,在轎子前與南宮嫿說話,“南宮姑娘,世子正在無憂軒等你,請隨在下進(jìn)府。”
“多謝公子。”南宮嫿淡淡出聲,黑子已經(jīng)駕著馬車進(jìn)府,馬車一進(jìn)齊王府後,齊王府的大門立即關(guān)上。
此時,南宮蕊兒已經(jīng)激動得渾身發(fā)抖,不知道是欣喜還是害怕,南宮嫿眼晴微微瞇起,想起母親的嫁妝許多都成了南宮蕊兒的饢中之物,老太太還準(zhǔn)備將其他的給南宮蕊兒做嫁妝,一老一少聯(lián)合起來在背後編排她,她就覺得真是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南宮嫿不會主動害人,但當(dāng)有人對她動了歪心思時,她會讓她們後悔與她作對。
馬車在院子裡停下,一些下人們紛紛翹首以望,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竟然大著膽子來齊王府,靜簫一進(jìn)去,便朝衆(zhòng)人瞪了一眼,嚇得衆(zhòng)人一溜煙就離開此地。
“南宮姑娘,請下車,隨在下前去。”靜簫淡淡出聲。
南宮嫿則和南宮蕊兒戴上輕薄的白色面紗,將車簾掀開,拉著南宮蕊兒朝靜簫道:“靜簫公子,這是我二叔家的蕊兒妹妹,她很仰慕齊王世子,便同我一道來了。”
靜簫先是十分驚訝的愣住,隨即面色恢復(fù),便道:“無防,請兩位小姐隨我來。”
一踏進(jìn)齊王府,南宮蕊兒便被這裡漂亮的景色吸引,看著奢華無比的齊王府,南宮蕊兒不禁心潮澎湃,若是她能成爲(wèi)齊王府的世子妃,該有多幸福,這裡的一切珍寶都是她的了。
想著祖母的計策,她雖然有些害怕,不過想著只有這樣才能成功,她也只好賭一把了。
到了無憂軒門口時,靜簫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南宮蕊兒,便朝南宮嫿拱手道:“世子在主閣等小姐,請小姐自己前去,在下先退下了。”
說完,靜簫就以最快的速度閃了出去,偌大的一個園子,只剩下南宮嫿兩人。
都到目的的了,就已經(jīng)踏出成功的一步,南宮蕊兒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裝,朝南宮嫿焦急的問道:“大姐姐,你看我打扮得還得體嗎?像你嗎?”
南宮嫿便一臉真誠的看向南宮蕊兒,握著她的小手道:“蕊兒是最漂亮的。”
聽到這句,南宮蕊兒一下子臉色羞紅,可她看了看前方的一片紫竹林,又看了眼南宮嫿,眼裡閃過一抹看不清的神色,“大姐姐,蕊兒已經(jīng)到了,你是不是可以……暫時避開一下。”
還沒進(jìn)去就想著趕她走了?怕她出現(xiàn)會壞她好事吧!
南宮嫿也不惱,拉著南宮蕊兒,準(zhǔn)備給她最後一次機(jī)會,“蕊兒你要想清楚,這事要是賭對了,你有可能進(jìn)入齊王府,但決不會爲(wèi)世子妃,因爲(wèi)沒任何人會同意這樣的親事。要是賭輸了,你的一生也就毀了。我是真心勸你一句,現(xiàn)下回頭是岸,還來得及,齊王世子不是你想的那般單純。”
南宮蕊兒一聽,立即冷豎眉毛,眼神不爽的睨向南宮嫿,她這麼說,意思是她就是成功了,也只能爲(wèi)妾或者做側(cè)妃,做不上世子妃了?
南宮嫿簡直在撒謊,如此自私的女人,她根本是存有私心,老太太已經(jīng)給她承諾了,一定讓她當(dāng)世子妃,肯定是有把握的,她一定是嫉妒她就快成功了。
想到這裡,南宮蕊兒有些冷冰冰的看向南宮嫿,一臉高傲的道:“這事就不勞姐姐費(fèi)心了,姐姐如果心有不甘,大可以不同意祖母的計策,何必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反悔?真是奇怪,祖母已經(jīng)說了能幫我,只要姐姐幫點(diǎn)小忙就行了,本來我是信心十足,聽你這麼一說,心都涼了半截,姐姐你是故意的麼?”
南宮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做人最好清清白白,切記心術(shù)不正,是你的終歸是你的,我既然敢說就知道會得罪妹妹,但也是爲(wèi)你好,如果你硬當(dāng)成我羨慕嫉妒你,那我也無話可說。”
“什麼叫心術(shù)不正?姐姐你的心術(shù)就正了?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的我費(fèi)盡心思都得不到?”南宮蕊兒同樣一臉譏笑,她這麼多年來一直討好老太太,得到多少賞賜,多少好處?這一切都是她努力得來的,便一臉得意的道:“有些事情費(fèi)了心思就一定會得到,姐姐你已經(jīng)有祁世子的喜歡了,就不要再來和妹妹爭楚世子了,有時候太貪心,就什麼都得不到。既然姐姐已經(jīng)將話挑明,我看已經(jīng)是不打算與妹妹交心,要與妹妹與嫌隙了,那妹妹也沒什麼好說的,還請姐姐先行離開,不要找藉口呆在這裡壞我的好事,否則祖母知道了,她指不定氣成什麼樣。”
拿老太太來壓她?表面這些話沒有含髒字,可比那些髒話更氣人,更傷人!
南宮嫿眼神冰冷,眼裡閃過一縷陰沉的神色,慢慢湊近南宮蕊兒耳邊,用無比低沉的聲音道:“我好心幫了你,你竟拿祖母來壓我?還臆想我會和你搶男人,我可沒你這麼賤!主動貼上門脫光了衣裳等著別人上,你就是個白眼狼!”
這是南宮嫿生平第一次罵人,在她罵完後,此時的南中蕊兒已經(jīng)被氣成了一頭野豹,掄起五爪,雙眸圓瞪,鼓晴暴眼的朝南宮嫿揮去,大罵道:“你纔是賤人!你和你娘都是賤人,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嘴巴這麼毒,怪不得你娘要生病快死掉,你纔是會勾引男人的賤婦,你這小婦養(yǎng)的,敢罵我,我詛咒你娘生不出兒子,詛咒你娘流產(chǎn)、滑胎,她就是生出了兒子,也會像成姨娘那樣生出來就死掉,小賤人,我咒你嫁不出去,咒你被千萬個男人輪著上!你敢瞪我,看我不打死你!”
南宮蕊兒在侯府本就被南宮玨等人瞧不起,南宮嫿又疏離她,她這下是真的氣得胸腔憋氣,揚(yáng)著爪子就要上前打南宮嫿。
南宮嫿卻不慌不忙的退到一側(cè),朝南宮蕊兒不緊不慢的道:“你繼續(xù)保持潑婦的模樣,我相信齊王世子會很喜歡看到這一幕,來推我呀!”
南宮嫿已經(jīng)站直身子,她就等著南宮蕊兒來推,如果南宮蕊兒上當(dāng)了,最多是計策不成功,她灰溜溜的回去,但不至於丟太大的臉,如果南宮蕊兒爲(wèi)了一會的計策忍住了,那她將面對的是永生的悔恨和痛苦。
所以,無論南宮蕊兒打不打她,都是輸,可惜,南宮蕊兒太心急了,早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一看要成功,便露了本性,止不住的諷刺和挖苦她,她還當(dāng)真以爲(wèi)楚宸燁是見色眼開的膚淺男人?
她最恨的是,南宮蕊兒罵她也就罷了,竟詛咒母親和弟弟,既然南宮蕊兒如此惡毒,那她也不必給她留什麼情面,有時候這種白眼狼之所以作惡多端,就是因爲(wèi)那些仁慈的人一次次放過她們,助長了她們的氣焰,讓她們羽翼豐滿,最後來殘害自己,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對待這種禍害,千萬不能懈怠。
聽到南宮嫿的話,南宮蕊兒一下子怔在原地,伸出的手垂到半空中,她心裡是真的氣啊,長期被南宮玨、南宮雪等人壓迫著,導(dǎo)致她心中有怨氣沒處發(fā),如今南宮嫿那一個賤字徹底的激怒了她,她最恨別人這麼罵她了。
所以她沒忍住,纔要打南宮嫿來報仇,可一聽到南宮嫿那番話,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上了她的當(dāng),想到這裡,南宮蕊兒咬牙收回手,眼裡浸著無比森寒的冷芒,冷聲道:“你可別想我會上你的當(dāng),想讓我打你,然後你就裝可憐讓世子討厭我,你這個女人怎麼如此歹毒?你放心,我定不會上你的當(dāng),你還是小心點(diǎn)自己的好。”
等她成了世子妃,地位比南宮昊天還大,到時候南宮嫿不得任由她搓圓捏扁?到時候她一定要把南宮嫿鬧得身敗名裂,看她如此囂張。
“好啊,那咱們就賭賭,誰會輸!”南宮嫿沉著篤定的說完,見南宮蕊兒巴不得自己消失的模樣,便淡淡挑眉,朝齊王府的花園方向走去。
看南宮嫿這個喪門星終於走了,南宮蕊兒這才顫抖的鬆了鬆捏著的手,冷聲啐道:“不要臉的掃把星!等我做了世子妃,看我不喝你的血拆你的骨!”
大罵完後,南宮蕊兒這才一臉解氣的朝無憂軒裡摸索而去,只見無憂軒裡奇石密佈,兩側(cè)種著大片的紫竹林,中間是一條林蔭小道,對面的無憂主閣上書“無憂軒”三個大字,那房子飛檐翹角,古典華美,顏色以深紅爲(wèi)主,這裡的每一處,都透著皇家的奢華與莊重,看得南宮蕊兒一陣激動。
在穿過紫竹林之後,在那連理樹下,正斜坐著一個男人,一看到這邪魅生姿的男人,南宮蕊兒一顆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沒想到齊王世子真的在這裡。
男人著一襲麒麟芝草蓮塘鷺鷥紋滾邊緙七彩絲的飛魚袍,腰繫淡青色玉雕成螭虎形的革帶,一襲青絲環(huán)環(huán)繞繞,一張俊顏豐姿卓絕,正慵懶的靠在太妃椅上,映著對面紫竹林的一團(tuán)紫光,此時的男人好似從天上下來的神衹。
此時,男人也看到了南宮蕊兒,見面前的女人臉罩面紗,一雙眼睛直往他身上瞟,嘴角登時揚(yáng)起抹惡魔般的笑容,“嫿兒,你來了!”
南宮蕊兒聽到男人帶有磁性的聲音,忙踩著小碎步上前,朝男人行了一個全禮,心裡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時愣住,到底說她不是南宮嫿,還是假裝是?
她戴著面紗,他應(yīng)該不知道,但如果他要她摘下面紗,發(fā)現(xiàn)不是又該怎麼辦?
楚宸燁見少女不回答,眼裡閃過一抹訝異,玉手輕輕把玩著一把銀製的小剪子,又道:“不認(rèn)識楚叔叔了?還是害羞了?叔叔這裡可留著你寫的情詩。”
“認(rèn)識……嫿……嫿兒初來乍到,還不太習(xí)慣這裡,還望世子見諒。”南宮蕊兒心裡疑惑,叔叔是什麼意思?難道,南宮嫿叫楚宸燁爲(wèi)叔叔?
雖然他年紀(jì)比她大許多,但他卻一點(diǎn)也不顯老,才二十三歲的男子,正是血?dú)夥絼偟臅r候,哪能叫叔叔。
“沒事,你先去房裡等著我,裡面爲(wèi)你準(zhǔn)備好了東西。”楚宸燁嘴角噙著一縷邪惡的笑,看著面前因爲(wèi)緊張而不住抖身子的少女。
南宮蕊兒心裡大爲(wèi)驚異,說得如此熟練,一來就要進(jìn)房間,難道,南宮嫿已經(jīng)和他行過茍且之事了?這個賤人真不要臉,還假裝單純,一聽齊王世子這話,她就知道,他倆對這事輕車熟路,沒想到南宮嫿這麼下賤,竟然和男人私通,而且是和她看上的男人。
這件事,她回去後一定要告訴祖母,看祖母不把南宮嫿浸豬籠!
在一陣忐忑之後,南宮蕊兒忙朝那主閣走去,走到主閣前,她顫抖的推了推那門,發(fā)現(xiàn)楚宸燁正一臉溫情的看著她。
她似乎受到鼓舞,害羞著將門推開,然後又依依不捨的將門關(guān)上,楚宸燁不進(jìn)來,肯定要她先沐了浴或者怎麼了才進(jìn)來。
這樣正好,對她有利,她暫時不會露陷,來之前已經(jīng)偷偷看了本《春宮圖》,南宮蕊兒此時已是十分的緊張。
一擡眸,她就看到一隻飄著花瓣的大浴涌,浴涌裡還是溫?zé)岬乃窟叴畹糜袃蓷l白色的汗巾,浴桶前方不遠(yuǎn)處,就有一張雕花大牀。
看到這浴桶,南宮蕊兒算是明白了,原來這是楚宸燁爲(wèi)南宮嫿準(zhǔn)備的,讓她先沐浴,想到這裡,南宮蕊兒再次偷看眼院子,發(fā)現(xiàn)楚宸燁正閉目養(yǎng)神的躺著,她遲疑一下,顫抖的解下自己的腰帶,再一件件脫掉外衣。
不知道祖母的計策管不管用,不過已經(jīng)行動了,她就不能退卻,想到這裡,南宮蕊兒心一橫,橫豎都是命,便把衣裳全部脫光,踏進(jìn)浴桶盡情的洗了起來。
女兒家本身的害羞讓南宮蕊兒不時的往外瞟,發(fā)現(xiàn)沒人來之後,這才迅速洗好身子,再換上掛在架子上的一襲月牙白裙,心道:還有如此輕薄暴露的裡衣,這兩人真懂得享受。
換上裡衣後,南宮蕊兒悄悄瞟了眼外面,發(fā)現(xiàn)楚宸燁已經(jīng)站起身,似乎朝主閣看來,她忙迅速鑽到雕花大牀上,將紋幔拉下來,自己則假裝睡覺的閉上眼睛。
在閉上眼睛後,爲(wèi)了更吸引楚宸燁,她還特意將胸部和光潔的大腿露出來,然後背對外睡著,心裡則緊張得要死。
不一會兒,那陣腳步聲已經(jīng)越來越近,南宮蕊兒心一橫,便將胸處的衣襟打得更開,然後緊閉著眼睛,一臉緊張,祖母這個計策真是太驚世駭俗,她此時已經(jīng)怕得要死。
這時,只聽“吱嘎”一聲,大門被打開,男人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
一走進(jìn)去,楚宸燁看著架子上的衣裳以及用過的浴桶,眼裡閃過一陣厭惡之後,嘴角勾起一陣玩味的笑,好久沒這麼好玩了。
走到牀前,他一把掀開蘿帳,看到裡面的少女正在假寐,便坐到牀前,拿出手中的小剪子,拉起少女的頭髮,先觀察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陣?yán)湫Γ瑩P(yáng)起剪子,一剪刀剪便將南宮蕊兒的頭髮從後面剪斷。
聽到剪子的咔嚓聲,南宮蕊兒也顧不得裝了,急忙轉(zhuǎn)過身想護(hù)住自己,眼裡已是一臉的疑惑的驚愕,“世子,你要做什麼?世子!”
“做什麼?別緊張,和你玩?zhèn)€遊戲。”楚宸燁說完,用力一扯手中的大把頭髮,將南宮蕊兒扯了過來,揮起剪子就唰唰開始剪。
此時,南宮蕊兒已經(jīng)嚇得滿目驚駭,她不明白前一刻還對她微笑的男人,後一刻就變了個樣,她握著自己稀疏的頭髮就要往外面跑。
楚宸燁哪肯放過她,將她像小雞似的拎住,小剪子咔嚓咔嚓一陣揮過,登時,地上落下一大片頭,此時,南宮蕊兒已經(jīng)被嚇哭了,她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過,反抗了沒用,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頭髮沒了。
“咦,你怎麼和嫿嫿長得不太像?原來是個冒充的,那本世子就更不需要手下留情了!”男人說完,拿起片小葉刀,開始去推南宮蕊兒那短短的頭髮,南宮蕊兒好怕這閃著銀光的刀,嚇得渾身顫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有一半頭皮變成光頭,另一半則是短短戳戳的,看上去亂皁糟的,此時銅鏡中的她,一下子就變成個大丑八怪,有如墜如地獄。
剃人頭髮還真好玩,很有趣。
南宮蕊兒這時候已經(jīng)嚇得瞳孔張大,摸著扎手的頭髮,她哀求的看向楚宸燁,“請世子饒命,我不要變成癩利頭,我不要變醜。”
“饒你?對於妄想的人,本世子從來不會輕饒,否則還真對不起本世子殺人魔頭的名聲。”楚宸燁已經(jīng)滿目陰鷙的盯著南宮蕊兒,繼續(xù)揮動著手中剪子。
南宮蕊兒嚇得直哭,見哀求沒用,便瞪著眼前朝面前的男人罵道:“你如此對我,你會不得好死的,你這個壞男人,怪不得沒人願意嫁給你,怪不得你是鰥夫,這都是你的報應(yīng),你會後悔的!”
“沒人嫁我?那你這個處心積慮要靠近本世子的人是什麼?莫非你是畜生,本世子不寘不願意與畜生結(jié)交,乖乖的把頭拿過來。”楚宸燁哪有閒心和南宮蕊兒說話,只是單純的覺得剃她的頭很有成就感,原來他還不知道,自己除了會打仗之外,還有當(dāng)理髮匠的天賦。
這話又氣得南宮蕊兒雙眸圓瞪,卻只是驚駭著不敢再說什麼,因爲(wèi)面前的楚世子太過陰戾了,她怕他隨時會一刀割斷她的喉嚨。
把南宮蕊兒剃得像個癩俐頭之後,楚宸燁這才冷冷放下手中銀剪,一雙丹鳳眼危險的瞇起,門外早侯著的清玉、靜簫沉聲道,“來人,把她拖出去剝光,送給門口那些乞丐!”
“啊!我不要,我不要!”此時,南宮蕊兒晃如從天堂墜入地獄,她好恨面前這無情的男人,她是來獻(xiàn)身的,不是被他侮辱的,她不要被扔給乞丐。
“世子饒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切都是南宮嫿主使的,世子要找找她,我不要身敗名裂!”南宮蕊兒怕得抱緊身子,渾身發(fā)抖,可男人眼裡只有濃濃的厭惡及無情。
此時,清玉、靜簫已經(jīng)推開門,清玉領(lǐng)著幾名家丁,朝他們瞇起眼睛道:“拖出去,按世子吩咐的做!”
“是,公子!”那些家丁看到滿頭癩俐的南宮蕊兒,一個個登時覺得真醜,便把南宮蕊兒用一張?zhí)鹤庸。杆俦Я顺鋈ァ?
楚宸燁則極其陰沉的冷著臉,嘴角邪佞的揚(yáng)起:“來人,把房間打掃乾淨(jìng),不能留下那女人的一點(diǎn)氣味!”
說完,他聳了聳眉毛,朝念月軒方向走去。
齊王府大門外,南宮蕊兒哭得哇哇大叫,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麼回事,人已經(jīng)被家丁們厭惡的拋到地上,家丁們再一把拽掉南宮蕊兒身上的毯子,已經(jīng)不用她們來剝光南宮蕊兒的衣裳,那十幾個乞丐已經(jīng)目露淫光的朝南宮蕊兒望過去。
此時,南宮蕊兒只覺得天都快塌下來,她好絕望,絕望到想死,楚宸燁太狠了,他果然是個冷血沒心的狠毒男人,他竟這樣對她!
“救命,你們誰救救我,嫿姐姐,你在哪裡啊。”這時,南宮蕊兒纔想起南宮嫿,忙大聲呼喊起來,可齊王府門口哪有半個人影,有的只剩下面前個個目露兇光的乞丐。
南宮嫿那賤人究竟哪去了?她不是在外面等著她嗎?難道,她被南宮嫿設(shè)計,進(jìn)她的套子了,這個賤婦,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哈哈,天上掉下來個小美人,雖然是個癩子頭,不過皮膚雪白,想必一定好用,讓老子先上!”乞丐頭頭早已忍不住,嘩地解下身上的衣裳,朝嬌小的南宮蕊兒衝了過去。
南宮蕊兒心抱緊自己的身子,可身上那件裡衣太單薄,裡面的肉若隱若現(xiàn),她嚇得大喝一聲,“誰敢過去,誰過來我就咬舌自盡!你們小心點(diǎn),我祖母會殺了你們的!”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老子飯都吃不上了,還怕殺頭?有得玩就盡情的玩,是齊王世子送咱們的禮物!”那乞丐老大頭髮打結(jié),身上長滿了蝨子,說完便衝上去,一把撕下南宮蕊兒的衣裳,登時,南宮蕊兒已是春光外露,一身雪白的肉刺激著衆(zhòng)乞丐的感官。
這時候,無論南宮蕊兒有沒有**,她已經(jīng)完蛋了,徹底的身敗名裂了,此時她已經(jīng)光著身子,遮上面不是下面也不是,自己的衣裳早被撕成了布條。
那乞丐立即扒下上衣,猛地將南宮宮蕊兒壓到身下,雙腿騎在她身上,正要行不軌之事,就在這時,只聽“嗖嗖”幾聲箭響,前邊的乞丐左臂正中一箭,當(dāng)即啊了一聲,隨即癱倒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叫。
接著又是嗖嗖幾箭,那些箭矢射到乞丐們面前,嚇得他們?nèi)纪嵬巳ィ耸牵灰娔窍镒犹帲涣t鐵騎圍著一頂圓頂香車,那香車車簾被掀開,一名臉罩面具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拉緊長弓,一雙鷹隼般的目光冷然盯著衆(zhòng)人。
那些乞丐見狀,知道這是惹不得的大人物,忙往後退去,隨即一鬨而散,男人這才懶懶放下弓箭,鳳眸微擡,起初他以爲(wèi)被欺負(fù)的是嫿兒,恨得咬牙切齒,準(zhǔn)備上前將這些畜生一個個斬殺掉,可後邊纔看清是另一名女子,不過手中早已揚(yáng)起弓箭,他本不想多管閒事,只是弓箭都握住了,才順道救一下這女子。
南宮蕊兒見那些乞丐全部跑掉,這才渾身發(fā)抖的看向那香車寶馬上坐著的英武男子,見他氣強(qiáng)十足,身後跟著幾十名手持寶劍的鐵騎,這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公子……”南宮蕊兒此時已經(jīng)是見到稻草就要抓,她忙將稀爛的要遮在身上,就要朝那面具男人爬過去。
此時,面具男人已經(jīng)眉頭微蹙,朝馬車裡的女子使了個眼色,那女子但拿過一件袍子,隨手扔在南宮蕊兒面前,可南宮蕊兒抓到袍子後仍要往前邊爬,企圖上那馬車,那女子當(dāng)即厲聲喝道:“大膽!燕國太子的馬車也是你能靠近的?還不退下!”
燕國太子……南宮蕊兒一臉驚駭?shù)目聪驅(qū)Ψ剑瑳]想到這就是傳聞中燕國那神秘的太子,他是來蒼祁做客的嗎?
這時候她已經(jīng)沒心情理會這些,她只想快點(diǎn)離開這個鬼地方,她要回家!
趕緊將那透著香氣的袍子裹在身上後,南宮蕊兒這才覺得不那麼丟人,只是,邊上有好多百姓路過,早就探著頭朝她看來,一個個紛紛對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搞不清她是哪家的小姐,只知道這個女人命太差了,光天化日之下竟差點(diǎn)被乞丐強(qiáng)暴,不過看她那樣子,好像已經(jīng)被強(qiáng)暴了似的,大家搞不懂,只能亂傳。
看著衆(zhòng)人眼裡的厭惡之色,南宮蕊兒嚇得抱緊身子,一臉難堪的朝角落裡退去,如今好事變壞事,她還有何面目見人?都這樣了,別說嫁世子,就是活著都是恥辱,她鐵定要被浸豬籠的!
馬車上的面具男人一雙鷹銳的目光則冷冷盯著齊王府大門,眼裡藏著一縷不明的神色。
齊王府裡,南宮嫿正在花園裡賞蓮,眼神如終冰冷如一,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隨意的腳步聲,“你倒是好興致!”
南宮嫿聽到楚宸燁的聲音,嘴角溢出一抹淡笑,轉(zhuǎn)過身,與他四目相接,“叔叔興致不也很好?有美人在懷,何不看那美人,卻跑了出來?”
“那也叫美人?”楚宸燁嘴角冷冷勾起,他果然是老了,欣賞眼光和年輕人都不同了。
南宮嫿不置可否,目光錚錚然的望著前方的一池清蓮,“蕊兒現(xiàn)在在哪裡?”
“你何須明知故問?在本世子看來,你並不是那柔弱的女子,她想加害於你,對於她現(xiàn)在的下場,你應(yīng)該高興纔對。”楚宸燁一眼已經(jīng)將南宮嫿看透,只是他不明白,爲(wèi)何一個小姑娘,眼裡會有如此滔天的恨意,而且遇事能如此沉著。
“下場?”南宮嫿嘴角不屑的冷勾,“我並不想看到她遭受什麼樣的下場,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處心積慮的想爬上枝頭,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我阻止不了。我剛纔已經(jīng)力勸過,但她一意孤行,和祖母都想著靠你做上世子妃,我就知道,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哪有那麼有情的男人?你們男人擇偶,不是都看門當(dāng)戶對的麼?你齊王世子恐怕更是眼高於頂,誰都瞧不上,眼裡有著濃厚的階級觀念?”
“此言差矣!對於喜歡的人,是不會階級地位和配與不配的,你如果真把男人想得那麼膚淺,那很有可能你遇到過這樣的男人,沒想到你情事還挺複雜,心智也十分豐富,只是,心中藏著萬事的女子,不是叔叔喜歡的。叔叔喜歡純淨(jìng)美好,不染一絲塵埃的女人。”
“多謝,我也不需要你的喜歡,在你看來,被人欺負(fù)人,就得任人欺負(fù)?我看叔叔也並非這種聖人,人家沒得罪你都有可能遭到你的報復(fù),何況得罪你的人。聽說叔叔報復(fù)的人也不少,人家盯你的鞋子看了半天,也能被你奚落設(shè)計,咱倆,彼此彼此而已。”純靜美好?她前生是,但這一生,她很抱歉的不是。
他這麼說,是怨她心計太深?可是在這大宅院生活,如果沒有兄弟、父親和男人的庇佑,她只能靠自己咬牙活著,她又何嘗不羨慕那些被父兄家人寵在心裡的女子,她又何嘗想與人鬥?
楚宸燁眉梢微挑,淡淡的舒了口氣,揚(yáng)眉道:“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非指摘你含有心計,世間的任何人都有心計,只是出於害人不害人,你從未害過人,而且心地頗爲(wèi)善良,見招拆招、將計就計罷了。只是,你不覺得你這樣活著很累?每天防這防那,連個安穩(wěn)覺都沒有,如果你跟在叔叔枕邊,叔叔保證,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別有用心的人靠近你,你會過得很安穩(wěn)舒心,不用與人爭鬥。叔叔最想勸你的是,放下一切怨恨,挑個細(xì)心關(guān)切你的夫君,嫁人算了!”
南中嫿見楚宸燁很認(rèn)真的樣子,對他的話心中也頗不是滋味,他的話令她很感動,同時,她讓她不相信,“如果跟在叔叔枕邊真的能高枕無憂,那月蒔姑娘又怎麼會命隕齊王府?齊王府是事非之地,我很清楚。就連世子你,恐怕也無法高枕無憂吧?大家族的利益爭鬥從來就不會少,嫿兒沒有辦法選擇,只能咬牙一步步走下去!”
“呵呵,與你講話,如同對牛彈琴!”
“承讓,與叔叔說話,有如隔山打牛!”
“本世子只感覺和你是雞同鴨講、毫無趣味!”
南宮嫿寸步不讓,堅定的盯著楚宸燁,便道:“既然如此,那還請叔叔別與我白費(fèi)口舌了!”
南宮嫿與楚宸燁說完,便淡淡看了他一眼,見他一眼的流光瀲灩,便轉(zhuǎn)身朝齊王府大門口走去,留下人男人,只是淡淡斜靠在樹幹上,雙手環(huán)胸,嘴角微微翹起。
才走到齊王府門口,南宮嫿就聽到一陣吵嚷的聲音,那是南宮蕊兒的,她當(dāng)即擡眸,一邁出去,便看到南宮蕊兒正抱著衣裳朝牆角縮,此時,圍觀的老百姓已經(jīng)被一隊亮著明晃晃刀子的鐵騎趕走。
而南宮蕊兒的前方,有一頂硃紅頂?shù)拇蠹t香車,香車上坐著一個面具男人,乍一看,這正是上次在狼羣裡救她的那個男人,而男人身後的旗子上則寫著一個大大的“燕”字。
難道,他是燕國人?
老百姓們已經(jīng)被趕走,南宮嫿這時已經(jīng)顧不得關(guān)心這男人是誰,便衝到南宮蕊兒面前,忙將她抱信,一臉擔(dān)憂的道:“蕊兒妹妹,你怎麼了?蕊兒妹妹!”
“你……你這個賤人,你放開我,你設(shè)計我。”南宮蕊兒氣得想死的心都有,一看到南宮嫿就準(zhǔn)備去抓她,南宮嫿則一把捏住她的手,湊到她耳旁小聲的道:“你如果不想死,就少在這鬧!”
南宮蕊兒聽到這陣聲音,只覺得背脊發(fā)涼,怎麼這個平時溫和的南宮嫿,會冷得像地獄裡的閻王一樣,好可怕,好恐怖。
那馬車裡的男人見南宮嫿完好無損的走出來後,這才鬆了口氣,淡淡掃了她一眼,便命令鐵騎們撤下,馬車也朝巷子外慢慢離去。
這時,南宮府的馬車也從齊王府駕了出來,黑子在聽到南宮蕊兒的哭聲後,忙將馬車駕到她倆面前,此時,黑子已經(jīng)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驚慌失措,看到有遮擋的馬車,南宮蕊兒急忙衝了上去,南宮嫿則看了眼遠(yuǎn)處離去的香車寶馬,挑了挑眉梢,也跟著坐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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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knownangle親親的這個建議不錯,只是沒有強(qiáng)暴成功,哈哈。推薦果凍的《第一庶女》及以茹楓的《億萬爹哋疼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