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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七章 惺惺作態(tài)
身后的杏梅卻搖搖頭:“四公子不知,小姐可從未曾為誰這般擔(dān)心過。”
木明翰的眼睛柔亮,嘴角也輕輕牽起:“真的嗎?”
木錦婳看著他,淡淡的一笑:“今日來的人都是非尊則貴,不比在府中,老夫人的擔(dān)心是有道理的。”
木明翰想說這樣的場面他雖美見識過,卻也知道如何做才不會失禮。可是轉(zhuǎn)而一想,這樣也好,只是可以與木錦婳在一起,便也柔柔的笑了笑:“沒關(guān)系,只要跟三姐在一起就好。”
木錦婳很是奇怪,若是以往,他一定會長篇大論與自己爭辯。可是今日卻出奇的柔順,讓她有一種錯覺,他這是在討好自己。
她輕柔的笑了笑,正想說些什么,卻聽得身后的素錦的聲音里多了一絲冷凝:“小姐,二皇子過來了。”
她一怔,回頭朝著不遠(yuǎn)處看去。果真,小徑上緩緩走來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的確是——蘇弈城。
她的眼睛微微的瞇了瞇,明媚的陽光下,蘇弈城腰間的那塊羊脂玉,是皇帝賞賜下來的。整個大魏朝僅此一件,由此可見,他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此處位置有些偏僻,若不是特意尋來,是不會有人知道這個位置的。木錦婳冷然的看著他,神色平靜。
可是木明翰到底不過一個孩子,還無法自如的掩飾自己的心情。他面色復(fù)雜的看著蘇弈城,那眼中,帶著一種怒氣與怨憤,一雙手更是緊緊的拽起,滿心復(fù)雜。
這實(shí)在令人奇怪,除了那次涼亭里見過一次,他實(shí)在想不起自己與這個四公子有何熟悉的地方,如何他會露出那樣的神情來。
他來到木錦婳的面前,這才收回在木明翰身上的目光,柔柔的看著她。
杏梅與素錦快速的低下頭來,躬身站離了二人的身邊。
“婳兒,怎的獨(dú)自一人在此?”他語氣輕柔,不知的人還會以為他是多么親近的一個人。
杏梅等人的頭愈發(fā)的低垂了下去,木明翰的眸光中卻帶
了那么一絲異常的味道。
“宴席擺在另一邊,這里僻靜,不宜獨(dú)自一人在此,還是我送你們過去吧。”蘇弈城的神情前所未有的柔和。
“不勞殿下操心,我自己會去。”木錦婳面色冷靜的拒絕道。
蘇弈城的臉,迅速的變了。
只是很快,他的面容又恢復(fù)正常,笑著道:“還是我送你吧。”
木錦婳譏誚的看著他,像在看一個獨(dú)自表演的小丑。
前一世里,但凡進(jìn)宮,他都會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憐憫他明明有母妃,卻還總是被送到太后身邊,獨(dú)自一人與人格格不入。
后來,她成了二皇子妃,更加是殫精竭慮的為他籌謀著一切。
他喜歡木碗婷,她便將她接進(jìn)府,他想要肅國公的支持,她便更加乖順的討太后的歡心。
他想要清流的父親支持,她便費(fèi)盡心思說服父親,只為他能登上那個耀眼的位子。
這一世,眼前的人依舊如斯,容貌心性一點(diǎn)都沒變。依舊是那般的剛毅果斷,心性堅韌,手段魄力異于常人,隱忍有智謀。
若非出自上一世的認(rèn)知,她依舊認(rèn)為他是個十分合格的帝王之相。
只是,這樣的一個人,隱藏著自己的野心,物盡其用的利用盡身邊的每一個人。直到對方再也榨不出一點(diǎn)剩余價值的時候,便會棄之如敝履。
這樣的人,心機(jī)太過深沉,手段太過毒辣,是個沒有心的人。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將所有人玩弄于掌上。對人絲毫沒有真心,你不知道他下一刻的算計是不是你,更不知道他的柔情蜜意其實(shí)對你來說是催命毒藥。
這樣的人,若真成為帝王,會很好的坐穩(wěn)那個位子。可是于她而言,卻已經(jīng)不是她的良人。
四目相對,一方惺惺作態(tài)一方冰寒徹骨,令人大覺意味。
對于面前這個人,她實(shí)在是太過了解了,你越是步步后退,他越是得寸進(jìn)尺。
木錦婳冷笑一聲:“殿下好意,我心領(lǐng)了。”
她說完便毫不
留戀的轉(zhuǎn)身,拉著木明翰的手,輕聲道:“我們走吧。”
這般明顯的區(qū)別,當(dāng)即叫蘇弈城的面色發(fā)青。只是他顯然是有備而來,自然是不肯就此放過她。
他一把拉住木錦婳的另一只手,話卻是對著木明翰說的:“四公子可否先行一步?”
被自己熟悉的人這般客氣的對待,卻又帶著令人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意味,木明翰的感覺著實(shí)氣惱又怪異,只是他也深知蘇弈城的個性,不達(dá)目的不罷休。
他心中不愿,戒備的看著他,又看了看木錦婳。卻見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不情不愿的一步三回頭的往旁去。
木錦婳看著他走遠(yuǎn),這才冷下面色:“不知二皇子還想說什么?”
“我那天……其實(shí)不是故意的。”蘇弈城答非所問,面帶歉疚的看著她:“我也不知道三夫人會因此離去。”
“二皇子說完了?”木錦婳顯然不耐了起來,語氣愈發(fā)的不敬。
見杏梅等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確定聽不到二人的話,蘇弈城這才收斂了面色神情,帶了一絲冷淡:“婳兒,我這般低聲下氣的,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那可真是要叫二皇子失望了,我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二皇子低不低聲,下不下氣,都與我沒有關(guān)系。”木錦婳絲毫不留情面。
蘇弈城緩緩的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帶了一種自得:“你那般妒恨你的大姐,莫不是因?yàn)槲掖c你不同?可你要知道,她終究是你父親的嫡長女,我面上自然是要有所顧忌。你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人,這樣,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嗎?”
相同的話不同的處境心境,木錦婳清澈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那面上的笑意,艷如桃李:“這么說,我就該感恩戴德?”
“……婉婷是你的大姐,又是嫡出,我對她好自有我自己的考量,你心中猜忌妒恨也是正常。只是要知道,若是你將她傷到了,便會愈加的讓木丞相不喜你而已。你若聰明,便會知道這么做是得不償失。”蘇弈城淡淡的面色仿佛說的是別人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