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潮水般的異族聯軍將人族種子基地圍得水泄不通。
然而,結果卻讓他們難以接受——
空無一人!
整個客棧,包括客棧的地下空間,竟然沒有一個人影,連客棧內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甚至是一粒米一滴油都徹底消失不見!
負責這次行動的一個魔族的***修士,身高足有三米的他此時的臉色極爲難看,雙眼幾欲噴出火焰來。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打臉啊!
“哼,我就不信你們能不翼而飛!”魔族強者對著空無一人的客棧大聲咆哮道,“傳令下去,馬上開啓大荒城的城防打陣,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所有的人族修士屠戮乾淨!”
“還有,馬上給我把這個該死的客棧燒成灰燼!”
魔族強者的咆哮很快就變成了大荒城所有人族修士的噩夢。
因爲和談還有這次種子大比,除了那1288名人族種子,還有大量的人族修士涌進了大荒城中。
然而如今,大荒城卻成了這些人族修士的死亡囚籠。
異族聯軍的幾億修士大軍在整個大荒城展開了嚴密的圍殺,凡是見到的人族修士,不由分說就地殺戮,一時間,人族修士的鮮血灑滿了大荒城冰涼的大地。
況且大荒城城防大陣已經開啓,除非是踏破天梯的存在,否則沒有異族聯軍的許可,誰都無法逃出大荒城,即使有飛天遁地之能也不行。
而硬拼更無異於以卵擊石,留給人族修士的只有一條路——躲。
躲得一時是一時,要麼一直躲到人族大能降臨大荒城,要麼就是被發現然後拼死一搏。
然而在早就淪陷於異族手中的大荒城,躲,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第一波猝不及防下被大量殺死的人族修士後,每時每刻都有人族的修士被發現並被殘忍地殺死,一些人族女修的下場更是悲慘,稍微有些姿色的便被異族肆意侮辱蹂躪,帶著無盡的屈辱和悲憤默默死去。
僅僅是一個白天過去,大荒城的人族修士就已經被屠戮近半,數百萬人族修士的生命就這樣如塵埃般消失不見。
入夜時分,殺戮終告一段落。
並非是殺戮者發善心,而是一天高強度的殺戮過後,殺戮者自己也已經精疲力竭。
異族聯軍倒是不急於一時——城防大陣已經開啓,剩餘的人族修士都已經是甕中之鱉,早晚都是個死,不如就這樣留給他們一個極度恐懼的慢慢長夜。
夜,確實很長,尤其是對於倖存的人族修士來說。
也許這一夜,就是他們人生中的最後一夜。
……
濃重的黑暗中,數以億計的微小的蟲子悄然而快速地爬向大荒城的廣闊疆域。
貧民窟臭氣熏天的垃圾場,暗室陋巷的犄角旮旯,廢棄已久的損毀建築,相對荒寂廣闊的山區、叢林……
這些異族聯軍很難短時間搜到的城市死角,都是人族修士藏身的最好選擇,也是那些微不足道的蟲子主要趕赴的區域。
大荒城山區中的一處遺棄已久的破舊莊園中,此時正聚集著幾十個人族修士。
這些修士有男有女,修爲大多都是氣海境,也有幾個是靈湖境的修爲,這些修士三三兩兩地分佈在破爛莊園的殘垣斷壁之中。
夜色很濃重,這多少給了這些幾乎是窮途末路的人族修士一些安全感,但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恐懼和悲憤始終揮之不去。
一些修士默默拿出自己空間戒指中的美食,平靜享用著可能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後一頓晚餐,更多的修士則是極度心神不寧,雙眼空洞地呆呆坐著。
身邊不遠處的黑暗地帶,不斷有驚心動魄的雪白皮膚閃現,一些或壓抑或肆意的呻*吟聲飄蕩在破舊的莊園之內。
那是一些男女修士在享受生命中的最後歡愉,儘管他們之前可能僅有一面之緣,或者壓根就互不相識。
在死亡的沉重壓迫下,這種男女之間最原始的歡愉,也許是緩解恐懼的最有效的方式。
這時,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驀然從莊園正中的地底冒出。
幾個靠近這裡的修士如同驚弓之鳥般驚叫了一聲,頓時引來更多修士的注意。
在這個特殊時刻,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強烈刺激這些人族修士脆弱敏感到極致的神經。
除了個別陷入極致快感狀態的男女,幾乎所有修士的注意力都被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吸引了。
“我來救你們。”黑衣男子面色平靜,說出的話也是極爲簡潔。
逐漸圍攏過來的人族修士,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期待、警惕……實在是今天的遭遇實在是太震撼了,沒有人會輕易相信這個黑衣男子。
雖然他們真的是很想相信黑衣男子說的話是真的。
黑衣男子沒有解釋,而是直接拿出一面手掌大小、極爲古樸的木牌,木牌上一個火紅的葫蘆如有生命般在微微晃動。
“這是酒尊者的令牌!”人羣之中立刻就有修士認出了這枚令牌,激動至極地大叫起來。
“對!這就是尊者的令牌,這個人真的是來救我們的!”
更多的人相繼認出這枚木牌。
黑衣男子好像微微鬆了口氣,依舊語氣平靜地說道:“都不要反抗,我帶你們離開。”
……
同樣的一幕頻繁地在整個大荒城的角角落落不斷上演,越來越多的人族修士被這個黑衣男子帶走。
這個黑衣男子自然就是信天,而那面令牌也確實是酒葫蘆給信天的信物。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族修士都認識那面令牌,碰到這種情況,信天也只有動粗,直接將對方打暈,然後扔進傀儡空間。
一些連自己收拾起來都費勁的,信天干脆直接放出黑山和狐青紗——那個天狐妖女的名字——然後事情就變得更加簡單了。
藉助那些無所不在的蟲子傀儡,經過整整一夜的忙碌,信天也只是收攏了近30萬名的人族修士。
這個數目距離目前依舊隱匿在大荒城的人族修士總數相距甚大,應該只佔一成左右。
但信天並不著急。
以幾十億的蟲子傀儡,經過一整夜的搜查,也僅僅是找到這30萬的人族修士,信天就不信那幾億的異族聯軍會比自己的蟲子大軍搜索效率更高。
果然,養精蓄銳了一整夜的異族大軍,第二天的殺戮效率相比第一天有了極爲明顯的下降,僅僅有10萬餘人族修士慘死於異族的屠刀之下。
但信天這個白天也沒有閒著,依舊在整個大荒城四處搜救人族修士,這一個白天的收穫竟然比晚上還要顯著,足足救回來近50萬的人族修士。
至於信天本人,則根本就不擔心被異族聯軍發現。
雖然信天自己目前還不能化身成人族以外的形象,但黑山卻是很好地扮演了這個角色。
只要有異族聯軍出現的地方,信天都將萬化起源寶瓶隱藏在黑山體內,自己則躲進傀儡空間之中。
黑山的化形之能,就算是踏破天梯的存在,也絕難發現任何破綻,這使得信天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大荒城的任意地點。
至於狐青紗,信天則將她再次安排進城主府,監視異族聯軍的每一絲動向,並及時向自己彙報。
還有那些被救回來的人族修士,此時早已被轉移出了大荒城,分佈於極爲廣博的大荒星的每一處偏僻的角落。
大荒城的城防大陣,雖然對於***修士來說都有如天塹,但在對土元素的掌控之力達到初級高段的信天來說,卻是形同虛設一般。
再強大的城防大陣也不可能無限制地向地底延伸,而以信天今日的土元素掌控之力和地行術,輕易便可跨越城防大陣的極限。
這樣的忙碌日子足足持續了三天,信天才終於得以閒下來喘口氣。
經過這三天三夜效率極高的搜救,超過260萬的人族修士被轉移出了死亡囚籠般的大荒城,以這些人族修士的能力,隨時都可以飛離大荒星,四散到無盡的宇宙星空之中。
實際上已經是脫籠之鳥,天空之大,任其翱翔。
令信天心痛的是,這三天之中,依舊有大量的人族修士慘死在異族的屠刀之下,按照狐青紗彙報的數字,死亡的人族修士至少超過了30萬之衆。
據信天和酒一杯估算,如今依舊藏匿在大荒城中的人族修士應該還有二三十萬,但信天此時卻已經完全不再擔心——這二三十萬修士躲藏得足夠隱秘,連自己的蟲子傀儡大軍都無法找到,信天相信,那些異族大軍會更難找到。
後顧之憂已無。
“是時候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信天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漸漸冒了出來。
www .Tтkā n .CO 信天從來就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兒,這三天之所以一直隱忍,完全是爲了儘可能救出更多的人族修士。
“殺了我們那麼多族人,以爲我們就會這樣算了嗎?!”信天心中,復仇的火焰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那就先讓你們嚐嚐肉體**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