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至金林王室,下至普通世家的關(guān)注下,鄭穆所乘的土豪馬車,晃晃悠悠的直奔鄭桐郡袁家莊園而去。
先一步得到通知的袁家家主袁則羽,帶著袁則蔚、袁誠摯、袁禮凌等一干袁家頭面人物,早早的就站在莊園外的開闊地上,迎接鄭穆的到來。
“父親,咱們有必要這么興師動眾嗎?”袁誠摯下意識的緊了緊衣領(lǐng),回頭看了一眼敢怒不敢言的袁家小輩,有些不確定的對袁則羽道。
如今已是深秋時節(jié),金林又地處西北苦寒之地,早晨的秋風(fēng)夾雜著冷冽,四周沒有遮蔽物的開闊地,很好的成了秋寒的肆虐場。
即使人人都有武學(xué)在身,可以削弱寒暑的威力,不怕吃苦受累,但那也要看為了什么,萎了變強(qiáng),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他們連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的。
可是現(xiàn)在卻為了等一個故作神秘的陌生人,就要讓他們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世家子弟站在寒風(fēng)中干等,他們自然不樂意。
對于大部分袁家人來說,所謂的神秘馬車,就是故弄玄虛罷了,天下間哪有那么多高手?
可偏偏身為家主的袁則羽不這么認(rèn)為。
要不是問話的是他最得意的兒子,未來的家主接班人,大庭廣眾之下,需要照顧其面子,袁則羽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
“短視!”袁則羽低斥一聲,然后偷偷的瞥了一眼站在不遠(yuǎn)處的大哥袁則蔚,見對方正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沒有注意這邊,這才繼續(xù)對袁誠摯說教道:“誠摯,為父問你,就算那人最終證明是故弄玄虛,實(shí)則騙子一個,那又怎樣,我袁家會損失什么?”
袁誠摯想了想,道:“面子?”他也不是笨蛋,立馬就體會到老父的用心。
賭輸了,頂多被人嘲笑一段時間,又不會損失半根汗毛。
但如果人家真是大高手,你卻敷衍怠慢,那結(jié)果如何就不確定了,搞不好,袁家會因此覆滅。
為了還不一定會丟的面子,去賭別人能不能滅袁家滿門,怕是石樂志。
“嘿嘿,算你還沒有笨到家…”袁則羽一看袁誠摯的反應(yīng),就知道他想明白了,不由得老懷大慰,隨即又朝袁則蔚方向努了努嘴,道:“正因?yàn)槿绱?,所以你那一直和為父過不去的大伯,才沒有借題發(fā)揮,跳出來搗亂…”
袁誠摯恍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
十六匹馬拉著土豪馬車,依舊以既定的速度,不急不緩的前進(jìn)著,馬車內(nèi),鄭穆表面呈現(xiàn)一抹火紅色,時而濃烈,時而暗淡,這是他一個月來,嘗試修煉的第五本秘籍《烈火功》,也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中最后一環(huán)。
后天一重…
后天二重…
后天三重…
內(nèi)勁如江水般沿著“河道”蔓延,克服一道又一道的大壩,填滿一座又一座的“水庫”,最終貫通更多的“支流”,構(gòu)成一片“水網(wǎng)”,遍布周身。
后天十重!
“呵呵,火屬性也到頂了?!编嵞卤犻_雙眼,運(yùn)轉(zhuǎn)內(nèi)勁到手掌,瞬間整個右掌變得通紅一片,好似火焰在跳動,望著自己的杰作,鄭穆不由得嘴角向上揚(yáng)起。
后天的修煉,對鄭穆來說,如同吃飯喝水般簡單,區(qū)區(qū)火屬性修煉到后天巔峰,還不足以使他心續(xù)產(chǎn)生波動,但火屬性是五行中的最后一個屬性,至此,他五行屬性全部修煉到了后天巔峰,這才是他心情愉悅的原因。
“《厚土訣》、《銳金訣》、《云水功》、《枯木功》、《烈火功》,基礎(chǔ)五行都湊齊了…”鄭穆伸了個懶腰,從軟墊上站起,在巨大的車廂內(nèi)踱著步子,來到窗前,看著窗外的緩緩后退的原野和偶爾路過的行人,左手背后,右手摸著下巴。
“雷電,你覺得,接下來是直接突破先天好呢,還是繼續(xù)修煉一種屬性好呢?”鄭穆回頭淡笑,神色輕松。
要是這句話被外面的人聽到,絕對會嗤之以鼻,要知道在普通人心目中,先天強(qiáng)者,那可是超然的存在,有多少人為了突破先天,窮盡所有辦法而不得,即使隱世大派的弟子,絕大部分一生的愿望也只是先天而已,可想而知,鄭穆這句話傳出去后,會引起多大的轟動,一個狂妄的帽子是跑不掉的,沒人會認(rèn)為鄭穆說的是實(shí)話。
可惜,現(xiàn)場的聽眾只有一頭靈獸而已,龍馬才沒有興趣管鄭穆如何選擇呢,在他看來,鄭穆的行為完全是閑的淡疼,有這功夫,還不如舒服的睡一覺,于是,龍馬雷電果斷的翻了個身,換了個更舒服的睡姿,只把自己圓滾滾的肚皮朝向鄭穆。
鄭穆無奈的干笑一聲,記得原劇中龍馬最大的愛好是打架,跟了他之后,卻一次架都沒打過,愣是給帶成了睡王。
“這樣不成啊,看來要抽時間帶這家伙鍛煉鍛煉了,否則早晚有一天會進(jìn)化成豬…”一想到孫悟空將天馬養(yǎng)成天豬的一幕,鄭穆不由得一陣惡寒。
……
“家主,馬車來了!”
袁家莊外,一位袁家哨探打馬飛奔而來,急切的說道。
“好,你先下去休息!”袁則羽擺了擺手,然后一臉嚴(yán)肅的沖身后的嫡系子孫道:“都給老夫把態(tài)度放尊重點(diǎn),要是因此惹得貴客不滿,看老夫不拔了你們的皮?!?
“是,祖父(父親、叔父、叔祖)大人!”
“叮叮叮…”終于,一陣清脆的鈴聲沖破風(fēng)聲的牢籠,傳入袁家眾人耳中。
來了!
這一刻,袁則羽心中有些忐忑,他無法確定來者是善是惡,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貴客臨門,老夫袁則羽拜見!”袁則羽恭恭敬敬的上前兩步,做足了禮儀,讓人挑不出半點(diǎn)毛病,他很明白,面對強(qiáng)者,就要端正態(tài)度,如此,只要對方不是先天與你有仇,就不會無緣無故的產(chǎn)生惡意。
“袁則羽,你是袁家家主?”馬車內(nèi),一道溫潤的男聲傳出。
透過車門,鄭穆饒有興致的看著袁家眾人,目光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每個人的表情都被他看在眼里,即使被掩藏起來的情緒也無法逃脫他的眼睛,更何況,許多人壓根就沒有掩飾,臉上的不屑、不信、懷疑、不耐煩,一目了然,當(dāng)然,更多的還是好奇,也有少許激動和火熱。
“正是在下!”袁則羽一絲不茍的回答道。
“呵呵,袁家主,對于本座的到來,看來你們袁家有些人不是很歡迎啊?”鄭穆幽幽的道,說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勢將袁家所有人都籠罩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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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則羽臉都白了,他不是沒見過先天強(qiáng)者,金林國的護(hù)國大師就是一位成名已久的先天大師,對于先天強(qiáng)者威壓,他記憶猶新,但這股氣勢,根本就不是先天強(qiáng)者能擁有的,比金林國的護(hù)國大師強(qiáng)上何止數(shù)十倍,而且,他不知道的是,鄭穆嫌他們太弱,怕他們直接被壓死,特地收斂了九成。
這一刻,袁則羽只想操刀子砍人,不是砍鄭穆,那是找死,而是砍那些千叮嚀萬囑咐,結(jié)果還特么掉鏈子的傻叉?zhèn)儯胨乐苯犹雍昧?,別拖著整個袁家陪葬!
不過,畢竟是一家家主,如此關(guān)鍵時刻,他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撂挑子的,否則袁家就完了,一口咬破舌尖,強(qiáng)忍著想要暈過去的沖動,袁則羽“撲通”一下,干凈利索的跪倒在地,壓制著內(nèi)心的恐懼,連忙解釋道:“大人還請息怒!都是些鄉(xiāng)野小民,沒有見識,因而冒犯了大人…強(qiáng)者的威嚴(yán)不容冒犯,小人不求大人能饒過他們,只求大人不要遷怒袁家…小人知道一般俗物入不得大人法眼,但袁家必定竭盡所能,以期讓大人滿意,彌補(bǔ)我等的過錯!”
這是要徹底放棄一部分族人了,這里面大部分還是袁則羽的親兒子、親孫子,但袁則羽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足見其果斷,這也是世家生存的常態(tài),誰都可以死,包括家主在內(nèi),但家族不可亡。
這也給鄭穆生動的上演了一幕弱者的生存法則,至親之人被殺,不僅不能怨懟,還要想方設(shè)法搜羅奇珍,破財消災(zāi),甚至生怕自己送的禮物別人不滿意,這就是世道的殘酷,弱者的悲哀。
但,鄭穆不會去嘗試改變這一切,建立什么大同世界,弱肉強(qiáng)食,天經(jīng)地義,為什么要去改變?他只需要保證自己一直是強(qiáng)者就可以了。
當(dāng)然,鄭穆也不是冷血動物,動不動就殺全家,只要別人沒惹到他頭上,他還是很尊重生命的,額,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這么認(rèn)為的。
“下不為例!”
冷哼一聲,雨過天晴。
“啪嗒啪嗒…”心神松懈之下,一群人腿腳發(fā)軟,癱倒在地,甚至因?yàn)檫^度恐懼導(dǎo)致失禁,但如此丑態(tài),卻沒一人有心思嘲笑,自己的雙腿還在抖呢!
袁誠摯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心里慶幸不已,幸好自己的老父親沒有跟自己一樣昏了頭,他都不敢想象,如此強(qiáng)者駕臨,如果袁家事先不聞不問,會是怎樣的一個結(jié)果。
“別跪著了,起來說話!”或許袁則羽的年紀(jì)沒有自己大,但人家確實(shí)是一個老頭模樣,一直跪著,鄭穆心里總有些變扭。
“多謝大人!”袁則羽終于松了口氣,看來對方是真的不再計較,他比袁誠摯還要感到慶幸,幸好這次遇到的大人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否則,就只能呵呵…
“大人光臨寒舍,令寒舍蓬蓽生輝,小人已經(jīng)略備薄酒,還望大人賞臉移步?!毕藴缱逯?,而且結(jié)果比想象的還要好,袁則羽的心思又開始活絡(luò)起來,連忙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躬身哈腰的發(fā)出邀請。
鄭穆剛想拒絕,隨即又改變了主意,欣然應(yīng)邀道:“如此也好!”他突然意識到,自從降臨此界以來,他還沒吃過一頓本土食物呢,既然有現(xiàn)成的,嘗嘗風(fēng)味也無妨。
得到肯定答復(fù),袁則羽一張老臉,頓時笑成一朵菊花,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不外如是。
袁則羽隱晦的朝人群中某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連忙會意,小跑著趕到馬車邊躬身侍立,一副要為鄭穆做人肉板凳的架勢,此人赫然正是袁則羽的嫡長孫袁禮凌,讓一個世家嫡長孫給人當(dāng)墊腳蹬,所有人非但不覺得這是恥辱,反而露出羨慕之色,特別是袁則蔚,反應(yīng)比袁則羽看了一步,此刻腸子都悔青了,而袁禮凌本人,更是不以為意,激動還來不及呢。
鄭穆還沒那么矯情,讓被人當(dāng)墊腳蹬,但不忍傷害一個追夢少年的心,還是將左手伸了出去,搭在對方的肩上,借力跳下馬車,好吧,其實(shí)馬車是自帶階梯的,最低一層和地面只隔五十厘米,這么點(diǎn)高度,小孩子都不會摔傷。
但人家畢竟是一番好意不是,沒看到袁禮凌小朋友都在打擺子了嗎,那是激動的!
稍微配合一下,就能讓一個青春少年充滿斗志,為什么不做呢?
鄭穆的年輕還是讓袁家眾人驚了一下,不過也僅此而已,沒有人會傻乎乎的跑出來質(zhì)疑。
一群人前呼后擁的進(jìn)了莊子,鄭穆被袁則羽帶到一間裝修的古樸大氣的大廳中,而在這之前,菜都已經(jīng)上齊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遺憾的是,武神大世界的食物并沒有給鄭穆帶來驚喜,所以,他也沒有了繼續(xù)吃下去的興趣,主動放下了筷子。
他這一放下筷子,就好像停止用餐的信號,一個個不管愿意不愿意,也都停了下來,齊刷刷的盯著鄭穆,比開會時等待領(lǐng)導(dǎo)訓(xùn)話的職員態(tài)度還認(rèn)真。
以鄭穆現(xiàn)在的身份,有什么要求自然是直奔主題,根本就不需要講究策略,什么迂回婉轉(zhuǎn),都是下對上或平級之間需要考慮的。
“本座此次游歷天下,身邊尚缺一二貼己,你們袁家可有合適人選?”
說白了,就是要妹子!
飯桌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驚呆了!
鄭穆皺了皺眉,哼了一聲,道:“既然爾等不愿意,那就算了!”
“啊,不是,大人誤會了!”袁則羽慌忙道,他們震驚,不是覺得鄭穆的要求無禮、無恥,而是覺得,這個要求太特么簡單了,簡單到他們一時半會沒反應(yīng)過來。
不就是妹子嗎?大家族的妹子本就是用來送的,送給誰不是送?送給同等的世家聯(lián)姻,哪比得上送給這位深不可測的強(qiáng)者做丫鬟!
如果妹子爭氣,侍候的這位爺舒坦了,轉(zhuǎn)正不可能,但升級做個侍妾還是可以奢求一下的,到時候,枕頭風(fēng)隨便吹一吹,他們袁家的未來豈不是美滋滋?